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妖怪的好处
“哎呀，惊虹大人，你们回来了，外面怎么样了？”
冯村长一溜儿小跑到惊虹面前，往这些捕快手中的东西上看去。
脸上浮现起一些畏惧之色，悄悄后退了几步。
方源与惊虹等人的距离有些远，心中对这些捕快手中事物有了些猜测。
按捺不住好奇，转头和张姨说了一句：“张姨，我过去看看。”
惊虹等捕快手中提着的是一只只大小不一的山魈，大都还活着，大部分山魈的四肢扭曲，有些还露出了森森白骨，鲜血淋漓。
它们在捕快们的手中不断的扭曲着身体，嘴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离得近了，方源看到杜峰手中的那一只山魈与别的有些不同，个头最大，比平常的成年人还要高上一头。
全身的毛发也不是其他山魈那样的黑毛，而是在月色下泛着些白光，朦朦胧胧的，放眼望去，竟然有点晶莹剔透的感觉。
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开，方源蹭到杜峰的面前：“杜大人，你手中这只山魈，怎么这么大？”
“小子，你以后叫我杜大哥就可以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这是他们的头领，这群山魈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了。”杜峰笑了笑，低声说道。
见这只山魈在杜峰手中软绵绵的，双目紧闭，以为它已经死了，方源伸出手往这山魈的胸口摸了摸。
突然，这山魈的一只前肢猛地抓向方源脑袋。
“啊！”方源惊叫一声，右脚发力，身子往右边窜去。
刚刚站稳身形，还未转身，耳中听见附近的捕快们发出一阵哈哈的大笑之声，杜峰嘴角一翘：“小子不错嘛，反应挺快啊。”
听见杜峰的调侃，方源脸色微微一红，嘴中嗫嚅道：“我以为它活了。”
“它就没死好吧，抓这么一个小妖还能给它打死了，你也太小觑我的手段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山魈一把推到方源的面前，“你瞧！”
见杜峰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方源伸手去抓住这只山魈的前肢。
在方源右手刚刚触及山魈的身体的时候，杜峰一松手。
山魈整个倒向方源，方源连忙双手推在山魈的胸口之上，没想到这山魈的身体比想象中要沉重得多。
“砰。”方源被这山魈压在地面之上。
胡乱挣扎了几下，没能从山魈身下爬起，方源双手用力撑住地面，腰部发力想要将山魈掀开。
咬紧牙关，山魈的身体开始缓缓倾斜，几息之后，方源气力不支，又被砸在地面之上。
“好样的，胆子不错，继续努力。”杜峰拍了拍手掌，见方源没有哭泣。
对方源异于普通小孩的行为感到十分满意。
“好了，别逗他了。”惊虹看着在地上努力扑腾的方源，走过来，左手微微一提，山魈稳稳被抓在了手中。
身上一轻，方源连忙爬了起来，看着毫不费力的惊虹，心中十分羡慕。
杜峰很满意方源脸上的表情，弯下身子将嘴巴凑到方源的耳畔，轻声问道：“小子，怎么样?厉害不？”
方源连忙点头：“厉害！”
“那你.....”
不等杜峰再说，惊虹沉声打断了杜峰的话语：“杜峰，你去给其他山魈也喂一点药。”
“哦，好嘞。”
杜峰站直身体大咧咧的说道：“兄弟们，把还活着的都拿过来。”
说完，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倒出一把褐色小药丸儿，给那些还活着的山魈一个喂了一颗。
这药丸十分霸道，吃过药丸的山魈不过几息功夫，不再闹腾，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一样，与那只白毛山魈一样，静静地被人抓在手中。
瞧见这一幕，不仅是方源，其余村民们，也啧啧称奇。惊虹随后吩咐人将这些山魈堆在了空地一处角落看管了起来。
方源有些不解，悄悄走到惊虹面前低声问道：“惊虹大人你们怎么不直接杀了这群妖怪，还要费力看管它们？”
惊虹淡淡一笑：“当然是因为活着的妖怪更有用啊。既然你叫杜峰为大哥，那也不要叫我大人了，叫我大哥就行了。”
“哦。”方源眼珠一转，准备再说些什么，冯村长走了过来，一把将方源拉到一边：“好了，不要打扰大人们了。”
布满皱纹的脸上，堆起一层笑容，转身看向惊虹，“惊虹大人，辛苦了，跟我去休息吧。”
说完，冯村长开始呼喝着让村民们散开，带着惊虹等捕快进了阁楼。
这群山魈吃了那药丸之后就昏迷不醒，连那几只明显受了重伤的山魈也是如此。方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
正好冯叔找了过来，于是跟着冯叔回到了布棚里面。
第二日，方源起了个大早，见水桶中的清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方源轻轻拿了水桶扁担去井边取水，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部分村民都已经起来了。
冯村长带着一群妇女在收拾昨日泡制好的那两只山魈的尸体，他们在角落里搭了一个大号的石头灶台，上面一口大锅正冒着腾腾热气。
六扇门的捕快们除了在外面看守山魈的人外，其余人都没有出来，不知是不是还在沉睡。
方源担着水桶回到冯叔家的布棚，刚刚放下水桶。
就听见张姨的声音：“老冯啊，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早点起来，还要方源帮着我们去提水，真的是....”
