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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文雅贤淑李文君


“回良人,那侍人说是其无意之举。可是在十日前此人宫外母亲病重,她曾私下问其他宫人借钱。并未筹集多少钱财。”

        文君向我说道:“若真是有人指使,那人心思也就太坏了。我又差点忘记这是在宫中。”文君想要握住我的手,也许是想到自己的病症。她将手收回去,但还是向我交代道:“文君,让此人过来。我要听听是何人指使。”

        我说道:“文君,你还是休息罢。我自会审问,不必担心。”

        文君说道:“眼下你需得在我面前审问这歹人,才能叫我放心。”

        见她坚持,我只好吩咐洛秋,“将此人押过来。”

        随后,夷光与洛秋将那被捆束的侍女拉入文君寝殿。她约莫二十左右,看起来不过一普通宫人。我问道:“此人唤作何名?从前在宫中又是干什么的?”

        夷光说道:“回禀夫人,此人名叫辰女,一直在前院中打扫。夫人前些天遣散宫人,此人一向勤勉得以留下。”

        我看着她说道:“辰女,我好像从前在前院见过你,阳滋公主在院中丢了玉镯,是你找到并归还给公主的?。”辰女说道:“两月前的事,夫人还记得。”

        我又问:“为何你做出这样的事?良人膳食一向另起炉灶。餐具不放在一处。你绝对是有意,但本宫知晓你是受人指使。”

        “无人指使。”

        文君斥责道:“你可意欲谋害主子,你可知其罪当诛。”辰女脸上是漠然,她想必早就料到。我发问:“听闻你母亲病了,我可许你钱财,你可拿去救治你母亲。”辰女说道:“谢夫人好意,只是婢子母亲的病已经好了。”

        栩蝶语气不善,问道:“快说你是收了何人的钱财想谋害夫人!”

        辰女嘴硬仰着头说道:“我承认是我有意,但是我绝不会说出那位。”我冷冷地看着她,道:“那位是何人?是宫中妃嫔?还是朝中大臣,诸国旧势?”

        辰女面色不该,不知她的心思。霎时,她突然吐出一口血。

        栩蝶喊道:“她早已服毒!”

        我走上前,辰女倒在地上身体一抖,更多的血从她嘴里冒出。她挣扎着说道:“当日为公主找回……玉镯,夫人赐赏,家母……家母才得以……请上医师。婢子想说……夫人……抱歉。”

        辰女毙命,文君被吓着了。内侍拖走尸体,她移去另一间房居住。她说道:“珑儿,我真想不到会有人再次害你。”

        “眼下是查不出结果了。不过大王兼并列国,地方势力在远离咸阳之处作威作福。诸国旧贵族也在游说渴望复国。”

        我只是这样一说,文君便马上明白。她有所感叹,“他们知晓大王对你看重,便想伤害你。来分散大王在朝政上的精力。”

        “珑儿,你最初已经逃出了你最为厌恶的王宫,你可曾后悔与大王来咸阳?”

        “文君,我不曾后悔随秦政来咸阳。若是阿政与我在,那不管去何处我都愿意。”

        文君一笑,随后笑容淡去。她面色变得严肃,随即又转而担忧。“珑儿,他不仅是你的阿政也是秦王政。”

        “那又如何?”我笑了笑。

        后来,我才想到文君的另有深意。阿政与我相亲相爱,他对我爱护,不会伤我。而秦王政他拥有整个大秦帝国,若是为了大秦天下他也不得不伤我。

        翌日,文君被查出时疫的第十七日,明日便是文君最后一次吃那奇怪的汤药,彼时她的瘟疫便可好了。我也问巫医为何?

        我心情甚好,看到桌上放置的秦政命人送来的小诗,便想着回复他一句。提笔写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我写好交给栩蝶,嘱咐道:“交给宫门护卫,遣他们送去咸阳宫。”

        “诺。”

        栩蝶转身,我想起此书简许回几次进过人手,便用一个锦袋装住木简。再让栩蝶送出去。午后,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我问洛秋:“去外面看看是何人在哭?”

        “诺。”

        不一会儿,洛秋走进来。她说道:“回夫人,外面是一个侍女在哭。说是在巫医府中照顾,受了巫医的欺辱。夷光和栩蝶正在安慰。”

        我一怔,说道:“宫人可不是他人可以碰的。应该按秦法处置楚医。但良人的时疫还需要他出力。”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在平日,我定会严惩。但此时,罢了,赏赐那侍女五金算是补偿。”

        洛秋说道:“诺。”

        第二日,我见那楚医心有不快,但并未表现出来。他向前两次一样施法,制药水。我亲自端给文君服下。文君呛了呛,我伸手想要为她顺背。她却往里躲开。她仍是咳嗽,霎时,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

        我看向楚医问道:“为何如此?难道不该病好了么!”

