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习剑术可杀虎

入天道后才悟出的剑道，肯定不凡。天下道无数，可更多的是小道，而非大道。

        大道，便是一条通天之路。

        当年天地异变，天即是道。能够够的上天的道便为大道。例如养气，修身，练武等这些便是能够通天的大道。

        而小道则只存在于人道，地道。像炼丹，制毒，遁甲，阵法等便是小道，无法成长至与天齐高，便自然被称为小道。

        现如今陈烽一听这剑道是脱胎于天道，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而老妖怪所言也并非虚假，这剑道也是他压箱底的本事，不遇同人誓不传。如今的陈烽只能算是他的半个同人，因为陈烽对于剑的理解和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本不该穿传他，可一方面陈烽让他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不提性格，单说作为。

        不管陈烽如何想的，他既然敢独自一人进这处处暗藏杀机的后山就足够他高看一眼了。再加上现如今境界突破之快，又如同看到了曾经的那个自己，一样的意气风发，少年快意。再加上雪帝的请求，三者合到一处，便补齐了那半个同人。

        “我的剑在于变化与归一。若临强敌，一剑化万剑，剑剑不同，自然能使对敌之人手忙脚乱，一旦忙乱便露破绽，露了破绽便直取破绽，如此方能克敌制胜。”老妖怪缓缓说道，每一字都吐露的非常清晰，自然也都能清晰的进入陈烽的耳朵。

        陈烽听到后点了点头，对着刚刚的话进行了思考。最后虽说能够理解意思了，但却做不到。一剑化万剑如何化，又如何可以使每一剑都不同？这些都是陈烽无法企及的事情。

        陈烽问道：“如何将一剑化万剑？”

        老妖怪看着陈烽哼哧一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来，扔给了陈烽。

        陈烽接过书，看着书皮上的三个大字《习剑录》。

        “这是我从开始练剑到领悟剑道真谛期间所练的所有剑术，将里面的都学会了便掌握了我刚刚所说的第一层剑道。”老妖怪躺在椅子上慵懒的说着。

        翻开书，第一页上便记录着最基础的剑招，其中包括身法，步法，身形，手形，出剑速度，出剑分寸，何时出招，何时收招都有详细的记载。

        这一页纸并不大，但是写的密密麻麻，字又写的歪歪斜斜，看着如同一锅浆糊糊到了一处，一时半会根本看不完。

        花费了半天时间，终于是啃完了第一页。陈烽抽出剑来，按照上面的记载挥舞起来。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前七后八舞了起来，虽说并不算是正确的，但也小见雏形。

        “出去！”老妖怪突然向陈烽吼道，“耍的什么玩意，出去耍去，别脏老夫眼睛。什么时候把上面的学会了再进来。”

        听完后陈烽讪讪而笑，退了出去。

        到了茅草屋外面再次开始舞起剑来，感受着自己每一次挥舞所带来的感受，自己一剑挥出后迎着清风所带来的摩擦破风声。感受一剑刺在书上所响起的碰撞声与树木被刺破刺裂的声音。感受一剑砍在树枝上树枝被砍断的力度与树枝落地的感觉。

        一次次的挥剑，好似已经与剑融为了一体，我即是剑，剑便是我。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每一次挥剑时剑所能带来的情绪，有时畅快，有时悲悯，有时喜悦，有时哀怨，有时豪气干云，有时风流至极。

        这时想起陈烽第一次握住着柄剑的时候，那时候有股挥之如臂的感觉，也仅有那一次，之后很多次与人与猛兽所对敌之时都没有过那样的感觉了。

        而这次他又重新找回了那种感觉，虽然一闪即逝，但却十分真切。

        陈烽知道了，只有陈烽真正了解了这把剑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

        收身，剑回鞘。再次拿起了那本破破烂烂的《习剑录》，翻开了第二页。

        “剑，百兵之君。君即君子，君王。剑为刚正之物，不可屈之。刃分两侧，不可入歧途。前后同宽，有始而终……”

