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默迪斯的打算

艾丽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关于公爵继承的事情一句都没说，她和杜松没头没脑地胡乱聊了几句就离开了，而杜松怎么也猜不出来蒲岭公爵居然有着这么一个打算，所以一头雾水。

        目送着艾丽莎离开，杜松皱了皱眉头，他看向默迪斯，问道：“你觉得她到底想干嘛？如果说是试探，那她问的问题也太肤浅了；如果说是示好，也没有任何恰当的表示；至于说心怀恶意，也不像。我倒是觉得，她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不说可莉莉安是旧神。而我是那什么皇帝，她可能连我们并非普通凡者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默迪斯摇了摇头：“按理说那什么岚的神眷层次那么高，不会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但我甚至感觉不到它一丝一毫的灵魂的波动，反而像是一个炼金机器似的。”

        “连你也说不明白吗？”杜松有些犹豫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公爵的约定只能作废了，趁他现在并未采取强硬的措施，提前离开才是安全的选择。”

        “哈？我觉得，到底要不要离开，什么时候离开，都还有待商榷，某些东西我得先请示一下。”

        “哦？”杜松皱了皱眉头，他意识到默迪斯从刚刚与艾丽莎的相遇中察觉到了什么，这个大主教变得紧张而又兴奋，似乎谋划着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你最好考虑清楚得失的问题，我不可能同意跟你一起冒险。”

        杜松不用去完全了解默迪斯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涉及神灵，肯定不是他们现在能容易处理的。

        “额，我觉得并不会有危险。。。不过，还是先问问我的神大人吧。”

        默迪斯被杜松的话泼了一盆冷水，变得有些犹豫，但这件事带来的丰厚利益让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铤而走险。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默迪斯领着杜松来到了可莉莉安的房间。

        当了一辈子撒手掌柜的可莉莉安意外地有些严肃认真，并没有啥都不理直接去睡觉，反而是坐在沙上，一边小口小口吃着蛋糕一边等着杜松和默迪斯回来。

        “怎么样？逃跑计划能实现吗？”

        可莉莉安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让人不得不怀疑，她并不在乎逃离这里的本身意义，更在乎这样一个冒险的过程。

        杜松强行压下自己吐槽的冲动，说道：“按理说，离开这里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公爵城堡里的凡者数目相当多，但他们只是公爵城堡正常的武力部署，并没有刻意防备我们，甚至于说，对于能够住进城堡的客人们，他们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给了我们相当程度的私人空间。所以，如果偷偷溜走，短时间应该不会有追兵。”

        “不过，”杜松话锋一转，他看了看默迪斯，继续说道：“你的大主教似乎有些其他的想法，而且事关神灵的领域。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我觉得，在仓促准备之下贸然行动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

        默迪斯似乎没听懂杜松言语中的警告，他朝向可莉莉安，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以及打算。

        “这里可能出现了一个‘隙间’。”

        这第一句话就引起了杜松的警惕，他还记得杰洛特在大罗本带他见过的那个汹涌海潮之上的巨大裂痕。

        “隙间究竟是什么？”

        杰洛特只是让杜松看到了那个声势浩大的隙间，却没有告诉他那究竟是什么，而从默迪斯的这番话来看，难道隙间与神灵有关？

        默迪斯没想到杜松居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关于隙间的来历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他想了想，决定先用最简单的语言介绍一下。公爵领这件事，与隙间本身有关联，但最重要的还是它里面的东西。

        “所谓隙间，就是旧神陨落之后留下的痕迹的一种，简单来说，就是因为神性的存在，部分神尸在更深层次的现实世界中形成的微型神国。雪原世界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隙间，只不过它更加完整。公爵领的某个地方，应该也存在着这样的隙间。”

        杜松有些惊讶于默迪斯的解释，他继续问道：“你又是怎么肯定这里一定有隙间的存在呢？”

        默迪斯并未因为杜松连续不断地追问而不耐烦，事实上，能通过一些小小的细节现隙间，也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情，没有足够高的眼界，或者没有在隙间中生活上千年的经历，都不可能将艾丽莎身上的细节与隙间联系到一起。

        “对隙间的判断，我的自信来源于两点。”

        “先，神性缠绕周身，却不浸染本体，这是只有在隙间中才会有的景象。就比如说艾米莉亚小姐，在进入雪原之后，她的黑龙就自地用神性将她包裹起来，在隙间的环境中这样做，既能够保护主人，又不用担心神性浸染带来的精神问题。而即便是雪原本身的神性，在面对外来者时，也无法做到浸染。这种惰性的神性，只有在隙间的环境中才能产生。而那位艾丽莎小姐，她称之为岚的精灵，实际上正是这样一种惰性神性。它的神眷等级奇高，却没有改变艾丽莎本身的性质，以至于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这种情况在任何其他条件下都无法解释，只有隙间才能创造出这样违反常规的东西。”

        “其次，那个岚，已经拥有了相当高层次的神眷，按理说早就应该衍生出灵魂与智慧了，但奇怪的是，它更像是一个只懂得对命令作出反馈的呆板机器。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四五种，而其中一种就是隙间的影响。这种神性并非完整的，它实际上只是隙间中某个更大的神性的延伸，作为身体的一部分，当然不会产生出灵魂。”

        “综上所述，这里有一个隙间，可能性在9o%以上。”

        默迪斯显得很自信，杜松也没有反驳的理由，他记下了这些知识，不过现在更关键的问题不是这个。

        拉脱维骑士团为了从灯塔手中夺取大罗本的隙间，甚至派了第6次灵降的杰洛特去全权处理，公爵领的这个隙间真的是他们三个能吃得下的吗？

        杜松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默迪斯铤而走险。

        “那你想从隙间中得到什么呢？”

        默迪斯舔了舔嘴唇，眼神锐利，“如果能将那个神性吸收了，雪原至少能恢复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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