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魏缭相助，真相大白
昏时，秦政使人封锁了兴乐宫。一个小侍女跌跌撞撞的跑进大殿，跪下慌张道：“娘娘，外面好多郎中。”
“慌什么！”
“婢子害怕……”
这时，身穿甲胄的杨端和走进来。恭谨的做了一个揖，然后说道：“夫人，大王下旨围住兴乐宫。不准夫人出去，也不许他人进来。”
“本宫知道了。”
“兴乐宫宽大，夫人可在宫内走往。”
“还问将军大王如何处置卫忱？”
他许是未想到我会如此发问，他没有一点儿准备。“这个，大王下旨三日后将卫忱斩首。”
我一愣，又问：“大王打算如何处置我？”
“先下宫内有关娘娘助燕一事已经传开。大王决定明日同大臣商议夫人的处置。”
“感谢将军告知。”
他蹙眉说道：“我不是为了娘娘，是为了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将军也认为是我帮荆轲接近大王？”
“臣不知道，至少，至少臣不愿相信。宫中妃嫔虽多，但大王因为太后厌恶女子，从未与哪位女子交心。就算是废王后也是如此。可大王是真心爱护娘娘，娘娘可不要辜负大王。”
我一冷笑，杨端和又说道：“娘娘可知辛少将军有意看守兴乐宫，可大王见他年少轻狂唯恐他伤害到娘娘。故使末将。”
“将军退下罢。”
翌日，我整日都在做小衣。想着孩童长得快，快给亥儿做上几件衣物。
杨端和在午间来了一次，他说：“群臣在朝堂之上议论，大多大臣都主张治罪与娘娘。但廷慰大人说此案有可以之处当场质疑另一个大人，娘娘有何理由要帮燕？”
“大王便下命退朝，明日再议了。”
昏时，秦政来。他看殿内只有我一人坐着，说道：“殿中怎么那么冷清？”
“朝中的大臣成两派，一是认为证据确凿，对你处以极刑。二是认为你与此事无关，小惩小处即可。这可让寡人如何处置？”
“妾是不知情的，大王若是不信，妾说再多也是无用。只是大王，妾为何要同外国谋害大王啊？”
“我灭了赵国，要杀赵嘉。你性子强，难道对寡人不心生怨恨？”
“秦人毁赵氏宗庙，赵嘉被逼去代地。我原以为会恨大王的，可是……”我看着手中小一衣继续说道：“心中却生不了那样的心思。”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叫寡人如何相信你！”
“大王既然不信，便离开吧。什么刑法珑儿都不怕。”
我们不欢而散，夜中，我闭着眼但就是睡不着。白日闲散，夜中怎么好入眠。
我听见窗户有动静，是有人进来！
我支起身子，喝道：“是何人！”
“珑儿是我。”接着洒进窗子的夜光，我看着身侧月牙白袍，头戴白玉冠，身高八尺的男子。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我走下床。抱住这个高大身子却又消瘦的男子，唤道：“师父，师父。”
“我回来了，珑儿，终于见到你了。”
我将头埋在他的肩头下，哽咽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魏缭这半年多都在出国行事，拉拢百越，离间楚国内部。他是收到了李良人的书信，才知我出了大事。便立即从楚国赶回来。
我将燕国使者荆轲来咸阳，给我赵嘉书信，赵嘉让我促成荆轲进献一事。我书信蒙嘉，使其引荐。荆轲成功面见秦政，转而行刺杀之事。我命阿忱前去蒙府偷书信，阿忱被抓事情败露。整个过程我都说了个清楚。
魏缭听罢，说道：“既然珑儿确实不知晓，那就有法还珑儿清白。清即是清。”
“可两封书信都被当成证据，直至珑儿参与刺杀之事。珑儿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珑儿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办法。”
见魏缭为我操心，我自责道：“当日我不该使阿忱去蒙府拿回书信。”
