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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单元第二百零三节


夷昌本来想通过隐瞒青阳的死讯来获取一些利益,没想到高阳一方已经相信青阳已死,却还在假模假式的和夷昌谈判,夷昌希望华夏能够提供物资援助,华夏则希望夷昌能够恢复进贡。双方的诉求南辕北辙,谈判终于破裂了。夷昌处于义愤,将青阳被杀手的事公诸于众,高阳表示这不过是青阳使出的障眼法,夷昌简直被气哭了,说:“我明明杀了青阳,那个笨蛋居然不信。”高阳似乎笃信青阳还活着,除非夷昌拿出过硬的证据,因为青阳的遗体已经被焚毁,他实在拿不出证据。这个时候原本答应与他联手对付高阳的人心里害怕了,有可能青阳真的没有被杀,如果他真的杀了青阳,会不会是他和夷昌在唱双簧一起算计那些对华夏不满的人呢?为了把这些猜测做实,高阳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已经秘密派使臣前往曲阜。

        他甚至说使臣见到了青阳,进行了非常愉快的交流。本来青阳的亲属只是被扣押,他想将这些人作为人质与高阳讨价还价,高阳坚称青阳还活着,这让夷昌倍感屈辱,于是他开始凌辱青阳家地女眷,把青阳家所有的男丁全部杀死,为了防止高阳不承认,他特意下令将尸体悬挂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到了这个时候高阳再也没有办法不承认了,于是开始调集兵马,准备讨伐夷昌。东夷的子民本来觉得夷昌对他们有再造之恩,可是夷昌对青阳的态度让大家感到疑惑,一开始他把青阳捧上天,现在又用最下三滥的方式对待青阳,如此反复无常,这个人靠得住吗?按照夷昌自己的说法,青阳本来就是华夏国君的儿子,注定跟东夷不是一条心,华夏与东夷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用什么手段对付青阳都不过分。

        不久之后,高阳放出消息,夷昌本是华夏人,之所以怂恿青阳谋反,不过是想利用青阳为牟利。青阳虽说是华夏人,可他的夫人是东夷人,他的子女身上一半东夷人的血,为了挑起东夷和华夏之间仇恨,他杀了华夏国君的儿子,杀了东夷人的子女,这个人应该是东夷与华夏共同的仇人。高阳说:“如果东夷的子民能够将夷昌正法,就允许东夷子民推举本地人做首领,如果新当选的首领能履行作为诸侯的义务,华夏与东夷之间的友谊将会一直持续下去。”与此同时,华夏已经纠集重兵随时准备突破边境,诛灭夷昌。在大军在边境等了三十天,夷昌被部将杀死,之后他们推举了新的首领,并且派使者来见高阳,高阳承认新任首领的位置,到他撤销了少昊氏的封号。

        在东夷被逐渐平定下来的同时,原本已经臣服的魁傀氏越来越躁动起来,首领共工越来越有自信心,当年一起争天下的人,如今只有他还活跃在一线,他感觉高阳这种货色根本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儿,根本没有资格与他这样真正的英雄争天下,他公开指责高阳用阴谋手断对付夷昌的做法欠妥,他表示使用如此卑劣的做法,不是天子该有的行为。高阳对此没有回应,共工认为高阳心虚了,于是进一步说高阳应该主动放弃储君身份。高阳仍旧保持沉默,朝臣们纷纷上表,建议他尽快登基,绝了共工的念想。高阳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被人家惦记上了,我就不可能消停。与其做了天子再与共工争夺天子一位,不如给他一个机会,就和他堂堂正正的竞争一把。”对于高阳的说法,朝臣一个个都直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榆罔的病情日益沉重,他亲自来到榆罔家中探望,榆罔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说:“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你与你的祖父都是好人,对待我一个亡国之君,从来没有轻慢过。”高阳说:“以一人之力而有天下,这是不可能的。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不管谁做国君,都应该尊重你,一来你的家族有大恩德于子民,二来你也是难得的人才。”榆罔说:“我向你举荐一个人才,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见一见?”高阳说:“你推荐的人,我当然愿意向他请教。”榆罔这个时候呼吸已经非常困难了,挣扎着说:“他叫勾龙,此人在朝中可以统领百官,辅佐天子。在外可以领兵与敌军争胜,有他在可你保你社稷无忧。”高阳说:“听你这么说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了。”榆罔说:“我死之后,不要以天子的礼节下葬,以诸侯之礼下葬就可以了。”

