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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东京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汴京盛景,恢宏盛大。

        宋引章与三娘同撑一把伞,行走在热闹非凡的街市中,换在钱塘,此时早已是宵禁时刻,而东京,却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笙歌鼎沸,掩不尽的繁华旖旎。

        两人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一双眼睛用都快要用不过来了。赵盼儿走在她们前面,步伐匆匆,盛况空前的景象摆在眼前却无心欣赏,挂念着欧阳旭,一路上的奔波劳累一下子涌了上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还沉迷于欣赏东京盛况的宋引章和三娘瞥见忽然倒下的赵盼儿,脸色骤变,忙跑了过去。

        “盼儿,盼儿,这可怎么办阿”三娘扶着赵盼儿的身子,呼唤了好几声也见她没什么反应,神色焦急抬头的看向身旁的宋引章,虽然过去的她不谙世事,但这些日子相处着,孙三娘下意识地相信说话做事都沉稳起来,有了章法的宋引章,希望她拿个主意。

        宋引章按了按赵盼儿的人中,见她半梦半醒的皱了皱眉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没事,看样子只是太过劳累晕了过去,先找个客栈安置下来,再请个大夫来瞧瞧。”

        三娘点头,两人扶起赵盼儿,寻了许久只能选择这附近的唯一一家三元客栈,想着从前电视剧里那些叫来福,同福的大客栈,宋引章原本对这三元客栈不抱希望,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家客栈的环境倒是比她想象的要好不少,只是要价太贵了些。

        又去不远处的济世堂请了坐堂大夫,确认赵盼儿并无大碍,只是累晕过去,要好好补一补。三娘便跟着大夫去药堂拿了安神补气的药,托小二熬了,两人配合着给赵盼儿灌下去,看着赵盼儿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才如释重负的各自安置。

        第二天一早,宋引章让三娘守着还没醒的赵盼儿,就出门打听高家和欧阳旭的事。之前在马车上,她就细致的知道了赵盼儿和三娘这些时日的经历,和她猜测的相差无几,只是想到高观察位高权重,欧阳旭又是新科探花,若欧阳旭真的要娶高家小姐,她们这一进京,算是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眼皮底下,万一他们对赵盼儿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在华亭县都举步维艰的三人怕是更难在这东京城活下去。

        出了客栈,宋引章走在街上细细思索,谁知突然有个小乞丐从身后撞了上来,将宋引章撞得踉跄几步,然后撒腿就跑。可没成想,一位麻衣老妪提着一小蓝子菜走了过来,那小乞丐为了躲她,一下子撞倒旁边的包子铺支好的摊子,滚圆的包子撒了一地。

        看着一脸惶恐的小乞丐,和那凶神恶煞的包子铺老板,宋引章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正准备从腰间的钱袋摸出银两替这小乞儿赔老板的损失,却什么也没摸到。看着有些心虚的小乞儿,宋引章心思一转,却没说什么,只笑着地从手上蜕下银镯,将它递给老板,见那老板在镯子上咬了一口,确认是真的便喜笑颜开的样子,宋引章摇摇头,然后带着那小乞儿走进了条昏暗的巷子。

        乞儿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角跟上宋引章的步伐,看着走到小巷深处,就笑眯眯的围着小乞丐细细打量的宋引章,乞儿愈发紧张,低着头咬了咬牙,从胸前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荷包,正是宋引章的丢的那个,哆嗦着将荷包举过头顶。

        “还,还给你”

        宋引章瞥了她一眼,脏兮兮的脸上尽是惶恐,眼尾扫过小乞儿的耳朵,宋引章葱白的手指从那双脏兮兮的小爪子里拿回荷包塞回腰间,又敲了敲小乞儿脑壳,漫不尽心的问:“说说吧,为什么偷人荷包。”

        “没,没有为什么。”看小乞儿支支吾吾的样子,宋引章睨她一眼,“嗯?你一个小姑娘,也不怕撞到什么硬茬子手里,偷东西总要有个缘由吧。”

