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渡水茶楼
“谁说不是呢！如今哪里没有几个江湖人？不过咱们镇上确实好些，因着地方偏，少有江湖人打这儿过，官老爷也有担当，倒是难得的安宁！”
听了这话谢羽来了精神，他探头问道：“当真？近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发生？若没有我就再待一段日子瞧瞧。”
那老板闻言笑着道：“当真，当真！公子也太周全了些，总归我是没听说有什么事的，公子若是还担心，不妨往镇子中心的渡水茶楼那去，那边人多，消息也通达。”
说着他起身走到铺子门口朝外指去：“瞧见了吗？就在那，最显眼的那个就是。”
谢羽笑着朝老板道了谢，随后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剩下的朝食，继续晃晃悠悠朝刚刚老板指出的渡水茶楼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三个穿着粗陋看起来极为粗莽的壮汉手持刀剑也进了渡水镇。不过他们目的似乎十分明确，不像谢羽慢悠悠还吃了顿早饭，他们一进镇子就直接往渡水茶楼而去。
谢羽到茶楼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邻着两侧的衣食小铺，看起来热闹非常。他挑了挑眉，没想到在这样偏远的小镇子上竟也有这样雅致气派的茶楼。
“哟，客官里边请，您几位？”
谢羽的容貌气质放在人群里还是极为出众的，因而一出现就被阿虎注意到了。见他站在茶楼外打量，阿虎赶忙上前招呼。
谢羽看向阿虎，笑得人畜无害：“就我一位，可有什么好茶？”
阿虎一边往里走一边笑：“嗐，瞧您说的，咱们这都是平民老百姓的，能有什么好茶，也就图个能入口罢了。公子瞧着不是咱们镇上的吧？还请见谅，小店怕是没有衬得上的好茶。”
谢羽：“小二哥实诚！茶这东西好能喝，差也能喝，本公子不挑，小二哥看着上就是。”
阿虎将他带到门口旁边的空坐上：“得嘞，公子先坐，小的就来。”
说完转身沏茶去了。
谢羽笑着坐下，将折扇放在桌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小镇百姓，耳朵却凝神听着周围人的讨论。
只是听来听去也只听到一堆家长里短，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正当他无奈地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时，那三个壮汉也来到了茶楼，一进门看到里面的景象就皱起了眉，其中一个粗着嗓子喊道：“怎么这么多人？让开！”
那人说着，伸手推开离的最近的一个客人，将手中大刀横在了桌上。
那客人被他掀的一个趔趄，见了他的装束却敢怒不敢言，低头咬牙躲去了一边，同桌的其他人也赶忙纷纷起身，远远躲开。
那大汉轻蔑一笑，坐到了桌边，另外两人也跟着坐了来。三人见茶楼中的其他人都停了交谈小心翼翼地盯着他们看，当即把脸一拉：“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出来！小二！掌柜的呢！”
刚喊完，阿虎就从堂后闪了出来，见了眼前的情况神色如常地上前，依旧是镇上百姓常见的殷勤周到：“哎哟，几位爷这是干什么？都是来喝茶的，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为首的壮汉把眼一眯，刀尖对准了阿虎：“你就是这儿的小二？过来，爷有话问你！”
阿虎听话地上前，一脸和气的笑。
谢羽原本稳稳坐在门口的桌子上品茶，只冷冷瞧着几个大汉作威作福，此刻见了阿虎的表现眼神微闪，而后不动声色地朝门口走去。
门外已经远远站了一圈百姓，有从外头围过来的，也有方才贴着墙角从茶馆里退出去的，全都探着头朝里边张望，充分展示了又怕又想看热闹的群众心里。
谢羽扫了一眼门口的情况，眼中漫上点点笑意，而后站到了人群前方。只是他刚站好，就感觉身后有人重重扯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原是茶楼旁卖包子的大娘。
“后生，瞧你这小身板，站那么近做什么？快往后站站，一会儿若打起来跑的也快些。”
谢羽没忍住笑了一下：“大娘说的有理，多谢大娘了！”
那大娘朝他摆摆手，继续密切关注茶楼里的情况去了。
谢羽无奈地挑了挑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竟没有三个粗犷大汉吸引人。不过想是这样想，他自己也紧跟着将注意力放到了茶楼里。
茶楼里，阿虎和气地笑着走到那大汉身前：“客官想问什么您说，知道的小的一定说。”
那大汉皱眉瞧着他的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却没放在心上。
“你们镇子上这几日有没有见过一个受伤的中年男人，姓陈，叫陈天，手持一柄黑铁长刀？”
阿虎似是皱眉思索片刻，摇头笑着道：“客官形容的这人一听就是个江湖人，咱们这是小地方，久没有江湖人出没了，客官不妨去别的地方打听打听？”
坐在旁边的一个大汉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震天一声响：“少糊弄老子，不知道就去给老子问！还有你们，”那人指了指周围被堵在里边的几个客人，“你们可有知道的？若有知道的有意瞒着，别怪老子不客气！”
被他指到的一个客人没想到来喝杯茶消遣竟然碰上这事，苦着脸哀求道：“几位侠士，咱们是真的不知道啊，没听说过啊……”
那汉子眉头一竖，抓起手中长刀就要往那客人走去，没走两步就被一旁的阿虎伸手拦下。
阿虎脸上的笑已收起，素常笑眯的眼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厉光，如同换了个人。
他按住那汉子执刀的臂膀，眉目低敛：“小的说了，大家都是来喝茶的，图的就是个和气，何必闹得这样不愉快？客官要问的人咱们是真没见着，您还是去别处寻吧。”
剩下两个大汉见这情形尽皆站起身，危险地看向阿虎：“好小子，你这是想叫板？”
被阿虎拽住的那个也气怒地要抽回胳膊，不想阿虎看着不甚强壮，力道却大极了，那人挣了两次都没挣开。
正恼怒间，就见阿虎缓缓抬眸，吐出的话语气平淡又冷漠，与之前判若两人。
“我渡水茶楼的客人，岂能叫尔等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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