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学相聚

这时酒桌上轮到金大军敬酒，金大军几杯酒下肚，显得比较兴奋，大声说道“诸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喝酒了，我眼睛这病医生说不让喝酒，但是今天我看到了毕业后就没有见到的老同学我必须得喝酒，我父亲最近得了癌症，我这次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的，随便看看大学的哥们。这杯白酒我都干了。”说完一饮而尽。金大军说完这些话，酒桌上顿时气氛有些沉闷。金大军忙说“其实已经看病很长时间了，我也想开了，只是出来散散心，大家也不用为我担心。”范学国也说“人的生老病死就是客观规律谁也躲不过，当年我父亲去世时我也有一阵走不出来，过一阵就好了。”这时已经有些喝多的关广来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举着酒杯说“大军，这说明你很看重同学间的感情呀，散心没有去别的地方，单单选y市，就是想和学国和翘楚相聚，来，为你们这么深厚的同学情干一杯。”说完关广来就要把酒干了，这时候一直坐在一边很安静的林小柯缓缓站起身来，一把拦住关广来，“经理，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别再喝了。”关广来已经喝多了，依然要继续喝，这时范学国那几个战友在一边起哄道“他喝不动了你帮他喝吧。”我本以为林小柯会生气，没想到她平静地说“行啊，经理的酒我替他喝，而且替喝两杯。”饭桌上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欢快，范学国喊道“翘楚，快上酒。”我怕这个女孩和这么一帮男的喝多了，忙说白酒没有了，改喝啤酒吧。范学国也顾不上什么酒了，直喊我赶快上酒，生怕林小柯反悔不喝了。这时饭桌上开始互相单个捉对敬酒了，我觉得张楠形容这个阶段的一个词比较恰当，他管这个阶段叫自由搏击阶段，就是不受敬酒打圈的约束，想和谁喝酒就可以放开和谁喝，这个阶段其实最容易喝多，因为前面一个挨一个敬酒的阶段大家比较清醒，也都知道每个人喝了多少酒，而到了这个阶段，大家短兵相接，离开座位直接走到身边敬酒，一杯接着一杯就这样被灌了下去。这时饭桌上林小柯突然成为了焦点，也许是今天只有一位女士的缘故，范学国和他的战友们还有金大军都与她喝酒，我再看关广来，已经坐在椅子上，用手拄着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却不言语，一看就是喝多了，幸好大家的焦点不在他身上，没有人再攀着他喝酒了。林小柯却不卑不亢地周旋在这几个男士中间，礼貌地敬酒陪酒。也是一杯啤酒接一杯啤酒地干掉，绝不拖泥带水，并且这么多酒下肚竟然毫无醉意，我不由得暗自钦佩林小柯的酒量和交际能力，竟然和这么多陌生人交流毫无违和感，每一杯酒喝的都那么自然，时不时还把这几位男士逗乐，她有时也被逗的哈哈大笑，双方言语和动作也毫无过格之处，就好像与我们早就认识一样。喝光三箱啤酒后，饭局终于结束了。这时再看关广来已经趴在桌上醉的不省人事了。范学国的那三个战友都争抢着要送关广来和林小柯，范学国却对我说“翘楚，你最清醒，一会儿送下广来和小柯。”范学国的战友说他们都是本市的送更方便。范学国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哥几个的小心思，我可不放心你们，还是让翘楚送吧，他我比较放心。翘楚，我先陪老大回宾馆，你送完后与我们会合。”我把剩下的装着四瓶白酒的袋子交给范学国，架着如一滩烂泥的关广来随着林小柯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饭店。

