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慕容以安病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来,洒在了客厅里,慕容以安受不住阳光的召唤,终是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
她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小小的,像只小猫咪一样。
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她全身酸软不已。
整个晚上都在浑浑噩噩的做梦,做着同一个梦,光怪陆离的,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即便这会儿阳光耀耀,她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鼻子酸酸的痒痒的,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下意识抬手揉了揉鼻子,好似有什么要流出来一样。
头疼得仿佛要爆炸一样,慕容以安不禁想,她是不是感冒了?
齐月眉早起做饭,见慕容以安坐在沙发上,还吓了一跳。
拍了拍胸口抚顺了躁动的心脏,她皱着眉头走过去,“安安,一大早坐在这里做什么?起这么早,不困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她又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婆婆,非要逼着媳妇儿起来做早饭。
再说了,她从小看着慕容以安长大,慕容以安有几斤几两沉,她还不清楚?
指着这个儿媳妇做早饭,全家人不是饿死就是食物中毒进医院。
慕容以安捏了捏眉心,想说话,嗓子疼得离开。
轻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说,“睡不着了。”
一说话,她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好似皱成生锈老化了一样。
原本想径直进厨房的,听到慕容以安的声音,齐月眉转了方向走了过来。
她摸了摸慕容以安的额头,声音关切,“嗓子怎么了?难道感冒了?”
慕容以安摇摇头,垂下眼帘,“我不知道。”
她就是在沙发上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难道就感冒了?
她的体质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哪里不舒服?”时间还早,齐月眉也不急着做饭,干脆坐到沙发上,关切地询问慕容以安。
慕容以安精神恍惚不已,“头疼,嗓子也疼,鼻子酸酸的。”
这些症状,可不就是感冒的症状吗?
齐月眉皱起了眉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感冒呢?”
慕容以安不说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冒。
“一会儿吃了饭,吃点感冒药,让十三给你用酒精搓搓身体,蒙着被子睡一觉。”
“十三?十三回来了吗?”提起宁随风,慕容以安突然想到,她在这里坐了一夜,就是在等宁十三的。
果然,听到慕容以安的话,齐月眉好看的眉头再次皱起,“怎么回事?十三没回来?”
慕容以安再次摇头,“没有。”
一听说宁随风夜不归宿,齐月眉顿时就怒了,“行啊!臭小子居然学会夜不归宿了!”
随后她又看向慕容以安,“别告诉我你在这里坐了一夜,就是为了等他?”
慕容以安点点头。
齐月眉,“……”
让她说什么好!
儿媳妇在沙发上枯坐一夜等夜不归宿的儿子回家,感冒了不说,太阳都升的老高了,儿子非但没回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难道这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当回事了?
齐月眉怎么都相信,她家的宁十三是个渣男。
“臭小子,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慕容以安似是猜到了齐月眉的想法,揉了揉眉心,说,“妈,你想多了,十三不是那样的,他帮白泽去了。”
齐月眉,“……”
好吧!
是她偏激了。
“安安,十三虽然弃军从商了,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有那身本领,而且我们家是军人世家,如果有需要,他会义不容辞的献身,这样的情况,以后可能会出现很多次。你担心他我可以理解,也要顾着自己。”
“我会的。”慕容以安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我就是做了个梦,睡不着了,就想下来等着他。”
齐月眉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顺了她略显凌乱的长发,她的动作很温柔,就像是母亲一样。
“做噩梦了?”