魏缭说道：“宫中守卫虽森严，卫忱武艺高强，也难想到会有失手的时候。”说起阿忱，我语气有些慌张说道：“师父，阿忱被大王下旨斩首。明日执行。你可要救救阿忱啊。”
“我会想办法，一个侍女到也是容易。”
第二日，本说阿忱要被斩首。可是阿忱还是被抬进了兴乐宫。她身上的伤多已结痂，看得出是出事夜里在狱中受刑的伤。想到杨端和好真是吩咐好了。
小内侍向我传消息，“国尉大人回来了，他力保娘娘无罪。大王给他三日证明。”
“知道。”
第二日，魏缭白日来看我。“师父，可有应对之策？”
“有，明日我便上报秦王。”
午时，有侍人传报秦王召见。兴乐宫无人可为我描眉抹粉。我自己也不大会，便戴上一支水玉梅花簪子。便随通报的人前往了。
到了咸阳宫，入了秦政殿。见秦政坐于首座，殿中两侧坐着八九个大臣。我看了一眼，便见着魏缭，李斯，杨端和。
“妾拜见大王。”
“免礼。”
他说道：“国尉说已有查明真相的办法。夫人还是到场好些。”
我看向魏缭，他对侍卫作了个手势。那侍人便端着托盘走到我面前，跪下。我见那托盘上盛放着的正是赵嘉书于我的信。
魏缭问道：“还问夫人，这可是赵嘉书于夫人的亲笔信？”
“正是。”
他走到我的面前，了我一个独我能见到的眼色，示意我放心。便从托盘上拿起那卷册，想两侧大人展示，说道：“这书中所言皆为赵嘉对夫人的问候与祝福之词，但是最后一句‘助燕即助赵’颇有与外国密谋的嫌疑。”
“大王，臣发现这书中的最后一句话。有蹊跷。”
“大王快看，这后面几个被水打湿后的还是黑色，而这上面的几个字却呈现出淡红色。臣听闻代地贫困，君臣所用的墨水都不能全用碳墨，夹带着茜草。”
“想来是燕贼想利用夫人。”
我脸上也是流出两行泪，用锦帕擦过。也故作可怜兮兮的语气，道：“那燕太子有虎狼之心。”
一个大臣说道：“既然夫人不知其谋划，但是夫人见了此书。还是帮了燕国使者。”
“想必这位大人不知，本宫早就认了赵嘉为义弟。他同燕国有姻亲。本宫想着燕国愿意进献土地，又杀了秦之叛将。这对秦国也是好事，所以本宫让蒙嘉引见。”
看了半天，秦政说道：“如此看来夫人并未知晓燕贼计划，更未曾有过参与。”
他起身，走下殿。扶着我站起身，说道：“是寡人错怪你了。”
我心中一冷笑，说道：“大王才是受累，妾无碍。”
此事终于了结了，我走出大殿，大臣从从我身后走出。皆朝我一拜，李斯在我面前止住，说道：“夫人受累了。”
我朝着他一拜，“还是要多谢大人。”
“下臣身受文君所托。”
“我会去西宫见文君的。”
“下臣告退。”
“大人慢走。”李斯走后，魏缭走过来。我先说道：“师父，是如何发现那墨迹眼色不一的？”他朝着阶梯走下，我连忙跟在他后头，下了殿外的阶梯。他才说道：“赵嘉听闻此事，写给我一封书信。说他并未想告知你此事，我便怀疑那封书信。看到书信便想到那句话，是加上去的。”
“那子嘉先前可否知晓燕太子使荆轲谋害之事？”
他点了点头，我一愣，说道：“大王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大王已经在同辛胜谋划攻燕。”
“燕国灭了就算了，我唯恐连累赵嘉。”
“大王一统东方六国是迟早的事，赵嘉所为是螳臂当车。无济于事。”
“我想着延缓大王出兵。”
“那又如何，就算大王如今不出兵。灭了五国后，还是会灭代国。若是现在赵嘉招降还是会有活命的可能。”
我停步说道：“师父可知亡赵后，大王使秦师毀赵氏宗庙，杀赵氏子孙。就连子嘉也是逃脱了大王的追杀，才能侥幸逃脱。珑儿可以不在意其他赵氏子弟，但子嘉不同。”
“可如今形势代地招降才是利于赵嘉的，若是他伙同太子丹。大王也不会轻饶。”
我蹙起了眉，他侧身面对着我道：“你不用担心，见机行事。”
我点了点头，他朝我一拜，说道：“娘娘，微臣告退。”
“大人慢走。”
我看着魏缭远走的背影想到不管是在何国，宫中都是没有自由的。魏缭是我师父，还是因为我是大王夫人朝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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