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筹办选妃

方尚宫走后，灵卉成为了尚宫局尚宫，而南宁接替了灵卉的位置，如今，已是正五品司记。

        可除此之外，她还是灵卉的左膀右臂，时常帮助灵卉处理一些琐事。

        这天，南宁正在书房跟灵卉汇报近来的公务。

        汇报完后，见灵卉面色萎靡，南宁担心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现在哪有时间休息啊，过会儿还得去躺凤仪宫，明明方尚宫在时，也没有我怎么累啊！”灵卉唏嘘道。

        灵卉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冰凉的茶水让原本混沌疲惫的头脑变得清醒，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南宁注意到灵卉揉肚子的小动作，有些无奈，这人就算当了尚宫，也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差别。

        离开时，南宁把桌上的茶壶拿起，掀开茶壶盖，发现茶水已经变成红褐色了，转头跟灵卉道：“这茶是昨天泡的吧，我重新给你泡一壶，待会儿给你送过来。”

        灵卉还没来得及阻止，南宁就已经拿着茶壶离开了，将阻止的话咽了下去。

        方尚宫的决定好像从来没有出过错，无论是之前带她离开寿康宫，还是挑选南宁作为她的左膀右臂，灵卉想着不由笑出了声。

        南宁泡好茶后，怕打扰到灵卉，轻手轻脚进去把茶壶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却被灵卉叫住。

        灵卉走到南宁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后，抓住南宁的手，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解释道：“皇后娘娘召我前去应该是为了商议太子选妃事宜，你去后就在一旁做记录。”

        到了凤仪宫外，趁着宫女进去通报的功夫，灵卉整理了下仪容，深呼一口气，然后带着南宁缓步走进凤仪宫。

        南宁跟在灵卉身后，感觉有些奇怪。

        灵卉跟在方尚宫身边十余载，怎么这么紧张，走路的动作也很僵硬，看起来就像是初次来凤仪宫一样。

        可转念一想，方尚宫跟皇后关系不好，又费了不少力气才把灵卉推到尚宫的位置，灵卉也不像方尚宫那样背后有势力，又是第一次作为尚宫见皇后，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不是吗。

        进了凤仪宫，南宁行完礼就低着头站在灵卉身后，听着两人交谈选妃事宜。

        上次举办的赏花宴，不过是皇后为了更好的考察各位贵女，双方都心知肚明。

        虽说皇后已经为太子定下了太子妃，可侧妃和庶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在赵皇后看来，最好趁着这次选妃，将太子侧妃与庶妃一起定下来，这样太子的地位会愈发稳固，不会轻易被成王动摇。

        赵皇后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朱嬷嬷接过递给灵卉。

        灵卉接过纸张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的都是京城贵女的名字，可有资格参加太子选妃宴的贵女远不止名单上这些人。

        “这……请皇后娘娘明示。”灵卉举着纸张问道。

        皇后看了灵卉一眼：“近来各地灾事不断，国库日益亏空。为了给陛下分忧，此次太子选妃不必大操大办，只需请名单上的这些贵女前来赴宴即可。”

        “可这……不符合规定啊！”灵卉有些为难道。

        为一国储君选妃，即使不大操大办，可也要按照规定，先召各位贵女入宫，检查守宫砂、身体情况等方面，合格后，再进行下一步遴选。

        皇后没想到灵卉竟然敢反驳她，脸色阴沉下来道：“怎么你是不信任本宫，还是不信任世家贵女们啊？”

        呵，果然是方宛悠教导出来的人，只是区区一个女官罢了，谁给她的胆子敢跟她作对。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灵卉当即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息怒，只是，娘娘提出来的要求实在是不合规矩。”

        “娘娘。”见皇后面色愈发难看，南宁怕皇后盛怒之下灵卉难逃责难，于是也跟着灵卉跪了下来。

        “娘娘心善仁慈，为了体恤陛下以及大燕子民，简化了太子选妃流程，可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当选的贵女有不妥之处，难免会令东宫蒙羞。”南宁为灵卉求情道。

        皇后听后，脸色缓和些许，对南宁道：“你倒是会说话，本宫记得你叫南宁是吧。”

        南宁低头应是。

        “那就由你协助灵尚宫筹办太子选妃一事。”皇后道。

        南宁没想到皇后会让她参与进来，她还没有完成良妃交代的任务，皇后这边就又给她布置了另一个任务，可又不能拒绝。

        等灵卉带着南宁离开凤仪宫后，赵皇后问身边的朱嬷嬷：“本宫吩咐的事都办妥了吗？”

        “娘娘放心，名单上的人都调查清楚了，各个都是家世良好、品行高洁的女子，到时候娘娘只需挑合眼缘的就好。”朱嬷嬷道。

        赵皇后听完十分满意，又吩咐道：“对了，你待会儿去国公府递个话儿，让丹嫣明日进宫。”

        “娘娘这会不会太快了，丹嫣小姐那边……”朱嬷嬷小心翼翼道。

        国公夫人之前往宫中递了帖子，似乎是丹嫣小姐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想劝说皇后松口，让丹嫣小姐入东宫，可惜皇后直接拒了拜帖。

        “呵，要不是看她是本宫的侄女，谁会管她的死活，一个婚前失贞的人，能做王妃已经很不错了。再放任她闹下去，怕是只能出家为尼了。”皇后不满道。

        朱嬷嬷知道皇后的脾性，再劝下去，她也没有好果子吃：“那尚宫局那边还需要派人盯着吗？”

        “盯，为什么不盯，好不容易把熬走方宛悠，谁知她离宫前还留下个灵卉……”提起这个，赵皇后就生气。

        她本以为，一直跟她作对的方宛悠走了，新任尚宫一定是她的人，她甚至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还要防着永安宫那边。

        谁知，方宛悠出宫前向皇帝辞行时，直接越过了她，向皇帝举荐灵卉为新任尚宫，而且皇帝还同意了，并且亲自下了懿旨。

        “灵尚宫的威信远不如方尚宫，方尚宫在时，尚且不敢跟娘娘对着干，更何况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娘娘何必与她置气呢。”朱嬷嬷劝慰道。

        “你说得对，可本宫就是气不过，本以为能将方宛悠好好收拾一顿，可她就那么走了……”赵皇后回想起往事，十分不甘。

        …………

        回到尚宫局后，灵卉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地对南宁道：“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我都不过是尽了各自的本分。”南宁道。

        灵卉想起自己前阵子的所作所为，对南宁充满愧疚，握住南宁的手道：“我在这宫中待了数十年，除了方尚宫外没有其他亲近之人。方尚宫离开宫廷后，我以为我身边再无亲近之人，可现在你就是我最好的姊妹，就像方尚宫所说，我们今后要相互扶持。”

        南宁没想到，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灵卉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可对她来说，答应灵卉有利而无害，更何况，她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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