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杀
“赶紧了结她,事急从权,大人不会怪你的。”单掌柜站在黑暗中对一人悄声说着。
那人正是之前坐在对面街角的乞丐。
“可你不是已经飞鸽传书通知了上司了吗?为什么不让他们来处理呢。我看她的包袱里放的可不像是衣服之类物件。”
单掌柜眯眼威胁道:“不用再多说了。你干还是不干?,当年你犯错可是我向大人求情救得你,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蓬头垢面的乞丐嘟囔了几句,“我知道了,这就去。”
说完杵着一根棍子走上楼梯,单掌柜也跟在后面。
到了二楼,突然拉住乞丐对他说:“等等,我先给她上口迷药,你进去后不要磨蹭直接杀了。”
然后从怀里掏出小管子,来到客房门旁,小心翼翼的取下一块雕花图案,将里面的东西吹了进去。
从一系列动作看得出来十分熟练,包括在这门上的刻意留下暗洞,也不知他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
在门外等得足够久之后,一双手放在门上,掌柜准备推开门,突然停顿。
“你来开门,我怕进去会头晕。”说罢让开位置让乞丐站在门前开门。
推开房门,乞丐和掌柜见一人躺在床榻之上,动静全无。
乞丐转头看了看单掌柜,掌柜又悄悄退回门外朝里点头示意动手。
捏紧手中棍,心下一软,力劈朝榻边打去,并同时发出吼叫:“纳命来”。
听到声音的安梦玉一个鹞子翻身,离开床榻。
“啪”的一声劈在床上,来不及收力。
安梦玉大看清来人后怒道:“我真是瞎眼了。”含怒一脚踹中乞丐胸口,顿时他便像破烂一样飞出客房,顿时一口於血吐了出来,再次起身冲进客房。
门外单掌柜听到这话心虚不已,也来不及惊愕,立马转身跑下楼,去往马棚,幸好他已提前备好马,只要上了马谁都追不上,那可是他花大价钱买的好马。
乞丐转头一看门外早已没了掌柜踪迹,不由得心气一顿又结实地挨了一掌。
感谢三儿拦住那家伙。该死,怎么会遇见会武功的皇城死探事吏,本来以为自己就已经高估了,而且是个姑娘手可以到擒来,没想到三儿在她面前这么弱,我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转过楼梯楼角,奔向后院马棚,听见后面没有动静追来,心里庆幸地起来,幸好自己没进去客房。
掀开后院布帘,一人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不是安梦玉又是谁呢,死猪一样的乞丐被她拎着,“啪”一下摔在地上。
将乞丐扔在他面前,怒目瞪圆:“单掌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单掌柜一屁股瘫坐在地,慌张的神情浮现在脸上,这下再也伪装不成了。
单掌柜连忙跪地磕头,请求饶他一条命,他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云云,若不是后来听令传来,让他回京城述职,他可连县城范围都不敢离开。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原以为你为国戍边这么辛苦,等你回去了,我好给你向司主请功,想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单掌柜磕头如捣蒜,立马求饶:“我不是单掌柜,我有重大秘密向您汇报。”
“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只要您放过我,我发誓此生绝不踏足南朝。”
“你不是单行,那正真的单行呢?你又是谁?”
“这......我说了您可得放我一马!”
“快说!不说立马让你见阎王!”
“小人本是单掌柜的心腹,但不想在七年前被北朝监察寺给找上门,他们杀了单掌柜,但留下小人一命来监视朝廷,还留下一乞丐监视我。”说完不着痕迹地瞥了瞥不知死活的乞丐。
据‘单掌柜’所知,他也只了解一部分。
这客栈虽是皇城司的暗桩,但曾是前太子党羽秘密据点,是前太子他们和北边不少势力的联络点之一,北朝监察寺想着能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捉到一条漏网之鱼,不过他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事件过去这么多年了,该死的人在他们的掌控下都应该是死了的。
而且北朝又有传言,此地藏有宝藏,但毫无头绪,监察寺最初来到客栈也上上下下搜查个遍,没有任何收获。
当时南北两方还处于紧张对峙中,不然监察寺不得连地都得掘地三尺。
了解完这些,‘单掌柜’又赶紧求饶,请求安梦玉放过。
安梦玉厌恶地蔑视他一眼,心中犹豫不决,她第一出任务还没有杀过人。
虽然在司里,不少老人和熟手说过自己第一次出任务之前都是训练过杀气和手法的。
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强迫她去杀人,原是敏公主或许早就打过招呼,只想让自己远离京城。
本以为这次来到八宝镇不过就是接替陈年老油条,在逐渐平和的两朝边境搞搞客栈,收集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就行了。
自己还是不适合干密探这行当。
愣神的功夫,单掌柜已悄悄的边磕头边跪着挪到了马棚旁。
说时迟那时快,像个球一样直接解马上马一气呵成,惊叹他这不会武功的身手。
趴在地上面朝下不知死活的乞丐突然闷哼一声,翻过身:“不要放过他,他杀了不少女子了......”
