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歌声振林樾
“陈默，我看你爬山很轻松的样子，要不你去跟着胡之华，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也好有个人照应着。”班长对陈默说道。
陈默点头应了声好，而后便踩着杂草间的石头向前跳去。
“看到陈默能那样子爬山之前，我以为电影里的轻功都是骗人的。”苏子谦道，“想不到我们宿舍还隐藏了个武林高手！回去我要拜他为师，就学他这个身法。”
可可说：“陈默说的惊喜不会是这个吧？”
“就算只是这个，也让我充分怀疑世界上可能真的有武功！”
是不是我们日常接触世界之中，存在着一群奇人异士，他们真的拥有非凡的能力，而我们看的电影就是他们真实的生活，只不过拍电影时为了收视率，加了些艺术效果？
他们一边爬山一边讨论，这又导致他们速度更慢了。
胡之华停住了，不是因为她要等后面的人，而是有一片水潭把她挡住了，这里的石头围成了一个小池子，周围都是杂草无从下脚，只有水潭对面的那块石头比较突出可以站人，不过需要横跨五、六米远的水潭。
水很清，一望到底，可以看到水不深，只到膝盖处。
“陈默，你跑那么快？”胡之华看到从后面赶来的陈默，说：“你不等其他人吗？”
“你一个人在前面，我们不放心，所以我跟上来，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等他们吧。”
胡之华表示没意见，她指着水潭对面的大石头，道：“那边的石头挺大的，而且有树遮着阳光，我们过去那边。”
说完，胡之华跳向水潭，就在陈默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她脚在水面上轻点两下，如同蝴蝶一般轻轻掠过水面，而后站在大石头上，回头对着陈默展颜一笑。
陈默这才留意到，胡之华身上的衣服很干净，一点杂草的划痕都没有。
她是什么人？！怎么也会轻功？
陈默双脚猛然一蹬，一跃跳过六米长的水潭。落在胡之华身侧，开口问道：“你怎么也会轻功？”
胡之华说道：“我，胡之华，月泽胡家人！”
“月泽胡家？”陈默疑惑。
“连我家名头都没听？”胡之华道，“你是小菜鸟？”
“干嘛，你家很有名？”
“如果你师父是世俗中的高手，那绝对听过我月泽胡家的威名！”胡之华自傲地说。
“我师父？你猜错了，我这功夫是村里的洪老爷子教我的，我并没有拜他为师。”陈默很肯定地说，“洪老爷子没提过什么月泽胡家，倒是我小时候他讲了很多神仙鬼怪的故事。”
“既然你没听说过，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胡之华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向着水潭“镖”去，陈默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胡之华手一甩，他脑海中便出现了这个字。
修长的叶子射进水里，把正在惬意游水的鱼儿钉在水潭底，鱼儿猛然一挣扎，把叶子扯成两半，一半钉在潭底的石头里，另一半穿透着鱼身，鱼血顺着叶子渗了出来，染红附近的水。
“你……”陈默盯着那条鱼，以及那半截深入石头的叶子，咽了一口唾液，道：“好厉害！”
月泽胡家？是一个家族吗？陈默的确没听过。
一年多前，那时陈默刚上高三，学习压力巨大，陈默为了放松下自己在某个雨天中练拳，结果病倒了，前后花了一个多月才康复回校。不过康复后的他发现自己身轻如燕，反应能力、爆发力甚至记忆力都达到了前反未有的高度，用武侠小说的话来讲，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破了常人的境界。
陈默一直以为自己的遭遇独一无二，原来世界真还有人也突破了，而且似乎这种突破对于那部分人来说是很寻常的？要不然胡之华也不会说她的家族……
胡之华肃立，双手抱拳，对着陈默行礼，道：“月泽胡之华，请陈兄赐教！”
陈兄，什么鬼？
陈默一愣，问：“你干嘛？”
“没干嘛啊，想找你打一架。”胡之华答道，“你在我面前展现出功夫，按常理我们要打一架，分高低。”
“啊？哪门子的常理？”
“世俗之理！”胡之华再一行礼，道：“哪有那么多问题，先打一架再说。”
陈默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可打不过你。”
笑话，胡之华随手一片叶子就能穿过鱼身钉进石头里，而陈默只会蹦蹦跳跳，给他一片叶子，他能碰到水中的鱼就该偷笑了，更何况他又没学过打架，怎么可能打得过她？
“真的不打？”胡之华斜着头问他。
“真的不打，我没学过打架。”
“那你就是认输咯？”胡之华继续严肃地问道。
“嗯，我认输。”
“好，那按照规矩，你从现在开始就要认我为老大，对我马首是瞻。”
“啊？”
“啊什么？这是规矩！”胡之华解释道，“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相见自然要分出高下，那输的一方认赢的一方做老大，也是情理之中。”
“这又是哪来的规矩？我才不认呢！”
现在都已经21世纪了，谁还搞古人的那一套；再说了，我怎么可能认可一个从来都没听过的规矩。
“那没办法了，不打是肯定不行的！我们打一架吧。”
“不！”陈默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打女人。”
当然，这是借口，胡之华很神秘，不管是横过水面时的凌波微步，还是折草穿鱼，都神乎其技，陈默评估了下，觉得不可能打得过对方。而且陈默从来就没想过打架，更何况对面是大美女。
“好，那我身为女人，就先动手了！打你双腿！”胡之华说完，拿起两颗小石头就往陈默的关节扔去。
