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单元第三百三十四节

射姑神女说：“我是神仙，不能去红尘世界生活。”帝尧说：“那么我告辞了。”射姑神女说：“为何急着要走？”帝尧说：“我是天子，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去做。”射姑神女说：“我是神仙，不能体替你养儿子。”帝尧说：“他叫什么名字。”射姑神女说：“我叫他丹朱，你是他父亲，你给他取一个名字吧！”帝尧说：“就叫丹朱，这是你能留给唯一的东西了。”射姑神女说：“保重。”说完之后就消失了，丹朱放声大哭，帝尧说：“行了，不要哭了，跟我走吧！我是你的父亲。”丹朱哭着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父亲，我要母亲。”帝尧说：“她是神仙，她不能养活你，我是人间的天子，我可以养活你，有朝一日还能把天子之位传给你。”丹朱说：“我不要天子之位，我要母亲。”这个时候随从来了，看到这一幕非常惊讶，帝尧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现在跟我走吧！”

        他们回到太原，按照惯例没有直接会大内，而是先去各个街区走访，发现太原在短短的时间内，集市变的十分萧条。社会秩序非常混乱，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回到大内，立刻放出消息，说主上已经还朝。明日朝会，明堂竟然空空如也！帝尧立刻让人去请峥和柯，两个人来到明堂，看见帝尧坐在那里，立刻行礼。帝尧说：“我已经大发了消息，为何没有人来上朝？”柯说：“你不在的时候，朝会就停了，朝臣们都去峥大人的府上开会。”帝尧说：“峥，有这回事吗？”峥额头上汗泉涌，帝尧说：“行了，这件事原是我的错，你们现在立刻去把那些老爷们都给我请来。”峥和柯领命而去，随从说：“主上，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帝尧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他们？”随从说：“小的乃卑微小臣，不敢妄言朝廷大事。”帝尧说：“你知道就好。”过了半个时辰，京中发现官员陆续到了，礼官唱礼，他们一个个都像是木棍一样怵在那里，不理会礼官的口令。帝尧面色阴沉，怒火万丈。

        随从说：“列位臣工，我本卑微小臣，本不敢在明堂这样神圣的地方说话，可你们今日的表现叫一个生活在最底层的奴仆都不如。”眼看朝臣被内侍攻击，峥立刻说：“生活最底层的是那些苦力。”帝尧说：“朝局败坏到这种地步，我是第一责任人，明日我会发布我罪己诏，你们也回去想一想，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过失。”散朝之后，帝尧垂头丧气的来到后宫，梅音立在门口迎接，帝尧说：“真真气杀我也！”梅音说：“罪己诏我已经写好了，如果你觉得说得过去，可以拿去用。”一听这话，帝尧立刻愣住了，她把一张兽皮拿给他看。帝尧看了一遍笑着说：“这个何止能用，简直能用的不能再能用了，丹朱现在怎么样？”一听这个梅音立刻哭了起来，说：“这孩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带，你还是另外找个更有经验的保姆吧！”看见帝尧面露不悦，梅音把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条血淋淋的伤口，说：“这个是拜他所赐。”

        帝尧把丹朱叫来问伤口的事，丹朱坚决否认，帝尧说：“既然你不承认这是你干的，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丹朱说：“这是她的面首说所为。”一听这个帝尧呆住了，梅音立刻说：“主上，我没有什么男宠。”帝尧说：“有男宠也没有关系，女人也是人，女人也有需求嘛！但是嫁祸给孩子就不太好了。”梅音说：“主上如此轻信，我也无话可说。”随即梅音幽禁起来，同时下令给丹朱聘请保姆，谁来负责操办这件事呢？本来想把这件事交给后稷去办，咸黑梦将他培养成才，后稷应该也可以。可后稷如今不在朝中，他只有亲自来物色合适的人选。他约见了许多妇人，都觉得不满意，终于有一个妇人进入了他的视线，她看起来很飒，看一眼帝尧就被迷住了，帝尧把她请到偏殿问话，说：“请教姑娘芳名？”她虽然见到天子，却毫无惧色，挺着胸脯说：“我叫女皇。”

