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新综艺
封雯的办公室里，坐的是世光近半年来签约的演员部新人。
三男两女，风格各异，最早的已经上了五个月的表演课，最短的一个月……
不对，最短的是钟嘉情，压根儿没上过课。
她有些底气不足地坐在最旁边的木凳子上，看着封雯姐给大家介绍自己：“这是钟嘉情，今天签约的新人。”
她站起身，对他们点头。
大部分人都露出客套的笑容来回应，只有一个染着粉色长发的女生，抱着臂，冷漠地扫了她一眼。
……
钟嘉情眨眨眼，默默坐回到座位上。
“这次突然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一件对你们来说是“捷径”的好事。”
封雯的话音一落，大家原本兴趣缺缺的脸上露出好奇又兴奋的表情。
穿着一身衬衣长裤的男生好奇地问：“什么好事啊雯姐？”
封雯笑着从身旁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沓文件，依次将文件发给他们。
“我想你们或多或少应该听到些小道消息。世光将会和电视台联合举办一档综艺节目，主要是拍摄新人演员的学习生活，边拍边播，总共十三期，最后一期验收演技，获得前三名的可以参演世光和葡萄视频联合出品的s级大制作剧集。这算不算好事？”
“算啊！太好了姐！”
“综艺！”
大家都兴奋起来，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上面详细地写着节目大致流程和节目规则。
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生举手：“雯姐，这三个月吃住都在公司啊？”
“当然。不过公司会让你们集中住在温江那栋公寓，所以一旦敲定拍摄时间，你们就可以打包行李，拎包入住了。”
“雯姐。”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好奇，“公寓内会不会像电视上那样，到处都是摄像头啊？”
“是的。现在已经安装完毕。”她将玲珑有致的身子后倚在办公桌上，笑眯眯解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傻姑娘，浴室卫生间肯定不能按摄像头啊！公司肯定要保护艺人隐私的。”
女孩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封雯扫了他们一圈，开口：“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姐……”坐在钟嘉情身旁的娃娃脸女孩迟疑地开口，“可是我们这几个学习时间参差不齐，有长又短，会不会有些不公平啊……”
她一句话说完，在场众人变得神色各异，有意无意地相互瞄着对方。
“所以，这就是你们入选的优势。”封雯淡然微笑，打破奇怪的氛围，“节目筹备已久，为什么最终高层商讨之下，选择了你们这一批半年内签约，没什么经验的新人？正是因为现在的观众早已审美疲劳，期待看到娱乐圈出现新面孔。”
“一方面，你们在节目中努力与否，进步与否，都是观众肉眼可见的，满足了观众养成的快感，另一方面你们以最快最稳妥的方式进入观众视野，获得热度和关注。不论能不能成为前三名，你们已经被大众看见了，怎么盘算都是个不会亏本的买卖。
“至于能不能逆风翻牌，靠得是自己的硬实力和吸粉能力。现在未开拍，未播出，也未收到反馈，最后的结局是，谁都可能被观众投上第一位。”
她眼波流转，将视线落在一旁的钟嘉情脸上：“你们最短时间的，多少也学习了一个多月，还是基本都是戏剧学院出身，别忘了，我们这儿还有一位，连课都没上过的呢。”
封雯一番话落，右侧五个人齐刷刷地望过来，原本进门时那种或审视，或好奇的眼神，在此刻都带上点“倒霉炮灰，祝你好运”的意思。
……
“好了！”封雯直起身子拍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回来，“今天下午三点钟，10层大会议室开研讨会，到时候大家务必早些到场。现在大家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散了吧！”
众人散去，走在最后的钟嘉情被封雯叫住。
“嘉情，你留下把约签了。”
-
“太刺激了吧！”
当天晚上，乔曼姿听着钟嘉情说完自己一天的神奇经历，兴奋得连怀里的爆米花都忘了吃。
“进门第一天不是先签约，而是先被通知参加新综艺，还和一群娱乐圈未来冉冉升起的新星们一起搞排名，这是什么刺激情节！”
钟嘉情愁眉苦脸：“确实刺激，一个零基础的菜鸡小白跟一群戏剧学院毕业的专业人员竞争，我何德何能啊……”
“你不能这么想。”乔曼姿用不粘手神器嵌起一颗爆米花，慢悠悠填进嘴里，“一般人哪有这个机遇跨进这个门槛，你进了这个节目就算拿个倒数，也是第六名！怎么算也不亏啊！”
“您倒是乐观……”钟嘉情干笑了一声，揉捏着怀里的抱枕，“不过，你的说法居然和封雯姐说的一样。”