        高阳说:“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榆罔说:“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是为了自己的子孙着想。”高阳说:“我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这件事你还是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先祖父毕竟是夺了炎帝朝的社稷,才建立了华夏,炎黄过去是一家,今后也是一家,你应该和先祖父一样,受到后代子孙的祭祀。”榆罔不说话了,高阳看着现场榆罔的儿孙们,说:“你们每个人都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你们出自一个伟大的家族,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评价炎帝朝的末代国家,我是这样看的,他的前半生是一个英雄,他的后半生是一个圣人。像炎帝朝历代国君一样,他也是一位值得你们永远铭记的先人。”就在这个时候榆罔咽了气,高阳下令以天子的礼仪埋葬榆罔。并且决定亲自操办榆罔的丧事,他甚至与榆罔的儿孙们一起守灵。

        今天吾人被称作是炎黄子孙,不是因为神农氏,而是因为榆罔,他与成为天子之后的黄帝一起被奉为吾人之先祖。高阳为榆罔守孝三年,所以即位的日子又往后推了三年,葬礼结束之后,他约见了勾龙,只见他眉清目秀、皮肤白皙、举止优雅、身长八尺,高阳心中不禁疑惑起来,说:“你就是勾龙?”对方拱手说:“在下就是勾龙。”高阳指了指地上的席子说:“请坐。”勾龙落座之后,高阳发现他非常之坦然,完全没有一般人第一次见到储君大人时的那种慌乱和不知所措。高阳说:“榆罔极力举荐先生,不知道先生有什么的学问能教导我呢?”勾龙说:“教导二字,臣不敢当,愿以平生所学,报答主上的知遇之恩。”高阳说:“对你有知遇之恩的是榆罔。”勾龙说:“榆罔待我去再生父母,不是知遇之恩这么简单。”

        高阳说:“如今我遇到了一个难题,魁傀氏的首领共工蓄意谋反,我该怎么应对呢?”勾龙说:“共工精通治水,此人像驾驭水一样驾驭他的军队,对他一定要谨慎应对。”高阳说:“有什么具体的方略吗?”勾龙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贵在根据不同的情况进行变化,所以我没有任何方略提供给你。”高阳于是说:“自从风后离世之后,相国一职一直由我兼任。我想把这个职务交给你,你觉得怎么样?”勾龙立刻匍匐在地,说:“臣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高阳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谦让一下呢?”勾龙说:“君无戏言,所以我只要遵命就行了。”高阳立刻正色道:“非常好,希望今后我们可以一起做很多事情。”勾龙就职之后,把高阳之前许多针锋相对的措施给取消了,转而以更加柔和的方式对待共工谋反。

        朝臣们大多数都不理解勾龙的做法,纷纷找高阳抱怨,他们并不指望高阳能将他免职,而是希望他能够劝一劝勾龙,一样他能够不要用那么消极的方式对待如此严峻的形势。高阳架不住大家的一再请求,于是约见了勾龙,拐弯抹角的说了一通,勾龙笑着说:“主上是不是觉得我得能够很好的应对共工谋反一事?”高阳本想否认,看他脸上的笑容,知道瞒不过去,于是说:“请你原谅我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解你的深谋远虑。”勾龙说:“的确,华夏的兵力远多于魁傀氏,可我们都知道共工的这次谋反行动,背后有许多人支持,一但我们贸然开战,有几个难题,一我们不知道谁会突然倒戈,二我们不知道敌军士兵的素质有多好,三我们不知道共工的谋略在什么段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办法先发制人,只能采用相反的策略。”

        高阳说:“面对要下这种情形,我们如何能后发制人呢?”勾龙说:“一面我们要收缩力量,一面我们要观察共工到底能鼓动多少人跟他一起干。”高阳说:“等我们足够了解他的是个,我们的力量已经集中到了一点上,而这个时候对方已经在不断的进攻之后露出疲态。我们可以趁机痛打落水狗,到了那时共工就回天乏力了。”勾龙笑着说:“主上英明。”高阳说:“这件事必须保密,如果这个谋略上下皆知,肯定会被魁傀氏的奸细探听到,那样这条计策就没有办法用了。”之后,勾龙和高阳开始唱起了双簧,勾龙极力演庸臣,高阳极力演昏君。这让华夏的朝臣们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感当中,外面的诸侯们更是蠢蠢欲动。勾龙的离奇招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他让人放出风去,最让高阳和勾龙恐惧的,不是共工是多会打仗,而是他善于治水,水是人赖以生存之物,水掌握了谁,谁将掌握人世间的一切。

