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霓裳羽衣曲
贵妃自然是皇帝的贵妃，是李氏的贵妃。
“小厮生的甚是俊俏，颇有几分陛下的风范。”贵妃笑容可掬的模样，也甚是可爱。不过，越是这看似清纯的容颜里，越容易住着冷血的一个人。皇帝从高台稳步下来，见着我，说：“果然生的俊俏，不知在宫里当何值？可是侍卫？”
“沄缮你怎可如此莽撞，这可是对陛下和贵妃的大不敬！”王兄疾步奔来，在我旁边跪了下来，“问陛下，贵妃安。”“看你们出言都如此不凡，还懂得礼数，看来不是寻常的侍卫喽！”贵妃又看向皇帝，带着答案而故意发问。我们两相沉默，直到我转头看向后面的师父，是那样镇定地看着我们，像是心中有数的样子。“贵妃问的不假。”王兄怯怯地回答，“我们乃是庶出的王子，不得宠，自幼被寄宿于宫中，今日参与极乐之宴，只是想见见从未见过的圣亲……”
“欺君是死罪！”师父拖着酒坛子，生硬地骂道。几步走到我们面前，摇摇晃晃，仿佛已经掉到了酒坛子里。
“不敢！”王兄扣首而下。
贵妃似乎是得到了什么耀眼的信息：“可有信物？”
“这是父王留给我的玉佩，仅此一只。”王兄将玉佩呈于贵妃、陛下面前。
皇帝一见惊讶万分，把皇兄扶了起来，言：“是太子的人？”王兄不敢提及。“孩儿莫怕，当初朕也是有愧于你父王，今日你便不要再怕朕再一次迁怒于你们了！”皇帝含泪。
这皇帝，果然是个演戏的料子。
当时贵妃还是李瑁的妻子，并且是正室。想要得到李瑁的女人，让他的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还对李瑁故作友好，实在是虚伪。话说玄宗当年也是英武的少年，如今却加入了老奸巨猾的中年人之队伍，我还真是对他刮目相看。
“皇爷爷……”王兄慢慢地抬起头来。
贵妃一笑：“如今亲人相认了便是极好的，对了，这小厮也是皇亲？”
“实不相瞒，小人是王兄的远方表亲，也算是够得上‘皇亲’二字。”我嘴角勾起，回应着。
贵妃的意思，怕是十有八九离不了“收养”了。朝中谁不知，杨贵妃为保青春容颜不惜服用避子药，算是狠毒了。但这又是她在这后宫当中缺少的一个生存条件。
“陛下，臣妾很是喜欢这小厮，正巧入宫这么久漆下无子，不如就先将这孩儿过继过来？”杨贵妃微笑着说。
皇帝见贵妃笑了，连忙回应：“朕也觉得这孩子十分乖巧，不过不知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师父竟开口：“哈哈，圣上好眼光，这孩子少时与臣有过些交往，只不过是家道中落，要不也是那种达官显贵的翩翩公子……若是您将他过继而来，臣缘亲当这孩儿的先生。”
师父这是暗示我，让我应允？
“小人倍感荣幸，不敢不从。”我点着头，王兄却十分难为的样子。我知道，贵妃只是希望有一个我这样家室不显赫，切姓李的孩子，且王兄不符合。
“这孩子今年多大，可是及冕了？”师父笑了。
我站了起来，也是和师父差不多高了……“早已及冕，今年正是十七岁不假了。”我回答。
时间辗转，我已不再是当初的那杜云儿了。起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见上爹一面，可如今，却已与李氏的衰败扯上关系了。爹肯定是希望国家复兴的，再创辉煌的，那我便谨记父命罢！
宴罢。
“胤儿，别完了王兄。”李俶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收好。”
“胤儿定念着王兄，也永远向着王兄，永远不会忘记，曾是王兄的伴读。”我跪给王兄，收下了玉佩，“谢王兄。”
“好……”王兄点点头，离开了。
“俶儿莫要走了！”皇帝从大殿了出来了。
众人叩首。
王兄回头：“参见皇爷爷。”
皇帝笑了：“俶儿，同你王弟一起居于太华殿吧，几日后册封大典再议你的事吧！”
“谢皇爷爷！”王兄激动坏了。我看着王兄，心里也十分有感触。
“恭送圣上！”我们齐声说。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离爹和哥哥们的方向越来越远了，但或许我离拯救盛唐的机会更近了。
只见远处一袭白衣摇晃的身影，是师父，走过来了。
“胤儿，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师父故作神秘。
我笑了：“徒儿拜见师父。”
师父点点头：“你可知诗圣杜甫？现如今颇受世人追捧，可是威风了。他一生节俭朴素，是世人模仿的榜样，徒儿可要勤加练习了！”
我知道，师父这话是说给我听的。父亲一切都好，我便安心。
爹，我在长安已经尽力，你和娘和兄长都要好好的啊！
“沄缮，咱们先走吧。”王兄说。
我向着师父点头示意：“徒儿告退。”
跟在王兄身后，虽然只是从大殿到太华殿的路程，但好似我人生路上最艰难的一个开始。但愿吧……
有点赶，保证下周的会更精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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