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饷-27

这什么情况？官场失意，叫我来买醉吗？我有些愣，随后赶忙去抢放在桌上的酒壶。

        哪知这壶中之酒早已被赵亭岩喝了十之八九，酒壶早已接近全空。我这么一抢，用力过大，差点一屁股摔倒地下，使劲抓住桌子边沿才重新坐稳。

        许是我的样子太过狼狈，赵亭岩看我这样子，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笑什么笑？要不是我好心，担心你出事，我还会跑这一趟，陪你喝酒，让你看笑话？当下我就有些恼火，使劲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摔：“赵大人，你就直说吧，你今天什么意思？周荣的事让你不顺心了吗？”

        赵亭岩也不恼，仍然保持一副微笑的面孔举着酒杯看着我：“铁捕头急了？”

        他越是这样表面不露声色我越是生气。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又是叫我出来喝酒，又是搞得像猜谜一样，我可没这个闲工夫陪他玩。我索性直接跟他挑明：“你不就是因为周荣的事情吗？军饷不是周荣劫的，我也看出来了，可有什么办法吗？周荣自己都承认了，你想怎么样？你想查明真相吗？你觉得周荣想让你查下去吗？你觉得，他想让你救吗？”

        说道最后我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完的。赵亭岩这次终于放下酒杯，换上一脸认真的样子，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铁捕头，你刚刚说军饷不是周荣劫的，那是谁劫的呢？”

        赵亭岩越是这样一副认真的面孔我越是讨厌。明明他都知道答案，却非要来问我，要借我的嘴说出来。我越想越气，直接遂了他的愿。

        “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出来么？呵，我就好好跟你说！周荣此人脾气最是耿直，脑子里就只会带兵打仗，根本不懂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这种人就算是战死在沙场上，也不会反叛！

        可那他为何会在大殿之上说出那一番话？为何赵坚突然对你起了杀意，又为何赵坚随后在大殿上指认周荣反叛？

        呵。你在殿上一诈周荣，周荣已经承认自己最近根本没上过西山。可要想查探清楚军饷运输的路线，西山顶上那片空地是必去之地。既然不是周荣上去的，那是谁上去的呢？”

        我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干，继续道：

        “记得我们两人一起上西山那天，在路上的树枝上看到许多剑痕。那些剑痕颜色深浅不一，你当时推断可能是不同时间刻上去的。呵，我告诉你，那根本不是不同时间刻上去的，分明是许多不同的人在同一时间刻上去，因为所用力气不同，所以才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我为什么说这些剑痕是同一时间刻上去的呢？因为江湖上的帮派在做出重大决定，帮派兄弟一起宣誓的时候，惯用的手法之一就是找一棵十年以上的树，在树身上一人刻下一道剑痕，来表明打击一起做事的决心。

        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但我为什么不说呢？我还就告诉你，国舅跟我说了，周荣此人又臭又硬，不听劝，此次借军饷失窃的案子，正好把他给撤下去。所以我这次根本不想跟你破这个案子。

        可你呢？是你自己非要追查下去，结果你满意了？现在好了，周荣犯下的可是死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一口气说完，我停下来死盯着赵亭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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