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钢甲洪流

杜聿明如实汇报了情况，并告知中央军战场情况，请求中央军派出增援队伍，他哪里知道，中央军和王以哲早已经通过气，张廷枢不过是一枚险棋，能派出的增援队伍少之又少。

        直到第三日凌晨，中央军派出的关麟征部25师才抵达战场，迎来的不是友军的增援，而是另一番争吵，关麟征命令112师死守阵地，王以哲的107师暂时退去后方。张廷枢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因为关麟征知道，一个薄弱的25师面对日军第八师团的强大火力，它所拥有的战场主动权是无法与112师相比的，在敌军一番又一番的轰炸中，争吵以107师退入后方，25师侧翼支援，112师作为主力坚守阵地而告终。张廷枢心里明白，25师不过是一个督战队，而战场的两个制高点370高地和将军楼都在自己的腹地，无论如何，他的112师都处于最危险的境地。

        午饭过后，张廷枢巡查了阵地，看着士兵一个个伤痕累累，他做了在古北口的最后一次动员讲话，而此时，士兵们早已经丧失了信心。傍晚，日军便发动了战斗开始最猛烈的进攻，日军坦克在飞机的掩护下，疯狂地撕扯着112师的阵地，隐藏在坦克身后的日军步兵，分散在工具两侧，交叉形成火力，强行向南窜，面对日军一轮又一轮的冲锋被压制住，112师七连和四连奉命发动反冲锋，以突围日军前线，结果全员阵亡，林叔所在的六连接管将军楼高地，高地下的尸体也已然堆积如山。

        “半山！把烟卷给老子一根！“林叔一遍扣动扳机，一边大声嘶吼着。子弹如流水般倾泻，打在坦克身上，响起一声声钢铁碰撞的声音，张半山被日军火力压制下，回身躺在战壕里，抽出一根烟卷，递给林叔，林叔伸手拿住，用枪管点燃了，只抽了一口，就赶忙继续用机枪压制日军的冲锋。“连长！这小日本怎么打不绝啊，一会钻出来一波，一会又钻出来一波！“张半山对趴在战壕上的连长说。“小鬼子缩在那铁皮后面，打也打不到，狗娘养的，就会放黑枪！“连长正气不打一处来，琢磨着怎么把那铁皮搞掉了，不然这么打就是在浪费子弹。“张半山，去拐子那拿两箱手榴弹来！““有！“张半山答应到，随机转身顺着战壕一路小跑。“拐子！拐子！拿两箱手榴弹！“张半山边跑边喊，一不留神绊倒了什么东西，差点摔倒，转身一看，地上躺着的正是拐子，子弹从他的眼眶射入掀开了天灵盖，白花花的脑浆子混着血淌了一地。张半山一阵作呕，抓住旁边的一个老兵，让他帮忙扛着手榴弹，一起回到了连长那里。“林子，火力给我压住，就打后面的鬼子步兵！铁蛋，秀才，三个坦克，咱们一人一个，给我炸了他！“说完，蹬上战壕冲了上去，林叔愤怒地扣着扳机，因为大量的尸体倒成了冲锋的阻碍，秀才和铁蛋刚跑到一半身上就泛起层层血雾，倒在尸堆里不再动弹。“半山！子弹！“子弹打空了，半山正在换着子弹，林叔担心这段没有机枪压制得空档期会对连长造成致命的威胁，急得直跺脚，眼瞅着连长就快到投掷范围了，拉开了手榴弹准备投掷，突突突的几声机枪，将连长拦腰截断，四颗拉了弦的手榴弹被压在了上身下，一声轰鸣，血沫横飞。林叔看着这一幕几近崩溃，嘶吼着嗓子，脸憋成了紫红色，抓起剩下的手榴弹疯狂的冲了下去，战壕里仅剩的弟兄们也愤怒地跳出战壕，冲了下去。战斗已经进行了几个小时，夜空被双方的火力闪烁的如同白昼，林叔愤怒的仿佛失去了痛觉和听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子弹打在身上的一下下足以掀翻他的力量，直到他喉咙一紧，才全部释放出来，轰鸣声，爆炸声，嘶吼声，渐渐变得模糊，张半山冲到他身边疯狂摇晃都无法阻挡他沉重的眼皮，最后一幕，他看到了张半山吐了一口血，也趴在了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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