“是吧！金牌大经纪人都这么说了，咱们怎么算都不亏的，宝贝。”
乔曼姿激励人向来有一套，这番话说完钟嘉情果然轻松不少。
正打算继续看电视，身旁百无聊赖翻看着手机的乔曼姿却突然丢开爆米花，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诶！为了庆祝你即将出名，咱们去酒吧怎么样？”
“别了吧？”钟嘉情缩着肩膀往后退，一脸看穿了她意图的表情，“你确定不是你自己想喝酒了？”
“嘿嘿，可能有点儿。”乔曼姿用力将她捞回来，继续洗脑，“不是啊你想想，等以后你出名了，想出门一堆人围着你“啊嘉情！嘉情签个名吧！诶呀嘉情我好爱你！”之后，你想去哪儿就不方便了呀？”
钟嘉情被她的形容逗笑了，实在想象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哪有这么夸张……”
“哎呀，去吧去吧，好妹妹，大明星预备役，去吧……”
钟嘉情的胳膊要被她摇断，只好妥协：“行行行，去去去。”
深夜的sky，依旧像许久之前来的那次一样热闹非凡。
灯光流转，人头攒动，音乐震耳欲聋。
钟嘉情被乔曼姿牵住手一路往里走，直奔吧台落座。
明明说是来放松，乔曼姿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点了一杯低度数饮料，边喝着边用目光四处巡视。
这副状态，明显是在找些什么。
钟嘉情确定了她的不对劲，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决定先不拆穿。
乔曼姿这个人向来心里藏不住事，什么心事和想法都会和钟嘉情分享，而唯一能让她无法开口的禁忌，也就徐景博了。
果然，乔曼姿搜寻的眼神突然顿住，透过摇晃的人墙，直直落在对面的那个卡座上。
眸光一闪，钟嘉情的视线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端正地坐着，他的身旁坐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她与对面朋友交谈着，一笑起来就有意无意地往徐景博肩上靠。
钟嘉情下意识回头，意料之中地看到乔曼姿僵硬的表情，她叹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心不在焉的乔曼姿迅速转过身子，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喊着酒保换杯高度数的鸡尾酒。
冰蓝色的酒杯很快被推到她面前。
乔曼姿爽快地端起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诶！”钟嘉情拉下她的手，柔声劝慰，“你是来放松的，还是来买醉的？喝慢一点好不好？”
“喝慢一点啊？”乔曼姿对她笑得甜美，眼眶却肉眼可见地泛红。她扬着眉忍住泪水，将握住她的手轻轻挪开，高声说，“好！听我宝贝的！这杯酒慢慢喝！来，再给我一杯。”
罢了……想喝就让她喝吧。
钟嘉情叹口气，拿起自己的果汁，又朝那个卡座望了一眼。
她听乔曼姿说过，这两人会分手，不是因为顾嘉旭，也不是因为周天渝。
虽然听说这两个苦命人被伤得很深，各自颓废了好久——
顾嘉旭结束已经确定的行程之后，推掉了后续的所有工作，给自己放了半个月的假期，而周天渝那个情场浪子，直接转了性了，从浪荡不羁的公子哥变得沉迷工作，比正经的徐景博还要正经许多。
听戴予深说，这场四角恋，唯一开心的就是周天渝他老爹：不争气的废物儿子终于上道儿了，每天高兴得皱纹都要多笑出来好几条。
只不过让钟嘉情万万没想到的是，阻碍徐景博和乔曼姿的不是任何外界因素，而是两人的性格，一个内敛，一个外放，明明互补，却需要耐心磨合，他们谈了不到两个月，吵了三次架，每一次都是以徐景博沉默，乔曼姿抓狂作为收场。
他们好像谁都不了解对方，却又太了解对方。
了解了对方的喜好、习惯，却又理解不了对方的脾气秉性。
或许，水与火本就是注定的不相容。
视线中，那个美艳的女人似是不胜酒力，终于如愿地歪倒在徐景博的胸膛里，钟嘉情一愣，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身旁的乔曼姿突然将手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端起自己方才点得那杯低度饮料，目不斜视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曼曼！”
钟嘉情迅速从座位上站起，想上前拦住她，却被一旁走过的路人挡住脚步，等一伙人过去，她再抬眼，乔曼姿已经稳稳当当站在徐景博的座位前。
收回视线，钟嘉情绝望地闭上双眼——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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