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伟大的水晶城
第十章水晶城的节日
大开眼界的肖凌和格尔晚上躺在宽大的床上辗转难眠，格尔感叹道：“我真庆幸跟你来到这里，一辈子能有这样的经历，冒多大的风险都值得！”
肖凌看着天花板说道：“那是因为我们成功了你才这么说，要是没成功，你现在不定在哪儿哭呢！”
格尔笑着说：“对对，估计连哭都没劲啦！不过，幸亏我们成功了，还做了天启星第一批地球客人！”
“我们真的是第一批吗？”
“难道我们不是吗？”
“你别忘了蒙格拉布和依恩杰亚娜他们可一直走在我们前边，而且他们还有汽车。”
“对呀，他们跑哪儿去了？”
说到这里，肖凌转而担忧了起来，坐起身说道：“按水晶城的科技水平应该早就发现他们了，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格尔也收起笑容说道：“莫非他们遇到了什么不测？”
肖凌摇摇头，说道：“应该不会，他们开着车，补给充足，而且他们都有武器，就算遇到了什么不测，按说也能应付，除非……”
“除非是水晶城人干的！”
“嘘……”肖凌差点上来捂格尔的嘴，“你小点声儿！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格尔做了抱歉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可根据水晶城人对我们两个的态度推测，应该不会呀！”
肖凌站起身来，“你看看我们两个，扔到外边就算没人打也活不了多久，我们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他们对我们完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我们还杀死了本季第一只毛眼兽，对水晶城来说意义非凡，所以他们对我们礼遇有加。”
格尔也坐起来，赞同的点点头，“说得对，他们也太瞧不起我们了，看来我们得搞点事，显示显示我们的能力。”
“你吃饱了撑的？刚过两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格尔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肖凌继续说道：“蒙格拉布他们可就不同了，他们一个个扛着枪抬着炮，一看就来者不善，你说水晶城人能饶得了他们？水晶城什么情况你也都看到了，就算蒙格拉布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水晶城人收拾他们估计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格尔担忧地说道：“这么说来，蒙格拉布他们还真是凶多吉少了，还有你那个小情人依恩杰亚娜！”
肖凌一听就急了：“这种时候你能不能不说这种废话！”
不过格尔说得没错，他确实很担心依恩杰亚娜。
格尔嘿嘿一笑躺下去，“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也别想了，想也没用，还是早点睡吧！”
肖凌过来拽起他，“等会儿再睡，还没说完呢！”
格尔不耐烦地又坐起来，“好好，还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了我还要睡觉。”
肖凌平静了一下说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问柯菲我们是不是第一批来到天启星的地球人，她只说‘我们是她见过的第一批地球人’，她以前从没见过地球人。”
“那又怎么样？”
“你好好想想，她以前没见过，不等于别人以前没见过！她没见过不等于她没听过！再说半年前地球人在天启星大气层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嗯，有道理。那你明天详细问问她，让她求那个什么理事长帮忙找找不就行了。”
“你傻呀？那不等于告诉他们有一群带着武器的地球人正在天启星乱转！”
“哎呀！说也不行，不说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我要知道怎么办就不找你商量了！”
两人静坐无话。
片刻后格尔打破僵局，“我看，还是先别说了，别把这友好的氛围给破坏了。”
肖凌揉揉眼叹了口气，说道：“这种友好能持续多长时间？天启星我不敢说，可我们新上任的领导什么态度你不知道吗？你以为重新组建空天舰队是为了星际旅游？他已经把整个地球都搅动起来了，人们恨不得马上就登上天启星！而天启星人会像欢迎我们两个人一样欢迎所有地球人吗？那可是将近两千万人啊！这种情况下，你认为还有友好可言吗？”
格尔拍着脑袋说道：“真是伤脑筋啊！”
两人在房间里讨论到半夜，他们认为自己的谈话很隐秘，可实际上，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清晰地录了下来，而且其中的重要部分被摘抄出来送到了古利仁手上，古利仁又毫不迟疑地把它交给了拉米瑞兹。
拉米瑞兹看了后，沉重地说道：“天启星的春天就要来了，可带给我们的不光是迷人的春色，随之而来的暴风雨也为时不远了。通知基地，工人的工作时间还要延长，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次日清晨，肖凌和格尔尚在睡梦中，木宁就来敲门了，“走，该去先祖堂了！”
