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咸阳城一触即溃
皇帝李适看到左金吾卫众将竟学河北藩镇上书自立,他第一时间召集的是左右监门卫、左右千牛卫这四卫军队。因为他们是只防守大明宫的军队,最为重要。大明宫不失,李适才有自保之力。
接着,李宁才召见其他军队,他先让十六卫中剩余的十一卫严密防守长安城,同时派和神策军围住永兴坊。
因为永兴坊西南隅是左金吾卫在长安城的驻地, 他们执掌宫中及京城内昼夜巡警。他们深知长安城中各坊要地,若是叛乱,便如同昔日泾原兵一样大肆洗劫国库、官员府邸。如此一来,长安城便顷刻大乱了。
幸好,此次左金吾卫联名上书的半数将领多是驻扎在长安城以西的咸阳县,负责的是天下各处的烽候、驿道、水渠。
而长安城中的左金吾卫主官是从三品左金吾卫将军, 一位年近七十的薛姓老将。他并没有与左金吾卫中郎将李政諲同流合污, 不在此次联名上书中。
但皇帝李适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谁也不清楚这位薛将军被李政諲渗透了多少。所以,李适派大军火速围了左金吾卫府衙,拿下了薛将军,控制了其下属部众,同时把长安城巡警之权交由右金吾卫。
城内可能的不法乱兵,被李适以雷霆之力清处后,便着手长安城郭的布防。长安城一日之内兵甲四起,巡逻紧密。京中百姓惶恐不安,不敢出门。
大明宫、宫城、皇城、外郭城被皇帝李适严加管控后,便火速安排平叛军队前往咸阳。
神策军是此次平叛主要的主要军队,它是由皇帝李适一手打造出来的强大禁军,多由宦官统领,人数有近十万。
但是神策军作为朝廷机动部队,主要目的是防范吐蕃、回鹘。所以常在京兆府西部、北部重要的城池堡垒屯军。
因此,神策军大半在外,只有约四分之一在长安城附近屯兵。此次,李适便派了一半驻扎在长安附近的神策军,约有一万人, 前去平叛。
虽说, 左金吾卫现在看来没有高举大旗,起兵造反。但他们在京兆府笼络将校,欲行不轨,还对皇帝李适不敬。
李适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做大,说不定将来又是泾原叛兵。
两军前往咸阳平叛的人员共有一万一千人。
左金吾卫帐下官员有正三品大将军一人,从三品将军二人,正四品下阶左右翊中郎将各一人,正五品上左右郎将各一人,从六品上阶长史一人,正八品上阶录事参军事一人,正八品下阶仓曹、兵曹参军各二人,正八品下阶骑曹、胄曹参军各一人,正六品上阶司阶二人,正七品下阶中候三人,正八品下阶司戈五人,正九品下阶执戟各五人。
军中士兵分左右翊卫府,每府一千人,共两千人。底层军官有校尉五人、旅帅十人、队正二十人、副队正二十人、火长一百人。
左金吾卫左右翊卫府分别驻扎在长安城永兴坊和京兆府咸阳县。永兴坊内的左金吾卫一府士兵已被消灭, 所以,咸阳城内的叛军只有一千。
但李适大笔一挥, 竟派去了一万名神策军前去咸阳平乱。这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自信,而是在咸阳县的另一府士兵很可能拒城而守,强征当地百姓为伍,至少扩军两倍。
中郎将李政諲上书仅仅过了三天,六月初八这一日,一万神策军就快到达咸阳县城。李政諲从斥候处出得到消息,果然慌忙关闭城门,不让任何神策进入。
神策军只好将咸阳县城团团围住,并派遣使者去城中问罪。
一直卧病在床的大将军李昇云,直到神策军围住了咸阳县城,才得知他的儿子竟然干出这样上书自立的蠢事,心中即惶恐又愤怒。
当即,李昇云便把李政諲叫到床前大声训斥,甚至指着李政諲的鼻子骂他是不孝子、蠢才、废物。
李昇云越骂越怒,竟然气到咳血。他本来身体就很不好,气急之下竟突然晕倒了,不省人事。
李政諲本来就没多大才能,他是在都虞候上官望的不断诱导下,才联合将校,上书请求代理父事。如今,他竟然把自己老爹气晕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时,李昇云房屋外还有被李昇云小半军中将领。方才李昇云大骂与他,肯定被门外众人听到了。
李政諲只是用钱财拉拢了这一府大多将领,还是欺骗他们,他老爹有意让他掌管左金吾卫。
如今,门外那些本将领得知事情真相,不少人得知被骗,又看到城外有众多来势汹汹的禁军,纷纷后怕不已。
就在李政諲面对其父李昇云的晕倒手足无措时,李昇云的庶长子李政誉看了他内弟一眼,然后两人齐齐退出院子,准备召集亲信去了。
正欲进门查看的都虞候上官望,看到李政誉逃出院子,暗叫不好。他立刻对李政諲亡妻之父,现任左金吾卫将军道:“宋将军快快派人将大公子拦下,不然我等外事休矣,将军外孙亦将性命难保。”
宋将军极爱他那其母亲早逝的外孙,只好听从上官望吩咐,带领手下去截杀李政誉两人。上官望连忙进屋内去请李政諲主持大局。
李政誉去召集亲信途中被宋将军追上,他内弟为了助他逃跑死在乱刀之下。面对宋将军追杀,李政誉刚召集了约三十位部下便火速向南城门赶去。
李政誉骗守城校尉说是奉李政諲之名,要去和城外禁军谈判。正当他快走出诈开的城门时,宋将军紧随而至。
宋将军高呼:“李司阶叛变,格杀勿论!”随后,宋将军命守城将士射杀李政誉一行人。
最终,李政誉刚走出城门没五丈远,便被中箭身亡,倒在了夕阳之下。
神策军主将李元奕看见有人冲出城门,连忙派人接应,随后趁机攻打刚刚关闭的城门。
一个时辰后,神策军彻底攻占南城门。又过了一个时辰后,咸阳城四门皆陷落。又过了一个时辰,李政諲、上官望、宋将军等人纷纷被捉。
第二天,李元奕绑着李政諲去看望昏迷的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昇云。此时,年近花甲的李昇云虽已醒来,但已经神智不醒,奄奄一息了。
六月九日这天,神策军将军李元奕上表,轻松攻下咸阳城,擒获叛党李政諲等人。他又私下给皇帝写信称,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昇云为儿所气,昏迷不醒,惊惧而逝。
随后,朝廷张榜称,左金吾卫大将军李昇云病逝,他病中请奏朝廷朝廷甄选贤能继任。朝廷令华州刺史、潼关防御使袁滋继任,并换防咸阳县,因此才些在城中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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