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林凡笙看着破碎的手机屏幕以及膝盖上的伤口，眉头不自觉地紧皱着，他有点烦躁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结果又发现没带打火机。
“我操。”
刚刚蹲在地上接到了秦诵的电话，结果和他吵着一下起身的猛了，没走几步就来了个漂亮的平地摔，整个人直接匍匐倒地。
手机屏幕碎成渣，膝盖在地上擦破了皮，为了避免他帅气的脸在地上摩擦，摔倒之际他下意识用右手掌撑地，毫无疑问，手掌也破皮了，但总比脸破相好。
秦诵说他已经到都于市了，问林凡笙现在在哪呢。
林凡笙听后简直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狗皮膏药是吧。
他烦躁地走进了一家药铺，然后又烦躁地退出来，因为里面不卖打火机。
林凡笙沿着街道走，在一家零食杂货铺里随手拿了一个绿色的打火机。
手指在碎成渣的屏幕上点了点，半天才瞅准扫码的位置，最后支付了五毛钱。
他点燃烟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抽，傍晚六点多，天空依旧很亮，车道上堵着一排排的私家车，人们陆续走进各大小商铺里吃晚饭。
一根烟完毕后，林凡笙把烟蒂扔进垃圾桶，转身朝路对面的餐馆走去。
还没踏上楼梯，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林凡笙。”
林凡笙身形明显一顿。
这声音，太他妈熟悉了，即便曾经只在一起两个来月。
秦诵原来每次都会喜欢连名带姓的喊他，他说会显得更郑重。
林凡笙都没回头看他，继续往前走。
结果身后的人立马小跑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别气了好嘛？这回我们真分了。”
“秦诵，你这话听着可真有意思啊，”林凡笙甩开拉扯着他的手，往店门口旁边挪了一下，“分了就找我，怎么着啊，我非得守着你呗，就非得我接盘呗。”
秦诵皱眉，“说话别这么难听。”
林凡笙听着可乐，“做事别那么难看。”
秦诵看着他，“先别说这个了，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可别，”林凡笙伸手挡住他，“不好意思，有约了。”
“你不能因为不想和我吃饭就编这种理由吧。”秦诵说。
“你也知道我不想和你吃饭啊。”林凡笙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店里走进去。
秦诵没多停留也跟着进去。
林凡笙眉头锁的厉害，正愁着怎么解决后边的人，一抬头就看到楼梯拐角处准备上楼的人。
他立马走过去熟稔地把胳膊搭在旁边人的肩上，“哎来迟了一步，不好意思。”
陈醒偏头一眼就看到林凡笙近在咫尺的脸，他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林凡笙直接回头对后边的人说，“没骗你，真有约，你回吧。”
林凡笙其实是想说‘你滚吧’，但考虑到旁边的人，心想说话还是别这么粗俗。
秦诵疑惑地看着林凡笙，又打量了几眼陈醒。
陈醒被这种目光看的很不喜欢，他的眉头也跟着轻微地皱了一下。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认识一下吧，”秦诵伸出手来，“秦诵，你呢？”
陈醒手刚抬起来就被林凡笙一把握住，他偏头微微看他，林凡笙看着秦诵，“认识什么啊认识？有什么必要吗？”
陈醒的手还被林凡笙握着，店里的冷气开的很足，林凡笙的手很暖很瘦，但感觉应该比他的手要小一点，陈醒心想。
秦诵看了一眼林凡笙握着的手，一点也不尴尬地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依旧一脸笑意，“这不是简单的朋友吧？是新的男朋友？？”
新的？男朋友？！
林凡笙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附近都在狂躁地跳动，他看了一眼陈醒的反应，生怕他直接抽开手甩膀子走人。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事情发生，秦诵话音一落，林凡笙就立马把陈醒的手松开了，他已经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还没等他做出什么举动，旁边的陈醒终于出声。
他冷淡地看着秦诵又冷淡地说，“关你屁事。”
秦诵笑着咳了一下，“开个玩笑，别生气。”
“能不能滚？”林凡笙问他，“别他妈得寸进尺，我真他妈求你了，放过我好吧。”
秦诵张了张嘴什么声都没发出。
陈醒直接拽着林凡笙往楼上包厢去了。
“哎谢谢啊，”林凡笙靠在走廊外面的墙上，“也对不住啊，看给你闹的。”
陈醒看了他一眼，“你不饿吗？”
“啊？”林凡笙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先吃饭吧。”陈醒说。
林凡笙朝他摆摆手，“你去吧，你们应该是聚会吧，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怪不好意思的，下回吧，下回请你吃饭。”
“下回是哪回？”陈醒问。
林凡笙愣了一下。
下回是哪回？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你就那么随口一说？”陈醒看着他的表情有点想笑。
