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单元第二百七十一节

伯益拱手说：“卑职就是你的一条狗，让卑职做什么，卑职做什么，你让卑职往东，卑职绝不往西。”对方一听这话，顿时打起了精神，把自己的谢脱下来猛的往远处一抛，伯益一看这个立刻追着鞋跑了出去，鞋落在了地上，他用嘴把鞋叼起来跑到对方脚底下，对方狠狠地在的身上踹了几脚，说：“没用的东西，这点事儿都干不成，给老子滚。”伯益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可以的。”本来对方业没报太大希望，把鞋丢出去之后，远远的看见伯益用嘴接住了那只鞋，对方立刻欢喜起来，说：“好狗子，以后你就是我的狗子了。”之后的日子里，他经常带着伯益去跟别人家的宠物比赛接鞋，他该被迫与非常凶猛的大狗互相撕咬，万幸每一次他都能生还。又一次他去带着伯益去一位同僚家里比赛，碰巧被一位贵妇人看见了。

        这贵妇人一眼流看中见了伯益，指着他说：“这是什么犬种？怎么长的像人？”其实经历了很多次与狗撕咬之后，伯益真的已经觉得自己是狗了，被她这一问，她似乎又想起来自己是个人。对方立刻说：“这是新晋的名贵犬种。”那贵妇人说：“它叫什么犬？”对方不假思索的说：“类人犬。”那贵妇人说：“狗长成这样是要吃亏的。”对方说：“我的这只犬最擅长撕咬，自从参加比赛以来从来没有输过。”那贵妇人说：“是吗？那我到要见识一下。”明日一早，伯益被带到那贵妇人家里，与一只老虎比赛，伯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对方一开始还有点害怕，转念一想，不就是一条狗吗？被咬死了还可以买新的，能够讨美人关心才是最要紧的。那贵妇人命人捆住伯益的手脚，让他单纯以自己的牙口与老虎搏斗。

        伯益眼前一黑，觉得这一次自己真的是死定了，眼睁睁的看着老虎把最张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断喝，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启，他走过来对那贵妇人说：“妍儿，你怎么可以让老虎咬人玩儿？”妍儿说：“这不是人，是狗，不信问他。”启看着对方，对方很认真的说：“这是狗，不是人，这叫类人犬。”启说：“胡说八道，这是伯益，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大王让你管教他，你就是这么管教的？”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畏惧，说：“你将让我怎么管教呢？”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妍儿立刻说：“为一条狗生气，不值得。”启说：“胡说，他是人。”妍儿说：“是人又怎么样？不过是个下人，与狗没有什么区别。”启说：“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一听这话妍儿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说：“现在才发现我是这样一个人，早干什么去了？”

        启说：“伯益我带走了，你们慢慢玩。”一听这话对方急了，说：“我的狗，谁也别想带走。”启说：“就算他是狗也不属于你，你擅自带着公家所谓狗去来赛，这就足以让你背个处分。”对方说：“别以为你老子是天子，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看看丹朱，看看商钧，将来你会怎么样，还不清楚吗？”启说：“我会怎么样？那是之后的事。你会怎么样？自己猜得到吗？”启说：“你能说这番话，知道自己会被怎么样吗？”对方说：“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一人之天下也！你敢把我怎么样？”启说：“我们拭目以待。”说完转身离开，对方被气了个半死，于是把伯益狠狠地揍了一顿。妍儿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日一早，就有大内来的侍卫在衙门口等着，对方一到立刻被押走，便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大禹王突然说：“众卿莫急着下朝，我还有一件事与诸位商议。”

        话音未落，对方押进了明堂，看见大禹王端坐在那里，立刻双膝跪地，说：“小的叩见大王。”大禹王没有搭他的话，而是站起来说：“你们知道吗？这个人可是勇士啊！当着气的面，说丹朱和商钧是他的榜样，你们说我该怎么嘉奖他呢？”相国出班奏道：“大王应该杀了他。”大禹王说：“杀了他，岂不是太冤枉了。”相国说：“据臣所知这个人有滥用职权的嫌疑。”大禹王说：“听说不足为凭。”相国说：“请你允许握调查他，一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立刻将他绳之以法。”对方听到这里感到有些不大妙，立刻说：“大王此举恐怕有挟私报复之嫌。”大禹王说：“你有什么话不要再这里说，去跟审问你的人去说吧！”对方还想说什么，却被侍卫拖了出去，大禹王说：“散朝。”

