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世事奇巧
姒若水轻笑一声，解惑道：“三娘如此卓越，全是由于天灵七窍珠之故，与我技艺倒无太大关系。”
“天灵七窍珠？可是你当日拿出的那枚玉丸？”张牧说道。
姒若水说道：“是的。”
张牧这时才明白，难怪姒若水会说那枚玉丸的价值堪比珍品灵器。
天灵七窍珠的炼制万难无比，不比炼制一件珍品灵器少上多少，其中的某些宝材，比珍品灵器所需的宝材还要难寻。
想到这里，眼中顿时一亮，脸上讨好的问道。
“师姐，此珠你还有...”
姒若水俏哼一声，不等张牧说完，直接出声打断道。
“没有！”
张牧讪讪一笑，又问道。
“师姐，天灵七窍珠是自己炼制的吗？”
“你猜！”
姒若水正在和张牧嬉闹时，心中忽然一动，伸手显出一枚圆润玉环。
随见这枚玉环上面，微不可觉的闪动了一下，立即闭目感应。
过了片刻，睁眼说道。
“师弟，找到了。”
张牧明白，姒若水应该是找到了那位师妹的后人，出声问道。
“在哪？”
姒若水目光望向北方，说道。
“师弟，随我来。”
话落，一挥拂尘，面前开出一道门形虚影，迈步走了进去。
张牧把一旁的三娘收到炼妖壶中，立即跟了进去。
...
东州地陆北部，相较于南部地陆，天时略寒。
二人横跨万里之遥来到这里时，天中正在飘散着细碎雪花，地面上也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星夜半空。
张牧俯瞰着下方灯火辉煌的繁华大城，开口问道：“师姐，是这里？”
姒若水颔首，说道：“应该不差。”
“具体位置在哪？”张牧又问道。
姒若水摇了摇美首，说道：“还需慢慢寻找。”
二人借着夜色降落到城外，顺着官道，跟随来往的人流，慢慢向城门走去。
此城名为丰谷城，是东州百国之中，北顺国的国都，人口众多，各业兴盛。
城中。
雪水融化的湿滑街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主路两旁，肩披抹布的店铺伙计，此起彼伏的高声吆喝，引领一位位客人进入到自家店中。
街边小摊，双手互相摩挲，口中呼着白气，热情招揽着驻足摊前的三五客人。
街中行人，有的裹着衣领匆匆前行，有的手牵佳人慢慢踱步，有的凭栏观望夜景。
放眼望去，三六九等的百相众生，使得城中显得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张牧与姒若水顺着人群，行走了片刻，来到了一座十分气派的酒楼前。
看到门柱上写的两副简短对联，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闻香牵鼻走，一口醉百日！”
“有点儿意思。”
转头向姒若水说道。
“师姐，要不要进去酌上一两杯温酒，驱驱寒意？”张牧问道。
姒若水意动，颔首说道：“师弟，走！”
二人拾阶而上，小二见到，立马笑着迎了过来，说道：“两位，里边请！”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二人来到二楼，坐到一处可以欣赏窗外夜景的桌前。
张牧拿出一块拇指大小金锭，扔给店小二，说道：“你们店里最好的酒叫什么？”
店小二接下金锭，笑的十分灿烂，又见张牧穿着不凡，恭敬的说道：“回公子，门口已经写着了，就叫醉百日！”
“哦。”张牧惊奇了一下，说道：“那就先来上两坛，再拿一个碳炉过来。”
“好咧。”店小二应了一声，说道：“公子，这下酒的菜可要来点儿？”
“当然要得，捡你们最拿手的来上几道！”张牧吩咐道。
“公子稍等，马上就好！”店小二说完，蹬蹬的跑了下去。
不一会儿。
店小二抱来了两坛油蜡封口的醉百日，另一名伙计送来了碳炉，以及几盘香气四溢的菜肴。
“公子，已经妥当，你们慢用！”店小二说道。
张牧挥手退去店小二，起开油蜡封口，顿时一股浓香扑面而来，闻了几下，说道：“师姐，这酒确实不错！”
随即倒上满满一壶，放到碳炉温烤起来。
姒若水见到张牧娴熟的动作，嘴角一扬，说道：“师弟，跟着你倒是颇为享受。”
“那是自然。”张牧回笑道。
片刻后，酒香越来越浓。
张牧察觉火候已到，拿起酒壶，给姒若水斟了一杯。
姒若水小抿一口，美目一亮，说道：“师弟，这酒温过以后，口感醇香，简直比一些灵果酿造的琼浆还要胜上半分。”
“师姐喜欢，那就多喝点。”张牧跟着喝了一杯，也觉此酒有些独到之处。
正在二人对饮闲谈时，从三楼走下了几名喝的醉醺醺的年轻人。
这些人边走边互相吹捧道。
“十日后的斗诗大会，刘公子定能重挫敌国锐气！”
“不敢，不敢，有齐公子参加，小弟怎敢出头！”
“我看，最有希望的还属方公子。”
“哪里，哪里，朱公子的才情，我是甘拜下风。”
张牧听到几人的言论，顿时在心中升起了一股好奇，在几人走后，叫来了店小二问道。
