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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海船爆炸的当刻,翟羽正在岸边,眼看着海船炸在眼前,不容吴师姐拉住就急切的想往海峡中央去。

        那股浓烈味道飘来,她一闻就想起当时药铺里将她迷过去的味道,心中大喊不妙,随即将手绢放进海水中一泡,捂住了口鼻。

        身后的吴师姐想要拽住她的手,来不及抽回来,整个身子都要站不住。

        “迷药!是迷药!你们快走!”

        如今在水面上的这些惨叫的人,只一会儿就全没了声音,好容易拽住木板漂浮着的人接连噗通噗通的落入水底,海面上挂着的到处是身体的残肢。

        他们都是当初和翟羽一起被关在牢里的人……

        海船的残骸还在熊熊燃烧,越是靠近出事地,温度就越高。扑面的血水蒸汽,浓厚的火药和血腥气直冲天灵盖。翟羽顾不得许多,只晓得她得赶紧划过去。

        她的船桨插入血色的海水里,不断搅拌,她的船体不断的撞击着那些人的残骸。她有些恍惚着,不晓得眼前可还有些许的机会,叫她兑现自己在海运船牢房里跟段长运的诺言……

        “翟羽,这边……”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老赵。

        翟羽赶忙划船过去,双手握住了老赵的胳臂,将他从一块木板底下拖了出来。老赵的背部被炸伤,露出焦红一片血肉。

        翟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沾了水想给老赵捂上,却被老赵推开。

        “疼的很,让我晕着吧!”

        “你这伤,”翟羽见了伤口又一下子回过神来。她有她做为医者的自觉,哪怕最痛苦的时候,“我先送你回去。”

        老赵伤的不轻,此刻只能趴在船上跟翟羽讲话,“你要是不怕,就往前再划划,看看可还有能救的。”

        “嗯!”翟羽强忍着悲痛回应着。

        她的船逐渐划到了中央,低头看见一只手缓缓沉下。她猛地警觉可能是个人,伸手蹲下就想把人拽上来。

        她的手接触那只手掌还残留着余温和人的触感,就在她准备使力气的时候,提手一看却发现那只是一只残肢,横断的血肉被炸的焦黄又被海水泡的发白。

        翟羽崩溃了,她紧紧握着那只手嚎啕大哭。这是她有记忆以来见过的最残忍最血腥的场面。而这些死去的人、断掉的手臂,在两天前还是与她待在一处的活生生的人。

        老赵听着翟羽的仰头的哭声,心里跟着被揪起来。这样惨烈的画面,他也数十年未见过了……他有点心疼翟羽,一面之缘的旧人一个个死在面前。他原以为是只有像他这样的战场士兵才会面对的。这样的残忍对于一个刚刚成年、未经世事的姑娘来说,未免太过激烈……

        老赵拍了拍翟羽的小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先别着急哭了,前面好像还有活人。”

        翟羽崩溃的神经再次被拉紧,这是她做为医生的自觉。她大喘了几口气,抹了干净了眼泪就往一处木板边划去。

        木板上趴着的是当时让未婚妻子跟着翟羽走的那位小书生。他的背部被炸的兹裂,鲜血趟了一身,嘴里痛苦的怪叫着,手里似乎还拽着一个人。

        翟羽刚忙将他从木板上拖入船中。连带着拖上来,那小书生死拽着不放的,一身白衣染的血红的——段长运。

        那书生被拖上船与老赵脸贴脸趴着。

        老赵看着贴在胸前龇牙咧嘴的小书生,又看了一眼旁边闭着眼睛的段长运。

        “他没死,他不会水,跳下去就往下沉,所以没被炸,”那书生疼的嘴唇止不住的发抖,连话都说不清,“还好我拽他及时。”

