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说媒

王彩琴来到秀娥家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刷碗，笑着说道：“他婶子，牛奋喜欢上了张桂芝家的闺女马玲，麻烦你跑一趟，探一下口风，看她家是啥意思。”

        “这孩子终于开窍了，俺还以为他是石头做的，没有七情六欲呢。”秀娥笑道。

        “是啊！要不是看他身体健硕，又是医生，还真担心他有问题呢。”王彩琴满心欢喜地说道。

        “这个马玲我知道，长相清秀，也很灵性，是个不错的娃，可是我担心，这事儿跑不成，最后还挨伤脸。”秀娥有些担忧。

        马玲还有一个姐姐，二十岁了，还没有找到婆家，倒不是因为长得丑，因为她的眼光也很高，一般人根本看不上。

        十里沟有个风俗，老大没有嫁娶，老二就不能嫁娶，干啥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事也不能例外。

        王彩琴想了一下，说：“秀娥，俺知道你担心什么，其实来之前，俺跟你大哥也是思量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你放心去说，只要能成，再大的代价也成。”

        “那行，明天我就去她家。”秀娥收拾完锅碗，答应了王彩霞的请求。

        到了第二天，秀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在院子里喂猪的牛铁柱说了一声：“铁柱，俺出去一趟，就不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恁早？吃了饭再去吧。”

        “不了，时间紧，任务重，俺得赶在她们家下地前过去，不然的话岂不是走冤枉路？”

        “早去早回，我给你留饭，回来再吃。”牛铁柱知道媳妇是去给牛奋说媳妇，便没有再说什么。

        秀娥来到马昌发家，正好赶上他们一家人下地，于是她笑着说道：“嫂子，恁早就下地干活儿？”

        “可不是嘛！后山的高粱熟了，再不收回家，就该被鸟儿吃完了。”张桂芝说完，才反应过来：“秀娥妹子，你来这是……？”

        “嫂子，俺找你说点事儿。”秀娥说。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事就说吧，能帮的，嫂子一定帮。”张桂芝脾气厉害，但也是一个热心肠，在村里为人也算吃得开。

        秀娥没有拖拉，开门见山地说道：“嫂子，不瞒你说，我是来给牛奋说媒的。”

        张桂芝一听，非常高兴，赶紧招呼秀娥坐下，还倒了一杯水，又抓了一把花生放在了桌子上。

        “那敢情好，正好俺家马红年龄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

        马红知道秀娥是媒人，来她家一定是来说亲的，于是她留了一个心眼，假装肚子疼，下地的路上又溜了回来，站在窗户根偷偷听着里面的谈话。

        果然，她听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里面的谈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了起来，激动地不行！

        “怪不得他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喜欢的女孩，原来喜欢的人是俺。牛奋哥你真坏，为啥不早来提亲？让俺等的花都谢了。”马红脸蛋翘红，其实她喜欢的是牛奋。听到了自己听到的，便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于是笑着下地去了。

        “咳咳……”秀娥干咳两声，脸上笑容顿时暗淡不少：“嫂子，虽说牛奋有手艺，眼光也高，但也是逃不出你家马玲天仙般的容貌。他这些年一直看不上别人，为的就是你家马玲。如今她也成年了，所以俺家嫂子才拜托俺来提亲。”

        “啥？不是相中俺家马红，看上了俺家的马玲？”张桂芝脑袋轰的一下，感到非常意震惊。

        怪不得这小子一直找不到媳妇，原来心思放在了俺家马玲身上，臭不要脸的，害的俺白欢喜一场，看老娘咋整你。

        “虽然说牛奋不赖，有手艺，但是俺家闺女也是十里八乡不可多得的高中生，他们在一起也算般配。既然你来说媒，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咱们先把礼钱说好，免得以后伤和气。”

        秀娥一听，非常高兴，还以为女人答应了，笑着说道：“嫂子，那你说个数，让俺先听听。”

        张桂芝没有马上给出答案，停了几秒想了又想，说：“五千！想娶俺家闺女，少了五千免谈。”，

        “五千？”秀娥非常惊讶，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失态，这才重新坐了回去：“嫂子，这是不是太多了？我说成的新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最高的也就八百八。

        五千块钱，别说俺哥拿不出来，整个大雁山，你也找不出一家出得起的。嫂，咱是嫁闺女，不是卖闺女，咱也得为了孩子出嫁后的日子考虑呀，你也不想让玲儿跟着牛奋受苦吧？咱再商量商量？”

        “这个数不答应，就说明你们没诚意，俺也不难为你，你回去告诉牛大胆跟王彩琴，要是同意，八百八，我做主，俺家马红嫁给牛奋。至于俺家马玲，我倒要让你们看看，俺们玲儿以后能不能卖到五千这个价。”

        “嫂子，你也别急，你的意思俺知道了，俺现在就回去，把话带回去，跟俺哥，嫂子商量一下，让他们往上加一加，你这边去一点，这事就成了。”

        秀娥离开张桂芝家，直接来到了牛奋家，正好他们一家人都在，就把张桂芝的意思跟他们说了一遍：“这个张桂芝真是个老财迷，养了一个好闺女，比金子还珍贵，这个媒没法说了。”

        王彩琴也是一脸愁容，看着牛奋说道：“娃，我看那个马红也挺好，长得不比马玲差，要不让你婶子再跑一趟，把这亲事定下来？”

        牛奋非常生气，没想到张桂芝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这么多钱，明摆着就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但他心里实在放不下马玲。

        “婶子，麻烦你再跑一趟，告诉张桂芝，五千可以，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可以先给她一千，剩下的，一年之内，我一定给她补齐。”

        “先不说张桂芝同不同意，就是你爹也不能同意。”秀娥眼神瞥了一眼牛大胆，这件事还得他拿主意。

        牛大胆看了牛奋一眼，也被他刚毅的眼神震住了，知子莫若父，怎能不了解他的性格？

        于是他回到屋里，在炕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一共是一千三百块钱，交到了牛奋的手里。

        “娃，你长大了，有些事情能够自己做主了，大胆的去做吧，爹支持你！”

        牛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得到爹老子的支持和鼓励，顿时感动的不知所措！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一千块钱交到了秀娥的手里。

        秀娥拿到钱没有停留，一口水也没喝，风风火火又去找张桂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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