想起刚刚的迷烟,心中怒火冲上头,飞起一脚将正在驭马离开掌柜踹飞。
飞起的身体像破球一样砸断了马棚的柱子,断裂的棚顶轰隆一声砸在他身上,这下多半看来是活不成了。
淅淅沥沥的雨,逐渐变成瓢泼大雨,真是个杀人毁尸灭迹的好天气。
安梦玉仰头,冲天的怒火逐渐被大雨浇灭,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正好回忆回忆司里老人是如何处理尸体。
一旁的乞丐匍匐向墙根靠过去,费力靠在墙角,看他样子受伤不重,但这么淋下去一场感冒也活过不去了。
安梦玉不理会乞丐,从楼上拿下一些瓶瓶罐罐开始处理搬回大堂的尸体,不一会尸体在一阵青烟中化为脓水,正好用雨水冲一冲便没了。
有些乏的安梦玉问到乞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有遗言,请姐姐能不能将我藏在客栈柴房门口砖下的信,找个机会寄给我父母,那里面还有一些银钱,全当姐姐的差费了。”
说完便一头栽倒了过去,安梦玉冷眼旁观,见其不是伪装,对他刚才是否借刀杀人也不在乎了,将其拖进柴房,上了点伤药,能不能活也看他自己了。
还有一些事情没了解完,不过能知道最好,不知道也无伤大雅罢了。
锁上柴房,回到客房换了身衣服,天色已微亮。
又是烧水,又是打扫客栈,忙活一上午,安梦玉再洗个澡,好好打扮打扮自己。
肚子咕咕叫着,突然想起自己的手艺根本经营不起这家客栈,也忙不过来,再者说南北朝的边境贸易时隔快二十年的重启,一定热闹无比。
来到厨房,再次给自己和柴房的乞丐下了碗面,只能说能吃。
端着面来到柴房,昨天昏迷的乞丐有些好转,已经能进食了,用半吊子医术给他把了脉,只觉乞丐心肺经已不正常。
“谢谢你救我。”
“昨天你有想杀我吗?”
“没有,我没有杀人先叫醒人的习惯。”
“那你谢什么,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杀谁?怕是连掌柜的杀不了吧。”
“我本是无用之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了。”抬起低着的头,还是看不清面貌,只有一双眼睛像灯火忽明忽亮。
安梦玉似乎看见了正真的思乡之情。
“总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希望你能将我的信寄出去,好让我父母别再等我。”
“你.......?”
“我父母以为我在军队服役,今年就是我的归家之期,十六从军至今已七年了。”
“我回不去了,监察司的大夫说我断了肺经,活不了多久了,除非遇见神一针。”
她努努嘴:“嗯,我了解了,给我说说为什么真正的单掌柜埋在哪?”
“就在后院的地下,连同被杀的不少的女子,你可以掘开看看。”
“算了,没那工夫,那你还想活下去吗?”
“谢谢姐姐好意,我命已绝,不劳您费心了。”
欲言又止,只好说到:”那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乞丐低头不语,自己的掌和腿脚功夫加剧了他的伤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惜命不久矣。
离开时不再锁上柴门,不过倒是将家书拿在手上,拿在手上有些扎手的信,让她心有郁结。
不管是南朝还是北朝,总有人不该在最好的年纪被送到敌国的地盘任其自身自灭吧。
到街上采购一番,回来又看见乞丐坐回了只属于他的墙角。
这次安梦玉没再给他钱,而是站在面前问道:”刚买的桂花糕吃吗?”
说完递给乞丐一块桂花糕,三儿看见阳光照在安梦玉的脸上,只觉温暖无比。
”对了,我客栈正在招杂役,包吃包住,不过工钱只有普通客栈杂役的一般哟。你叫什么名字啊?“
三儿接过桂花糕,感觉自己的眼里进了石子,而且是让他无法闭眼揉搓的石子。
”好!我叫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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