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何为道
那邋遢老头手再轻轻一挥，追赶陈烽的狼群和那只猛虎都接连后翻滚七八丈，起来后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就转身跑掉了。
“你是谁？”陈烽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后山，不是其他的森林。刚刚被猛兽追赶都忘记了这里是那里，现如今想起不禁身后冒出一阵冷汗。
那老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进来那间茅草屋：“进来。”
声音不大，陈烽却听的很清楚。一方面是因为老妖怪实力恐怖，丹田气足，使的声音穿透力强。还有就是刚刚出手随便就打退了猛兽所展现出实力对于陈烽的威慑，这股威慑是他这辈子所遇到最强的。
“唉……”陈烽紧张的声音都开始打颤。无论是之前和刘茂一起打虎险些丢命的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刚刚被猛兽追赶只要被追上就会丢命所带来的压迫感都不如这个邋遢老头所带来的压迫感强。前者陈烽起码还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可以让自己活下去，而这个老头则完全脱离了陈烽的认知范围。刚刚的一指一挥便打退了无数嗜血贪禁的猛兽，实在是深深震撼了陈烽的内心。
一进茅草屋便闻到一股酒香，仔细感觉这酒自己好像还很熟悉。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刚刚离开烽台村的时候在一处酒肆喝过，当时喝了一口便在刘恩韬面前出来丑。想到这里陈烽不禁有些异样尴尬的神色。
茅草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把椅子，一方小桌，桌子上摆满了大小酒坛，就是这些简单的陈设。
老妖怪走进去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一条腿放在上面，手肘顶着膝盖，肩膀压在手肘上看着陈烽。
陈烽在老妖怪三步前站定，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低头看着地面，等着这个邋遢老头说叫自己进来做什么。
等了半晌没动静，陈烽忍不住先开口：“前辈，不知您有什么事要叫我进来？”
那老妖怪随手拉过一个酒坛喝了一口：“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连续三个问题，等着陈烽作答。
而陈烽则答非所问：“前辈，前些日子我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你吧？”
问完后陈烽都隐隐有些后悔，生怕说错些什么让他不高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要是一句话不对便把他杀了那便如何是好。
老妖怪见他还有点胆子反问自己，不知是自己的胆子还是刘恩韬的胆子，总之不是懦弱无能之辈便是好事。
“没错，那道黑影就是老夫我搞的。怎么样，来找我报仇？”老妖怪笑嘻嘻的问道。
“不敢不敢，我那里敢找前辈的麻烦，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前辈找我麻烦？”陈烽赶紧矢口否认又解释清楚。
老妖怪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直奔主题：“你会用剑吗？”
陈烽见那个问题揭过去了便松了口气，听到这个问题后便十分疑惑道：“如何不会用？
老妖怪脸上满是不屑：“你去健根树枝来，我教教你怎么用剑。”
陈烽虽然疑惑，但还是出去找了一根不粗不细和剑身差不多宽的树枝，之后又回到了茅草屋。
陈烽将树枝拿进来，疑惑的看着老妖怪，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老妖怪手一伸便把陈烽手中的树枝抽了过去，对着他冷冷笑道：“我不占你便宜，你有多大力我就用多大力，你用你的剑，我用这跟树枝，你只要是能砍断我这跟树枝便算你赢。”
说完便一手握住树枝一段，将另一段指向陈烽。
“这……”陈烽疑惑这自己要不要动手，如果动手赢了他，他会不会气急败坏把自己直接杀了。
“你快动手，我可没什么耐性。”老妖怪歪着头看着陈烽，虽然语气上感觉很懒散，但却能感受到藏在里面异常锋锐的气息。
陈烽心想拼一把，反正这是他的地盘，命在他手上，他要自己怎么做就这怎么做吧。
陈烽抽出剑便砍向了指着自己的那根树枝，老妖怪轻抖手腕树枝变换了位置，反而挪到了那把利剑后面的位置。
老妖怪手腕再抖，树枝便击打在剑身上，一震便险些把剑震得脱手而出。
陈烽赶紧把剑收回，双手持剑在腰间，准备着下一次的攻击。
仔细回想一下，老妖怪确实没占陈烽便宜，刚刚那击所使用的力量并不大，陈烽自己感觉那一震所用出的力量自己平时完全可以抗拒，但因为一方面自己用力和那一震用力在一个方向，才使自己差点将剑脱手。
再看速度，刚刚陈烽看清了老妖怪的动作，手腕抖了两下，便把树枝移动到了自己剑的后面又震了一下。虽说看清了，但并没有看懂。陈烽根本不知道怎么依靠手腕抖两下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次横砍，将剑端平砍向那根树枝，这次无论怎么动树枝都会碰到剑的锋刃，除非一直躲。
