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过了晌午,天气越发炎热,完全没有入秋的感觉。
太子与诸葛慈一同吃了午饭,他已经出城许久,不能久留,便与她告别。
临行时还不忘安抚诸葛慈的心情:“六娘,记得我说的。”
诸葛慈羞涩地点点头。
太子欣慰笑了笑,亲吻了她的头发,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
太子一步三回头,俨然离不开她的样子。
诸葛慈忍着最后的脾气,含情脉脉地目送他离开,还不忘抹把眼泪表达心中的不舍。
太子这才放了心,安心走远。
太子走过拐角,不见人影后,她在原地待了一段时间,确保他真的走了。
扶着胸口开始干呕起来。
刚才午饭吃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柳儿连忙给她倒水拍背。
干呕了好一会,肚子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才停歇。
柳儿扶她在椅子上坐着,给她递水。
她虚脱地摊在椅子上,嘴里隐隐还有恶心地感觉,喝了口水压了下来。
一直吐不是办法,虽然恶心,但不能把身体弄坏。
“夫人今日怎的这般大反应。”随即想到什么,看着她的肚子开心道:“可是怀了。”
诸葛慈嗤笑一声,摇摇手,怀什么,还是处子之身,她还没进化到孤雌繁殖的境界。
她歇了一会,刚刚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现在恢复了些力气,竟有些饿。
“燕子现在可还在房里。”
“在的,奴婢看着那边的房门,一直都未出来。”
“扶我过去,我去她那吃点东西。”说完便出门往钟归燕的房间走去。
这时钟归燕的房门打开,她看见诸葛慈,也迎面走了过来。
诸葛慈有些奇怪,感觉来的时候好似穿的不是这套衣裳。
“二娘可用膳?”她问。
“不曾,就等六娘呢。”说完终归燕便引着她们来到她的房间。
诸葛慈在门外就闻到了菜香,呕吐的难受一扫而空,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一进门便看到桌上摆了两三盘菜肴,是寺庙的斋饭。
她很不客气地坐下拿起碗筷,正当准备吃时,余光瞄到钟归燕正笑眯眯地坐在多面看着她,没有要吃的意思。
她顿觉不对,缓缓放下碗筷,装作苦恼道:“这些都好素,没什么味道,记得燕子喜欢清淡的,你多吃点。”她把菜往钟归燕那边推了推。
钟归燕连忙推回来:“你定是饿了,你先吃。”
诸葛慈没接她的话,四周看了看:“红桂呢,她吃了没。”
钟归燕愣了愣:“啊她她一个下人早就吃了,我让她给我烧水了,我有些热。”说完又用手扇扇风,好似真的热的不得了。
诸葛慈板下神色,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钟归燕被她看的有些胆怯,眼神开始躲闪起来,把菜又往她那推了推:“你快吃吧,菜要凉了。”
诸葛慈笑起来,格外亲切:“归燕,上次你借我五百两什么时候还啊。”
钟归燕假笑:“回去就还,先吃饭。”
这下诸葛慈彻底知道她是假的,直接翻脸,高声道:“柳儿,给我抓住她。”
‘钟归燕’知道自己败露,也不在跟她做戏,脸上露出了陌生的且狰狞地笑,从腰间拔出匕首,在空中乱挥,阻挡了柳儿近身。
诸葛慈一看有刀,连忙叫柳儿站到她身边来,拉着她赶紧往外跑。
“快来人啊,杀人了!!!”柳儿边跑边叫。
求救的声音穿透整个后院禅房。
引来了周围的僧人。
诸葛慈刚刚吐得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会又跑了一阵,身体坚持不住,腿一软,摔倒在地,柳儿惊道:“六娘!”
‘钟归燕’见她倒下,两眼充血举着刀向她扑来。
她连忙滚了一圈,‘钟归燕’扑了个空,正想爬起来继续杀她。
只是这回她没了机会。
‘钟归燕’被赶来的僧人摁住,无法动弹,匕首被甩地远远的。
柳儿连忙去服诸葛慈。
诸葛慈腿还有些发虚,颤颤巍巍站起来,柳儿的声音也喊来了她带来的侍卫。
“她脸上是假皮。”她指着她。
僧侣毕竟是和尚,不便与女子做过多接触,侍卫上前一把揭开面具。
出现了贺贞珍呲牙欲裂的脸,本应该美丽的脸庞,却充斥着杀人的欲望,她狠狠盯着诸葛慈,眼神恶毒。
如若眼神能杀人,那诸葛慈定死了千万次。
诸葛慈没想道是她,她知道贺贞珍不喜欢,嫉妒她,但没想到她会想让她死。
她质问道:“钟二娘呢!”
贺贞珍知晓现在已无机会,阴恻恻地咧嘴笑了起来:“谁知道呢,不是死了就是傻了。”说完开始止不住的笑。
诸葛慈对着侍从嘶叫:“快去找,整座山翻过来也给我找到!”
人群一哄而散,纷纷开始找人。
她慌了,腿肚开始发软,紧紧抓着柳儿的手臂才堪堪站住。
从她穿越过来的两年中,第一次感觉不知所措。
她以为钟归燕躲过百花宴就没事了,没想到居然还是栽在贺贞珍手里。
难道钟归燕还是难逃一死?
