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燕国已经沦陷，代军危在旦夕2

秦军在燕国打了近两月的仗，优势显著。咸阳已经是八月，恰逢城内有灯会。秦政与我换上私服由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我们便大胆走在热闹的咸阳街市上。

        见到商贩有卖五彩泥人的，我不禁拿起一个女子模样的说道：“阿政，你看这个。”阿政说道：“这发髻与你相同。”

        我说道：“买下它可好？”阿政问商贩：“好”

        商贩手比划了一个数字，身后的侍卫从怀中掏钱递给商贩。秦政又问：“你一天能买出多少个？”商贩一想回答：“平日一日可买出五十个，可今日一晚上就可买出五十个。”

        秦政说道：“那卖家可赚到不少钱。”

        商贩说道：“这点儿小钱才能让家人吃上一日饭，酒都喝不上一口。公子说笑。”秦政问道：“依照咸阳粮食价格，怎么说也可吃上五日酒菜。卖家为何如此？”

        “见公子装扮，想必公子出自大户自然不知晓咸阳粮食价格如何变的。去年咸阳又涌入了一大批外邦人。咸阳城本就粮食有限，要从蜀地运来。现在人变多，官府也不加运粮食。这粮食价格可不得长么？”

        秦政说道：“原来如此。”侍卫在商贩桌案上摆上一两银子。我和阿政携手离开。秦政说道：“若我不亲自在前线看看，哪里知道士兵是不是在打仗。”

        我说道：“阿政日理万机，今晚便轻松一些。别再想朝堂之事了。”他应道好。城中有人在表演杂技，我和秦政也随人群围成一圈看戏。三个女子在耍弄烟花，好不精彩。

        我旁边的一个中年妇人对我说道：“娘子夫君生的真是俊郎，与娘子相配。”我一笑算是回应。侧目见站在另一侧的阿政，他目光看着焰火表演像是未听见那妇人的言语。

        表演结束，人们散去，加入别的队伍看各式的表演。秦政牢牢牵着我的手，防止我走散。街道十分拥挤，来来往往的人撞得我肩疼。

        我松开秦政的手，挽住他的胳膊。明明是向前走，但身子却往后面漂。阿政在前面，他回头找我。“阿政。”

        身侧两个人将我向后拉去，到了一个人少的巷道。我看看清那个男子，“子嘉。”我惊讶赵嘉怎么身处咸阳。我说道：“子嘉。”

        他讽刺道：“想不到秦王待你可真是好啊。”我说道：“信上之言，你考虑如何？”

        子嘉说道：“此次来我想带你离开，守护赵氏。你必须要出力。”我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秦国一统天下已是大势，子嘉，你放弃罢。我带你去见秦王，他从前答应我饶你不死。”

        子嘉说道：“我是赵王之后，怎需要他饶恕。”我心中犯难，说道：“听闻你已经成婚，你应该顾忌家人。”

        他反问：“我成婚你一定很高兴罢。”我说道：“我也不算辜负燕姜所托。我自然高兴。”

        他身边的侍卫说道：“大王，秦王一众朝这个方向来了。”赵嘉说道：“那我们便前去杀了他。”

        闻言，我拿住他的衣袖说道：“不可。”子嘉看我，眼色带有愤怒。那侍卫说道：“大王，我们快走罢，秦王已经叫来城中禁军。”

        子嘉最后对我说道：“终有一日，我定会兵临咸阳城下。”

        我独自从巷道走出的时候，便见到秦政走过来。他面色焦急，身后是大批秦兵。街道已经没有了百姓。“你怎么了？”

        我眼神恍惚，回道：“方才被人挤昏了头。本想去找你，但不知道路。”

        我们牵着手走回咸阳宫已是深夜。我便在咸阳宫睡下。

        自从那日见了子嘉，我一直心中担忧。他如此执拗，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月后，燕国彻底被侵占，燕国亡。秦政命王贲从辽东带兵返回在途中攻代地。

        十月，又是一年年末。秦政在上林苑举办宫宴，宾客全都是后宫妃嫔，王子公主，秦室贵族。秦政并无兄弟，自孝文公奉商君之法到今日秦室子弟若是无用也得不到一点儿封地。所以今日晚宴之上王公贵族之人寥寥可数，一眼望去不过四五人。他们之中若非立下军功，恐怕也坐不到现在的位置。男宾坐在一列，女宾相对。秦政的二十余位公子悉数到场。

        宴会期间，我不胜酒力，说道告退。秦政说道：“小心送夫人回去。”

        上林苑与兴乐宫不远，但我晕晕沉沉，走在路中便对阿忱与洛秋说道：“我要在此小坐。”随即坐在路旁的石头上。

        过了一月。前线传来消息。子嘉斩杀了秦国前去交涉的使者，我也毫无理由劝下秦政。秦政对斩杀使者一事十分生气，他是不肯放过赵嘉了。

        代军拼死抵抗最终还是输给了秦军，眼下代地只有三城为被攻下。我前去咸阳宫求见秦政，秦政不见。

        我心中担忧，随即长跪。

        一个时辰后，秦政才见我。我直接说明来意，“还望大王饶子嘉不死。”秦政挥袖说道：“寡人曾允诺你，若赵嘉归降，便可饶他一命。可现在是他偏要与寡人斗！妄想蚂蚁撼树，他如此有骨气。也不需要你为他保命。”

        我说道：“大王，子嘉是被奸人蛊惑。”

        “你不必多说！”

        我说道：“若大王一定要子嘉的性命。那妾愿意替其抵命。”说罢我朝着柱子撞去，若非秦政将我拉着我已经毙命。

        他气急败坏，命人送我回宫。并不得踏出兴乐宫一步。

        五日后，阿玖买通侍卫来见我。我颇为意外，说道：“我不知有何事需要你亲自来找我我的。”阿玖面上着急，她说道：“珑儿，事到如今。你就别气我了，昨日我去咸阳宫听到大王给王贲口信，若是拿住子嘉，立即处斩，不必押来咸阳。”

        “什么！”

        “你恐怕还不知晓如今代国唯有都城未被秦军攻下。”

        我看到她问道：“你为何要来告诉我？”阿玖说道：“子嘉是赵氏最后血脉，我也是他姑母。怎么会忍心看他赴死。为经之计只好让你再去求一求大王。”

        我冷静说道：“求大王一定无用，你先回去罢。我自己好好想想。”

        “好罢。”

        阿玖将她腰牌留下，她说我无诏不能入咸阳宫，而符节可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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