提及到心里的恐惧,慕容以安把头靠在齐月眉的肩膀上,闷声道,“妈,我担心十三。”
“乖,不担心他。”齐月眉安慰道,“几年前十三当兵那会儿,我也是整天整天做噩梦,你看十三到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安安,别自己吓自己。”
她虽然这么安慰慕容以安,可她的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
世界上有哪个母亲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啊。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孩子就是母亲的命啊。
“好了,先去卧室睡一会儿,早饭做好了我去喊你。”
“嗯。”慕容以安闷闷答应,起身便往卧室走去。
她出来的时候没穿鞋,这会儿踩在地上,才觉得刺骨的凉意直钻骨髓,冷得她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直到钻进被窝里,那种冷意似乎才有所减少。
慕容以安蜷缩着,裹着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向着阳光,好像胎儿窝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
有人说,这种睡姿的人缺少安全感。
慕容以安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这么睡的。
她缺少安全感,她一直都知道。
脑袋巨疼,翻江倒海一般,好似要炸裂一样。
可他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
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宁随风鲜血淋漓的倒在血泊的场景在浮现在眼前。
越想越难安,慕容以安坐起来,捞过手机给宁随风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无论她拨打了多少遍,每一次都是冰冷机械的声音告诉她,暂时无法接听。
双手好像失了力气一样,手机落在了被子上,慕容以安双手抱着头,喃喃自语,“十三,告诉我你没事……”
*
齐月眉做好了早餐,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此时,小墨也起床了。
自己洗漱好,穿着小拖鞋下楼,哒哒跑进厨房,小墨乖巧询问,“奶奶,今天早上吃什么?”
“什么都有,小墨爱吃的都有。”齐月眉笑道,这个乖巧的孙子呦,她越看越满意,“洗手了吗?”
“洗了。”
“洗了就先吃吧,我去喊安安起床。”齐月眉摘下围裙挂在衣架上,在水池里洗了手,用消毒的毛巾擦干。
小墨正想坐下,听到齐月眉的话,秀气的小眉头拧成了毛毛虫,“奶奶,我妈咪回来了?”
“是啊,在沙发上坐了一夜,还感冒了。”齐月眉叹了口气,牵着小墨一起喊慕容以安。
齐月眉以为慕容以安睡着了,就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这会儿,慕容以安觉得全身发冷,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样,瑟瑟发抖,她裹着被子,小脸惨白,脸颊却红彤彤的。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齐月眉摸了摸慕容以安的额头,眉头紧皱。
小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道,“奶奶,妈咪怎么了?”
“发烧了。”齐月眉低声道,先前还没觉得发烫,就这么一会儿,居然烧上来了。
听说慕容以安发烧,小墨顿时担心无比。
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慕容以安顶多感冒咳嗽,很少发烧,可每次发烧,都来势汹汹。
小墨担忧的不得了,趴在床边,小手覆在慕容以安的额头上,“妈咪,妈咪……”
齐月眉说,“宝贝,给孙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孙医生是宁家的家庭医生,平时就在军区医院里工作,离着大院也不远,这会儿喊他,很快就能过来。
“好的,奶奶。”小墨迈着小腿飞快的去打电话,生怕耽误一秒钟,慕容以安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
*
在悬崖底下找了大半夜,依旧是一无所获。
天刚亮那会儿,宁随风才让人把直升机开回去。
经过悬崖的时候,那棵上了年岁的老松树引起了他的注意。
“开过去!”他的声音冷厉漠然,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吻。
幸好,他的命令本就令人折服。
苏峪站在他身边,“Boss,怎么了?”
宁随风的视线一直在老松树上流转,倏然,松针上一缕黑色的布条令他眸色越发深浓。
“打开舱门!”
不明白Boss为何突然如此吩咐,苏峪怔了一秒钟,打开舱门。
宁随风一手扶着门框,身子微微前倾,从松树枝条上取下那块布料。
“这……”苏峪不知该说什么了。
悬崖上的一棵老松树上有一缕布条,而且看布条的样子,很新,不像是被风吹刮到树上,经受风吹日晒的残旧模样。
这说明了什么?
唇角勾起一抹岑冷的笑意,宁随风眸子越发幽冷,“果然如此!”
怪不得丛林狼无所顾忌的就跳了下来呢!
原来他早就知道有棵老松树会救他一命。
偷偷瞄了宁随风一眼,苏峪小心询问,“Boss,还找吗?”
已经确定丛林狼没死了,还找吗?
宁随风摇头,“他早就离开了,回到了属于他的地盘,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丛林狼进了丛林,就如同蛟龙入了海,找他,无比困难。
折腾了一夜,终究还是让丛林狼跑了。
宁随风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他与丛林狼的恩怨,究竟何时才能解决?