水晶城也有祭拜祖先的传统，“先祖堂”就是专门供奉祖先的地方。今天在“先祖堂”将要举办水晶城一年一度最盛大的节日——离阳日，肖凌被赋予了一项重要使命，向先祖献祭。
在楼下大厅里，柯菲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木宁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再多等一会儿吧，清晨雨时间到了。”
柯菲点点头说：“好吧。”
“清晨雨”又是什么东西？难道建在地下的城市还会下雨吗？
柯菲看出了他们的疑问，说道：“水晶城是一个人造的、完全封闭的生存环境，可以永远保持相同的温度、相同的湿度、相同的亮度，可以给人们提供一个最舒适的生活环境。但是我们并不是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
“那你们还要去那里？”格尔问道。
他身旁的木宁答道：“这个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
柯菲继续说道：“如果人们永远只生活在一个过于舒适的环境里，就会丧失自身的调节能力，长此以往就不能适应外面真实的自然世界。所以我们就模拟了一些自然现象，比如风和雨。”
正说话间，一段轻音乐过后，清晨雨如期而至。肖凌和格尔感兴趣地走出大厅来到屋檐下，随着蒙蒙细雨，还有一股清风徐徐而来，使人感觉凉爽而舒适，霎时清醒了许多。
肖凌继而走出屋檐，来到街上，迎着扑面的细雨滴抬头望去。他想看看这雨是从何而来，但是只能看见夜间关闭的灯正在逐渐被打开。
“你看不到的，顶棚上布满了满是小孔的玻璃管网，这些管网平时是空的，只有每天早上六点四十五分才会注满水，水透过玻璃管网上的小孔流下来就形成了雨，同时控制室会通过控制管网里水流压力的大小来控制雨量的大小。”站在屋檐下的柯菲说道。
当七点的钟声敲响时，清晨雨应声而止。楼上、街道上刚刚集水成溜雨就停了，十五分钟的细雨正好将水晶城洗刷了一遍，使它焕然一新，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清晨雨停止后，街道上瞬时出现了许多人。
木宁来到街道上转了一圈，说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精神了许多？看我们的水晶城是不是也干净了许多？所以这雨既叫‘清晨雨’，也叫‘清尘雨’”。
当肖凌来到先祖堂时，数以百万计的人已将偌大的广场挤得水泄不通，肖凌和格尔被如此阵势吓得不敢迈步下车了。昨天柯菲对肖凌说今天有祭拜仪式时，肖凌还不以为然，没想到仪式如此盛大。在柯菲等人的不住催促下，才艰难地挪动了步伐。
“昨天教你的都还记得吗？”，柯菲连续问了两次之后，回过神的肖凌才机械地点了点头。柯菲依然在他耳边不住地嘱咐着什么，但此时他已完全并不进去了。
肖凌几乎是被拖拽着来到先祖堂的台阶下，此时广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抬头望着巍巍的先祖堂，感受到来自背后无数灼热的目光，肖凌的双腿开始打颤。
当两人将盛着烧制好的毛眼兽的托盘放到肖凌双臂上时，沉重的分量才止住了肖凌颤抖的双腿。
“走上去，把毛眼兽放到供桌上，然后站到旁边，就这么简单！去吧！”柯菲最后一次说道，然后在背后轻轻推了肖凌一把。
肖凌扭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把眼都晃花了，根本看不到格尔。他赶紧扭回头，心中默念道：“很简单！很简单！”终于迈步向前。
走了几步之后，他发现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因为先祖堂的台阶高度是按照天启星人的身高设计的，但这对来自地球，仅仅只有一米七的肖凌来说实在太高了。每向上一级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更何况他的双臂上还托着个几十斤重的毛眼兽。刚走了十几级台阶，肖凌双腿就又开始打颤了，不过这次不是吓得，而是累的。
抬头望望耸立在一百级台阶上的先祖堂，现在看来就像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在地球上，肖凌只见过山却没爬过山，现在终于体会了一把爬山的感觉，“实在太累了！”。
随着台阶一级级增高，肖凌双臂上的毛眼兽仿佛也越来越重，他不敢再抬头向上看，心中默念着：“上了一级，又上了一级……”
在肖凌艰难向上攀登的同时，广场上的人们也在焦急地等待，他们从未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献祭仪式，人群中不免有些躁动，但献祭活动的庄重性使人们也不敢有太大的举动，只能耐心等待。
站在前排的格尔更是急的手心里攥满了汗，他看得出肖凌的艰难，感觉肖凌根本不可能成功完成这次献祭。他甚至想到肖凌一个不稳和那头‘小肥猪’一同滚下台阶时的样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得事先找好一条逃跑路线，因为把这么重要的仪式搞砸了，天启星人不把他们踩扁才怪呢！