不都这样嘛？这不客套吗？
鬼知道下回是哪回？
林凡笙张嘴‘啊’了半天没‘啊’出声来。
“啊~”陈醒替他‘啊’出声来，“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啊~”林凡笙没忍住笑了下，“你们不是定好了嘛？”
“没事，跟他们哪天吃不是一吃。”陈醒掏出手机在上面掐了几个字，“少不了这顿的。”
“你这话说的，还能少的了我这顿吗？”林凡笙看着他，“我又不会跑。”
“谁知道呢。”陈醒问他，“在这吃还是出去？”
林凡笙抬手抹了一下鼻子，“出去吧。”
“你那……”陈醒顿了一下，“那人要是还在楼下呢？”
林凡笙摇摇头，“没事，应该走了的，走吧我们。”
下了楼，陈醒果真没看到刚刚那个人。
“你带路吧，你对这片儿熟。”林凡笙回头对后边的人说。
陈醒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往左去是各种烧烤摊子，右边就是饭馆那些，你看你想吃啥。”
林凡笙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最后回过头来看陈醒，“你看你想吃啥，毕竟是我请你。”
陈醒看着他，头往左边偏了一下，“那就吃摊子吧。”
林凡笙没异议。
“这边还算是比较卫生，但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是嘛？”陈醒说。
林凡笙点点头，“别说得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在学校也喜欢吃路边的摊子。”
“你不是喜欢看晚间新闻嘛。”陈醒偏头说，“报道这种路边摊的应该也不少吧。”
林凡笙，“……。”
林凡笙微微叹了口气，“你倒是把我的话记得挺清楚的。”
两人选了一家比较热闹的门店，点了餐之后坐到店外面的木桌子边。
林凡笙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扔在桌上，真是没眼看。
“这得换屏了。”陈醒说，“怎么摔成这样了。”
“是的，”林凡笙点点头，“气的。”
陈醒想了一下，发现他是回答的第二个问题。
“其实我刚刚没打算和他握手。”陈醒说。
“啊？”林凡笙回想了一下，“你都伸手了。”
“我准备拿耳朵上别着的烟叼着的，”陈醒指了指自己耳朵上依旧别着的烟，“你手太快了。”
“哈哈不好意思啊，”林凡笙露牙朝他笑了笑，“没什么认识的必要。”
“嗯。”陈醒点头。
林凡笙抠了抠啤酒易拉罐的环扣，又看了一眼陈醒，“别介意啊，他说话就那样，要是冒犯到你了……”
“你要替他道歉？”陈醒问他。
林凡笙挑眉，“不，要是冒犯到你了，下回你见到他就可以直接动手了，别委屈自己。”
陈醒勾唇轻笑，“也没见你动手。”
林凡笙皱眉，“嗯，我打不赢他。”
秦诵是学过散打的，林凡笙原来还跟着他学了一个星期，但每次都被他虐的死死的。
“没事，”陈醒说，“我帮你打。”
林凡笙听他这话没忍住又乐了，“谢谢啊。”
各种肉串蔬菜串上来后，两人便开始美滋滋的吃起来。
“来碰一个，”林凡笙举起他的易拉罐啤酒，“还是得说一句谢谢，谢谢！然后也对不住啊，搞得你鸽了你定好的聚会。”
“啧，”陈醒和他碰了一下酒，“不至于。”
晚上还是很热闹的，人们都在这条街上挤着，各路的摊贩推着小车出来营业，很像大学学校后门口的状态。
晚风吹的人也很舒服，让白天热的黏腻感减少了一大半，小电动时不时地从路中间穿过，偶尔会有一两声刺耳的鸣笛。
吃饱后，林凡笙拿着手机站起来，“吃饱了吗？”
陈醒把最后一口啤酒灌完，然后点点头。
“那我去付款。”林凡笙说。
没走两步，他就被陈醒一把拽住，“付过了，走吧。”
林凡笙有点懵，“什么时候？！不是说好我请的嘛？”
“下次吧，下次。”陈醒笑笑，“太惨了，手机屏碎成这样，膝盖上还有血痂，手掌心也磨破了皮，吃饭还遇到个……奇葩的人，小可怜一个，我怎么忍心还让你付款。”
林凡笙有点惊奇他的观察能力，微微叹了口气。
“下次下次。”陈醒说。
“下次是哪次？”林凡笙学他。
陈醒咧嘴笑了，“看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行。”
得。
吃不吃全看我。
“行吧，那回吧，”林凡笙说，“你住哪啊，我要往右边走。”
“我也往右。”陈醒说，“一起吧。”
两人沿路都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林凡笙把那个屏幕碎成渣的手机掏出来，“加个微信吧。”
“怎么？想了一路准备选择转账啊？”陈醒边说边乐。
“啧，至于吗我？就加个微信，不然下次我怎么联系你吃饭。”林凡笙点了半天，微信的二维码是转出来了，但是估计能扫出来够呛，“我扫你吧还是。”
陈醒把二维码让他扫了，看着好友申请的通知，他念了一遍，“凡夫俗子。”
“嗯。”林凡笙点点头，“你这名也有意思，和你很搭。”
陈醒微微挑眉。
睡不醒。
“行吧，我也到了，你回吧，”林凡笙笑着说，“哎这路顺的怎么感觉好像我被专程送回来一样。”
陈醒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笑，然后昂头示意他进去，“走了。”
“谢谢啊。”林凡笙又说。
“都谢一晚上了。”陈醒看着他说。
“那换一句。”林凡笙笑了一下，“好梦。”
陈醒点头，“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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