        在出租车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我回头问林小柯往哪里去，林小柯告诉了司机地点，然后对我说“把关广来送回他和别人合租的房子，他室友在家可以照顾他，不过他家在六楼，一会儿可要辛苦你了。”接着她拿出纸巾开始擦拭关广来嘴边的脏东西，关广来依然熟睡任她擦拭，看她的动作并不亲昵，我忍不住问道“你是他女朋友吗？”林小柯摇了摇头继续擦拭。我说“你挺能喝的呀，我看那几个男的都喝不动了你还依然能喝进去。看来能喝酒的女士惹不起呀。”“也没有啦，我刚开始没有喝白酒，占了点先机，你们这些人也比较文明，没有过分攀我喝酒，另外也要多谢你把那四瓶白酒藏了起来，不然我也会头疼的。”原来她早已看到我把白酒藏了起来。这女孩真够细心的呀。到了关广来家楼下，关广来依然沉睡如泥，我只好背起关广来爬楼，林小柯拎着包在后面跟着，到了六楼我浑身都已湿透，和关广来的室友简单交代几句后我忙和林小柯走下楼，在楼底下我对林小柯说“我打车送你回家吧。”林小柯摇了摇头，说不用。我坚持道“天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可是林小柯死活不肯，我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她是不信任我呀。感觉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质疑，我有些生气地说道“那好吧，你多注意安全。”说完转身离去。

        在路上我打电话给范学国，问他们在哪？范学国说他和金大军在我们住的宾馆附近的一家小烧烤店里，我忙赶到那里与他俩会合，两人已经又喝了几瓶啤酒，看我来了，非拉着我又每个人喝了两瓶，边喝酒边聊，聊到我们宿舍老四郑红强，金大军不禁眼泪汪汪，我和范学国受此景感染，也伤心地流下了眼泪。郑红强在学校时是一个级爱交朋友的人，在我们系几乎全认识他，而且大家都对他评价甚高，而且他为人仗义友善，谁有个困难他都尽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帮助别人，我们班一共四十人，可能有些人互相之间看不上，有些矛盾，但都和郑红强处的很好，很多活动都是郑红强在中间张罗，大家也都会捧他的场，就是这样一个人缘极好的人，毕业工作几年后却在施工工地被一辆车给撞死了。刚才在饭店大家都刻意地回避了这个话题，但现在一提起他，我们三个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头痛哭起来，过了好一阵才平复下来，金大军这时郑重其事地跟我和范学国说“刚才在饭店我不方便说，我最近准备辞去公职下海经商了，我准备带着以前我当经理时在我手下的一帮小兄弟成立个工程公司，自己当老板。现在光靠公务员上班的死工资，让老婆孩子过上好生活费劲呀。”我和范学国都很佩服金大军的勇气和魄力，彻底脱离体制自己闯天下，这个决心不会谁都能下了的，我们俩打趣道“老大你好好干，将来我们俩都辞职去给你打工去。”金大军哈哈大笑道“没问题，一人一个副总。”范学国这时说道“时候不早了，我明天，都过十二点了，不对是今天，我上午还有个会，账已经结完了，我先走了，你俩也赶快回宾馆休息吧。”我和金大军都点了点头，和范学国告辞后回宾馆房间了。回到房间后喝多了的金大军倒在床上一下子睡着了，我却因为酒精的作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上学时我们寝室同学间的点点滴滴，特别是和郑红强的往事，不禁心里隐隐作痛，他才刚刚成家立业，刚有了个可爱的女儿，一个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上天有时真的是不公平。想起上午惊心动魄的竞岗画票，再想想金大军刚才那番关于下海的话，我头一次对我现在的工作产生了困惑，现在这样的工作和环境真的是我想要的吗？如果我是金大军我能义无反顾地下海经商吗？想到这些感觉头似乎更疼了。

