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慕修寒爬墙容家
扯掉自己被郭浩拉着的衣袖,杨儒源说道:“结果真的现那里的灰尘被人占走了一些,上去的人还刮了灰尘下来做对比,和朱之栗衣袖上的灰尘一样。还在学堂后面的草丛里找到一截长竹竿,长竹竿被打通,刚好一两银子可以顺畅的滑下去。”
“这人赃并获,是朱之栗诬陷容友铭,这小丫头要将人送去衙门。朱之栗当然不同意啊,拿出他爹是四品官儿来吓唬人。谁知让这丫头抓住了把柄,反唇相讥。”郭浩学着容央的语气和动作,捏着嗓音,“哎呀,我好怕怕。死胖子你是属蛤蟆的吧,好大的口气。猪家好大的官威啊!”
慕修寒忍不住笑出声,就是杨儒源在现场看过一次,也笑了出来,三人笑做一堆。
“接下来呢?”慕修寒捂着肚子,脸颊也笑得生疼。
后面容央说的话院长可是嘱咐大家不能出去乱说的,郭浩收了笑,将这略过直接讲了容央要送朱之栗去衙门,老先生出来说和,被容央冷言讽刺的话。
“这容家小丫头说话真是犀利,字字带针杀人不见血呀,居然这样说老先生,就不怕给老先生气病了?”慕修寒眯着眼睛,这容家丫头说话和野丫头有一拼。
杨儒源学着老先生的模样颤抖的退后两步,扶着桌子堪堪站住,一副欲倒不倒。
又将院长出来调停的经过说了,最后郭浩笑着道:“这院长处罚了朱之栗和李林,这小丫头哪里能如此善罢甘休。一条条列举出来对她容家造成的伤害,什么名誉损失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几条加起来折成银两一共四百两六十两,大方抹去零头只要了四百两。也不知道那小脑袋里怎么想的,居然罗列出这么多条条款,这是明晃晃的敲诈啊!”
“这容家丫头狮子大开口啊,一出口就是四百两。这朱之栗和李林能愿意?”不简单,慕修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朱之栗和李林当人不同意,一人两百两也不是小数目,求了院长最后打了个对折,一人二百两银子。”郭浩一拍桌子,“那容家丫头得了赔偿,看着两人挨了罚,还不能就这么算了。临走的时候还告诉在场所有人,以防以后两人会报复容家,以后只要是容友铭在外受了欺负,容世杰在官场不顺,容家人有什么不好的事都归在这两人身上。”
大快人心,杨儒源幸灾乐祸:“你是没看到当时朱之栗和李林脸上的表情,太好笑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头来还得护着这容家,人家可说了稍有不对就是他们干的。”
“这朱之栗一向在书院里鼻孔看人,横行霸道欺负弱小。以为容友铭父亲官位地,好欺负。这下应该知道人家不好欺负,柿子看着软也不是好捏的,该收敛脾气了。估计两人该忍得心肝肺都疼,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护着,这多憋屈。”对这个肥胖的朱之栗平时虽不敢惹自己,慕修寒也是很反感的,要是在场估计还会落井下石。
郭浩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你今日没去书院,没有看到这精彩的场面。”
“我想去见见这个容家的小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特别的人。”慕修寒很好奇,看那容友铭长得不错,成绩也好,却没有这么好的口才。对这个说话犀利,胆子贼大的小丫头产生了兴趣。
杨儒源出口相拦:“你可别听我刚才说她有一双丹凤眼就觉得是你要找的人啊,那丫头就是个小辣椒,一般人都招架不住。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她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哎,也不一定。我可是听说容友铭老家就是梅山县的,他们家去年被叛军烧了屋子,在老家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郭浩属于包打听,将今年书院新进的学生查了底朝天。
“他们是梅山县的?”结合前后,慕修寒有些怀疑,站了起来,“那我们明日就去看看!”
杨儒源按下慕修寒:“你看看,这般激动做什么。这两天你在家休养好身体,如果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容家就在那里又不会忽然搬走也跑不掉,什么时候都能看,不着急啊!”
