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跨频道交流
银少女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杜松和默迪斯的到来，她看着从楼梯走上来的一人一狗并不感到惊讶。只不过看向杜松的眼神有些复杂，带有几分好奇和审视的意味。
默迪斯的眼神中则充满了忌惮，由于距离拉进了，他这才闻到了少女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神性气息，这种气息非常纯粹，与他作为可莉莉安大主教所能拥有的神眷属于同一个位阶。
“你是谁的信徒？又为什么诱骗我们来这里？”
即便默迪斯还在雪原，这样的人都能算上棘手的麻烦。因此，默迪斯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就抢先出手的打算。
然而，预料之中严肃认真的对话并没有出现，少女听到了默迪斯的话后反而是有些尴尬和窘迫，她朝杜松使了使眼色：“能不能让它别叫了？这么晚了，吵到其他人不好。”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默迪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什么样的情况都想过了，就是没想到她居然无视他。少女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杜松身上，对待默迪斯就跟对待其他人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普通人看来，走廊里不过是一男一女外加一只牛头梗而已。而少女对默迪斯身份地认识和普通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默迪斯感受到了嫌弃的目光，那是少女对不听话的小动物表现出来的正常反应。
“士可杀不可辱！小屁孩，你竟然敢这么看我！”
默迪斯突然就愤怒起来，他张牙舞爪地就想朝少女扑过去，幸好杜松眼疾手快，抓着他的前腿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杜松捏住默迪斯的嘴，朝着少女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他其实平常很乖的，不咬人，就是人来疯。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哦。”少女信了杜松的话，她平静了下紧张地情绪，郑重地说道：“我是艾丽莎，公爵的女儿。你这只牛头梗，额，很活泼。”
听到少女的话，默迪斯更生气了，他的嘴巴被捏住了，却还是呜呜呜地表达着他的不满：“这是赤果果的侮辱！她明明也是神眷者，不可能听不到我说的话！”
杜松只能继续吃力地捏紧默迪斯的嘴巴，他也是现在才弄明白默迪斯说话的原理，这种语言并非他原先设想的那样，是一种直接在脑海中反应出来的声音，而是默迪斯用神性将自己的想法掺杂在了“狗语”当中，普通人听不懂，而即便是高阶凡者，如果神眷层次不够，也无法听懂其中的内容。
从艾丽莎说的话和她的神态来看，她是真的没听懂默迪斯在说什么。但默迪斯却言辞凿凿地说她肯定能听懂，这就奇了怪了。
“好好说话，别嚷嚷，她不像在撒谎。”杜松还不太了解这件事的内情，但让默迪斯继续这么嚷嚷下去肯定不是好事，他只能蹲下来把嘴巴凑到默迪斯耳边试着小声安抚它。
作为一个被人嫌弃的牛头梗，默迪斯还在气头上，但作为一个大主教，他知道轻重缓急，所以最后还是安静了下来，自己闭上了嘴巴，又给了杜松一个“了解了”的眼神。
杜松这才把默迪斯放下，而默迪斯哼哼了两声，看着杜松就像看着一个见色忘义的无耻小人。
“你可不要被她迷惑了！她身上的神性气息可不比我弱，不可能听不懂我说的话！”
之前，默迪斯看待杜松，是将他当做一个不懂神灵为何物，宁愿放弃重回神位也要“留恋美色”的古怪家伙。默迪斯的打算是充分利用他的无知而榨取他身上的价值。但今天，看到同为高阶神眷者的艾丽莎“故意接近”杜松，他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这样一个香饽饽肯定会有竞争者！
杜松不知道默迪斯的这些小心思，但也能看出默迪斯对艾丽莎的敌意。
至于少女究竟能不能听懂默迪斯的话，他没办法判断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但相比于默迪斯的咄咄逼人，少女的态度更温和一些。
现在，他、默迪斯以及可莉莉安寄人篱下，实力又远远不足，在不被算计的情况下，不爆冲突才是正确的选择。
没搭理默迪斯的警告，杜松对艾丽莎尽量表现出了善意，他心平气和地问道：“请问，殿下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艾丽莎有些紧张，她有想过随便编个理由，例如“随便走走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这里”，就这么糊弄过去，但这种蹩脚的借口让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她还是遮遮掩掩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注意到你大半夜遛狗，有些好奇，就过来问问情况。”
我？遛狗？
杜松有些哭笑不得，不用看，默迪斯现在应该更加生气了。
而艾丽莎的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却引起了他的警惕，她说她注意到了杜松在遛狗，这就意味着杜松和默迪斯的伪装根本没起任何作用！杜松的“透明人”凡能力甚至能得到默迪斯的认可，那么，艾丽莎究竟是如何现的？
艾丽莎看到了杜松的紧张，她没朝其他地方想，毕竟，如果一个外人偷偷摸摸地在公爵城堡查探，又被当场抓个正着，肯定会相当不自在。
“额，这件事是我的错在先。我一直在让岚跟踪你，所以你一走出房间我就知道了。”
艾丽莎招了招手，杜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气晃动了一下，某个潜伏已久的精灵放弃了对他的监视，回到了艾丽莎的身边。
问题居然出在这里！杜松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行踪一直被别人监视着。一方面，他有些大意了，另一方面，这个叫做“岚”的精灵似乎位阶很好，它甚至避开了默迪斯的探查！
如此一来，谜底也就揭开了，默迪斯一直闻到的让他厌烦的气息来自于杜松身上的“岚”，这个精灵具备着相当高程度的神性，而这种神性并不属于艾丽莎，所以她并不能听懂默迪斯的话。
找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精灵应该只能察觉到杜松的位置，而不能记录并传递他的声音，否则，可能就不是艾丽莎这个公爵公主一个人过来了。
想通了这些，杜松就有些尴尬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他鬼鬼祟祟地在人家城堡里“遛狗”，到头来第一个道歉的居然是主人的女儿。
“。。。额，不知道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杜松看着眼前的少女，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艾丽莎就是想看看，自己命中注定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凭什么就值得自己付出青春，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额，我父亲他，额，我就来看看你到底怎么样。”
杜松不知道内情，他看到艾丽莎穿着铠甲，很自然地联想到了公爵说过的“要去山里的一队骑兵”，所以，他说道：“见笑了，如你所见，我还只是第一次灵降，但公爵却说消灭白鬼非我不可。我自己的实力如何我很清楚，所以会尽量不拖你们的后退。”
艾丽莎愣了愣，她没想到父亲跟杜松说的竟然是这个事情。她张了张嘴，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最后硬是憋出了一句：“嗯，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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