        共工手底下的人开始吹嘘共工是水神,你想喝水吗?那就支持共工,这样你就有喝不完的水。碰巧当时许多地方开始闹水灾,其实人很容易迷失自己。当许多人把共工称作是水神的时候,他就真的感觉自己能够号令江河湖海按照他的意志行事。他被请去各地治水,在他的精心治理之下,水患越来越严重,许多人因此丧命。当他面对质疑的时候,想出各种离奇的理由进行狡辩,有意思的是许多人又一次上了当,因为人有这样一种本能,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而宁愿放弃常识,而相信一些荒谬的说法。尽管如此,治水的失败还是让共工声名狼藉,可他并不气馁,他仍旧坚称自己是水神,并且纠集兵马向华夏发起了进攻。这个时候高阳和勾龙开始感到犯难,要不要现在就开始反击呢?如果进行反击,感觉好像过早了,不予理睬似乎也不妥。

        就在他们感到彷徨无助的时候,边境突然出现了达千人规模的志愿兵,这些都是普通的子民,不忍心看到华夏被击垮,于是自行组织起来抗击敌军。共工听说进攻的势头被一伙志愿兵给遏制住了,他大吃一惊,既然志愿兵都可以遏制住进攻的势头,为什么正规的华夏兵却撤退呢?有两种解释,一是勾龙在一点点把魁傀氏的军队引入火坑,二是华夏军的战斗力已经连志愿兵都比不上了,可见华夏烂透了。他选择相信对自己更有利的信息,于是派人试图招降那些志愿兵,结果前往招降的使臣被杀了?共工勃然大怒,亲自领兵去打那些志愿兵。高阳说:“我们不会袖手旁观吧!”勾龙说:“这个时候我们更要沉住气。”志愿兵面对共工的疯狂进攻,他们仍旧顶住了压力,这个时候子民源源不断的涌向边境,华夏在陷入危机的时候,无论是有熊国之民,还是炎帝之民,都对华夏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热爱。

        高阳非常感动,说:“如果再不动手,我们就要失去民心了。”勾龙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眼看共工的军队要被志愿兵击垮,这个时候他真是欲哭无泪,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英雄一回,没想到自己被一群普通的子民打的屁股尿流,这个时候勾龙突然命令对魁傀氏发起攻击,华夏兵浩浩荡荡,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扑向了共工的大营。原来追随共工的诸侯纷纷倒戈,共工看大势已去,就想自尽以了此残生,他手里拿着削尖了头的竹竿,闭上眼睛想象把它插进喉咙,没一会儿他就被吓出一身冷汗。他的手下都劝他不要寻短见,因为经不住大家的苦劝,他放弃了自尽的打算,来到涿鹿请罪。高阳笑着说:“知过能改,善莫大焉。”魁傀氏被废除,但共工仍保持了做没诸侯的地位。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与高阳竞争天子的位置了,于是在勾龙的安排下,决定在次月举行登基大典。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各地的诸侯陆续来到涿鹿,高阳登上近郊的一处高台,穿戴黄颜色的轩冕,诸侯和子民望之若神仙。之后高阳在明堂接受群臣的朝拜,当晚举行了国宴,明日诸侯纷纷离开涿鹿,高阳带着百官在近郊送行。之后的日子里,高阳莫名的感到不愉快,勾龙发现高阳整天闷闷不乐,忍不住问道:“主上为何事发愁?”高阳只是笑而不语,勾龙于是找了几位关系亲近的朝臣商议如何面为主上解忧,其中有一位朝臣看上入十分机灵,说:“主上之所以闷闷不乐,跟一位挥之不去的故人有关。”勾龙说:“挥之不去的故人?是谁?”对方说:“我觉得你能猜得到。”勾龙猜了许多人的名字,对方都摇头,勾龙说:“你还是直接说大案吧!”

