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随二哥喜出门，黎府又派人提亲

有了母亲此话，我便去寻着三哥让他带着我出门。三哥却不从，对我说到：“好三妹，这可使不得若是带着你出门，有何闪失母亲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说道：“母亲说，三哥带我出府她能放心。”

        他说道：“哥哥还有去练习射箭，可没功夫。”三哥起身要往外走，我见此说道：“三哥带着姜姬都去了，为何不肯带自己的亲妹妹？”

        三哥闻言脚下的步子立马止住，问道：“珑儿怎么知道的？”我身子微微向后靠，说道：“那日和阿忱出门，见着你们二人了。”

        三哥解释道：“那日是姜姬出门，我正好遇到。你可别多想。”我回，“自然没多想。只是三哥若是朱姬知道你们在府外偶遇可能就会多想了。”三哥又走到我的身边说道：“带你出去便是。”

        我开心的立马从席位上跳起来。

        和三哥出门，自然是女子打扮。我们要去即墨城中逛一逛。三哥还是依照了我的意思，不上马车。

        这一次，我才察觉麻烦。每每经过的路人都是对我们一看三回头，好像看异人。三哥也不放松，一直蹙着眉。他明明是一副书生气的样子，却学匹夫状。看着周围的商贩不敢抬头。

        三四个少年公子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书童。我正在看铁匠摊前摆放出来售卖的刀。余光瞥见他们几人向三哥问候，“田奚很久不见了？怎么今日不在私塾看书，带着美人出门？”

        三哥说道：“魏雄，与你何干！”

        几人走近说道：“哎呦，这美人何不给魏某引见引见。田奚，我们可是一同上过几年学的啊。”

        我拿着剑，侧目直视那几个男子。果然是卑劣之徒。三哥书童说道：“你们说话客气些，我家大人可是即墨大夫。”

        “那又如何？我们又没有犯法。”

        那男子十分大胆，竟然上前几步要走到我跟前。口中说道：“美人，敢问姓名？”三哥挡在我前面，但那黑熊男子。将三哥一推。三哥身子便偏向一处去了。我对阿忱使眼色，叫她不必插手。黑熊走过来，我拔剑打中他手臂，他一吃痛。我随即攻他腹部。

        他捂着肚子，蹲下身子。向身后人发手势，叫道：“上，给他们厉害瞧！”

        七八个男子齐过来，我打伤两人。若非阿忱助我，我身后便中招。阿忱一招将五人击败。地上全都是蜷缩身子叫疼的人。三哥拉着我的手，快快离开。

        铁匠对我喊道：“姑娘，我的剑。”我递给阿忱，阿忱一扔，距离三十步。那剑直接插入铁匠棚的木桩上。

        众人称奇。

        三哥拉着我走了好远，才到了住宅区，人少之处将手松开。“此事闹大，父亲必然知晓。”我也是有些自责，但是看那几日实在欺人太甚，着实该教训。

        见我不语，三哥说道：“若是父母问起，我们如实说。错不在我们。”

        “好。”

        三哥还看了一眼阿忱，眼神甚是奇怪。若是我初见阿忱，我也会如此。

        已经是昏时，我和三哥走在路上。影子被拉的很长。我问道：“三哥，你为何不悦？是因为珑儿当街伤人么？可是珑儿并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

        三哥说道：“惩处恶人本没有过错。可是这不该你你做的事。你是大家之女。”

        我说道：“自然知晓，可是我也是魏先生之徒。若是我师父在也会教训那几个小子。”三哥说道：“我看你除了会伤人，也没学着旁的。”

        闻言，我心中扬起大火。“田奚，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方才若不是我，那几个小人还不知会对你如何呢。”

        田奚冷哼一声，我们分道走。

        我走右，他走左。

        途中遇见黎忽，他与三哥招呼。我不管继续走，他到撇开三哥。追上我问道：“你伤势如何？”我瞥他一眼说道：“甚好。”

        “如此可让我放心了。”他一笑，让我一颤。他又说道：“过两日，母亲可就说好让徐夫人登门提亲。”

        三哥过来，将我拉在他背后。对黎忽说道：“黎忽你日后离我三妹远些。”

        “兄弟，你不是还支持我么？”