        相国回到相府，立刻下令将对方送近监狱，当天下午，他亲自过去审问，一拍手里的惊堂木，说：“嘟！胆大的奴才，竟敢挑衅大王的儿子。”对方说：“大王的儿子与子民的儿子有什么不同吗？”相国说：“你知道你没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吗？”对方说：“因为大王挟私报复。”相国说：“鸡蛋如果不知道好歹，拿自己去跟石头碰，结果会怎么样？你猜的没错，鸡蛋粉身碎骨，石头完好无损。人如果不知道好歹，举着自己的脑袋往削尖了头的竹子上撞，你要相信，竹子不会有事，你的脑袋要出现一个大血窟窿。”对方说：“你这是在威胁我。”相国冷笑一声，说：“你现在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我来见你不过是走个程序，有什么遗言站在就可以说了。”

        对方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就要死了，他仍旧显得非常放松，说：“大王不是让你审问我吗？怎么一上来就让我说遗言呢？”相国说：“我们前面已经讨论了那么多，并不是一上来就让你说遗言。你要是坚持那么认为也没有关系，我不会跟死人较劲。”对方忽然心中开始泛起一丝恐惧，相国看口气说：“算了，说的太多也是浪费时间，上路吧！”话音未落，两个蒙面的壮汉将他拖进了一间黑屋子，然后他被灌下一种不明液体，沿着喉咙他感到一阵剧痛。渐渐的这种痛苦越来越模糊，直到恐惧彻底消失。作者不知道看官大概在什么年纪，如果像作者一样已经过了三十岁，你可能已经见过一些人由生到死的过程。大概四年前，忽然有一天，房东老太太没了踪影，消失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她被送回家里，之后不到三两天就死了。

        在那段时候，小小的县城里，几乎到处都在办丧事，作者当时深深的感觉的生命的可贵。人越是年轻，越不知道爱惜生命，越是年轻，死了反而越没人难过。二哥死的那一年三十三岁，儿子会跪在灵堂笑个不停，他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人生正在遭遇重大挫折。父母固然很难过，会给人一种复杂的感觉。因为它看起来不是那么自然，自然状态是子女给老人送终，如果反过来，一切都是拧着的。这也就是作者说很多时候人选择寻短见其实只是一时冲动的原因，如果你能够冷静下来认真的想一想自尽之后发生的事，你可能就不会那么做了。人之所以轻生，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谋生太难。如果一个社会，能让人们谋生变的不那么艰难，就不会有很多人铤而走险。作者所说的谋生之难，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就是人活的没有尊严。

        在物质充裕的时代，如果所有人都彻底地放弃个人尊严，寻短见的人可能会减少百分之七十。因为不能忍受尊严被剥夺而自尽的人，他的灵魂见面散发这一种叫高贵的东西。真是见鬼，闲话一开始就搂不住，对方被溶解在就黑屋子里。相国找了一个见宁龟的人整理了一份卷宗递了上去，大禹王看了龙颜大悦，说：“爱卿起事来就是这么痛快，从不拖泥带水。”相国说：“伯益怎么处置？他自己被训练的跟狗没有分别了。”大禹王说：“先免去官职，如果他能缓过来，就让他官复原职，缓不过来，就不要管他了。”伯益被从狗笼子放出来，看到外面的阳光立刻跑到户外去，沐浴在阳光下，行走在人群中，那个时候他忽然感觉自己实在是太卑微了。这个时候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见别人的冷嘲热讽。

