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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侧颈念珠


三丈之距与君子之礼似乎压根就没被眼前人放在心上,扮够了君子,时辰一到,他就又撕开伪装,将骨子里的劣性展露得一览无余。

        “沈大人,这里是未央宫。”

        火燃得旺,熏炉传出缕缕暖意,两个人挨得又近,暗香浮动,金月容甚至觉得贴在她侧颈的小叶紫檀念珠都烫灼不已。

        沈酬言好像很喜欢将大掌搁在她肩颈处,冰凉念珠刚好贴在她那与心脉联系紧密之处,汲取着那处温热。

        每当这种时候,金月容会觉得她与死亡离得也极近,稍不留神惹得眼前人不高兴,她这条小命大概就保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这里是未央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若叫人看了去,她名声尽毁,又能安然无恙地坐好这太后的位子吗?

        “嘘。”

        沈酬言却脸不红心不跳,神情也是难得的认真,泛着苍白颜色的长指贴近薄唇示意她噤声,而后细细描摹她的秀气的眉峰、深邃的眼窝,还有饱满的樱唇。

        唇上染着胭红的唇脂,午睡前犯了懒,她还没来得及擦掉。

        因着这个,眼前人粗砺的指肚也沾了胭红,他却毫不介意,甚至当着她的面印在了自己唇角。

        “你……”金月容瞧着他愈发大胆的行径,眉头皱着,一时竟忘了中原话怎么说。

        “娘娘想说微臣胆大包天,还是肆无忌惮”,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却装作委屈模样,“娘娘冤枉微臣了,微臣这人记性不好,想着有朝一日为娘娘作画一幅,却怕娘娘不在微臣身边,微臣会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作这画。”

        朱红入眸,灼得她心尖滚烫。

        金月容别开眼,试图将话题重新引到选妃这事上来:“哀家又不是待选入宫的家人子,作画干什么?”

        “日后跟着微臣入土为安哪”,他答得很快,眼皮也未抬,似乎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吉利,“下辈子,微臣还想遇到您。”

        金月容忽想起,他以前说过这样的话。

        下辈子的事谁又说得准,他这样苦心积虑,日后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才是。

        至于这辈子,若不是她做不到断舍离,放不下母妃,大概也不会那样卑微地恳求他。

        现如今刀尖起舞,罪里苟活,他们皆烂到了泥里,已然没什么两样。

        “娘娘只说了句都好看,可是要把这些女子全都纳入皇上的后宫?”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轻拂的是凉风,不再是令她面红耳赤的灼热吐息。

        映入眼眸的是一道空白的卷轴和一只湖笔。

        “中意的人选,娘娘写下来便是。”

        金月容犯了难,她认识的中原字符有限,一字一句读下来都有些难,哪怕是誊写,对她来说也属不易。

        万一如同鬼画符,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还是让皇上亲自遴选吧……或者,烦长公主代劳。”她记起小皇帝的恳求,于此处提了一提。

        可谁知,她这一句话令眼前人目光又变得阴鸷,看向她的时候,也全不似方才温柔。

        “娘娘心里没主意,便交给微臣去办即可,何必劳烦旁人”,他收回纸笔,转过身不再看她,“而且微臣说过了,娘娘最好离长公主远一些,毒蛇吐信,谁知道哪一天您就会被生剥入腹。”

        可她分明和长公主无冤无仇,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沈酬言收拾好画轴便离开了,只应了她选妃那日可令长公主进宫。

        另外,他还给了她一份册子,上头是往年年关后宫添置的年货,其余的,他没多说。

        今年琐事多,金月容第一回当家便赶上了先帝驾崩、遴选后妃和置办年货这三件大事。

        今早她和小皇帝提了置办年货一事,小皇帝只说交给礼部去办即可,至于其它的,说是要她自己定夺。

        她前日便递出了消息,令礼部报备尚宫局拟好年货清单,最好这两日就送过来,结果两日过去,这两边都没有来人。

        “娘娘,要不奴婢再去催促一番,许是底下人惫懒耽误了娘娘的吩咐。”

        妙蘅一向善解人意,见主子烦忧,细思之下便猜到了缘由。

        “好吧……”

        金月容正埋头翻阅往年的年货清单,怪的是,这上头繁琐的中原字符底下皆被用蕃汗文字重新标注,似乎目的便是让她能够顺畅阅读。

        是沈酬言吗?

        他会如此好心?

        正想着,原本看守宫门的侍卫突然进来禀报,说是户部侍郎江大人和尚服局的江司衣过来了。

        这二人是兄妹,同时出入倒不足为奇,这会一块来她未央宫,却有些稀奇。

        “拜见太后娘娘。”

        金月容闻言,抬头望去,只见江如照和江如瑟正跪地向她行礼,细瞧之下,江如瑟秀气的柳叶眉微微皱着,似是心情不佳。

        “二位大人怎么一道来了未央宫?”金月容问。

        她一出声,江如照仿若大梦初醒,知自己失仪,自她脸上移开目光,稍稍清了下嗓子才道:“小妹失礼,微臣特来带她向娘娘请罪。”

        金月容垂眸想了想,猜测他说的应当是昨日白狐裘那事。

        “江大人不必挂怀,昨夜风雪漫天,流波与江司衣看不清前路才撞到一处,哀家并没有责怪她们。”

        江如瑟听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捏了下手指,并没有说什么。

        “如瑟,还不谢过太后娘娘。”江如照向她使了个眼色,对她无礼的行径有些无奈。

        江如瑟咬了下唇角,乖乖行礼道了声谢。

        “礼部侍郎大婚休沐,故托了微臣过来”,江如照收回目光,将手中两本折子呈上,道,“这是今年与去年后宫的年货清单,请娘娘过目。”

        妙蘅将两本折子接过,呈递给金月容。

        江如瑟也于此时抬头,她一向眼尖,瞧见那案桌上正躺着一本相似的折子,遂指着对身边的江如照道:“哥哥,这礼部侍郎是不是已经派人来过了?”

        江如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案桌上确实有这么一本折子,只是他根本无心探究里头的内容是否一样。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折子另外添加的字眼上头。

        飘逸不羁又透着股诡异的狠劲。

        那分明是沈酬言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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