        帝尧一听为之一振，说：“你听说过女娲吗？”女皇说：“上古的时候有许多女皇，她们都是我得偶像，我要成为她们当中一员。”一听这话，帝尧不禁感到好笑，对天子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她成不了事。女皇被聘为丹朱的保姆之后，一开始帝尧还是担心她驾驭不了丹朱，可一天两天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对帝尧说起丹朱的事，帝尧于是把丹朱偷偷的叫到身边，问他的近况，丹朱笑着说：“她对我非常好。”帝尧有些不相信，可也不好再问，而是暗地里派人对女皇进行了监视。没过多久，负责监视的那个侍女疯了，帝尧心想，她一定是看到了出乎预料的东西，否则不至于如此。于是自己亲自去偷看，结果大开眼界。女皇穿着华丽的衣裳，手里那些藤条辫子打丹朱，丹朱的脸上全无痛苦，回到自己的寝室过了好久都缓不过来。

        在梅音被囚禁的时候，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而这个时候帝尧被那个霸气豪爽的妇人迷住了，梅音作了一首抒发怨气的歌谣在大内传来了，之后传到了市面上，帝尧大怒，从此不再承认自己与梅音的婚姻关系，同时册立女皇为皇娘。帝尧取代丹朱，成了女皇最忠诚的玩物，而丹朱则交给另外一个保姆照顾。梅音回娘家的路上自尽了，帝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非常难过，给她的娘家发了很大的一笔抚恤金。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阳成为都城的条件越来越成熟，后稷在一个月内连上十一道奏本，请帝尧来平阳居住。帝尧终于下定了决心，谁知道女皇竟然不愿意去平阳，她不愿意丹朱就不愿意，帝尧实在是没有办法，国家大事，天子也不可以随心所欲，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走，你们可以留在这里，生活所需，我会定期安排人送来。

        看官读到这里，也许会感到有些不适，甚至觉得作者有诋毁圣贤的嫌疑，其实所谓有心人将他们的经历进行剪辑和编辑之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如果你有机会完整的目睹一个人的生活，你就会发现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如果光芒万丈，在他的身后一定藏着最为黑暗的阴影。有件事或许看官都听说过，有一位某企业的高级女职员，她可能是出于人类最朴素的正义感拍了一组照片，里面所呈现的内容令人瞠目结舌，尺度之大、口味重，你很难想象这样的情形能够出现在一次饭局的现场，看了这个之后，不晓得你是不是不再崇拜生活在上流社会的那些浑身散发着浓烈臭味的人。作者年纪还小的时候，崇拜一个大人物，在今天看来是那个人身上的不足，当时作者却因为跟他不一样而感觉无比遗憾，其实后来才发现那是跟作者想象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作者想象中，他是一个长的英俊又慈祥，是一个阳光般温暖的人物。可现实生活中，那个人经常说脏话，动不动就发脾气，喜欢吃大块肥肉，嗜烟如命，不刷牙。私生活非常之糜烂。曾经以为他是一个生活节俭的人，实际上他非常的奢侈。作者在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被一些美好的观点所吸引，上了年纪才明白，在这些美好的观点背后，往往藏着许多品质低劣的人。所以人完全没有必要自贬，虽然自己看起来是那样普通，可比起那些外表光鲜内心龌龊的人还是要高尚一万倍。看官如果认为作者是一个非常差劲的人，作者没有任何意愿要反驳，最重要的是不要把作者想象一个有多好的人，那样你一定会失望的。就自己的感觉而言，作者对女权思想极为排斥，实际上仍旧是一个阴气非常重的男人。没有什社交，只要不是工作时间，宁愿自己呆在一个没有人打扰的空间写小说。

        其实作者内心很愿意去各地游历，也愿意有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有丰富多彩的社交活动，可惜没有，人没有机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是非常痛苦的，如果被逼着去做自己内心排斥的事，那更是一种悲哀。帝尧虽然是当时最尊贵的人，可他仍旧能够有所皈依，女皇成了他精神世界一处美丽的港湾。天空下着细雨，帝尧一个人坐在宫殿的门槛上，他一脸愁苦，双臂抱着双膝，随从说：“主上，是不是舍不得太原。”帝尧说：“并不是。”随从说：“你是不是在想射姑神女呢？”帝尧说：“不，我再想梅音，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我对不起她。”随从说：“可能男人都是这么不知好歹，温柔贤惠的女人，他不珍惜，反而把那些性情暴戾的悍妇奉为神明。”一听这话帝尧脑后得无名之火就燃烧起来，随从说：“你如果想杀我就动手吧！”