        远远的看见启立在那里，他立刻跑过去，启说：“伯益大人，如果你愿意投靠到我的门下，我让你只做人，不做狗。”一听这话，伯益放声大哭，当时伯益的家人都不知所踪，从哪之后他就成了启的人，在启的安排之下，他又一次进衙门当差，这一次他不再唯唯诺诺，挺直了腰板做人。因为上头有人他支持他，他很能干，不久之后他就成了一家机构的掌印。有一天他去拜见相国，人家却选择避而不见。这让他感到十分迷茫，于是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天黑，终于见到相国。人家又表现的很冷淡，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纠结，于是拱手说：“相国大人，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相国说：“你没有做错什么？”伯益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说：“我有今天不容易，我不想再失去这一切了，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这个时候相国才把他扶起来说：“你对你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感到满意吗？”伯益一下子愣住了，说：“我还说满意还是不满意呢？”相国说：“其实不用你回答我都知道你对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地表现，不是满意而是得意。”伯益说：“请赐教。”相国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人怎么样表现自己的聪明才好呢？”伯益说：“只要表现的很聪明，都是好的。”相国说：“如果遇到比你聪明的人，你最好不要表现自己的聪明，因为他会让你丢脸。遇到比你愚蠢的人，更不要表现自己的聪明，因为那样你可能被人憎恨。”伯益说：“如比此说来，表现的愚蠢反而更好？”相国说：“聪明要在需要的时候表现出来。”伯益说：“什么是需要表现聪明的时候？”相国说：“两军交战、你死我活的时候，要把聪明表现出来。简而言之，如果不是非表现聪明不可，你就不要表现的很聪明。”

        伯益说：“为什么要这样？”相国说：“你希望别人高估你吗？”伯益说：“我不喜欢被人高估。”相国说：“你喜欢被人低估吗？”伯益说：“如果要在被高估和被低估之间做一个选择，我愿意被低估。”相国说：“被低估会让你失去很多很多发挥才干的机会，如果被高估，损失就不知道是谁的了。”伯益说：“我知道你没有说出真正重要的东西。”相国说：“经常被高估的人，往往是非常轻浮的，被低估的人往往是国之重器，因为他们为人厚重。”伯益说：“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让所有人理解我好，还是都不理解我好。”相国说：“一个人如果坦诚他不是跟了解你，这个人是可以打交道的。因为他诚实，而且厚道。如果一张嘴里就说自己如何了解你，这个人你要敬而远之，因为这个人满嘴谎话，而且非常的不厚道。”

        伯益一下子愣住了，相国说：“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本身是非常困难的，把一件很难做到的事说的那么轻松，这个人就是十足的小人。”不止是作者这么认为，孔圣人早就说过了，君子易事难说也！小人难是易说也！伯益点点头说：“看来我还是太愚蠢了。”相国说：“小聪明让人轻浮，大智慧让人厚重。轻浮会给自己招惹灾祸，厚重可以保自己平安。”伯益说：“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该怎么办呢？”相国说：“不要在意，说不定没有什么朋友反而让你得利。”伯益一脸狐疑，说：“没有什么朋友怎么可能得利呢？”相国说：“许多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比方说有的动物天生就拥有厚厚的皮毛。这说这到底是利，还是弊呢？”伯益说：“如果他生活在气候炎热的地方，这就是弊。生活在气候寒冷的地方，就另当别论了。”

        相国说：“朋友不在多，关键在有用。”伯益说：“什么叫有用呢？”相国说：“当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们有意愿和能力伸出援手。”伯益说：“我觉的是这样，当一个人有能力援助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愿意援助他，反之，也没有人源自帮助他。”相国说：“关键还在自己身上，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有机会问鼎大位，当然是朋友越多越好，如果你只是单纯在天子驾前当差，就不能有太多朋友一旦天子起了疑心，分分钟就要倒霉。”伯益拱手说：“大人今日给我的教诲，终身不望。”自从大禹王正大位以来，海内局势太平，子民的谋生计越来越容易。在他的亲自栽培之下，启的声望越来越高。当时民间很多人都赞美大禹王教子有方，不想帝尧、帝重华没有把儿子培养成能够承继大统的人才。