“对,修寒不急,人跑不掉的。”郭浩也在一旁劝道,“实在你要不放心,我帮你看着。”
慕修寒脸上有一丝轻松,点头:“好,我们后日再去!”
容央和容友铭结伴回到家,只告诉李盼云今日班上有个小测验回来晚了。容友铭一向懂事,没让家里操心,李盼云也就相信了,更何况容央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呢。
以为就这样瞒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在传昨日崇阳书院生的事情,李盼云听了才知道两个人撒谎骗了自己,罚容央做了一天的针线。
等容友铭开心的拿着二百两银票回来,也不能幸免,在院子里蹲了半个时辰的马步。
晚上容世杰和容友清、容友礼回来,两人还在受罚呢。容世杰先批评了两人不该撒谎骗家人,然后夸奖了容友铭有骨气,容央将这件事情处理得非常好,告诉外面的人容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受欺负的。
只是外面都在传容家的女儿泼辣子,说话犀利将老先生气得倒仰,还有什么得理不饶人,容世杰有些心疼女儿。又备了礼物去院长和老先生家,毕竟容友铭还要在书院读四年的书。
晚上,容府来了两个客人,是朱之栗和他四品老爹。朱大人下了朝就听说了此事,回家将朱之栗狠狠的锤了一顿,打得朱之栗屁股开花,谁说情打得更厉害。让人备了礼物,亲自带着朱之栗过来道歉。
还别说,坏事成了好事,朱大人现这个曾经的状元郎果然学问好,两人谈得投机。后来在朝里见了面也会打招呼,两家慢慢有了来往,成了朋友。
容世杰不在乎女儿的名声,李盼云可是在意的,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大了可怎么说婆家。这两日将容央拘在家里不让出去,专心在家学针线。天天给容央洗脑,女孩子家不要言辞犀利,脾气不能这么火爆,要温婉等等。容央面上乖巧听话,实际上是度日如年。好容易熬过两日,要去武学院,解放了。
送容央去武学院,容世杰早早请好了假,李盼云诸多不放心,就自家女儿被人欺负不存在的,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嘱咐的话怎么说也说不完,说完了也不放心,恨不能跟着一起去陪读。
挥挥手和娘亲再见,容央心里兴奋要学轻功了。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程,青城学院坐落在青城山下,房舍众多,武学院大门高大霸气,上面的青城武学院是去世的老皇帝亲手所写。老皇帝虽然后来求长生,年轻时也算得上是个明君,这几个字写得威武霸气。
将邀请函递给了门口接待新生的老学员,容世杰和容央被直接带进了武学院。抽签开始开考试,场上来学武的女孩子只有零星十几个,其他都是男孩子。
考核不过就是蹲个马步,搬个东西跳个远跑个步,这些对于容央来说小意思,顺利的通过了考核。武学院也是根据武艺等级分班就学,容央被分在了初学的甲班,跟着师姐去宿舍。
将女儿住宿安排好,看女儿和同来学武的小姑娘相处不错。一切进展顺利,容世杰放心又不舍的离开了武学院,有三个月看不到自家的小可爱了。
一容央的性格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和睦相处,除非你想故意找茬。来学武的女孩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和容央不相上下,倒是好相处,又是八九十岁的女孩子很快熟识玩到一起。
另一边,在家休养了两天,慕修寒去了书院。放了学,就迫不及待收拾了书箱,让慕言先带回家,自己要和郭浩、杨儒源去容家。
这时,郭浩从外面跑进来,招呼慕修寒和杨儒源:“快,容友铭走了。”
三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容友铭的身后,来到了容家门口。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闯进去,只能爬院墙偷看。不知道容央具体住在什么位置,三人围着院墙走了一圈也不敢上墙。
突然,院墙一出传出了狗叫声。郭浩笑了,三人头碰头:“容家丫头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只小黑狗,这狗叫的地方肯定就是小丫头住的地方,我们从这里上去。”
“嗯,好!”慕修寒点头同意。
郭浩和杨儒源当垫背,慕修寒踩着两人的肩膀往上爬,爬上去后两人站起来,慕修寒趴在墙头往里偷看。很简单的一个小院子,不知道这丫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院子里挖了个坑,填满沙子,还有不远处木质的三脚架,上面放着竹竿,看起来也不是晾衣服。
一只黑狗摇着尾巴出去了,身后跟着一个消瘦穿着粉色春衫的小姑娘,背对着慕修寒看不清楚脸。小姑娘看到小狗跑出去,急忙跟了出去。
随后声音传来:“哥哥,小黑跑出去了。”
声音也不是野丫头的声音,慕修寒有些失望,趴了一会儿再没看见其他人出来。
就听脚下郭浩龇牙哦咧嘴:“修寒啊,看你挺瘦,怎么这么重呢!”