如此战战兢兢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如果是他一个人,丛林狼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可他有家人,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子,若是丛林狼拿他们其中任何一人来威胁他,他都觉得很难办。
宁随风突然想到丛林狼口中的“大礼”,“大礼”是什么?
不管怎样,这个所谓的“大礼”,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升飞机很快就在唐顿庄园的停机坪上降落,下飞机后,宁随风对苏峪说道,“丛林狼还会回来的,密切注意着,下一次一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在他宁随风这里,有再一再二,绝无再三再四。
丛林狼从他手里跑了两次,第三次他定要送他下地狱。
“有什么事跟白泽联系,我先回家。”宁随风匆匆交代了几句,便驱车离开。
时间还早,未到上班高峰期,一路还算畅通。
一路上,他总觉得心慌慌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好。
想给慕容以安打个电话,找了一遍,发现手机没带。
油门一踩到底,黑色的世爵卷着晨风,在晨光里疾驰。
很快就到了大院,把车子停在了庭院,接着便有令一辆车子紧随其后。
他下车,后面的车子里的人也下来了。
来人是孙医生。
“宁少。”孙医生颔首打招呼。
两人一起往里面走,宁随风边走边问,“孙医生怎么来了?”
孙医生说,“小少爷打电话说少夫人生病了,让我赶紧过来。”
“安安生病了?”宁随风顿时心尖一颤,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刚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的安安生病了啊。
把孙医生抛在身后,宁随风像是装了风火轮一样,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跑进屋里。
猛地推开卧室,随手拨开围在床边的齐月眉和小墨,黑浓的剑眉皱成了山峦。
“安安……”宁随风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声喊她。
慕容以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那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她的宁十三。
她很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皮好似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都睁不开。
见慕容以安毫无反应,宁随风急了,询问齐月眉,“妈,安安怎么了?”
齐月眉没好气的瞪他,“拜你所赐!”
宁随风,“……”
他刚回来,怎么就拜他所赐了?
宁先生表示自己很冤枉。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齐月眉继续数落,“你说你,不回来不知道打个电话吗?安安在客厅里等了你一夜,不感冒才怪!”
宁随风心疼极了,他没想到他的安安在客厅里等了他一夜。
他以为她就算睡不着,至少在卧室里,在床上,盖着被子等他。
黑眸里愧疚深深,宁随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难受极了。
他恨不得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他想替她承受。
“行了,少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齐月眉看不行去了,“安安只是感冒发烧,也没什么大事,要是心里愧疚,好好照顾她,以后别让她生病就行了。”
顿了一下,她又对小墨开口,“宝贝,去看看医生来了没。”
小墨看了慕容以安一眼,没有犹豫,急急跑下楼。
孙医生这会儿正上来,小墨看到他,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快跑。
“医生叔叔,快点快点!”
孙医生,“……”
小少爷,我已经很快了。
孙医生帮慕容以安检查了一番,摘下听诊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少夫人知识感冒发烧了,没什么大问题,只要退烧就好了。”
闻言,齐月眉和宁随风齐齐松了口气。
只有小墨,小眉头依旧紧皱着,“医生叔叔,我妈咪很少发烧,每次发烧都来时汹汹,好几天都退不下来,你确定没问题吗?”
闻言,宁随风又担心起来。
孙医生微笑道,“小少爷,这是个人体质原因。有的人身体素质很好,常年不生病,偶尔感冒一次,就来势汹汹,这是很正常的。有句俗话不是这么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是这个道理。”
见小墨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孙医生有些无奈了,“这样吧,我给少夫人挂瓶水,等烧退了,我再离开。”
小墨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孙医生熟练配药,随后握着慕容以安的手,眼睛不眨一下,冰冷的针头就扎进了她的血管里。
宁随风看得心疼无比。
调了调吊水的速度,孙医生说,“宁少,我就在楼下,有事喊我一声就好。”
宁随风点点头,靠在床头上,眼睛看着慕容以安,一分一秒都舍不得移开。
齐月眉送孙医生出去,一时间卧室里就只剩下了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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