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醒着的旧神？

“的确是挺丑的东西。”

        杜松没有可莉莉安那么心大，还是没办法把白鬼这样恶心的生物当做宠物来看待，虽然成为凡者已经不短的时间了，看到的血腥场面也不少，但还不至于改变自己的审美，只不过不会惧怕罢了，至于可莉莉安的眼光，本来就不能按人类标准来对待。

        森莱则有些脸红，他听得出杜松言语中的敷衍意味，刚才铺垫了那么久，说自己第一次见到它能对视一分钟，现在不仅杜松没感觉，连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都一点不怕？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不会看气氛的可莉莉安见到白鬼昏倒了，反而是吓了一跳，她回过头来看向森莱，又转向艾丽莎：“能放它出来吗？它晕倒了，一定是因为住的太压抑了，这个笼子这么小，连活动空间都没有。”

        艾丽莎同样没料到会生这种情况，但跟森莱不同，她对杜松和可莉莉安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要知道，这是蒲岭独有的怪物，即便是第五次灵降的凡者都不敢对它熟视无睹。

        将心中的疑惑放在一边，艾丽莎向可莉莉安解释道：“抱歉啊，还是不能把它放出来，它力气很大，城堡里唯一能限制住它的就只有这种笼子了。额，我们倒真的没考虑过空间大小的问题。”

        作为如今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生物，人类的确没必要过分关注其他生物的感受，对于生性暴虐的怪物更是如此。

        听到艾丽莎的回答，杜松有些担心可莉莉安的反应，他不能确定，这个萝莉模样的旧神会不会因为同情这个怪物而做出过激行为，毕竟他们可以算得上同一个时代的事物。

        好在情况并没有他设想得那么糟糕，可莉莉安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放在其他情况下，她可能真的就会偷偷摸摸把这个“可怜的小宠物”放出来，但她现在是城堡的客人，公爵又对她很不错，所以这种心思被很好地压了下来。

        杜松松了口气，决定先将他和可莉莉安对白鬼毫无感觉的事情蒙混过去，他看了看这个简陋却坚固的房间，皱着眉头问道：“看样子这里是专门为了关押白鬼而建造的，你们费尽心机抓住它，是为了什么呢？我没听错的话，公爵给我的任务是消灭白鬼啊？”

        一般来说，为了消灭一种怪物，抓一些样本来研究它的弱点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这里的设施并不像专门为了研究而准备的，而且关卡极其严格，与其说是防备怪物逃跑伤人，更像是避免外人现这里的怪物。其他人想进入公爵城堡绝对不想杜松和可莉莉安这么简单，而这里更加守备森严，明显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

        艾丽莎同意森莱将杜松带到这里，本来就存着将公爵领的一些秘密告诉他的心思，却没想到杜松会这么快意识到问题出在白鬼上。

        “事实上，我父亲的意思并不是希望你替我们杀光白鬼，这种怪物从一处遗迹中产生，无穷无尽，几百年来从未断绝，在前几百年的确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但知晓了它的一些习性之后，就没那么可怕了，从他们身上我们甚至能得到很多惊人的知识。蒲岭曾经经历过降爵的危机，但我的父亲用这些知识换来了王国的支持。这些白鬼就像神灵学科的知识宝库，正统教派不可能提及的东西，在他们身上都能找到应证。”

        知识？旧神的知识？杜松开始担心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旧神的知识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掌握的？

        “是哪一方面的知识呢？”杜松问道。

        听到杜松的疑问，艾丽莎开始有些犹豫，因为如果一个凡者是从正统教派中走出来的，他的世界观就是由新神建立的，这些来自白鬼的知识说是离经叛道都不为过。

        凡力量的源头在哪里？第7次灵降之后地凡之路通向何处？新神的全身像为何从来都没有背面？凡者灵降过程中见到的那些场景是否真实存在？

        等等等等，这些问题，从白鬼那里得到的回答与教派的回答完全不同。因此，艾丽莎很怕杜松畏惧这些知识。

        “这些知识的种类繁多，甚至于说能让我们接近凡力量的源头，但现在还不是直接告诉你的时候，等你跟我去白鬼出现的遗迹走一趟，感受一下那种越人类的气息，到时候再跟你讲，你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艾丽莎的口气很真诚，她是真的认为自己接触到了被新神隐藏的真实世界，但这种如同狂信徒的言论却让杜松更加紧张了。

        果然，艾丽莎不再讨论关于白鬼的话题，她和森莱领着杜松他们走出了关押白鬼的房屋，并正式邀请杜松加入今天下午探访新遗迹的队伍。

        杜松本打算继续刨根问底，但想到下午就能亲自去确认情况，便不再坚持，他没心情在公爵城堡继续转悠了，便带着可莉莉安和默迪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杜松坐在椅子上，而默迪斯就坐在对面跟他对视。

        “我觉得，这个隙间里的神灵对外界并不是全无感知。”

        杜松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的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些白鬼并不是只知道破坏和杀戮的怪物，他们甚至不够强大，轻而易举就“泄露”了旧神的秘密。这当然可能是意外造成的，但杜松更倾向于把事情朝坏的地方想。

        默迪斯也有些吃不准这里的情况究竟如何，他试探着问道：“你是说，这个旧神还在试图招揽信徒？艾丽莎所谓的知识，只是他蛊惑人心的手段？”

        “是的。”杜松点了点头：“可莉莉安已经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她不一定是唯一一个复苏的旧神，就像你抓凡者到雪原一样，这个旧神也有可能采取着某种方法恢复自己的实力。”

        默迪斯人性化地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如果真的存在有意识的神性，我不会感觉不到的，我们离那个隙间已经这么近了，没有什么是能逃过我的鼻子的。”

        “是吗？”杜松不太相信他的话：“我出现在火车上的时候你不是没现吗？还是可莉莉安自己确认了我的身份。”

        默迪斯摇了摇头：“你不一样，你不在任何已知的神性体系之内，我敢说，只有你是最特殊的。那里边总不可能是你自己吧？”

        杜松被默迪斯的这个推论吓了一跳，他感受了一下藏在衣服里的那本《圣灵启示录》，现并没有什么异动。

        “要是信息再多一点就好了，不过也没关系，下午不就要去遗迹看看了嘛，希望我们能从这个新的遗迹推断出隙间的蛛丝马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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