“我也快撑不住了,修寒你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赶紧下来。”杨儒源也叫唤了,平日缺乏锻炼这时候腿软了。
这两个损友此时掉链子,在墙头上在张望了一次,除了刚才出现的小丫头再无其他人。看她穿着衣料不是下人的衣衫,断定就是容家丫头但不是自己要找的野丫头,慕修寒踩着两人跳了下来。
三人拍着灰尘刚刚站定,就见一个黑色身影窜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慕修寒扑倒在地。将慕修寒摔蒙了,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半大的小黑狗撕咬了外衫,夹袄里面的棉花都扯出来了。
郭浩和杨儒源也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紧救慕修寒,一人抓住一条狗腿将狗拖离慕修寒。
小黑最近心情不好,主人要去武学院不带自己去。感觉自己被遗弃,内心郁闷的小黑只能在院子里跳沙坑障碍跑泄泄火气,要不然就是躲起来让星儿和阿峰找不着,干着急,快乐一下。
今日在院子里消磨时间,闻到生人的气味,余光看到墙头上趴着的少年,登徒子是觊觎主人的美貌吗?直接出了院子,找准目标凶猛无比的扑了上去。此时的小黑两只前爪抓住慕修寒已经破烂的衣衫不放手,不咬衣服,将慕修寒的衣衫又抓又咬的撕成破布条。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狂的小黑从慕修寒身上拖了下来,接着遭殃的就是郭浩和杨儒源,被小黑追得一路狂奔。被容央特别训练过的小黑那奔跑的度,哪里是郭浩和杨儒源能跑得过的,不一会儿郭浩就被当做第二目标就被小黑追上,咬住郭浩的裤腿又抓又咬的,等放开的时候只剩半截裤腿了。
接下来杨儒源也不能避免,衣摆被小黑撕掉一大块。
三人没想到这么点小狗这么凶悍,还好口下留情不咬人。三人心中有些庆幸又有些气愤,因为身后的狗还穷追不舍。三人跑出了两条巷子,弯腰在哪里喘气,小黑才不削的看了眼仰着高傲的头走了。
三人并排靠在巷子的墙壁上,慕修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踹嘘嘘的道:“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狗也忒凶悍了。”
牵了牵一条条的衣衫,慕修寒欲哭无泪:“这是跟我有多大的仇恨啊!”
“哎呦,我们可是那殃及的池鱼,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小黑狗终极目标就是修寒。被我和儒源扯了后腿才火,追着我们跑咬我们衣衫的。”郭浩两条腿抖得那叫一个好看,累坏了,半截雪白的小腿肚露在外面,风一吹还有些冷。
杨儒源看了眼自己后面缺了一大块的衣衫,调侃道:“还算对我口下留情,还能见人。”
“你要不是爬上了树,估计比我们还惨。”郭浩不服气,自己咋就不知道找棵歪脖子树爬呢。
休息够了,三人穿着破衣烂衫往回走。慕修寒叹了口气:“不是我要找到人,长得不像瘦了些,声音也不像。”
“瘦了?”就容家丫头那结实的小身板还算瘦,那您要找的那个小姑娘得多粗壮啊。郭浩有些意外,没想到慕修寒长得如玉公子,原来口味这么重。
杨儒源和郭浩想的一样,有些意外。不过兄弟喜欢就好,宽慰道:“还好不是啊,就那丫头昨日的表现,再加上今日我们被她养的狗给撕咬成这样,不是善茬啊。以修寒这温柔的性格,只怕是管束不住。这样的女子,娶回去只怕家宅不宁啊。”
“哎呀,我突然为她以后的相公默哀,家门不幸啊!”郭浩无比同情的道。
回想刚才被小黑狗追咬,慕修寒心有余悸,晚风吹来有些冷,这幅模样是慕修寒从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心中不平,不能就这么算了。招呼两位好友过来,叽叽咕咕咬了一通耳朵。
郭浩有些意外的看着慕修寒:“这样好吗?”