        闻言，我看向挡在我面前的三哥。三哥也不好意思，难为情说道：“我家三妹既然不喜欢你，你就不要纠缠她。”

        黎忽比三哥高一些，他对三哥说道：“感情在日益培养。”而他的眼神却看着我。

        我看向阿忱，阿忱抱起我飞奔。远离这两厮。

        夜晚，父亲叫我去书房，到了父亲书房发现三哥也在此处。我心中便就确定是因为何事。我主动说道：“父亲，那几个人确实是我和卫忱伤的。三哥手无寸铁，不知剑法。插不上手。还请父亲责罚。”

        三哥也说道：“是田奚照看妹妹不利。”

        父亲看了一眼三哥，看了一眼我。说道：“魏熊那几个小子，不去私塾。整日厮混在城内，无所事事，扰民闯祸。应该给他们教训。”

        闻言，我和三哥十分有默契的低头互看一眼。

        但随即传来的是父亲严厉之声，“但是你们二人，当街滋事与他们一流又有和区别？”我说道：“父亲，并非女儿想要滋事。”

        父亲喝一口水，说道：“是啊，珑儿懂事。还好有能力自保啊。此事就此作罢。”三哥又问：“母亲那边还望父亲保密。”

        他说道：“为父才不会告诉你们母亲，不叫她担心。”

        五月初五，黎家上门求亲。媒人徐夫人是我父亲表叔的夫人。我父未接管宗祠事宜之前，也是其打理。

        母亲不好再将媒人拒之门外。我实在好奇，跑去前厅的偏室偷听。只听母亲说道：“这婚事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夫人莫劝。”

        “华凌啊，你不再好好考虑么？黎家也会大户就在即墨。你最爱三姑娘，也不想三姑娘和打滚、二姑娘一样嫁到外地去。两三年都见不到一次面。是不是？”

        母亲说道：“孩子就如同幼雏，若是成年就会飞去别处。我看得开，能做的也是为她寻一门好婚事。但黎忽不行。同在即墨，这几年黎忽干了多少荒唐事。你也一定有所耳闻吧。”

        “可是凌华，这孩子一旦是成了家有人约束。自然就不同了。”

        “三妹，此举非君子所为。”我一惊，是三哥站在我身后。我小声说道：“三哥若是这是小人之举，还不快些走开。”

        我遂不理三哥，贴在门上听正厅谈话。三哥也学我，我们四目相对，我讥笑他。他嘘声，我这才专心。

        徐夫人说道：“黎家在即墨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能做到这种地步也是不易。黎家是真心娶三姑娘这个媳妇的。凌华，难道又要得罪黎家一回？上回田奚的亲事，你便回绝了。黎家看在朱家是姻家也就罢了。若是此事不成，恐怕会影响两家友好。”

        听到说起三哥，我未预料还有这等故事。想起那个傲然女子黎姬，莫非从前她钟意我三哥。我“呵呵”一笑，三哥抬手指尖在我额前一弹。

        母亲未说话，徐夫人又说道：“黎家愿意以金银两千，良田百亩为聘礼已经是显示出十足诚意。你啊，还在犹豫什么。何况他们也提出若是家中觉得三姑娘才回家，也可晚两年成亲。”

        又是沉默。

        “凌华这成与不成，你终究要给我个回话啊。”

        只听母亲回答：“夫人，此事不成。”

        “为何？”

        “黎忽人品我信不过。夫人不必多说。”

        徐夫人哀叹一声，之后说道告辞。

        第二日，我在屋中看书，突然听到一声响声。好像是架子倒在地上。我起身看后院，一个男子正从地上起来。是黎忽，我正要叫人。他捂住我的脸，“不要引来旁人。”

        我冷静下来，他才松开我。我说道：“黎忽，你孟浪了。”

        “珑儿，我实在想来见你。听说你母亲回绝了徐夫人，我心中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我说道：“可是我与你算不上朋友，为何你想见我。就要我见到你呢。”他一冷笑，说道：“真是无情呢，我原本没想引来你的。”

        “如今你有两个选择：一，从墙爬出去。二，我叫来府中护卫。”

        “珑儿，几年不见。你真是同从前不一样了，但本公子很是喜欢。”