        帝尧非常惊讶，说：“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横？”随从说：“臣对主上忠心耿耿，如果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帝尧忽然笑了起来，说：“你看，我不过说你几句，你就生这么大气，好了，你累了，退下吧！”随从走了，女皇和丹朱在最后时刻都选择了拖着，可他们内心的怨气很重。生活中能发生这样的事，诸君勿怪。作者的一位朋头跟他的朋友打电话聊天，这一聊开了就旷日持久，结果触怒了他的太太，她抱怨她的男人，你跟老娘聊天从来没有这样过，老娘还不如你的狐朋狗友。女皇如今也是这个情况，帝尧平时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可每次听说后稷的奏本到了，他就欢喜起来，每次读后稷的奏本，他的反应都很大。对称女皇恨的咬牙切齿，她绝对不能容忍在她之外有一个人可以如此的左右帝尧的情绪。为了迁都，帝尧宁愿放弃女皇和丹朱，这让女皇更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后稷，当他们来到平阳的时候，女皇目睹了后稷的风采，才发现原来后稷是这样一个美男子，女皇眼珠子差点没点地上，鼻灯泡儿都出来了，帝尧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禁开始怨恨后稷，再进上平日里他就对后稷疑心很重，二者相加他们的关系就非常微妙了，好在后稷早就想好了退路，他物色了一个最为贫瘠和偏僻的地方，请求帝尧把他封在那里，更有意思的事那里有一座很小的土山，叫做小天山，他就在山下开出来一片土地，说：“臣看过了，如果主上愿意把臣封在那里，臣的子孙可以在那里繁衍八百年。”帝尧说：“八百年之后呢？”后稷说：“我能福荫他们八百年就已经非常难得了，之后就靠他们自己了。”帝尧亲自去了那个地方，说：“你的用心我明白了，我可以把你封在这里，可小天山这个名字不好，就连扶保社稷山，如何？”

        后稷说：“臣谢主隆恩。”帝尧说：“我给这里取了一个名字叫有邰，你就是有邰侯，如何？”后稷立刻说：“我得一点微薄的功劳不足以封侯，如果你能给我一个子爵，我就心满意足了。”帝尧脸一沉，说：“这就有点假了。”后稷说：“那我愿意做个伯爵。”帝尧于是就封他为有邰伯，经历了这么，帝尧对后稷的信任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倍，后稷提出去自己的封国养老，诏不许，帝尧说：“你现在年富力强，就说什么养老不养老的，我看你就是信不过我，怕我一时兴起，把你杀了。”后稷说：“我承认自己怕死，什么时候主上把我们一家人忘了，臣的家人就安全了。”一听这话，帝尧不禁怒火万丈，看见帝尧脸色铁青，后稷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失言了，于是跪在地上说：“主上，请你允许臣留在有邰，如果有什么事需要臣出力，可以寄书信给臣，臣一定竭尽所能把差事办好。”

        帝尧说：“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功高震主。”后稷说：“是，臣如果继续留在朝中，于公于私都非常不好。”帝尧说：“你离开之后，谁来接替你的位置呢？”后稷说：“臣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帝尧说：“在你没有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之前，我不会允许你离职。”后稷说：“主上，如果相国和大司农是我举荐的人，你能对我放心吗？”帝尧沉默了，后稷说：“主上，你是一国之君，有些事臣可以代劳，有些事臣没有办法为你分忧。”帝尧说：“好，既然你不愿意帮助我，你走吧！”后稷在帝尧来到平阳之前，就已经把家眷送走有邰。如今他只身一人离开了平阳，按照帝尧的习惯，这样一个重臣离开，一定要亲自送到郊区，这一次他破例了，自己没有送，也没有派人送。后稷回到有邰之后，没有像帝尧所预料的那样活着简朴的生活专心务农，而是修了一个很大的宅子，发愿要光造子嗣。