陈默分明是看到小石头飞来，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他就已经被砸中了。陈默顿时双脚一软，从石头上摔下水潭中。
“唉呀，还没开始呢，就结束了……”看到陈溅起一大片水花，胡之华嘀咕着。
“你！”陈默生气了，哪有个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他觉得就算打不过人家也要试试！然而，当陈默踩着水潭底湿漉漉地站起来时，他看到面前有一只手。
一只洁白的手，手指修长，很好看。
那是胡之华的手，她伸在陈默面前，看样子是想拉陈默上来，她扑哧一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水里不好玩吧，还不上来？”
好吧，看在她拉我的份上，我暂时不发火。
“你干嘛偷袭我？”上来后，陈默质问胡之华。
“你蠢啊，在普通人面前展示什么功夫！当心被有心人看到，把你捉去面壁几年！”胡之华说，“要不是我刚才往后看，估计你现在还跳得欢！”
“什么面壁？你在说什么？”陈默不解。
“以后你就知道，现在我大概跟你说一些吧。”
“你也知道，你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刚才看你的动作，极限一跳估计可以窜上五层楼吧。
既然不是普通人，就要按照非普通人的规矩来，比如说不能在常人面前透露武功。”
陈默问：“那谁会来捉我？”
“执法者。”
……
通过胡之华的介绍，陈默大概知道了，在普通人的世界外，其实还有另一部分人群，他们组成了另外一个形态的社会，有自己的规则，也会将自己的规则套在任何一个同类人身上，即使那个人并不知道这个人群。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陈默去和普通人打架，至少可以以一敌十、甚至二十吧。胡之华口中的世俗人和普通人，应该是两个差距很大的级别。
“所以，小菜鸟，我刚刚让你下水去清醒一下，是想要你以后都别在普通人面前表现关于这一方面的能力，不然很危险！”
“哦……”陈默被强塞了很多“常识”，不过想来胡之华并不会骗他，或许以后是该小心行事了吧。
“哦什么哦，要说谢谢！”胡之华双手叉腰，道：“难得在学校也能碰到一个世俗人，嘿嘿，我以后会多多照顾你的。”
陈默没有回应，场面顿时陷入一片尴尬。过了一小会儿，胡之华道：“怎么他们还没到？我刚刚听他们说你准备了惊喜？”
陈默看了周围环境，平视向前，山谷幽幽；四周杂草围着水潭，随风波动；水流潺潺，如鸣佩环，确实是个好地方。他走向某棵树，摘下一片叶子，置于嘴边。
而后，悠扬的声音便从那片叶子传了过来。
叶子能吹出声音吗？当然可以。不仅可以，陈默还吹出了歌调。
这并没有什么出奇，村子里很多像陈默这样的年龄的人都会吹，因为小时候农村基本没有什么娱乐，于是洪大队长教他们怎么吹响叶子自娱。
到后来陈默读初中时，接触了笛、箫、埙之类的吹奏乐器，他发现那些比叶子容易吹多了，于是他上手了，也很快便掌握了。
“不错嘛，用叶子也能吹响，不过怎么声音怪怪的。”胡之华看到陈默用叶子吹响一首曲子，她眼神一亮，随后点评道。
“刚摘的叶子啊，我得多试几下才行。”
不一会儿，陈默便吹准了，看来他挺有天赋的。
“你能吹什么曲子？”
“慢一些的，节奏太快我怕叶子会被吹裂。”
胡之华道：“来首《梁祝》？”
“太快了……”
“试试？”
果然如同陈默所言，他刚吹了前奏，叶子便裂开一条缝。看来还是得拿出真家伙才行。
“咦？怎么才开始吹前奏就跑调了？”
“那个……叶子裂了，我还是拿出笛子吧。”
陈默从背包里拿出竹笛，试了一下音之后，便开始演奏起来。
山下面一些的位置，苏子谦突然停下，他对其他人说：“咦？你们有没有听到笛子声？”
“好像是有，我也听到了。”可可回应道，“好像是《梁祝》？”
苏子谦：“对啊，声音应该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吧。”
“那我们加快点速度吧，爬了这么久还没追到陈默和胡之华，别让他们在前面等太久。”
一曲《梁祝》终了，吴海一行人听到了来自半山腰的歌声，细听之下，那绝对是胡之华的声音，想必也只有她的声音方如此空灵。如佩环清鸣，如流水婉转，空谷回荡。
一首《白狐》唱起，竹笛相和。天空上居然盘旋着一群鸟，在他们头顶转了十二圈。
“你唱歌的声音比你平时的声音好听多了。”陈默放下笛子，道。
“哈？你说我平时的声音不好听？”
“不是，你的声音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陈默眼睛斜向左上角，边回想边说道：“你第一次在班级会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你一开口，全班的男生都全身一震。”
“哦？包括你？”
“当然不！”陈默回应得很快。“不过，你的声音的确很好听，你不信我录下来发到班群去看看？”
胡之华看到陈默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嗯，陈默说谎了。
“切！”胡之华表示没有必要，不过倒是可以再唱一次《白狐》，这也是唯一一首他们同时会的歌。
“等一下，我调一下笛膜。”陈默突然想做一件事，他想等头上的那群鸟都散了再开始。因为在某一瞬间，陈默觉得这群鸟是被歌声引过来的。
虽然胡之华很特殊，但也不至于能让百鸟来朝吧，她又不是凤凰。
几分钟后，鸟群散去，陈默也准备好了吹笛子。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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