老妖怪将树枝一挑一压，一挑便轻松躲过了那把横砍的利剑，一压树枝便再次击打在那把利剑的剑身上。这次挥剑的轨迹直接被打乱，剑受力带着人，使陈烽打了个咧跌。
这次所出的力依然不大，如果上次是三分力的话，这次最多五分力。速度和上次一样，都能看的清楚，说明老妖怪面对这次和面对上次并没有多大区别。
陈烽转个身一剑斜挥，老妖怪便手一扬，迎着利剑便冲了上来。再一压，再次碰到了剑身。
又被击退但这次老妖怪用的力却要强于上次太多，如果自己用了十分力，那老妖怪起码用力八分力，速度也快了许多。说明这几次挥砍下一次总比上一次要强一些。
陈烽接连挥出十几剑，都被老妖怪轻松的挡了下来。没次都被老妖怪击到剑身，时不时还被带着打个咧跌。又三五剑过后陈烽是彻底没了力气，弄得精疲力尽。在两人搏击期间，老妖怪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连椅子都没离开一下。
陈烽看着老妖怪只能无奈道：“前辈实力深不可测，我确实不能砍断那根树枝。”
老妖怪冷冷笑道：“我可没用实力压你，你有多大力我就用多大力，这怎么能叫我实力深不可测呢？明明就是你太笨了，根本不会用剑。”
听到这句话后陈烽沉默了一会，便问道：“前辈找我到底什么事？”
老妖怪将树枝随手扔到屋外：“没什么事，就是有人托我收你做徒弟。”
“啊！山主大人找的你？”陈烽惊讶道。
“哼，刘恩韬还不配。找我的人是当年赢了我的人，一场赌约，我输了便就输了，自当遵守诺言。”老妖怪看着大惊小怪的陈烽一脸嫌弃的说道。
陈烽有些激动也有些失落，激动的是面前这个邋遢老头实力很强，甚至在山主之上。失落的是这家伙对山主出言不逊，并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高人。
“你用剑，恰巧我也用剑。我教你也算是对口。”老妖怪看着沉默的陈烽说道，“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叫声师父就算拜师了。”
陈烽听到这随意的过分的话有些不满，但终究不能说什么，只能按照他所说的跪下磕头行礼。
陈烽满是泥垢的头碰到了满是泥垢是地上，没有清脆的响声，没有沉闷的响声，没有啪啪的响声。这地是湿泥，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
陈烽磕了三个头后站起来叫了声师父。老妖怪的嘴角有些笑意，看着陈烽。
老妖怪稍稍正色道：“你现如今什么境界了？”
陈烽老实回答道：“现在是炼脏巅峰了，距离炼体还有一步之遥。”
老妖怪有些惊喜的说道：“三个月的时间能到这一步确实了不起，不比我当年差，甚至还要强上一线。”
老妖怪回忆起自己当年和他差不多大的时候，如果都是一样的境界一样的年龄与之对战确实没有赢的把握。虽然现在看着他不会用剑，可当年的自己也并非会。自己摸到天道门槛时才摸索到了自己的剑道，之前所学的剑术也并不高明。
老妖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陈烽，你可知道每一重大境界的名称后面都有一个道字吗？”
陈烽老实回答：“徒弟不知道。”
老妖怪便开始讲起了道为何物。
人族境界有四重，人间凡道，地之玄道，天灵真道，神君圣道。每一重又分为五重小境界，每重皆不同。
人间凡道是人族特有的，神族魔族一旦开窍就直接进入天灵真道，可谓得天独厚。而兽族一旦开始修炼便是地之玄道，虽然不如神族魔族，但比起人族来说，起点不知搞到那里去。
但人族也有人族的好长，人间凡道也有人间凡道的用处。
人族比起兽族和神魔两族最大的优势便是根基牢固。如果同等境界下人族与其他两族展开战斗，赢得一定是人族。
根基就如同筑房屋的地基一般，人族是稳扎稳打，而神族魔族便是一步登天，兽族虽然强于神族也同意弱于人族。这样就是为什么斩龙帝可以以一敌三还能斩杀一龙只是负伤而回，并没有交代在那里的真正原因。同样也是为什么梦玄帝于逆魔帝为什么敢一人带兵镇守边境的原因所在。
人间凡道过后便是地之玄道，进入这一重境界后便等于自己已经被天地认可了。真正的超脱不在是凡人，人间凡道哪怕是最后一重炼气也没有办法和刚入地之玄道比，两者之间有着鸿沟间巨大的差距。
进入后便开始想办法与天地产生共鸣，寻找一花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一土之中所蕴涵着的天地大道。也就是从这重境界开始变有了气运，自身与山水之间便有了联系。每个人都含有气运，每处山水花木之间也含有气运。当人与山水间产生联系后实力便会出现一定范围的增幅。
这就是地利。
而后是天灵真道，到达了这层境界便是与天齐高。天地大人身，人身小天地。这不是说着玩的，修道天灵真道后自己便是一方小天地，一口气不散便不死。生生不息，自成一体。只要丹田不破，心境不乱便是不死之身。
老妖怪讲完后看向陈烽：“这就是境界的划分，懂了吗？”
陈烽一脸茫然的点了点头。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你会懂的。”老妖怪安慰的说道，“可下面的你就一定要听明白了，这是我的独门绝学，是老夫当年入天道后悟出的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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