        上午十点我和金大军还在睡觉就被范学国的电话吵醒了，“你俩怎么样，昨晚没事吧，刚才我给关广来打电话，他说他昨晚吐了三次，最后苦胆都吐出来了。不过你们两个可真能睡，我都开完一个会了，你俩还在睡，我一会还有事，翘楚你白天陪老大去郊外的青山寺逛一逛吧。老大好像坐晚上的火车走，我要去趟基层，如果赶得上晚上就和你们吃顿饭，如果赶不上你就替我送送老大。”我把范学国的话转告给金大军，金大军答应了几声，又睡着了。我已经睡不着了，索性拿起电话看看微信里张彤彤有没有联系我。果然张彤彤昨晚给我了条微信让我少喝点酒，今早又了条微信问我有没有喝多，为什么不回她微信。看到她的微信我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出门在外有人挂念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我回微信告诉她我还行，没有喝多。昨晚是因为一直闹闹哄哄忘记了给她微信。没想到她秒回微信，“以后无论怎么忙晚上也要记得给我微信。”“yes  madam。”“白天去哪里？今晚回不回来？”“白天陪同学去郊区景点逛逛，晚上回来。争取和你见一面。”“好的，晚上再约。”……和张彤彤聊了一会儿，金大军已经起床了，我忙结束聊天，起来收拾东西，和金大军下楼吃过饭后直奔y市郊外的青山寺。

        青山寺在我们这两省名气很大，前几天刚申办下来4a级景区，我陪金大军先在四周的几个景点转一转，然后来到香堂，告诉他这里的香火一直很盛，据说做生意的人求财运挺灵的，金大军连忙买了三个最大号的香烛去香堂里拜佛许愿，我则在门外看着他在里面毕恭毕敬地叩拜许愿。拜完后我们开始攀登青山寺后面的最高峰龙门峰，可能是因为昨天酒喝多的缘故，本来只需要一个小时的登山，我们登了两个小时，等到登顶两人一人扶着一颗树大口地喘着粗气，只觉得两眼黑，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到扶栏处，望着远处汹涌的云海，金大军说道“这次决定自己单干我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以前吃喝不愁，从现在开始什么都要自己打拼，而且手底下几十号弟兄等着我吃饭呢，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这次我一定要干出些名堂。”“老大，我真的挺佩服你的，不是谁都有你这么大的魄力。”“什么魄力不魄力的，还不是逼到这个份上，以后有什么好的工程信息你也多帮我留意留意。”“没问题。只可惜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什么忙。”我和金大军在山顶上聊了很久，聊起工程上的一些事情，自己感觉非常亲切，仿佛自己又干起了自己的本专业老本行，又恢复到专业技术人员的身份，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更愿意给自己贴上专业技术人员的标签，而不是公务员，有时跟不相熟的人介绍自己时都说自己是搞技术的，也许理工男的思维已经根深蒂固。

        下午送走金大军后，我也回到了x市，到家后立刻给张彤彤微信，告诉她我已经回来了。她回复说今晚临时有人要补课，不能出来了，让我自己安排时间。晚上的时间一下子空闲出来了，我从冰箱里拿出我最爱吃的毛毛虫面包，刚啃了几口，微博私信就跳了出来，我一看是网络上的那个她，今天她换了一个呆呆兔的图案，姑且叫她呆呆兔吧，我忙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和那个男主播彻底切断联系，过了几分钟，她回复我说没有。后来男主播又主动联系她了，说放不下她，还是希望和她保持联系，她也放不下他，因此还是继续联系，昨天晚上酒喝多了在饭店洗手间还给她打电话呢。后来他回到家还聊了两个小时的私信。我心想这哪里是要断的做法呀，两人看来都深陷其中，我也不好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有岔开话题，聊了聊她每天的编辑工作。由于跑了一天，困得都睁不开眼皮了，没到八点就早早下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睡到九点才醒，懒得起床打开微博合计看看新闻，没想到跳出好几条她给我的私信。“出大事了，昨晚他回家手机没锁屏，我和她前一晚的聊天记录被她媳妇现了。”“她媳妇大闹一场，并把双方父母都喊了去，让他当面把事情说清楚。”“他死活不承认我们俩的关系，只说是以前的同事，那些暧昧的话是酒喝多了瞎说的。”“他趁媳妇不注意偷偷给我短信通知我，让我有所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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