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被戏弄
二人离开酒楼后，寻着瘸腿青年的气息，来到了一处狭小的巷子里。
此时，瘸腿青年正蜷缩在一团草垛里，浑身冻的不住的颤抖，望着一个方向，眼中尽是绝望的神色。
二人走到他身。
张牧放下食盒，拿出了一壶温酒。
瘸腿青年见此情形，眼中既有疑惑又有害怕，发紫的嘴唇开合了几下，怯声说道。
“二，二位，这是什么意思？”
“先喝点温酒暖暖身子，再吃点东西，等会儿有事问你。”张牧说道。
瘸腿青年听到向他问话几个字，全身不由得惊颤了一下，害怕的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不要问我！”
张牧与姒若水对望一眼，明白瘸腿青年身上，肯定是发生过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说道。
“放心，我们不是来害你的，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瘸腿青年抬头望向张牧，见张牧漆黑的眼眸清澈如水，不像是在骗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结处不住的吞咽。
犹豫了片刻，一把抓过酒壶，仰头猛喝。由于太急，刚灌了两口，直呛的的咳嗽了起来。
张牧轻轻摇头，说道：“别急，没人和你抢。”
瘸腿青年拍着胸脯，顺了顺气，扒开餐盒，登时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
瘸腿青年放下一片狼藉的盘子，用满是油污的袖子抹了一下嘴，说道。
“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张牧把那枚捡到的玉环，递给瘸腿青年，说道。
“这枚玉环你是从哪里来的？”
瘸腿青年见到玉环，愣了一下，拿在手中轻轻抚摸几下，说道。
“这枚玉环是小生的祖传之物。”
“刚刚才被几个少年偷走，你们是从哪得到的？”
张牧简单讲了一下得到玉环的经过，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祖上原籍何地？”
“小生叫安山河，祖上是北顺国康邑郡的高安镇。”瘸腿青年说道。
张牧转头看向姒若水，传音道：“师姐，你那个师妹可是姓安？”
“是的。”姒若水传音回道。
张牧通过这些简单的信息，还不能断定眼前的安山河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一怕炼妖壶，放出了三娘。
安山河见到凭空多出了一个绝艳的白发美妇，直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手指颤抖的指着三娘，说道：“她，她，她是谁？”
“不要怕。”张牧安抚一下安山河，向三娘命令道：“查验一下他说的是否属实。”
“是，主人。”三娘应声。
美目闪过一抹粉色微芒，望向了安山河的双眼。
随着安山河眼中渐渐显出迷惘的神色，主动讲起了祖上传下来的一些事情。
姒若水听了一会儿，说道：“师弟，可以停了，是他无误。”
张牧让三娘移开双目，安山河随即醒来儿过来，疑惑看着张牧，说道：“你，你们是仙师？”
张牧点点头，说道：“略懂一些微末之道。”
东州百国之中，仙师的地位尊崇不已。
安山河见张牧表露身份，眼中闪动了几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找小生到底要做什么？”
“无他，只是路见不顺，聊胜于无的做些善举罢了。”
张牧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想要帮助安山河，绝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
否则，不光无法帮安山河脱离困境，恐怕还会浪费许许多多的时间。
介于这个原因，张牧才没有告知安山河真相，而是做出了一副萍水相逢的姿态。
安山河听闻此言，眼中蓦然的暗淡了下去，语气失望的说道：“多谢几位善举，若无他事，小生便先行离去了。”
张牧没有阻拦，任凭安山河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巷子。
姒若水看出了张牧的深意，说道：“师弟，下面你打算怎么帮他？”
“他身上充满了阴郁之气，肯定是遭受了莫大冤屈，先查明其中原委再说。”张牧说道。
“师弟准备从何处下手？”姒若水问道。
张牧望着安山河离去的方向，说道：“先搞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考虑了片刻，向三娘命令道：“三娘，你去跟上他，找个隐蔽的地方，用魅惑之术了解一下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变故。”
“是，主人。”三娘应声。
待三娘转身离去时，张牧又叫住了三娘，说道：“你这一袭白发太过显眼，最好披件斗篷遮盖一下。”
三娘点点头，拿出张牧给她的乾坤袋，从其中取一件白色篷衣披在身上，用头兜罩好，脚步轻盈的走出了小巷。
而后，张牧目光在姒若水身上看了一下，说道：“师姐，你能不能扮成男子的形象？”
“师弟，你要作甚？”姒若水好奇的问道。
张牧忍住笑意，说道：“我要带师姐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姒若水追问道。