她在脑内紧急呼叫系统,可是这回依旧是阵阵忙音。
跟上次一样,只要跟钟归燕想关的事,系统都会像是被屏蔽掉了一般,死敲不应。
真是没用,什么垃圾系统。
动静引来了悠扬寺的方丈,方丈披着红色袈裟,留着灰白胡须,朝诸葛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寺里出现此等事情,是为悠扬寺之过,还望江施主……”
“事不管悠扬寺,望方丈不要插手。”她抬手打断。
方丈无奈,不便多说什么。
只让僧侣把贺贞珍扶起来,他朝她微微鞠躬:“阿弥陀佛,施主有和怨怼,需要伤人性命?”
贺珍贞也没理他,笑着看诸葛慈的好戏。
都说了不管他们的事,这老和尚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诸葛慈让柳儿给她找些吃的,她现在浑身乏力,需要进食。
“我那□□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跟钟二娘别无二致,怎可能这么快发现,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贺贞珍幽幽道。
诸葛慈本不想理她,现在补充体力最重要,谁知贺贞珍撕扯着嗓子又叫了一声。
诸葛慈冷哼一声:“我们燕子可不会说她身边的小丫鬟是下人,也从未欠我钱。”
周熙一人在山中找了一个时辰,他还未找到。
关顺说,诸葛六娘发现假冒钟归燕,是贺家九娘扮的。
他并不意外,贺九娘与诸葛六娘不对付人尽皆知,但他想不通为何要把钟二娘藏起来。
他与关顺分开找,在这期间甚至碰过几次面,还遇见了诸葛六娘派来搜寻的人,都未曾找到。
眼看时间越来越久,心中也越发焦急,寺中没有,山上没有,难道被带走了,进城还是更远的地方。
都未知晓。
突然,他若有似无闻到有丝丝腥味,
他在战场上多年,对味道敏感,他仔细在地上搜寻血迹,果然在个大石块上发现了血迹。
拿起一闻,是人血。
他循着血迹,在一处湿滑的山坡下看到一个躺着的身影。
他连忙走下去,翻看一看,钟归燕满脸是血,头发混着血液凝成血痂。
他只感觉忽然有些喘不过气,颤抖着手去试鼻息。
还有气。
他赶忙背起钟归燕,往悠扬寺跑去。现在去城里太耽搁了。
寺里会有伤药。
钟归燕做了个前世的梦。
这个梦以以往的噩梦不同,梦里她很舒心。
她回到了以前的家里,家里就两个房间,父母睡一屋,她和哥哥睡一屋,她和哥哥两张床中间隔一个帘子。
所有一切都很以前一样,就是少了她的床和帘子,供台上多了张装着黑白照片的相框。
她走过去,相框里放着她的头像,有些眼熟,许是从全家福里复印下来的。因为以前父母总没时间陪她去照相,遂只有很久之前的全家福。
“阿燕”
她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人,以为是幻觉。
“阿燕!”
这次的声音清晰有力,她听见了。
骤然想起,不对,她被人打晕了,不应该在这。
但看着眼前的熟悉的一切,又有些不舍,这里也曾是她的家。
只是如今,是她抛弃她的家人……
眼前忽明忽暗,天地摇摇晃晃。
映入眼帘的是茂密的丛林,还有温暖的背脊。
“这是哪啊……”
“悠扬山,你感觉怎么样。”身下的人问。
她感觉身体有些冷,紧紧搂着身在人的脖子,“你是谁啊。”
“我是周二郎,周熙!”他背着她不停的奔走。
许是被周熙有些着急,她被颠的厉害,刚才也睡了一觉,现在觉得脑子也有些清醒。
等周熙把她带到悠扬寺时,她清醒多了,拍拍周熙的背。
“累坏了吧,我下来,已经没什么事了。”
周熙不应,只是快速到寺里找僧人,寻找大夫。
诸葛慈听到消息,连忙赶了过来。
看到钟归燕满头是血差点站不稳,但又见她精神抖擞地四处张望,忽然不知是悲是喜。
“大夫呢!大夫!”诸葛慈叫道,有让柳儿去接钟归燕下来。
等候许久的大夫背着药箱也跑了过来。
钟归燕见这么大年纪还慌里慌张地,怕老人家吃不消。
自己也不磨蹭,挣扎着从周熙背上下来。
“怎么了这是,我没事,大家围在这里干什么?”她满头是血,却还在问别人怎么了,属实滑稽。
老大夫打开药箱拿出药替她包扎头,找了半天也不见伤口。
“娘子头上并未受伤,哪来的血,头可痛?”他问。
钟归燕摇摇头:“不痛。”她又伸手往头上一摸,竟确实已经干涸的血块。
诸葛慈急道:“你还哪里疼,跟大夫说啊。”
老大夫又给她把了把脉,许久道:“这位娘子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
大夫这一番话说的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
钟归燕鲜血淋漓的样子,居然说没事,而当事人居然也生龙活虎。
“大夫,我刚刚找到她时倒在血泊里,真的没事?”周熙微躬着身子,耐心又问。
大夫摇摇头,开始收拾东西,对钟归燕道:“下次小娘子不要太贪玩,惹得大家为你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钟归燕受伤对谁都不好。
“乐乐,红桂呢!”她找了一圈看不到红桂。
诸葛慈心里又急又气,赌气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操心别人,她早就被大夫看了,在后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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