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龙门际会
莫飞翎听了俞黎的话，嘴角微微一翘说道：“俞黎哥哥，听说今年你们是大师伯仇通带队，出战的则是陈旭和你的小师妹严婧哝。”
......
莫飞翎可爱的脸上一阵坏笑，红扑扑的脸蛋尤为可爱，走向前来抬头看着低头的俞黎，又说道：“如果这对你来说没兴趣的话，我想武陵派的王京，应该会让你感兴趣。三年前王京闭关研习他们门派绝顶心法，没能参加龙门际会，今年我听说武陵派由他出战。”
“王京”，俞黎没想到今年会是他，看来今年的龙门际会绝对不太平。
王京是武陵派难得一遇的天才人物，他是个被遗弃孩子，十岁时被武陵派掌门王林带回山门，自此改名王京。在十六岁门派比试中，脱颖而出，成为武陵派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十八岁就经掌门王林允许，修习武陵派不传之秘，极受武陵派重视。
若不是三年前他闭关修炼，恐怕当日的比赛，便不是两人之争了。
俞黎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安静的有些可怕。
“俞黎哥哥，俞黎哥哥......”莫飞翎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收拾好，我们走。”既简洁有短促的一句话，俞黎说着已经迈开脚步，面无表情，眼中一丝寒光闪过，此时空气冷的砭人肌骨。
莫飞翎愣了一晌，便去洗漱。
女孩子梳妆打理自是麻烦，等收拾完，太阳早已出来。
“走吧。”莫飞翎跑到俞黎身边说道。俞黎“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想前走去，左手拨弄着右手无名指上地梅花戒。
两人就这样无言的走着，大约往前走了四五里路就看到了一条宽阔的官道。俞黎舒了一口气说道：“走上官道才能碰到驿站，说不定路上还能遇到赶路的人，还能载我们一程。”
“嗯。”莫飞翎乖巧的点点头。
......
“哎，这日子真的没发过，本来就不挣钱，可千万别遇上强盗啊。”一个赶马的车夫，感叹道。这车夫身穿灰色短打，非常瘦弱，可眼神却十分活络。
但看他焦急的催着马走的快些，又警惕的向四周观瞧。那马也是骨瘦如柴，几乎和这车夫一样，即便拖着的是空车却也跑不起来，只是快步走着。
“驾，你倒是快点啊，这条路上又不是很太平。”车夫对着马自言自语的说着，不时地挥动着手里细长的马鞭。
“赶车的，你且慢行。”
俞黎远远地就听到背后有马蹄声响，声音虽然很弱，很慢，却能听出有人赶马来了，随即拉着莫飞翎走到路边坐下，看到马车赶来这才叫住。
那赶车的正小心地走着，哪注意到路边树下竟然有人，被这一声叫，吓了一跳，勒马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们谁啊？”
“赶路的，想让你们带我们一段，去前头找个驿站，买两匹马。”俞黎说道，身后的莫飞翎，不住地点头。
那车夫战战兢兢地仔细打量了这两人，然后说：“你们不是强盗吧?”
“我们怎么会是强盗呢，你见过这么可爱的强盗？”莫飞翎抢过话说，本就可爱的模样，此刻更是惹人怜惜。
“不是强盗的话，那......那上来吧。”
“多谢。”
两人应声上车，车夫没有停顿，赶马向前走去。马车不紧不慢的载着二人，呼啸的风声灌入耳中，两旁的树木向后跑去。
莫飞翎坐定之后，双眼如流霞般澄澈看着神情木讷的俞黎说道：“俞黎哥哥，能给我讲讲三年前你的故事吗？”
俞黎沉默了，沉默了好久。
终于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俞黎长出一口气，心中仿佛有所释怀的说道：““龙门际会”是武林中诸多门派中的年轻弟子一较高下的地方。江湖上各门派之间存在着种种纠葛，无论私下如何动手，想要区别门派强弱，还是要在这大会上面......”