“你不是同情她以后的相公吗,这样做能拯救一个男儿啊,一个家庭。我们这是在做善事!”慕修寒觉得还轻了,从前父亲总是拿容家的孩子和自己作比较,今日被他家狗给欺负的这般狼狈,这口气咽不下去。
杨儒源举手同意:“就这么办,大不了京城她是嫁不了,可以嫁回老家的嘛!”
“行,就这么办!”郭浩点头同意,“明天就去安排!”
心情突然顺畅了,三人穿着破布条的衣衫,兴冲冲各自回府了。
今日慕修寒几人来看容央,而容央呢,上午就出门去了武学院。
刚才在院子里穿着粉红色衣衫的是星儿,星儿虽然比容央大两岁,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身材矮小,和六岁的容央站在一起还矮那么一点点。容央身体比星儿要结实些,原本李盼云也给星儿做了两身衣衫。觉得容央的衣衫放在那里也是浪费,拿出来改了改给星儿穿了。
自此,容家的小姑娘就名满京城,不是好的,全是负面,显然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魔头。
在武学院的几个小姐妹听说了容央的被人诋毁,都愤愤不平。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如此造谣生事,容央待人和气脾气又好,长得漂亮可爱的。哪里有那说得不堪,真是要被这流言将人给毁了。哪个造谣生事的不要被逮到,不然要他好看。
容央是不在意的,嘴长在别人身上说去呗。不过要是知道是谁,自己也不会放过的。容央一脚揣在木桩上,木削乱飞,木桩应声而断。
躺在慕府彼岸轩软塌上的郭浩突然惊坐起来,摸摸凉的后背:“我怎么感觉有人要揍我?”
“你那是做贼心虚!”杨儒源哈哈哈大笑。
三根玉指捏着一盏碧绿的茶杯,轻轻摇晃着杯子里清亮的茶水,慕修寒嘴角勾起:“放心吧,要报复也是找我,有报应也是给我,与你们无关。”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郭浩复又躺下,想想容家小丫头厉害劲儿,害怕啊。
容世杰和李盼云却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侧面调查了一下,并不是朱家的报复。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让人这样诋毁女儿的名声。抓不到罪魁祸,自己跑出去澄清也没有人相信,还有点解释就是掩饰的味道。
太子府,赵君千站在书房窗前:“查出来是谁在传播这样的谣言了吗?”
“都是几个不懂事的少年,多都是国子监书院的学生,容央姑娘先前闯进书院,说了那些犀利的言词,当时很多学生和先生在场。散去后难免议论,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成了现在这样了。”明是见识过容央那张嘴的,得罪人也不奇怪。
赵君千捏着手中的铃铛:“确认不是朱家在其中作祟?”
“确定不是,朱大人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他家孩子有错在先,得知此事后朱之栗可是挨了一顿好打,还亲自上了容府赔礼道歉。也不是暗地里报复的人,再说了容姑娘不是也放话了吗,容家没事还好,有事都归在朱之栗的头上。”朱家可不是傻子,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找事儿啊,明在心里想。
想了想,赵君千对明说道:“就这样,随她吧。”
“是!”
明退出去,赵君千拿出手串放在掌心,眉梢一丝笑容:“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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