        小乞儿咽了咽口水,感觉到宋引章那一眼中蕴含的压力,没敢问眼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是怎么看出她的真实性别的,也不敢编谎话骗她,垂头丧气的回答:“豆豆娘生病了,她平时总给我和其他乞丐饭吃,还让豆豆和我们一起玩,可豆豆的爹早没了,她娘这一病就不能再刺绣赚钱,豆豆有我们从食肆带回来的剩菜剩饭,可豆豆娘的病我们就没钱治了,今天豆豆娘的病越发严重,我实在没法子,就来街上撞撞运气。”

        宋引章听了乞儿的话,默默叹了口气,虽然东京繁华,可即使这样,也路有枯骨,世人多艰,不外如是。她将腰间的荷包重新拿出来,取出一些递给乞儿,一趟东京,她的这些家底儿,不知道还够不够用。

        “喏,这里还有二两银子,拿去治病吧,不过,你得告诉我些事情。”

        小乞儿欣喜的接过荷包,半两银子就是一贯钱,这贵人随手就给了她二两银子,若是省着些,请完大夫后还能给豆豆娘开些好药了。跪在地上利索的磕了两个头,将宋引章的样子死死记在心里,心中决定一定对恩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有机会就去城外的大相国寺偷偷上柱香,祈求菩萨保佑心善的恩人。

        宋引章送走乞儿,又在街市上逛逛,买了些点心,购置了些姐妹三人的必需物品便回了客栈,回客栈时刚到辰时,将点心给三娘,看赵盼儿还没醒。两人便简单的用了些早食,交换起三娘在客栈跟老板娘和小二她们打听的情况以及宋引章在外面探来的情报。

        欧阳这位探花除了中举那天打马游街后就很少露面了,乞儿对他知之甚少,但高观察家办没办喜事这些乞儿最清楚不过了,若真的办喜事,那前几天开始高家操办宴席,那些乞儿就开始准备在高家办喜事时去抢些铜板,蹭顿席面,像高观察那样子经常去城外大相国寺施粥的人家对这些乞儿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全当为新人积德行善。而高家若真的办喜事操办宴席,各大客栈食肆也会得到消息,早早知道操办宴席的那位师傅是从哪里请来的,准备做一桌什么席面。

        这样看来高家没办喜事这一情况毋庸置疑,赵盼儿来得还算及时,倒是她们得想想怎么在这东京城谋生才是。住的客栈一晚的花销已经抵得上她们来东京一路花销四五倍了,东京大居不易,若是再这样坐吃山空下去,恐怕临行前许知州给的那些飞钱加上宋引章走时带上的银两,只能在东京撑两三个月。

        两人说话间,赵盼儿醒了过来,宋引章忙走过去坐在她床边,三娘端起熬好的药,也关切的过来看着赵盼儿。

        “这是在哪儿”见赵盼儿还有些茫然,三娘忙给她解释:“这儿是三元客栈,昨儿你晕了,这附近啊,就这一家客栈,我和引章把你抬进来的,也就剩这间房了,就是贵了点。”听着三娘不自觉的抱怨,宋引章无奈,“贵倒不打紧,治病才是要紧事,能住下就行。”

        见三娘点头,宋引章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摸了摸碗壁感觉温度正正好,便盛了一勺正打算喂给赵盼儿。

        “今天初几”

        “明天才是谷雨,你别担心,我们打探过了,高观察家呢,没说要办喜事,一切都来得及。”三娘听见赵盼儿微微嘶哑的声音,忙安抚她,见她挣扎坐起,又急忙扶着她。

        “找到高观察,就一定能找到欧阳,高府在哪?”见赵盼儿醒来的第一节事就是挂念欧阳旭,宋引章恨铁不成钢,将手中的药碗塞进赵盼儿手中,“隔壁两条街就是,你呀,先把药喝了,等会儿让三娘陪你过去找欧阳旭。”

        赵盼儿听着宋引章的话,明白她是关心自己,朝两人笑笑,一手端起药碗昂头将药喝了,然后用宋引章之前买回来的东西仔细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身新衣服,捯饬许久。看着铜镜里艳光四射美人儿,宋引章无奈扶额:“你都打扮了快半个时辰了,已经够美了我的盼儿姐,今天的你简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是,保管欧阳一看见你啊,那眼睛都移都移不开”三娘也跟着调侃,直把赵盼儿夸的不自在,忙拉着孙三娘去高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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