        这是第二页上所记载的话，讲述了什么是剑，该怎样持剑，持剑者又该如何。

        翻开第三页，这是一套剑谱，叫《画影剑》，如果将此剑术练至巅峰可将剑用的出神入化，鬼神莫测。一剑出后影随之而来，影与剑难以分别，故而使敌手防不胜防。

        第四页也是一篇剑谱，这篇剑谱叫《风叶剑》，如能将此剑练至巅峰便可使剑如同秋风一般，无孔不入，无隙不见。似秋风吹叶，在不知不觉间将叶子在树枝上吹下。

        第五页同样是一篇剑谱，后面的几页也都同样是剑谱。

        《刺山剑》，《寒霜剑》，《气虹剑》，《雨落剑》……

        天色将晚，日落西山。

        陈烽用了一夜的时间将这些剑术全部练了一遍，将剑招都熟记与胸，每一招的前后联系也都记得清清楚楚。没一招该用什么身形，何种步法，发力几分，分寸如何也都印与脑内。

        第二天，太阳初升，一丝晨光打破了夜的寂静。露水也升了起来，凝聚在地上的野草上，树叶上，花瓣上，湿土上。原本经过一天的厚土已经经过一天差不多已经干了，到了第二天又再次被打湿。

        树上的鸟儿也开始觅食，飞出巢穴到了附近的几棵树上寻找虫子。林间的野兽也都开始苏醒。小鹿四处走动啃食地上的青草，一只野兔在围着大树狂奔，后面一头狐狸紧随其后。狼群开始苏醒，寻找新的猎物。

        陈烽趁着晨光，将那几套剑法都挨着操练了一套。从头到尾，不急不缓，游刃有余，气息沉稳，打完收工。

        “现在差不多能做到一剑化万剑了吧。”陈烽看着手中的剑自问自语道。抬起头看向茅草屋，走了进去。

        “师父，你给我的这本《习剑录》我已经把里面的剑术全部学会了。是不是我已经能够一剑化万剑了？”陈烽兴奋的说道。

        老妖怪打个哈欠，伸手摸向一个小酒坛，喝了一口：“你还差的远呢，连剑意都没明悟还谈什么化万剑？想办法融会贯通后再说。”

        陈烽有些愤愤不平，心想这也太小看自己了。一夜间我就能把这些剑术全部都学会，融会贯通有什么难得。

        老妖怪看出了陈烽心中的不忿，继而笑道：“不信？这可由不得你，你先出去，把外面那个家伙杀了再谈。”

        陈烽疑惑道：“师父，我刚从外面进来，外面没东西啊？”

        老妖怪笑道：“刚刚是没有，可我说有了它现在就有了。”

        陈烽只能按照师父的安排走出门去，一出门便看到了一只猛虎趴在茅草屋十丈远处，看起来这家伙还没怎么睡醒，连站都没站起来。

        陈烽心想，怎么又是这家伙。虽然这家伙现在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可这家伙的实力陈烽可是非常清楚它的恐怖之处。

        现如今让自己杀了这个家伙，一会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是它的对手，趁现在，直接在它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杀了它。这样我能省了麻烦，它也能减少痛苦，一举两得。陈烽心想。

        合集好了，便拔剑在手，大踏步的向那只猛虎冲了过去。

        猛虎起身，刚刚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扔到这来了？晃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下。

        “踏踏”脚步声，越来越大。猛虎一抬脑袋，又看到了冤家，之前都是我追他，现如今他竟然自己跑的自己身前来了，这可不能放过你了。四肢一发力，便弹射起来，冲向了陈烽。

        陈烽一剑劈下，却没有砍中老虎，而却被老虎撞到了胸口。

        被老虎撞到直接向后翻滚了五六丈，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看来硬砍是不行，砍不过这个家伙。只能智取。

        猛虎看他在哪里合计起来，也不管合计什么，再次扑上去。

      陈烽躲开，挥剑还击。

        这次和上次没多大区别，猛虎追着陈烽咬，弄得陈烽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围着几棵树不停打转。被打的受不了了就爬到树上休息一下，等恢复了体力再下去和它搏斗一会，这样周而复始。