        后稷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他就是想毁了自己的名声，以消除主上的疑虑。这个时候帝尧也非常的痛苦，因为自己的疑心，贤臣不得不通过自污的方式自保，而他似乎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物色到合适的人接任相国和大司农。无奈之下，他任命那随从做了相国兼大司农，且说这随从姓甚名谁？原来他姓风，原本出身名门，无奈家道中落，后来被推荐到当时还是唐侯的放勋身边做事，到任之后一直非常卖力，唐侯非常满意。后来跟随唐侯来到大内，他深得主上信任，虽然名义上是一名随从，实际上他的影响力不低于廷臣。他名叫锦鸾。本来并不赞成这样的任命，说：“小的如果接替后稷之前的职务，外人会怎么理论你，你想过吗？”帝尧说：“衣不如信，人不如故。如今我身边除了你已经没有别的故人了，你不帮我，便没有人能帮我了。”

        锦鸾跪在地上说：“小的将全力以赴，替你分忧，但是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你他一定要把我替换下来，我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话虽这么说，上任之后，立刻将手底下的人换了一茬。在他强有力的管制之下，朝中秩序井然。对此他颇为得意，一日朝会，文武群臣都到齐了，锦鸾带领着群臣朝天子三叩九拜，之后帝尧说：“平身。”锦鸾说：“主上，臣有本奏。”帝尧说：“何事？”锦鸾说：“有邰伯报喜，他又生儿子了。”帝尧说：“那是他的家事，给我报什么喜。以后这种事让他不要再报了。”锦鸾说：“臣他知道了。”帝尧说：“除了这个，他没有报其他事？”锦鸾说：“没有，不过臣听说后稷几乎像疯了找女人，身体再好也架不住这样折腾。”帝尧听的十分心烦，说：“之后他的事，不必奏了。”三月后一天会，锦鸾出班奏道：“主上，有邰伯……”

        不等他说完，帝尧立刻说：“我不是说了嘛！他的事之后不要说了。”锦鸾说：“臣知道，可一次寄来的是报丧的折子。”帝尧一听久懵了，说：“谁死了？”锦鸾说：“是有邰伯。”帝尧伸出双手说：“快拿来。”拿过来一瞧，眼前一黑就从上面跌了下来，再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了寝室，女皇坐在身边，面色铁青，帝尧说：“谁又惹你生气了。”女皇说：“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为了一个生活不检点的臣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帝尧说：“你一介妇人知道什么？”一听这话，女皇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说：“你竟然这样污蔑我们女人，难道你不是女人生的？”帝尧说：“好了，我错了，现在让我安静一会儿。”女皇说：“不行，你必须为你今天的事写一道罪己诏，像天下的妇人道歉。”如果在平时，帝尧断不敢顶撞女皇，如今昔日的心腹死了，便不太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被女皇一逼才说了女皇所谓冒犯天下女人的话。

        帝尧说：“我可以写罪己诏，求求你快走吧！”女皇立刻将一记耳光甩在帝尧的脸上，然后补了一口唾沫，说：“你现在就给老娘写。”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内侍说：“主上，相国大人到了。”帝尧说：“快请。”锦鸾手里那些一个奏本进来，看见帝尧的脸上有一只红色的手印，立刻把头低下去，双手举起奏本说：“主上，这是有邰伯的遗本。”帝尧说：“我现在看不了，里面写了什么？”锦鸾说：“里面请求把自己的封地平均分给他的儿子们。”帝尧说：“谁来继承他的爵位么？”锦鸾说：“他希望主上将他的儿子都封为子爵。”帝尧叹口气说：“准了。”女皇立刻把话接过去，说：“不能给他们爵位，给了他们爵位朝廷每年还得给他赏钱。”帝尧说：“他们得封地那么小，就不要让他们缴纳贡赋了。”女皇说：“不行，朝廷的规矩不能破。”

        锦鸾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夫人，相国来奏事，你本该规避，你不但不回避，改敢对公事指手画脚，未免太没有王法了吧！”女皇指着帝尧说：“你问他我是不是需要守你家的王法？”锦鸾说：“王法是每个人都要守的，就连主上都不例外，你凭什么不守王法？”锦鸾说：“就凭它对女人不公平。”锦鸾说：“主上，臣请你你可休了这个泼妇。”帝尧说：“我的家事你就不要干预了，快快办差去吧！”锦鸾没有办法，只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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