        对方说:“对于华夏之民来说,先君帝芒是一缕阳光,如今对于住上来说,却是一片乌云。”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傻了,勾龙说:“没有帝芒,当今主上怎么会做天子呢?”对方说:“我能不知道这个吗?可你们想过吗?当今主上虽然贵为天子,可他之前是帝芒,无论他夺努力,他都在与帝芒的比较雄黯然失色,这难道不令人感到沮丧吗?”勾龙说:“你有什么办法能为主上分忧呢?”对方说:“将治所迁的别的地方,最好是帝芒影响比较小的地方。”勾龙说:“如今华夏境内,哪里还有帝芒影响小的地方?”对方说:“相对来说,涿鹿受帝芒的影响太大了,几乎每一棵草,每一粒尘埃都带着帝芒的印迹。”勾龙说:“你觉得迁到那里去比较合适呢?”对方说:“穷桑是炎帝朝的旧都,当地的子民一定怀念那里曾经作为都城的时光,我猜主上会在那里受到欢迎,说不定会比帝芒更受大家的爱戴。”

        于是大家联名向高阳建议将治所迁到穷桑,高阳说:“平白无故为什么要迁都呢?”勾龙说:“在前朝旧都,不利于当今主上开创自己的事业,新朝应该从迁都开始。”高阳笑着说:“爱卿能想到这一层,真是太好了,但有一节,如此一来会不会有人说我不孝呢?”勾龙说:“迁都本是寻常事,在炎帝朝每一位天子都要迁都,主上不过是因循前朝惯例,有什么可指责的呢?”迁都的命令公布之后,立刻引起了社会上的一些议论,越是这样高阳越感到迁都势在必行,他必须告诉世人,如今的天子不是帝芒,是高阳。为了彰显高阳的权威,勾龙等人联名给他上了一个尊号,叫做颛顼。迁都一事一共耗费三年光阴,新修的大内恢宏壮丽,涿鹿曾经是华夏最耀眼的地方,从高阳下令迁都的那一天开始,它的光芒一天天暗淡下去。

        各路诸侯都来新都朝贺,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噩耗,镇守九黎的官员被九黎之民杀掉了。原来自从帝芒升天之后,高阳就开始一点点情理前朝留下的老臣,或是命令他致仕,或是找个罪名将他杀掉,看到风头不大对,前朝的老臣纷纷急流勇退,可高阳一下子有没有那么多拿得出手的人才去补他们留下的缺,于是一些溜须拍马之辈也就有机会登上了尊位。被九黎杀死的那位官员,就是这么一个角色,此人没有治理地方的才能,却有本事揽权弄权,他把所有权力斗集中到自己手里,此人心机很深,一开始就不断的兴起大狱,那些对他不够服帖的人,都被他安上罪名严惩。他不仅控制衙门里的人,一般子民说什么做什么,必须要在他的眼皮底下。九黎之民不能随心所欲的交流,还承担着非常高得赋税。

        九黎之民向来彪悍,加上曾经听说过高阳谋害帝芒的传闻,他们对华夏朝廷的不满越来越厉害,那个时候有一个家族当中有九名兄弟,他们个个身材魁梧、智勇双全,他们很早就开始四处活动,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让九黎摆脱华夏的控制。这九名兄弟以黎为姓,长兄曰黎行、二弟曰黎侠、三弟曰黎仗、四弟曰黎义、五弟曰黎打、六弟曰黎报、七弟曰黎不、八弟曰黎平、九弟曰黎丸。他们各种募集了一支队伍,终于杀掉了地方官,决心与华夏一决雌雄。高阳把勾龙招到驾前商议,说:“你说现在如何是好?”勾龙说:“臣愿意领兵去平息叛乱。”高阳说:“那就劳驾你辛苦一趟了。”勾龙被任命为天下都督招讨兵马大元帅,率领大军去平叛。听到消息之后,黎行立刻召集兄弟们来帐中商议,黎打说:“我觉得勾龙没有什么可怕的,他来了,我们就以死相拼,上天未必就不眷顾我们。”

        黎行点点头说:“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就不信他能踏平我们九黎。”终于两军对垒,勾龙来到阵前,说:“九黎已经归顺华夏,如今却出尔反尔,我奉主上之命前来讨伐你们,还不快快前来受死。”黎行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乱臣贼子也敢妄称天子?”勾龙说:“休得胡言乱语。”黎行说:“先君帝芒,善待九黎,所以风吼的长子风凌不计较杀父之仇辅佐他,而高阳却杀了帝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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