        陈烽休息猛虎也休息，等陈烽恢复了体力那猛虎也早就恢复了体力，这样根本不可能打赢老虎，更别说杀死这只猛虎了。

        茅草屋里老妖怪这个气啊，叫他练剑却从哪里打不过爬树，根本不知道怎么把剑术融会贯通。一挥手直接把陈烽从树上抽了下来，摔的陈烽七荤八素。

        “你这一夜练的剑都跑狗肚子里去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老妖怪微怒的说道。

        陈烽赶紧站了起来，防止自己直接就被老虎扑到身下。听到老妖怪的话反思了一下，确实，这样打的话一夜的剑和没练一样。

        将剑轻轻一挥，再次回到昨天夜里的那种状态。猛虎见现在的陈烽有些不对劲，说不出来哪里有变化，和刚刚一样，可就感觉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虽然感觉不对劲，但是也没管怎么多，照样扑了上去。

        两只虎爪伸出，便冲向了陈烽。陈烽见猛虎扑来，一剑挥出，刺山！

        身形突然变化，一剑挺出，剑尖直指猛虎额前。这时候这只猛虎感觉这一剑似乎不是自己可以面对的，下意识的停住了前扑的身体，而向一旁闪去。

        一剑刺空，转身又是一剑，风叶。

        身形再变，一剑复一剑向猛虎斩去，每一剑都不离这只猛虎的脑袋左右。而这只猛虎也只能被迫后退，对这闪烁的剑光躲闪不及。

        再一剑，寒霜！

        剑势发生变化，现如今的剑势相比与刚刚虽然少了一分诡异，却多了一分凌厉。如冬日的寒风一般，每一剑都带有寒意。不止寒意，还有杀气。

        气虹！气势达到顶点，每一剑都带有开山断石的气势，每一剑都可怕至极。如果被蹭到下场肯定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猛虎一退再退，哪里还有之前山大王的恢弘气势，哪里还存在百兽之王的骄傲姿态，连之前与陈烽对战时的愤怒神情都不再出现。现如今的这种猛虎更像一只丧家之犬，只求活命一般，不再是那个声势滔天的王者。

        落雨！

        陈烽高高跃起，剑尖朝下，直冲猛虎脑袋上方，这一剑足矣要了你的命了。

        这一剑叫落雨，也确实如同雨一般从天而降，一剑刺入猛虎脑袋时也如同淋雨一般，并没有太大的感觉，而后脑袋一沉便睡着了，永远是睡着了。

        一剑刺入，溅出了无数的鲜血，混着脑浆一起溅在了陈烽的身上。一股血腥味与恶臭味混在了一起，散发到了周围的空气中，散入了陈烽的鼻孔里，散落到那间茅草屋里。

        陈烽拔出剑来回到了茅草屋，跪在了老妖怪身前：“多谢师父教导，让徒儿能够有如此大的进步。”

        老妖怪哼哼两声：“你现如今最多是会用剑了，剑招离融会贯通还差一段距离。剑意还没有感受到，更不用说剑气。”

        陈烽恭敬的回道：“徒弟已知道自身的实力浅薄，以后一定会努力修行，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也定然不会让师父的剑道被埋没。”

        老妖怪欣慰道：“好，你既然有如此大的信心，就在这里留下些时日。外面那只老虎就是你这几天的食物了，如果渴的话这周围有条溪水。我这里没有吃的，只能靠你自己在修炼的时候找东西吃了。”

        陈烽一脸惊讶，一是惊讶这里竟然没有东西吃需要自己到处猎杀猛兽，二是自己的师父好像不用吃东西。但还是不太相信，便问道：“师父，您老人家平时吃什么？”

        老妖怪喝了口酒道：“我平时就只喝酒，到了我这种境界，吃不吃东西已经无所谓了。”

        陈烽瞬间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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