当走过大半台阶时，肖凌的力气已经用完了，此时的他完全是依靠意志支撑着自己麻木的身躯向上挪动。他真想把胸前的烤猪一把扔了，然后躺在台阶上呼呼睡一觉。但一想到身后正有上百万双眼睛看着他，就又强打起精神，“快了，快了！马上就到顶了，再坚持一下就到了，连这点事都干不好，天启星人会更看不起地球人的！”
终于，在人们焦急的目光中，肖凌跨过了最后一级台阶，当他用颤巍巍的双手把毛眼兽放在祭台时，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上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畅快。同时人群中骤然掀起震天响地的欢呼声，似乎要把水晶城的顶棚都要掀翻了。
与此同时，天启星的最高领袖拉米瑞兹出现了，只见他一身黑袍，缓缓地从先祖堂走了出来，冲旁边的肖凌微微一笑，肖凌鞠了一躬，然后退到一旁。
拉米瑞兹用他那略带沙哑却又饱含威严的声音说道：“感谢先祖庇佑，赐予我们又一个珍贵的离阳日！向先祖行礼！”拉米瑞兹走到长明灯前俯身跪下，广场上所有的人跟着一起跪倒，此时的广场随有百万之众，却鸦雀无声，肖凌也跟着做。三拜之后，人们陆续起身。
拉米瑞兹看了看顶棚说道：“熄灯！”水晶城所有的灯火除先祖堂前的长明火之外全部熄灭了，水晶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紧接着顶棚裂开了一道缝隙，在底下看来，这缝隙太小了，但它却带来了阳光。随着缝隙的不断拉大，更多的阳光照了进来。直到一块顶板彻底打开，一束阳光斜着照进水晶城。对偌大的水晶城来说，这束阳光太渺小了，但这束阳光不偏不倚正好照在先祖堂前的祭台和长明火上。
拉米瑞兹走到长明火前，轻轻地关掉了燃料按钮，失去了燃料供给的长明火渐渐熄灭了，“现在让我们打开天棚，迎接阳光吧！”
随着拉米瑞兹一句话，广场沸腾了，在冲天的欢呼声中，水晶城的顶棚真的掀开了，一片片顶板有序收拢，阳光越来越多，终于将整个水晶城照亮了。
欢呼的人群沐浴着阳光，如潮水般向西面八方涌去，一会功夫喧嚣的广场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取而代之的是天空逐渐热闹了起来。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飞行器犹如冲破牢笼般，争先恐后地向打开了的顶棚飞去。人们在水晶城里憋闷地太久了，当顶棚打开时，他们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肖凌和格尔坐在台阶上，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样？又被震惊了吧？”格尔问道。
肖凌一笑：“习惯了，这本就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还在等什么？你们不想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吗？”木宁过来邀请他们一块出去，他们当然欣然同意了。
仅仅十天不到，外面的情景已大不相同，阳光不再那么强烈，天气不再那么炎热，轻柔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感觉非常舒服，天启星适合万物生长的时刻到来了。
天启星属于天狼星伴星的一颗行星，它在一个椭圆的轨道上围绕天狼星伴星旋转，天狼星就位于其短轴的延长线上。当它运行至天狼星及其伴星之间的轨道时，其中有一段距离，受到双恒星的巨大影响，使天启星上的温度会非常高，最高可达摄氏七十度，此时的天启星不适合任何生物的生存。天启星需要在这段轨道上运行长达一百二十天，这段轨道被称为“焰道”，这段时间就是天启星的夏季。
在这一百二十天中，所有生命不管动物还是植物甚至微生物都必须寻找不同的方式躲避高温。人类作为智能生命，在地下建造了水晶城，在水晶城中躲避一百二十天，直到离阳日的到来。
所谓离阳日，是指天启星走完焰道后的第一天，这一天天启星的温度会降到一个人类可以承受的数值，此时水晶城将会打开顶棚，任由人们出入。
当天启星继续运行至其轨道长轴的顶端时，其与两颗恒星的距离之和最大，那天被称为远阳日，此时的温度是一年中最低的，但也非常适宜人类及大多数生命生存。
当天启星继续运行，它距天狼星伴星的距离会逐渐缩短，但距天狼星的距离会逐渐增大，所以温度即使有变化，也非常有限，对生物生存不构成任何影响。
当它运行至外侧轨道半短轴顶端时，它将与天狼星伴星、天狼星在一条直线上。此时站在天启星上会看到天狼星及其伴星重叠在一起，这一天被称为重阳日。
随着天启星继续运行，它会迎来另一个远阳日。再之后天启星会运行至天狼星及其伴星之间的轨道上，随着它与两颗恒星的距离之和越来越小，受到两颗恒星的影响会越来越大，温度也会越来越高。直到进入炎道，温度高到人类无法承受时，人们会进入水晶城，水晶城的顶棚会关闭，把高温酷热阻挡在外面。其它生物也会陆续进入自己的避难场所。
天启星进入焰道的第一天被称为入阳日，这距离上一个离阳日水晶城顶棚打开已有三百六十天，之后便又是一个为期一百二十天的封闭生活。
三百六十天的自由生活加上一百二十天的封闭生活，共计四百八十天，这就是天启星完整的一年，也是天启星围绕其轨道运行一周所花费的时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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