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1

“哎呀，菲恩，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哦？”

        丝绸般的黑色长卷发慵懒地垂落在少女肩头，她的嘴角扬起宛如洋娃娃一般精致完美的笑容，然而那双宝石般的海蓝色眼睛里却没有沾染上半点笑意，好似一只狡黠又危险的猫。

        “我没、没事。”有着巧克力色眼睛的少年掩饰般地用左手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安。“待会儿不是有那个——变形课嘛，我这周的作业还没做，麦格教授又这么严格，所以有点紧张来着。”

        “是吗，菲恩？”少女愉悦地弯起眼眸，愉悦的声音甜美又温柔，仿佛色彩缤纷的马卡龙。她有些调皮地歪了歪头：“可是我看你挺了解变形咒的啊。”

        “不不不——”少年不自觉地用校服长袍裹紧了自己，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他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梅林的那个开裆裤啊——维拉，你听我解释，其实这是阿尔文出的主意——”

        “什么？菲恩你竟然——”一旁的沙发上一个身影闻言如同弹簧般瞬间跳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维拉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主意是塞缪尔告诉我的——”

        少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只是笑而不语。她小时候闯了祸时，也喜欢这样对着她的教父推卸责任，可是每一次都能被对方一眼看穿。

        “我很抱歉，维拉。”塞缪尔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紧接着他把头转向了菲恩和阿尔文，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闪着控诉与委屈的泪光，就连声音都似乎有些哽咽：“可……我只是告诉你们恶作剧工坊出了新产品，并没有让你们用在女孩子身上啊。”

        菲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维拉——看在梅林的纸尿裤的份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没有做错啊，你哪里有错呢？”少女浅浅地笑了，如同银铃摇曳。她的笑容明明甜美而明媚，眼底却不带半点情感，这种诡异的反差反而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你能熟练地用恶作剧魔咒把我的头发变成五条蛇，真的很了不起呢。”她顿了顿，有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的音节。“虽然出主意的是他们，但是亲手把我的头发变成五条蛇的是你，你说对不对啊，亲爱的菲恩？”

        阿尔文的目光在埃尔维拉手里的紫杉木魔咒上凝固了半秒钟，眼疾手快地抓起塞缪尔的胳膊往门外冲去：“那个，我们先走了，你自求多福吧！我们会为你哀悼的，菲恩！”

        菲恩幽怨地看了临阵脱逃的俩人一眼，再次战战兢兢地后挪了一步。不料这一次他的身后只剩下了冰冷的墙壁，他甚至开始思索着自己能不能钻进墙角的那个巨大的花瓶中彻底消失不见。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回礼。”埃尔维拉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原本的甜美被冰冷代替，整个人仿佛被一层薄薄寒霜覆盖。她不紧不慢地走近瑟缩在墙角的菲恩，后者惊恐的目光随着她手中缓缓举起的魔杖而上移。

        “那个恶作剧魔咒叫什么来着——啊——对了，美杜莎之发。”

        一道紫色的光芒闪过，菲恩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发，然而五条黑色的小蛇还是扭动着身子从他的指缝里钻出来。“我错了！我错了！”他惊恐地看着埃尔维拉手中再次举起的魔杖，颤抖着大喊：“别啊——”

        “不好意思，你在说什么呢。”埃尔维拉咬牙切齿地说：“我记得美杜莎可是满头都是蛇，你现在还远远不够呢。”

        “我错了！我是梅林发霉的裤衩！我发誓——我可以替你把阿尔文和塞缪尔抓回来——”菲恩痛苦地捂着头，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东躲西闪。他跌跌撞撞地跑向休息室的出口，飞舞的校袍钩倒了墙角摆放的水晶花瓶，清脆的碎裂声荡漾开来，胖夫人的画像对他怒目圆瞪。“——放过我吧！”

        埃尔维拉冷笑一声，双手挽起了校服长袍的袖子：“不需要，我会亲自把他们一个一个抓回来，很快他们就会过来陪你了。”

        “艾斯特莱雅！乔纳森！你们在哪？救命！”一踏出休息室的出口，菲恩就仿佛被困在地牢内多年，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的囚徒，不顾一切地在走廊上狂奔。