        一日，集市有一个售卖野果的人，他的生意十分红火，在他的摊位前面始终聚集着很多人，许多人之所以成为他的客户，不是因为他提供了多么神奇的产品，而在于他是一个口才非常好的人，他不仅能讲故事，还能讲一些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这一日上午，他正在那里给大家说着，大禹王不知不觉就到了很跟前，他穿着粗布衣服，头上戴着一顶很大的草帽，脚上穿着一双草鞋。站在人群当中一点都不引人注目，只听那家伙说：“列位，上回我们说到当今大王有一个好儿子，这是帝尧、帝重华两位先君没有的好运气。你们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吗？”大家都不说话，眼巴巴的望着他，他说：“原因有两个，一是大王的父亲因为治水不力被杀，其实他干的是当时任何人都干不好的差事，所以他死的有点冤。二是他启有一个明事理的母亲。”

        这一点有一个人表示不认同，说：“娥皇和女英是帝尧的女儿，堂堂公主，应该非常明白事理。”他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说：“如果她们真的是明白事理的人，怎么可能谋害自己的老子？”一听这个，对方立刻傻掉了，他说：“当今大王非常利害，可能从今往后，天下就是一家之天下，我们都是一家之臣民。”大禹王听着听着脸色就清了，转身要走，却被对方叫住了，大禹王转回来笑着说：“有什么需要指教的吗？”他说：“指教两个字不敢当，我看你仪表不俗，一定是身份非常尊贵的人。”大禹王说：“你还真的看错了，我还就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下人。”一听这话，他顿时来劲了，说：“你敢当着众人鸣誓吗？只要你是王公贵族，天打五雷轰。”一听这番话，大禹王顿时起了杀心，转身就走，在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不久之后，他就被抓了，杀他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去围观。他们希望能够撇清与那个人之间的关系，尽管如此，之后还是累计上千人被处死。经历了这一番闹腾之后，再没有人敢议论大王的是非。当王畿之地越来越安定的时候，诸侯们的一些举动就格外引人注目，大禹王每天都在与自己的心腹们一起策划，如何能够震慑诸侯，强化天子的权威呢？酝酿了很久，终于发了上谕，要在阳城近郊的涂山会盟，所有诸侯都必须到场，而且特别著名，不许迟到。通知在半年前就发出去了，随着日期渐渐临近，诸侯们陆陆续续都到了，他们在桥底下搭了帐篷居住。启负责接待他们，这个人所有人都知道大禹王的用意，只是大家都不说破，大家都这这件事还是少说为妙，万一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那可就惨了。

        其实大禹王一直再期待这么一件事，群臣都请求立启为嗣君，他一开始当然会拒绝，灵魂再三请求，他就会答应下来。相国没有领会到这一层意思，更没有再私下里去运作，大禹王渐渐不相信，涂山之会，相国没有在其中发挥作用，伯益却担任司仪，大禹王看中他的一个重要的优点，就是他非常困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人际关系，这样他就不会拉帮结派，没有在背后支持他，他就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做大，从而威胁到天子的安全。当时还有一个人叫仪狄，他非常聪明，长的也体面，此人交际深广，大禹王打算让他接替现任的相国。看官也许会感到纳闷，不懂得处理人际关系的受到中用的同时，还有什么理由去重用一个很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呢？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朝里都是些不会搞人际关系的人，朝廷还不乱了套。

        看官可能都看过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里面有很多失实的地方，但有一点是真实的，皇帝如果想天下太平，不能没有善于经营人际关系如和珅的人，也要有耿直如纪晓岚的人，如果朝里没有耿直的人，皇帝会被架空。朝里如果没有善于人际关系的人。朝廷就会变成鸡窝，整天乱哄哄的不干正事。耿直的人被称做清流，而那些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人还没有什么固定的称呼，总而言之，清流当道绝不是什么好事，许多人都了解晚明的故事。那个时候许多人都在高谈阔论，他们不了解如何处理实际问题，把天下大事想的极为简单。当清流变的极端强势的时候，事物就会走向他的反面，大家团结在一个太监，狼狈为奸、共同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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