“此地位于，洛阳以南三十里的龙门。每三年一次比试，从而区别门派之间的强弱，这江湖上流传的，北飞燕，南落渊，东白岳，西华山，就是这么来的。当然少林，武当可不算在内，因为这两大门派早已是武学泰斗，门下弟子天赋异禀者多如牛毛。所谓的南北东西之说，也不过是除去这两大门派。”
莫飞翎痴痴地点了点头，说道：“俞黎哥哥，你继续说。”
“这次对你们动手的冯一波，就是武陵派的。至于武陵派与我落渊阁不和，就是因为这件事。三年前我们落渊阁在龙门际会后便以南方第一门派的地位处于武林之中。武陵派当然不肯屈居，自此我们两派就变得水火不容。”
“冯一波对你们下手，也正是因为我们两派私交甚好。龙门际会在角逐中，明着不说，但却可暗中结盟，到时台上不互相动手，也不算违反规矩。这江湖上人尽皆知，只不过没人点破而已。我们两派就是私下结的盟，所以武陵派才会如此记恨你们。”
“哦......原来是这样。”
“江湖上传的南北东西，其实不是排名，只是顺口而已。若说除武当少林以外，江湖第一门派，便是白岳派了。三年前，也正是因为我，我们落渊阁才没拔得头筹......”
说到这里，俞黎顿了顿，眼中若有莹光闪过，那一切还历历在目......
“......三年前我在大师伯的带领下，代表我们落渊阁参加龙门际会。因旱路多山，阻碍行程。我们乘船走水路，沿长江顺风而下，至洞庭湖才走旱路往北而去。路上便遇到了白岳派的黄聪......
因为这种大会一般整个武林，但凡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会去，即便不争取名次，这种精彩绝伦的青年较量也是值得一看。正因为会上龙蛇混杂，各门派为保证门下弟子不出意外，往往都派有门内长老或师叔伯护送。
然而我们遇到黄聪时，他却是孤身一人，由此可见黄聪的武功必定出类拔萃。这不单单是他对自己的自信，而是整个门派对他的信任。”
莫飞翎听着已然出了神，脑子里便是三年前那纷乱的龙门际会。
俞黎接着说道：“我第一次见他，是在路上。他一身洗得发白蓝色袍服，破旧不堪的一双洒鞋，腰后侧挂着个油亮的酒葫芦。但人却干净得很，面颊白皙，束发整洁，还颇为英俊，单从样子看难免让人感觉不协调。
手里握着一把剑，一把很细很细的剑，原本黑色的剑柄和吞口早已磨得锃亮已能看到底色，剑鞘也已破的不成样子，阵阵剑光迸射而来，刺人眼目。”
“他看起来很冷漠，也很寂寞，仿佛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何处而去，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沉稳，这么持重的同龄人。我们是在一家客店中认识，他进门的声音很小，脚步很轻......
‘客官，里边请，想吃点什么？’小二热情地招呼。
他没有搭话，径直朝角落的空桌走去，坐下之后才缓缓地说道：“一坛好酒，饭菜随便。”小二应声而去，他自解下腰间葫芦自饮起来。待小二端着酒菜回来，酒壶便递与小二。
‘打满。’声音平淡，却又有种压迫力。
......
我对他十分好奇，当晚在店小二那里买了两壶好酒，便登门拜访。进门之后他没有问我来的意图，我也没有多说话，只说：“喝酒。”
他没有推辞，两个人就这样喝着，虽然我们没有交流，但屋子里两股气场在相互接触，碰撞。我在试探他，他也在试探我，突然我们面前的茶壶“砰”的一声破裂。我们应声收势，相视一笑，喝起了手里的酒。
这坛酒一直从傍晚喝到子夜，同时也等来了那夜的不速之客。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强盗，还是酒店老板的仇家，这群人在楼下放起火来，楼上满是住客。
当我们察觉的时候楼上早已乱作一团，喊杀声，哭救声。情况危急我们也来不及卸去酒力，匆忙的出去救人。
烟雾中一道寒光闪过，直逼我的后心，我虽然察觉但此时的反应远不及酒醒的时候。眼看附着着劲气的寒光就要刺进我的后背，黄聪猛地闪过身来，用小腹帮我挡了下来，他的身体像断翅的小鸟，重重的栽向楼下......
也就是那一次我对酒就有了忌惮，但凡有事滴酒不沾。”
俞黎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许久又长长的呼出。
莫飞翎点了点头说道：“黄聪的武功确实很高，俞黎哥哥反应不过来，他却能挡下。也怪不得最后你会转身离去......”
俞黎接过莫飞翎的话说道：“不错，后来黄聪就和我们同行，我们一路攀谈甚多。我很欣赏他......就像他欣赏我一样，我们成了知己，并约定他伤好以后一决高下。”
俞黎顿了顿又说道：“也正是因为受伤，他的武功大打折扣，所以最后我只能退场。他负伤能撑到那个时候已经说明他有多强了，更何况是为了救我，这第一本就该给他，我没有怨言。”
莫飞翎盯着俞黎，一个傲视天下的天才，能在天下人眼中让步，他的心理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和门派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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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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