        “菲恩·斯特林，你给我等着！”

        在穿过无数条曲折环绕的楼道，获得了无数画像的白眼之后，埃尔维拉气喘吁吁地停在不见尽头的走廊中。菲恩作为男生的体能明显更胜于她，不到十分钟便像移形换影般不见了踪影。回想起菲恩轻车熟路的身影，她敢打赌平日里为了违反各种校规，他一定早就把霍格沃茨的所有走廊翻了个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怒火。跑吧，跑吧，她想，她就不相信菲恩还有胆子再一次违反宵禁不回休息室，她总能逮到这三个人的。胆敢在乔纳森面前把她的长发变成五条又大又长的黑蛇，她没有给他们一人一个钻心咒都已经算得上是梅林的仁慈了。

        埃尔维拉转过身，打算寻找回去休息室的路。然而此刻冷静下来时，她才发现一个比菲恩更严重的问题——眼前的这条走廊昏暗而陌生，墙壁上没有了常见的嘎吱作响的盔甲，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诡异的蛇类雕塑，绿宝石镶嵌的蛇眼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墙角火把上燃烧的幽绿色火焰宛如魑魅魍魉晃动的身影，不但没能带来任何温度，反而使得寂静的空气更加寒冷。

        埃尔维拉的心跳似乎停顿了半秒——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菲恩——你在吗？”

        埃尔维拉环顾四周，想要确认这是否又是一个恶作剧，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死气沉沉的回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挑选了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声如同涟漪一般在空荡的走廊里荡漾开来。

        越往前走，温度似乎就越低，仿佛正在潜入湖水的深处一样。霍格沃茨还有这种奇怪的地方吗？埃尔维拉拉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停在了一个拐角处，左侧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右侧道路的尽头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面上绘有一条墨绿色的巨蛇和银色的花纹——她总觉得这幅画似乎有些眼熟。

        就在她思考着应该往哪个方向走时，左侧的走廊中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高年级的褐发男生快步朝着那幅巨大的绿蛇画像走去。埃尔维拉愣了一下，马上欣喜地打算追上对方——她本来还以为自己只能靠着胡乱摸索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看来也许有人能够替她指路了。

        褐发男生似乎非常匆忙，完全没有注意到拐角的方向，他径直朝着那幅巨大的绿蛇画像走去，低声念了一句：“无上荣耀。”

        无上荣耀？他在干什么？

        墨绿色的巨蛇吐了吐蛇信子，画像缓缓地移到一旁，露出了后面的入口。埃尔维拉花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男生念的是休息室的口号；而那幅墨绿色的巨蛇画像——这里只能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了。

        怪不得一路上她感觉到温度越来越低，埃尔维拉终于回想起来，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就建造在湖底。真够倒霉的，她恼火地想，回去以后她一定要把菲恩的每一根头发都变成蛇。

        她屏息凝神地闪回拐角后，隐匿在墙角的阴影当中，打算等待那个男生进去以后再找个机会偷偷溜走。虽然自己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她更不愿意被一个——或者是一群斯莱特林发现大名鼎鼎的希特斯竟然在他们的休息室门前迷路了。她敢打赌绝对没有哪位善良的斯莱特林愿意大发慈悲向她指路，估计不用半天她就能成为茶余饭后的笑谈。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一个文静轻柔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寂静。

        埃尔维拉的心脏一颤，下意识地探出头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一个女孩从门口探出了头，一双碧绿的眼睛如同盛夏的绿叶——是伊丽莎白·考文特＊1，她一下子记起了这双眼睛——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上魔药课，无论对谁都温柔体贴的女孩。

        “很抱歉，你不能进来。我已经偷偷给了你口令，如果让他们发现我放了一个格兰芬多进休息室，我的处境会很艰难。”所幸伊丽莎白只是淡淡地看着那个褐发的高年级男生，完全没有注意到埃尔维拉的方向：“晚好，有什么事吗，雷欧·克莱迪恩＊2？”

        伊丽莎白·考文特认识雷欧·克莱迪恩？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埃尔维拉的呼吸在一瞬间凝固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从胸膛中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如果有什么比一个格兰芬多偷偷溜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更让她惊讶的话，那就是这个人名叫雷欧·克莱迪恩，那个褐发褐眼，曾经当众侮辱她，踩着她的魔杖离开的男生。

