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引·盛世长安

李白。

        盛世长安中不可埋没的光辉，他，是我的师父。

        我的父亲，和他并称“李杜”的，杜子美，也是世人所熟知的――杜甫。家道中落，我是被父亲送到李家的。师父在长安甚是有名，姓氏也是国姓，也是皇族某个旁枝的后代。

        我家呢，就三个弟兄，一个妹妹。我是次子，爹临行前落在李家的。我明白，以我家境之贫寒，难再多养我一人。未曾有过大名，师父和爹从来都是唤我云儿的。这名字听起来怪秀气的，不适合我。

        说到我师傅呢，他是个酒鬼。成天放着好差事不做，偏要在家里当酒鬼。喝醉了就写诗，还同我们这些做徒弟的讲笑话。爹曾经还为师父作过首诗，讲他上朝时喝醉了闹的小笑话。但师父会的很多，能文能武，可谓天下第一了。同时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了，平时也不愁吃不愁穿的，很像个浪荡公子。具体他和我爹是怎么认识的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我爹怪死板的，不会和这么浪漫的人扯到一起。

        所以我，应该就是他们眼中的淘气小子了。

        今年我十三了，在师父檐下住了整十年了。他们还是叫我云儿……

        “云儿，吃饭了。”师父在廊前唤我了。颇黎也在廊下了，那是我们常吃饭的地方。许婶婶虽然不是每次饭都做的丰盛，不过味道还是时常让我和颇黎沉浸其中。所谓颇黎，不过是我师兄，也是师父的次子，李天然。

        今天的饭菜格外丰盛，师父的酒也多备了一壶。

        “云儿这十年来住的可还惯？”师父开口道。我自然欣欣然答道：“惯。”“太子爷的儿子李俶你可听说过？”师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听说过，其生母吴氏徒儿也略有耳闻。”我回答，“相传皇孙李俶生母吴氏因父罪入冷宫，与皇孙自幼不亲。”

        师父笑了：“看来你小子知道不少。”

        “你也不小了，国难当头，该你们这年轻的一代人上场喽！”师父长叹一口气，开了一壶酒来喝。

        我有些不知所措：“请师父明言。”

        “他们需要一个姓李的人，到宫中辅佐汉室的社稷。”师父神色镇定自若，“你是子美的儿，脾气秉性像极了子美，和我的儿一点都不像。大唐社稷有你，老身放心。”

        “师父，我不懂，为什么一定是我？我不是李氏的后人。”我突然有一丝的不忍。

        “你还有什么不懂？你来这的第一天，杜甫幼子就已经因饥寒交迫而夭折了。”师父语意干脆，“所以这不是个巧合。”

        “师父……”我心里难受着，“照顾好我爹，我愿意进宫……”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的话，我接受。但我，想改变。

        “进宫后，你就不再是杜甫的次子了，而是李氏的后人，吴氏的养子。”师兄嘱咐道。

        逍遥惯了，总还是要回归正轨的。和爹分开十年了，但如今要忘，也是困难的。但我还是十分好奇师父的用意是什么：“师父，你已经十年有余不问政事，为何与爹共同谋划了此事？”师父笑了：“国难当头，眼看着杨氏要进宫，太子虽还是太子，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我很清楚师父口中的杨氏是谁，果然，来路方长，为国为家，我这一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呢？

        “从今以后，你化名李胤，字号……”师父犹豫了一下，“不如等你及冕时自己看着定？”

        我跟着点点头，果然师父还是师父，如此随性。爹比师父小十多岁，却从未见过他如此随意过。也或许，是他同我接触少了些吧。

        而且那日起，我就想好了我及冕后的字号，就叫沄缮，是取弥补、修复的意思。

        从今之后，杜云儿就消失了，但李沄缮活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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