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故人！
太多太多的疑问缠绕于心，宁荞一时半会理不清头绪。
“故人！”
东方婉兰深吸了口气，冷笑道，“你是女子？！”
夜风拂过，长飘飘里，宁荞灵动的眸子似笑非笑，修长的天鹅颈，纵然抹上了污垢，一身褴褛的男装，也掩饰不住女子天生的清丽和灵气。
“什么？”众守卫惊道。
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居然毫无察觉。
东方婉兰怒喝道，“拿下！”
“看招！”宁荞抬脚踢向为守卫，招式凌厉步步生风，男子大惊失色，身子猛地向后倒去，堪堪避过了宁荞的旋风腿。
宁荞冷笑，抬手，衣袖里的小刀直指东方婉兰的咽喉。
击向守卫，是虚招。
真正目的，是钳制住东方婉兰。
“退下！”
“退！”
“退！”
……
守卫们潮水般涌来，却东方婉兰喝退。
山顶上，安静下来。
猎猎风声，拍打着衣襟，吹乱了她们的丝。
“东方家族的人，果然深不可测。可惜，聪明才智用错了地方。”区区女子能将此处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一般啊！
只可惜，都喜欢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是谁？”东方婉兰冷道。
罂粟场里，所有人只知她的外号—兰姐。
宁荞冷笑，抬眸，定定地望着东方婉兰，笑道，“东方婉兰，这么快便忘了我？嗯？！”
手中小刀逼近了她的脖子，森森冷意袭来，东方婉兰见了鬼似的，惊愕出声，“你你你是宁家村小寡妇？”
“是！”
宁荞翻了个白眼。
宁家村小寡妇声名远扬，宁荞却是无人知晓。
小野目瞪口呆，“……”
小寡妇？
明明是男儿身啊！
“当日，你助寒王查出我夫君和孩儿犯罪一事，是你将他们送进了阴曹地府，今日，你又杀了刀疤，我与你势不两立。”东方婉兰眼底迸溅出浓浓的恨意。
“偷换军粮，国之蛀虫。居然还有脸面胡扯，说，幕后之人，是谁？”小刀向前推进，鲜红的血液沿着白皙娇嫩的脖颈而下，触目惊心。
疼意袭来，东方婉兰惨无人色，“不说！”
“是吗？”宁荞冷笑了声。
小刀离开了东方婉兰脖子，刀背慢慢滑到了她的脸颊上，“此小刀刀尖小，微微内弯，割罂粟汁液好，割女子脸蛋更好。此刀划破脸蛋，刀尖挑起皮肉，保管面目狰狞，任何祛疤灵药都没有作用。”
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东方婉兰惊叫声连连。
“不要！不要啊！”
她舍不得死，舍不得罂粟带来的荣华富贵，更舍不得这张风韵犹存的脸蛋儿。
“说！到底谁是幕后之人？！”
东方婉兰本事再高，绝对没有能力豢养杀手。
背后，绝对有人。
东方婉兰，“……”
“黑衣人，是谁？”宁荞手腕用力，步步紧逼，“说！”
刺痛传来，东方婉兰惊叫一声，“说！我说！我全说！”没了漂亮的脸蛋，她如何苟活于世？如何让男人们心甘情愿为她效命？
“好好说！”宁荞攥紧小刀的手松了。
东方婉兰长吁了一口气，“说，我说，黑衣人是……”
“咻！”
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直直射入东方婉兰胸口。
“噗！”
东方婉兰口吐鲜血向前栽去，伸出了手，似乎想抓住某处。
“玄……”
风声掩去了她微弱的声音。
“谁？”宁荞惊道。
她保留了前世特工记忆，对于危险之事特别敏感，后世，宇逸寒亲自教导之下，武功更是突飞猛进，暗箭袭来，她居然毫无觉察。
对方，到底是谁？
“你不是在找我吗？”
一道阴鸷的声音破空而来。
宁荞循声望去，黑衣人手执弓弩站在前方不远处，夜风卷起他的衣襟呼呼作响，整个人透着阴鸷的张狂，霸道肆意藐视一切。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蔓延开来。
“东方玄衣！”宁荞脱口而出。
黑衣人阴恻恻地笑了，扯下面纱露出了张熟悉的脸庞，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狷狂，狠戾，“宁荞，好久不见！”
“你居然没死！”
宁荞倒吸了口凉气。
如此一来，东方婉兰能够掌管罂粟场的事情便说得过去了。她与东方玄衣本是异母同袍姐弟，出手帮助东方玄衣，又有何不可？
可，辰河决堤一案，东方玄衣已被斩杀，怎还活着？“宁荞，本御史掌管御史台多年，让死囚替本御史去死，是他们的荣幸啊！”东方玄衣冷笑，“倒是你，想怎么死呢？让我想想，想不想像那个贱丫头胧月，染上花柳病慢慢受折磨而死？哈哈哈……”
宁荞拔出了山猫利刃，冲了过去，“畜生，去死吧！”
不管是与他无冤无仇的胧月，还是同袍姐姐东方婉兰，东方玄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便杀了她们。
说他是畜生，简直侮辱了畜生名称。
“找死！”东方玄衣眼底划过一丝狠戾，抬手，手中长剑直直刺了过来。
“荞麦，小心！”小野冲了上去，长剑刺向了他的肩胛骨。
与此同时，大批身着劲装的高手冲了上来。厮杀声起，东方玄衣顾不上宁荞，转身投入了厮杀。
“小野！”宁荞扑了上去，“你怎么那么傻啊！会死的！我可以躲开的！”
就算她斗不过东方玄衣，逃命没有任何问题。
咳咳咳！小野轻咳不断，“你你是女子，应该由我来保护你！”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宁荞在保护他，现在，他终于有机会挺身而出，保护她了。
就算丢了性命，也值得。
宁荞喉咙哽咽，“……”
生命中，总有些不期而遇的温暖，让我们动容。
*
包扎好小野的伤口后，厮杀声停了。
东方玄衣被绑成了粽子，被重兵押了过来。
“宁姑娘！”冷风抬着担架走了过来，将小野搬上了担架，态度恭敬招呼道。
“十五呢？”宁荞起身，冷冷询问道。
说好的，十五近身保护她。
一个月里，从未见他出现过，害她遭了多少罪，啃了多少窝窝头？
“我在！”十五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眼神闪烁，“宁荞，我一路跟着马车，跟着你，没想到对方太狡猾了，跟丢了，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真的？”宁荞冷笑。
“真的。”十五声音愈低沉了。
呵，宁荞轻笑了声，“堂堂寒王跟前席守卫，居然会跟丢一队马车？”她特地咬重了一队—两个字。若说，十五跟丢了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勉强说得过去。
可，一队马车浩浩荡荡沿着夯土道疾驰，怎会跟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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