        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明智地选择逃走，最好原路返回——在这两个人注意到自己之前。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压过了她心底的恐惧，她像中了某种魔咒一样躲在拐角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伊丽莎白，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们的家族已经约定过的。”雷欧·克莱迪恩压低了声音：“我们需要尽快动手了，那个人已经开始提防我了。那封吼叫信里故意提到了我死在阿兹卡班的哥哥，这该死的玩意儿——”他冷笑了一声：“——就是该死的对我们的警告。”

        埃尔维拉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以防自己因为恐惧和惊讶发出任何声音。她竭尽全力一字不漏地记下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企图消化着其中蕴藏着的信息。

        “我明白了。”伊丽莎白的声音依旧轻柔温和，但是这一次已经不再带有任何温度。“有什么是我这个一年级学生帮得上忙的吗？”

        雷欧·克莱迪恩没有说话，只是把一件薄薄的黑色物体放到了伊丽莎白的手上——埃尔维拉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似乎是一封信。再次开口时，他加重了语气：“就在这个学期末，在霍格沃茨里。”

        “你不应该直接过来的，一名格兰芬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我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弄到复方汤剂的，伊丽莎白，熬制这个东西至少需要一个月，材料也很难拿到手。”

        埃尔维拉的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她的喉咙干得像烈日下的沙漠，腿脚因为高度的紧张已经僵硬得像墙壁上的雕塑。她意识到自己应该离开了，假如被雷欧·克莱迪恩发现她的存在，估计后果就不仅仅是成为斯莱特林的笑谈这么简单了。

        克莱迪恩和伊丽莎白似乎陷入了沉默，又或许他们已经离开了。埃尔维拉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一步，再一步，从拐角的阴影处走到光亮的地方。幽绿色的火把在她的头顶摇曳，仿佛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也突然醒悟过来为什么那两个人会突然陷入沉默了。

        火把把她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悄无声息地出卖了她的存在。

        雷欧·克莱迪恩低低地咒骂了一声，令人胆战心惊的脚步声朝着埃尔维拉的方向前进。她条件反射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紧紧地握在手中，虽然她所掌握的魔咒屈指可数，然而紫杉木熟悉的质感还是给她带来了几分安全感。

        “谁在那里？”

        也许她可以用漂浮咒打翻几个火把，或者是雕塑，趁着对方注意力转移的时候逃走。她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尽力包裹起来，至少这样没那么容易被对方认出来。埃尔维拉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物体上，她差一点便尖叫出声——假如她没有及时咬住了自己的围巾的话。

        她的身后的阴影处站着一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男生，他高且瘦，有着灰绿色的眼睛和一头金棕色的卷发，清瘦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地低头打量着她。

        梅林今天终于教会了她什么叫祸不单行。埃尔维拉绝望地凝固在原地，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生是否和克莱迪恩是一伙的，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她离开也不是，向对方开口也不是，只能把脸埋在围巾后保持着这个尴尬的状态，祈祷梅林能够大发慈悲把她变成墙上的一座雕塑。

        金棕色头发的男生只是淡淡地打量了埃尔维拉一眼，一言不发地绕过她径直走过出拐角。随后埃尔维拉听见克莱迪恩的脚步声突兀地顿住了，大概是预料不到面前会突然出现一名斯莱特林。紧接着一个陌生但温和的声音缓缓响起：“是我，很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晚上好，考文特小姐。抱歉，这一位是？”

        “晚上好，原来是科瑞兹先生。”伊丽莎白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和诧异。“其实没有什么事，那位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来取回借给我的笔记，现在正要离开。”

        埃尔维拉很高兴地听到雷欧·克莱迪恩急促的脚步声向着另一个方向远去，他显然不愿意让那名斯莱特林的男生认出自己。

        拜托了，她继续在心里祈求那位陌生的斯莱特林男生，求你不要说出我的存在。

        “考文特小姐总是在各个学院都很受欢迎，果然耀眼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被称为科瑞兹的男生圆滑有礼地夸赞道，仿佛他从来没有见过埃尔维拉，仅仅是照常回到休息室。“不过——说起笔记，我突然想起来我的魔药课笔记本似乎留在图书馆了，你先进去吧。”