张牧摇摇头，说道：“等师姐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姒若水狐疑的看了张牧一眼，不再询问，拂尘放入袖中，卷起衣袖，原地转了一圈。
转动之际，满头青丝散落重聚，徐徐变成了玉箍束发的样子。
其身上素格道袍，微微一晃，也化为了玉带环腰的素白儒服。
整体望去，像是一位唇红齿白的俊俏书生。
“师弟，可还行？”
张牧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几下，玩笑的说道。
“师姐，你这男扮女装的模样，我要是一女儿身，寻死觅活也要嫁给你！”
姒若水嗔了张牧一眼，说道：“少打趣，快说，我们等会去哪！”
“师姐，跟我来。”张牧说道。
过了片刻。
姒若水抬头，望着牌匾上红艳艳的“百花楼”三个大字，秀美眼角直跳，蹙眉说道：“师弟，你竟然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张牧哈哈一笑，说道：“师姐，别误会，我们不是过来玩的，而是有正事要做！”
诓骗上境真人逛青楼，并且，还是一位女儿身的上境真人！
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在这世上，恐怕还是头一遭发生！
张牧见姒若水有些踌躇，激将的说道：“师姐，你怕了？”
姒若水不甘示弱的白了张牧一眼，说道：“走！”
二人迈步走到门口。
几名穿着花花绿绿的妙龄女子立刻迎了过来，说道：“二位大爷，看你们如此面生，是第一次来吗？”
张牧佯装花丛老手的的模样，在一位少女身上捏了一下，两眼放光的盯着她的挺立胸脯，调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叫什么名字？”
“大爷，小女子名叫翠翠。”柳翠翠撒娇的说道。
张牧拿出一块金锭，手指勾起刘翠翠的抹胸亵衣，塞了进去，说道：“给我这位兄台多找几个。”
刘翠翠感受着胸前冰凉凉沉甸甸的金锭，脸上的粉底都快笑掉了一层，出声喊道：“红红，莹莹，娟儿，还不快扶这位爷进去。”
话音一落，几名穿着妖娆的妙龄少女，纷纷上前拥簇在了姒若水身边。
姒若水美目瞥了一眼张牧，嘴角微微一扬，在几名少女的环绕下，一起来到了二楼的厢房中。
房间里。
张牧搂着刘翠翠坐在对面，脸上笑吟吟的传音道：“师姐，感觉如何？”
姒若水身为上境真人，历经过千百世的风云变幻，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区区青楼中的香艳情形对她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听闻张牧的询问，左右搂起身边的娇嫩少女，丝毫没有一点做作的样子。
其熟练的模样，比张牧佯装的情场老手更胜三分。
眼含笑意的看向张牧，挑眉传音道：“师弟，此情甚佳！”
张牧闻言，脸上神情顿时呆了一下，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传音道：“师姐，莫非你以前经常来这种地方？”
姒若水侧目嗔了张牧一眼，说道：“我身为女儿身，怎会可能常来烟花之地！”
“那师姐为何这样娴熟？”张牧不解的成语问道。
姒若水略带鄙夷的传音回道：“目光如豆，以己度人！真当师姐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呀！”
张牧讪讪一笑，传音道：“是我狭隘了，师姐教训的对！”
“师弟，你来此地到底想要做什么？”姒若水传音问道。
“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如何才能参加十日后的斗诗大会。”张牧传音道。
姒若水柳眉一扬，传音道：“用得着来这种地方？”
“此地鱼龙混杂，最适合打探消息。”张牧传音道。
姒若水对这个借口嗤之以鼻，明白张牧来这里就是想戏弄她一下，心中一动，来而不往非礼也。
美目看着张牧逢场作戏的样子，戏谑之意一闪而过，随即施法，在张牧眼中升起了一层微不可觉的淡薄银芒。
语气悠然的传音道：“师弟，那你就快点打探吧！”
张牧闻言，立刻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扭头看向怀中的柳翠翠。
原本娇羞可人的模样，此刻在他眼中变得肤如锅底，腰粗如桶，牙齿外翻，面目可憎。
只是看上一眼，恶心的胃中酸水登时上涌。
张牧强压下想吐的冲动，传音道：“师姐，你这可过分了！”
姒若水嬉笑一声，剥开一颗像是荔枝的水果，递到旁边少女的手中，说道：“去，喂给我这位兄台吃。”
张牧抬眼望去，这位妙龄少女在他眼中，比刚刚的刘翠翠还要丑上八分，别说吃她手中的水果了，不小心看上一眼，恐怕都要做上好几晚的噩梦。
忍住令人作呕的厌恶，挥手说道：“别过来，我不喜欢吃那东西！”
同声传音姒若水道：“师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姒若水置若罔闻，换了一个水果剥开，继续说道：“既然那个不喜欢，去把这个喂给他！”
张牧见姒若水不肯放过他，不免暗道，上境真人的玩笑果然开不得！
伸手抢过水果，一把塞到口中，传音道：“师姐，我真的错了，正事要紧！”
姒若水嘴角轻笑，起身推开身边的妙龄少女，传音道：“好吧，不陪你瞎胡闹了。”
“打探好了速速下去，我在外面等你。”
话落，撤去手段，负手走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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