        何荣海的部下很快的调整了计划,换上来一大批带着面罩的人下海来施救。

        在人质船后方被炸掉半边的货运船沉下去之前,拖上岸了大部分的船员。

        段家人听了命令没下海,拖着木板来,在岸边运送伤员。

        那迷药逸散的威力极大,即使是护住了口鼻,翟羽快上岸时也已经晕的快要迈不开腿了。一位站在岸边的少年伸手扶过了他,她的神智已然不太清醒,一头栽在了那人怀里。

        船上的老赵和书生都早已晕了过去,没了声音。

        那少年将怀里的翟羽横抱起,小跑着将其送到了附近的平房。

        “谷主,这位在海上撑着船的姑娘……”段合廉一脸焦急的问道。

        “她不碍事,被迷药迷晕的都送去那边的空房,缓一缓就好了。”谷主看了一眼是翟羽,回道。

        他的身边源源不断的有溺水和被炸伤的病人被送过来。这些有了伤口的,伤口浸泡过海水如果不及时的处理,很快就会没命。

        “我还要缝补伤口,病人送进来前都把外衣脱了,让师甄至叔在门口给病人的伤口做个简单的消毒,再送进来。”谷主命令道。

        他指挥着药王谷其它的几位擅长处理外伤的医师,用棉布缠了两层围住了口鼻,进了内间。

        上次在药铺里,他只是闻了一点那种香味就觉得手指发麻,等了许久才慢慢恢复。如今情况危机,那些病人等不得。

        内间里并排放着四张床,从海里捞上来的伤患者被扒光了患处的衣服趴在床上。

        一旁摆着木制的小桌子,燃着蜡烛,一排陶罐子摆在桌面上、一旁的铁盒铁盒里放着针线、镊子、各式各样的小刀。

        他用小刀配合镊子清理出伤口里的碎屑,再用究竟消毒最后缝合。大片的烧伤,伤口处坑坑洼洼,极其的不好处理。

        黄昏时分,几位清醒过来的药王谷弟子也开始加入帮忙,小平房内进进出出全都是穿着白色罩衣的大夫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和一捆捆被鲜血染红的布袋子进进出出。

        翟羽只晕了三个多时辰,巨大的意念支撑她没有睡死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彻底的暗。她撑起上身,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虽说手指已经有知觉了,但很明显无法帮忙处理伤口。

        她扶着床沿坐起来。她躺着的这一间是一排平房中最大的一间,地上铺着草席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全是被迷药迷倒但好在没受外伤的。

        不知是谁给她特别的扶到了墙边的垫子上,还贴心的给她盖了一件衣服。

        她掀开褥子就要出去,迎面遇上了一位穿着贵气的小公子。

        “翟姑娘是要出去吗”段合廉问道。

        翟羽认不得他,但看他衣服晓得他大概是段家的人。段孝冈带来的手下,差不多都穿成这样,开口便问道,“段家的大公子怎么样了?救过来了吗?”

        段合廉欠身行礼,“感谢姑娘援手,哥哥他已经没事了。”

        翟羽听说段长运没事,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但听着眼前这人管“段长运”叫“哥哥?”

        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小公子的长相,果然兄弟二人有几分相似。

        可她一想到之后要和这人“相亲,”不由的有些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好的忸怩起来,最后回了个礼就匆匆走开了,没再与段小公子多话。

        出门绕了绕一圈,翟羽四处寻事情做。

        还没下海就被晕倒的吴师姐清醒的也快,正在一个小棚子里,支着十来个小火堆煎药,五月中的天气已经有几分热了,吴越被眼前一排的火堆烤的出了一额头细细的汗。

        翟羽搬了一把小凳子,端去了棚子里,问道,“里头情况怎么样了?”

        吴师姐头也不抬的回道,“挺惨的。还好我昨天晕的早,没见着什么惨烈的场面。我一起来就看见几个官兵抬着断胳臂、断腿的人往内院送,真的太惨了。”

        “还有好些人,被迷药迷晕后,睡着睡着人就没了,都等不到被抬到内院去,”吴越指了一下他们大院子西边一侧的一处平房,“没了的,都在那屋子里停着,两进的屋子,都快装不下了。”

        “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几个黑衣人似乎是从船后身躲开了爆炸,开着小船逃走了,被捞上来的全都是被抓走的普通人、人质、海盗、和周围被波及的船员,连一个东浉人都没有。”吴越师姐说着说着就蹙紧了眉头,一副怨念的样子。

        “那怎么办!”翟羽急得从凳子上跳起。当初杭雪的父亲杭才茂被东浉人所害,一直抓不到凶手。如今这帮东浉人浩浩荡荡的折腾出这么一大桩案件,害死这么多人,又能大摇大摆的逃走?

        吴越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位何大人带人去追了。”

        “当时爆炸来的突然,凤仙关这边的官兵下水下的快,都被晕倒了。那位何大人似乎也吸到了几口。”

        “好在这些官兵在前面的莫回头崖,还安排一些埋伏的兵力,此刻已经追出了。”

        “老赵呢?老赵怎么样了,我捞他上来的时候,他还伤的挺重的。”

        “老赵没事儿。谷主说要乘着天下棋局的人手不够,赶紧把老赵他们送走,所以一早就处理好了伤口,老赵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城门了。”

        “我们的人手够么,万一路上遇上官兵?”翟羽心里还是担心。

        “老赵跟着段家人他们一起走的。咱们备下的药材根本不够,城里的药铺都被咱们买空了。段门主就提议他带着人去临城买,老赵乘机躲上了他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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