        画像重新关上的碰撞声伴随着伊丽莎白·考文特的道别声在身后响起，埃尔维拉如获大赦般地松了一口气，疯狂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撞断肋骨冲出胸膛。

        “谢谢你。”她真心实意地对着那位被称为科瑞兹的斯莱特林男生小声道谢——虽然她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站在自己身后多久了，但她至少能看出来对方是在有意替她解围。

        “晚好，希特斯小姐，我是艾利尔特·科瑞兹，斯莱特林五年级。”那位有着金棕色卷发的男生温和地笑了。与埃尔维拉遇见的人其他斯莱特林不同，面前的这位男生虽然同样为人圆滑，礼仪周到，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却澄澈见底；当他微笑时，眉梢眼角的弧度都是水一般的柔和，仿佛带着令人心安与信任的魔力。

        “请不要意外。”他仿佛猜到了埃尔维拉的想法，又笑着补充：“虽然你并不认识我，但是我曾在《预言家日报》上读到过有关你的报道和照片，你的姓氏和我一样特殊，很难让人忘怀。”

        他的姓氏——科瑞兹（crazy），疯子，确实是一个比异教徒还要疯狂的姓氏。假如不是因为太过紧张，埃尔维拉几乎要露出一个微笑来回应他。

        “很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但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埃尔维拉硬着头皮尝试着解释这一切，然而从她嘴里跳出来的词语就连她自己都感到荒谬。

        她想问艾利尔特到底在她身后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她想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择帮助她——一个格兰芬多……但她的整个大脑里都回荡着雷欧·克莱迪恩和伊丽莎白·考文特对话，就连编造一个憋足的谎言都做不到。她的胃一阵抽搐，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意外的是，艾利尔特什么都没有多问，反而还给埃尔维拉一个理解的笑容。假如不是亲身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埃尔维拉甚至会以为对方真的相信了自己那根本站不住脚的掩饰。艾利尔特朝着雷欧·克莱迪恩离开的那条走廊的方向点了点头，非常爽快地说：“往这边一直走，再上楼就可以回到格兰芬多的塔楼。”

        “谢谢你。”埃尔维拉迈出第一步，又停住了。她下定决心般地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过头看向艾利尔特，对上那双柔和的灰绿色眼睛：“你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有他们两个的——呃——谈话？”她一口气扔出了一大串问题：“你为什么愿意帮助我——一个格兰芬多？——抱歉，我只是很好奇。”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希望你不会因我的出现而感到困扰。”艾利尔特微微颔首，金棕色的卷发柔软地垂落至耳后。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对埃尔维拉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停了下来，沉默了半晌。

        “学院对我来说并无影响。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晚上，希特斯小姐。晚安。”

        “晚安。”埃尔维拉一头雾水地裹紧了脖子上的羊毛围巾往回走去，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她大脑的负荷。

        她喜欢艾利尔特·科瑞兹这个人，他既没有克里斯汀·诺特的尖酸刻薄，也没有埃文·柯蒂斯的虚伪与城府。温润如玉，这是她能找到的最适合的形容词。但同时艾利尔特也带给埃尔维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在很早以前就认识自己，了解过自己一样。

        头顶的火把依旧在无声地燃烧，埃尔维拉看见自己的影子伴随着摇曳的火光在墙壁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一个有着鸟头与人身的诡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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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人物：

        ＊1伊丽莎白·考文特：亚麻色长发绿色眼睛。在第六章中第一次出场，被分为埃尔维拉的魔药课搭档，在克里斯汀刁难埃尔维拉时替她解围。对埃尔维拉很友好，出自纯血家族但传闻有个哑炮弟弟。

        ＊2雷欧·克莱迪恩：第十二章首次出场，与埃尔维拉发生争执并从她的魔杖上踩过；于第十三章收到吼叫信。

        ＊3艾利尔特·科瑞兹：第十一章首次出场，第十八章有该角色特辑。

        注：以上内容前文皆已有详细描述。但为防止出场人物过多导致阅读混乱，以后我会选择性地对一些出场人物做注释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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