        他正要摸我的脸，我马上闪开。阿忱此时拔剑走出来，直接刺向黎忽。黎忽闪躲，踩上架子翻上墙。朝着我说道：“珑儿，你这女侍实在厉害。我先走一步了。”

        他翻过墙去。阿忱有意再追，被我拉住。

        听闻黎家要搬去临淄，因为黎大人高升。三哥来找我，说道：“妹妹，黎忽一家要去临淄了。就在两日后。”

        “哦。”

        “黎忽不肯去，在雨里站了两个时辰。好好一副身子偏偏把自己弄病了。”我闻言淡淡回应：“三哥同我说这个做什么？莫非是要妹妹去看望他？”

        三哥说道：“珑儿，黎忽本不是恶人。”

        我笑了笑，说道：“这世上没有谁本来就是恶人，黎忽只是讨厌。”

        我最后还是去了黎府，是黎姬约见我。母亲也竟然同意让我去。又是三哥陪同我前去。黎府就是隔壁，正门与田家正门相距不过二百步。

        同是地方大家族，门外装饰都是相同。一进正门便是看到，我和三哥绕开走进大院。黎姬过来相迎，我撇眼看到身穿单衣的黎忽。果然是病着，没有往日潇洒。

        当对上他的目光，我立马移开眼神看向走来的黎姬。

        黎姬先看的是我的三哥，她说道：“奚哥哥也来了啊。”

        “母亲不放心珑儿，遂让我陪同。你们二人说话，我去看看黎兄。”

        三哥走开，黎姬带着我走向内院。在途中，我观黎府觉得与田府并无异同。“珑儿，叫你来。也是想向你告别。毕竟，我这一去临淄也就不知何时回来了。”

        “虽然你记不得从前的事，但还是最想同你好好辞别。”

        她拉着我的手，我们二人并排走入她寝室。她的侍女在帮她收拾衣物。屋中些许东西已经被收进了箱子，只等台上马车。

        我们二人坐下，她说道：“若非哥哥耽误，这会儿已经到了临淄了。”我不知作何回复，我与黎姬不就不相熟。

        她说道：“珑儿，如此叫你还真是不习惯。像是叫另一个人似的。”她自己一笑，随即又对我说道：“珑儿，你可不可以去向我哥哥说说。让他别在记挂你。”

        我说道：“黎姬，黎忽可不像是痴情的人。他不愿去临淄是不是不想见到黎大人呢。”黎姬一愣，我继续说道：“黎忽只是觉得我新鲜罢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哥哥从未如此对女子上心。”

        “那又如何？难道我就要因为他心悦我，我便要心悦他么？黎姬，我要回去了。”

        他们世族子弟永远都只会为自己考虑。我起身离开，阿忱跟着我。在路中遇见一个公子打扮的男子，他拦住我去路。“莫非，美人就是田家三小姐？”

        这番猥琐模样与当日黎忽并无异同。“你是何人？”

        “本公子是黎府二公子。”

        果然是这样。阿忱的手已经扶住了剑柄。只要他敢在上前一步。就在此时杀出了黎忽，他站着对黎二公子说道：“从哪儿来滚到哪去！”黎二公子撇了撇嘴说道：“大哥生什么气啊。”

        黎忽手上动作也没停，推开黎二公子。黎二公子随即离开。

        黎忽转过身，与我相对。我主动问道：“听闻你病了，如今可好了些？”他说道：“尚好。”我又说道：“可要按时服药，身体可是自己的。”

        “若是这病好不了，就去不了临淄了。”

        我看着他的双目，说道：“可病总会好的，临淄迟早也会去的。黎忽，他们都以为你不愿去临淄是为了我呢。叫我背了好大一个锅。”

        “虽不是全因为你，但是想到日后不能与你相见。我就不愿去都城。”

        他双手想要抓住我，我连忙退后一步。让他扑了个空。

        我又说道：“黎忽，我虽未见过你的父亲。但是他既然想让黎姨和你与黎姬过去。心中一定牵挂着你们。他一人在临淄为官，也需要人服侍。你不必责怪与他。”

        “你知道什么？”

        “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随口胡言。还望你不要见怪。”我绕开他而走，走到大院见到三哥。我们随即出黎府，他并未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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