“小二，他们所说的斗诗大会，是怎么回事？”
“斗诗大会？”店小二望了望几人的背影，看这几人都是丰谷城中有名的才子，当即向张牧讲述了原委。
原来，北顺国与相邻的长狄国之间，由于连年征战，导致两国国力都有些不堪重负。
于是，长狄国向北顺国发诏提议，举办一场文武大比，以此来确定近年两国兵戈的胜负。
此等好事，北顺国自然欣然同意，同时把比试地点，定在了国都丰城之中。
几人所说的斗诗大会，便是文比中的一项。
张牧听罢，正要再继续询问一些具体情形时。
一枚小巧的玉环，忽然从二人旁边的窗户中飞了进来，叮叮当当的掉落到了地上。
姒若水美目一动，拿出那枚母环，应照一下，发现正是此行寻找的玉环。
张牧见状，起身来到窗前。
望见楼下街边，一位蓬头垢面，穿着非常单薄，嘴唇冻得都有些发紫，年约二十出头的瘸腿青年，正在和几名调皮的少年发生争执。
瘸腿青年抓着其中一名少年，十分愤怒的说道：“你快把玉环还给我！”
“什么玉环，我不知道。”少年说道。
“刚刚明明是你偷走了我的玉环，快快给我！”瘸腿青年咬牙说道。
其他几名少年帮腔道：“你少在这里诬陷人，他根本没拿你的玉环，不信你搜搜看！”
瘸腿青年气愤的闷哼一声，立刻在那名少年身上摸了起来，见其身上什么都没有，说道：“肯定是你们藏起来了，快给我！”
“死瘸子，没有就是没有，再敢诬陷我，小心我们打你一顿，再拉你去报官！”少年威胁道。
瘸腿青年听到报官二字，眼中闪过一抹害怕的神情，胸膛起伏了几下，怨恨的看了几人一眼，最终无奈的松开了那名少年，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人群，背影显得凄凉无比。
几名少年在瘸腿青年走远后，向那名少年问道：“你把玉环藏在哪了，快拿出来，我们去卖了换东西吃。”
那名少年说道：“我刚刚怕他找到，扔进了这家酒楼中，我现在去找回来。”
张牧饶有兴趣的看完这一幕，不免感叹世事真是奇巧无比，所寻之人竟以这般情形来到了面前，开口说道：“师姐，应该就是那人吧？”
“需确认一下。”姒若水收回目光，说道：“师弟，走，随我过去看看。”
“师姐，稍等。”张牧说着，又扔给店小二一枚金锭，命令道：“速去做几份可口饭菜，用食盒装着给我拿来，再拿几坛醉百日，剩下的全赏你了。”
店小二激动的颤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说道：“公，公子，上一块金锭已经足够付账，这块真，真的要给我吗？”
“拿去吧，速速准备。”张牧不以为意的说道
“是，公子！”
店小二刚刚下去，那名少年便噔噔的跑上了二楼，左右看了一圈，见地板上没有玉环，抬头看了看窗户的位置。
径直走到张牧面前，毫无礼貌的说道。
“喂，有没有看见我的玉环掉在这里？”
张牧见到刚才的情形，有心想教训一下，这几名品行不端的顽劣少年。
手在桌下微微一动，以幻象之术，凝聚出一枚玉环，放到桌上，说道。
“是不是这枚？”
少年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
一把抓过玉环，连声道谢都没有，转身就跑了下去。
张牧无奈的摇了摇头，待从楼上看到这几名少年重新聚到一起，心念一动，直接引动了幻化玉环之中的幻象。
随即，几名少年脸上显出了异常惊骇的神情，害怕的左右闪躲，仿佛周围路人都是食人的厉鬼一般。
过了数息，几名少年的脸上，慢慢变成了一脸绯红之色。
不顾寒冷，纷纷扒光了全身的衣服，开始不雅的扑向周围路人，好像此时的路人是众多欲拒还迎的绝艳美女一般，正在搔首弄姿的调弄他们。
路人见到这几名少年疯疯癫癫的模样，顿时骚乱了起来，不一会便找来了几名巡街捕快，把他们给收押了起来。
张牧见已经达到了惩治的目的，便散去了几人身上的幻术。
这时，店小二提着一方食盒走了过来，说道：“公子，饭菜已经做好。”
张牧接过食盒，问道：“酒呢？”
“公子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为了不让公子吃亏，还请公子去酒窖自行去取，想拿多少都可以。”店小二真诚的说道。
张牧心笑一声，这店小二要是知道他有储物灵器，可以一次装完窖中的所有存酒，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隐下恶趣味的念头，随店小二来到酒窖，抬手飞起十坛存酒，装进了储物玉环中。
店小二见状，直接愣在了原地，磕磕巴巴的说道：“原，原来，你，你是，是仙师！”
东州百国之中，修士非常的稀少，许多普通人半生都难得一见，是以，店小二才会如此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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