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好好的

苏家，炸锅了。苏默要出国深造，停了国内的课业，收捡私人物品，为几日后的出发做准备。

        听闻，苏筱柠震惊不已，家里已经有一个人不知去向，现在，苏默又要离开。恕她无法接受，这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要带的物件，也就一些割舍不掉的念想，那些身外之物，他也不想带走。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带来带去麻烦。

        苏筱柠听闻，苏默要离开，一直躲在房间不愿出来。苏皓柠端着饭菜进去，她也没吃几口，一直在画本上忙碌着。苏皓柠好话说尽，苏筱柠就是不肯吃饭，“大哥离开，你就这么难过，连胃口都没有吗？”

        为何，心头处泛滥的情感，那么的汹涌，酸涩的委屈至极。“爸也没个音信，大哥也离开，是不是，下一个就是你离开这个家？”她才不是因为苏默离开而难过，她只是不想一家人零零散散，往日那个温暖的氛围，让她想念和怀念。

        苏筱柠的泪水，坠落的无声，苏皓柠想笑，无奈的抬手抹掉她的泪。“傻瓜，我不会离开你，真的。”似乎，生怕苏筱柠不相信，苏皓柠差点举手发誓。

        见苏皓柠神情认真，不像跟她开玩笑，苏筱柠暗自懊恼，止住泪，羞红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你最喜欢的八宝粥，再不吃就凉了。”苏皓柠耐心十足，将勺子递到苏筱柠嘴边，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张口吃掉就好。

        苏教授还在家的那段时间，苏皓柠才没这么暖，殷勤的关心她的温饱。他何时变了，变得成熟，会照顾人，迁就她的喜怒哀乐，不似之前那般，事事与她争抢。

        苏家的孩子，从来都不是温室的花朵，娇弱的连自己吃饭都需要人喂。明明，她是姐姐，苏皓柠是怎么钻了空子，摇身一变成为照顾妹妹的哥哥。

        这么温情的一幕，因为苏默的突然造访，被迫终止。推门而进，看到这么友爱的一幕，苏默微愣后，严肃道，“苏筱柠是手废了，还是生活不能自理，矫情个什么。”

        苏默一来，刚吃几口粥的苏筱柠也不好好进食，一脸委屈、愤恨的撅着嘴，敢怒不敢言的怂包样。苏皓柠无奈，道：“大哥，我刚哄着吃了几口，你一来就这么凶。要不是难过你要离开，苏筱柠才不会浪费粮食。”

        有人抱不平，这种感觉还不错，真好。口是心非的苏筱柠，道：“他要离开，我才不难过，我高兴还来不及。”似真亦假，谁能分辨。苏默神情微顿，收敛起那副严肃的面孔，勉强挤出一丝笑，注视着苏筱柠心安理得的接受苏皓柠的投喂。

        “大哥有了女朋友，都没耐心理会其他女人，重色轻妹，哼。”苏筱柠不服，恶狠狠接受苏皓柠的投喂，真想一口咬掉勺子，更甚至吃掉都不为过。

        “知道就好，不还有二哥疼，没事。”苏皓柠借此自称二哥，还不忘抬手摸摸苏筱柠的头，好像在夸赞一只听话的小狗。

        “家里的户口本上，我可是爸的二女儿，法律承认的。”为了这件事，两人从小争到大，乐此不疲不厌烦。

        苏默想，若是他离开后，家里还能有弟弟妹妹的欢声笑语，好像也不错。哪怕，自己缺席，总归，家人还在一起生活，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一幕。短暂的失神，大脑里涌现太多的事情，踏出这一步，他知道将要面对怎样的未来，有什么在等着他，可他不悔。

        这一幕，让苏默动容，神情有丝破裂，眼眶里涌动着亮晶晶的液体。苏筱柠停止喧闹，安静的不吵苏默，苏皓柠静静的坚持一件事，似有苏筱柠不把这碗粥吃完，他就不肯罢休的执着。

        “大哥，其实，不一定非要去国外的学校深造，国内就有很多好的学校，你可以继续你感兴趣的专业，不用跑那么远。”苏筱柠乖巧、懂事的样子，让苏默露出一丝笑，安抚弟弟妹妹的多虑。

        “我不在家，你俩要互相照顾，要好好的。”苏默的叮嘱，那么的不舍，万千的担忧，都化作一句珍重。

        “我会照顾好苏小妹，大哥放心。”苏皓柠只差没有拍胸脯保证，他可以担起一个男人的职责，他也是苏家一份子。“大哥喜欢什么车型，等我设计的车上市了，送你一辆。”苏皓柠露出一丝笑，打破略悲伤的氛围。

        苏筱柠说了，“我呢？为什么没有我的份，苏皓柠，你好偏心。”感伤的氛围，有了破裂的间隙，好像那一幕只是苏默独自伤神，并未影响其他人的心情。他们只是不想苏默担心，他们已不是小孩，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你有了驾照，再谈车的事。”苏皓柠一口回绝，一点情面都不讲，果然，男人也是感性的理智派。

        “我的送你。”苏默浅笑道。苏筱柠心花怒放，“好呀，还是大哥好。”苏皓柠不高兴了，“好一个借花献佛，苏默，好样的。”苏皓柠做出生气状，两人也不理会他，暗自说些什么，一众排挤苏皓柠。

        一碗粥见底，苏皓柠扯过纸巾，放置苏筱柠掌中，意思不言而喻。喂饭，他可以代劳，擦嘴，就免了。大哥还在呢，总要有所顾及，待会苏筱柠挨骂，又要不高兴了。

        出国前，苏默秘密见过一位神秘人，悄无声息做了一件谁也不知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怀疑。身处泥沼，他能明哲自保，同流合污，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处理这次危机和困局。

        目送苏默离开，苏筱柠心间不舍和难过，询问：“大哥，早点回来，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苏默嘴上说留学深造，可苏家人知晓，分明就是与道不同之人为伍，做的事情不是自己喜欢的，处处受制于人。

        苏默在苏筱柠耳旁悄声道，“要记得想……大哥。”苏筱柠点点头，模样憨厚。要记得想我，苏默有些说不出口，临时改了说辞。露出一丝笑，“我可等着你的画展，提前预祝成功。”在煽情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近，他们是一家人，朝夕相处过。

        苏筱柠再次点点头，泪不受控制掉落，可她倔强的挤出一丝笑，安抚苏默的担忧。

        “常联系。”

        “好。”

        “我的画展，你要到场支持。”

        “好。”

        “不可以找女友，尤其是国外的。”

        “好。”

        ……

        苏默一定会懊恼，此刻的爽快答应，日后没有达成，他要怎么跟苏筱柠交代。只要是苏筱柠提出的，他都无条件答应，这一次，就纵容她好了。

        挥一挥手，苏筱柠没有哭哭啼啼，苏默也能在离开时短暂的安心。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离开，可他更不想看到苏筱柠难过，期盼家人的那份心情，换成自己何尝不好。

        苏默离开，江云喜随即也离家，归期不定，学习固然重要，爱情也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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