        “这……咳出淤血,便就好了。”

        我转头看文君,她虚弱躺下。我让太医令诊脉,太医令说道:“夫人,良人脉相虚弱,疫病已经伤其肺腑。”

        “什么!”我指使阿忱将那楚医拿下,收押去天牢。

        太医令说道:“夫人,良人怕是大期将至啊。”

        侍女若妡脸上带着泪为文君换上干净的被子。文君此时以及昏迷不醒。我指着那几个太医斥道:“是谁前几日说喝了楚医的混水,脉相平稳的?”

        一个太医颤颤巍巍上前说道:“夫人那时良人脉相确实平稳,但臣也只说可能与楚医药水有关啊。夫人明鉴。”

        “本宫看你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小人,本宫最恨话说不清楚之人。”我看左右,说道:“将这个庸人拖下去,让他喝上五斤炭灰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从人被闯进来的内侍抓走。

        我撩开床帘,见文君脸色苍白。她身体虚弱,还在昏睡。我回头对太医令说道:“本宫心中有数,但还望太医令尽力医治。”

        太医令被吓得哆嗦,“臣一定尽全力医治良人。”

        廷尉严查楚医,第二日便查出消息楚医是个韩国人,一直在咸阳坑蒙拐骗。听闻秦政气愤不已,赐其车裂。

        文君知晓楚医实为骗子之后,也什么都没有说。太医令说文君活不到三日。这日,晚膳后,我去看文君。文君实在虚弱,她就那样眯着眼躺在床榻上,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文君。”

        “珑儿,来了。我方才想了好久,要单独交代与你的话。”闻言,我回头向侍女使眼色。他们随即都退了出去。

        我隐藏心中的悲苦,换上一张带着笑意的脸说道:“文君有什么要说,尽管慢慢说。”

        文君费劲说道:“一是,我桌案上有一张画着衣物样式的锦帛,我望你为瑾瑜缝制那件嫁衣。”

        “二是,我望你为瑾瑜的婚事费心。以后瑾瑜也就托付给你了。”我面上的笑意全无,见文君深受病痛折磨。我说道:“文君放心,我必将瑾瑜视作亲生。”

        文君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她继续说道:“另外,就是家中父母。我曾对父亲将我送入宫有所责怪,珑儿告知他,我这一生过得很好。今后在另一头,我也会为父母亲祈福。”

        我一直在点头。文君又说道:“珑儿啊,你莫太过伤心了。”

        她说出这句,我的眼泪便再也憋不住了。但随即就被我用袖口抹了去。文君又说道:“大王能给你幸福,我便放心。”

        “珑儿我要说的便说完了,你可记清了。”

        我点头,说道:“记得清清楚楚。”

        “那便好,你出去罢。我想睡会儿。”

        “好,好。”

        我摸着眼泪起身经过桌案见到上面折叠起一张锦帛,我展开一看,见是嫁衣样式。文君写的仔细,袖的颜色,领的颜色,都写的清楚。我一叹,想到她病重是如何做的了这些的。走了出去,见侍女们站着门外。我对阿妡说道:“进去罢。”

        “诺。”

        第二日,晨光熹微。栩蝶跑进我的寝殿,叫道:“夫人,夫人。”若她不出手拉我,我是不会醒的。我昏昏沉沉的坐起来,听见有哭声,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看向栩蝶,她面上挂着泪。“夫人,良人殁了。”

        我大惊,虽是心中早有准备。我未换衣物,便去了后殿。三个侍女跪在文君床榻前哭,我知晓他们三人名字。

        若妡哭着说道:“娘娘,小姐的手已经凉了。”

        我走到床榻边,床帘依旧垂下,文君躺在床榻上。我撩开窗帘,见到不再是能与我说话的文君,能与我讨论歌赋的文君。不再是脸上时刻带着笑,性格恬静的文君。

        内侍将尸首抬走,文君的衣物,被卷,书简全被烧掉。我坐在琳琅殿听侍人说后殿被清理了个遍。我命人将后殿上锁,不准人进入。兴乐宫上下宫人,再一次受太医检查。

        我其实有担心染上瘟疫,我曾几次直接与文君触碰。但一番查看之后,并无异况。整个兴乐宫便就只有一人染上瘟疫,一个叫七七的侍女。我记得她,那日照顾文君的五六个侍女在外面不愿进去。正是服侍文君用膳从房中出来。

        七七被内侍带走之时,我叫道慢着。问道:“七七,你可有什么心愿?我能做的。”

        七七问道:“夫人这是何意?”我见到她脖子上的红疹,随即回复道:“嘉奖你当日的勇敢。”

        她说道:“家中幼弟七岁,若夫人能帮,还请夫人能让我幼弟上私塾。”

        我向她保证:“我一定做到。”七七说道:“谢夫人。”她头也不回地被内侍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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