“张姨，冯叔昨天忙了一天，累坏了，需要好好休息才是，几桶水而已，我现在的力气可不小。”方源连忙出声说道。
布帘被掀开，张姨走了出来，麻利的将方源身边的水桶提到石灶台边，冯叔钻出棚子嘿嘿一笑，帮着张姨在灶台下升了火。
很快，热水出锅，张姨将热水给冯叔和方源分别舀了一瓢，等他们洗漱完，自己接过木盆开始洗漱。
随后，开始准备起早饭来。
见张姨开始了忙碌，冯叔拿出猎叉，招呼了一下方源：“走，我们出去看看村子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见冯叔两人带了猎叉，冯村长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计，从大锅那边跑了过来：“冯顺啊，你们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村子里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昨晚上这群妖怪毁坏了我们多少东西。”
冯村长一拍额头，“瞧我这老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冯正力，你们也过来。”
冯村长又招呼了几个青壮，让他们跟着冯叔一路去村子查看一下情况。
昨夜的战斗没有波及到祠堂这边，因此祠堂附近没有什么痕迹，如往常一般。
过了村子中央左右，地上偶尔出现一些猩红的血痕，村中的地面上还有不少伤痕，多是些刀剑之类造成的利器痕迹。
更多的却是被蛮力使用钝器砸出来的长长凹坑，很多院子外的篱笆围栏都已经倾倒。
越靠近村口，房屋的损坏情况越严重，好几间房屋的土墙之上都出现了裂痕，严重的已经坍塌，屋顶上的青瓦砸了下来，碎了一地。
屋中的桌椅板凳大多已经移位，不少衣物，床帘之类的东西被扯烂，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看着这些凌乱的房屋，冯叔叹了一口气：“还好，损失不算大，都能修。”
说完又带着众人去村子附近的田地看了看，冯家坳附近适合开垦的土地不多，大部分种植的是一些蔬菜。
见外面田地中只有一些被踩踏过的痕迹，冯叔心头轻松了不少：“看来这群妖怪是只从这边直接冲进了村子。损失不大。”
说完转头轻声说道：“走，我们先回去。”
回到祠堂时候，方源正好看见冯村长带着几个人端了一大盆肉食进入阁楼。
知道六扇门的捕快们已经醒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村子里停留，他还想向他们打听一下黑虎的消息。
万一黑虎真的丧心病狂，带人屠戮了方家，方源这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
坐在布棚外面的小凳子上，方源的眼睛一直盯着阁楼那边，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去与六扇门的捕快们说说话。
“方源，来吃饭。”张姨将一碗杂粮做成的米粥递了过来，米粥里面放有几片青菜，还有一点肉沫。
“哦，谢谢张姨，等冯叔回来了一起吃吧？”冯叔刚刚去向冯村长汇报村子里的情况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不用等他，我给他留了。”张姨说完，进了棚，轻声呼唤小女孩婷婷起床吃饭。
婷婷现在年纪还小，有些赖床，张姨最终是抱着睡眼朦胧的婷婷走了出来。
“婷婷，你也不学学你方源哥哥！小小年纪一点不让人操心。”张姨埋怨了一句，抱着婷婷去木盆洗脸。
婷婷闭着眼睛任由张姨拿着帕子在她脸上涂抹，忽然她小鼻子一动，睁开双眼，看向一边：“爹，你端的是什么啊？好香呀。”
“好东西，当然香了”。
见女儿一双眼睛咋也眨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两只大碗，冯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将手中的瓷碗放在凳子之上，努了努嘴：“喏，妖怪肉，好吃得很呐。”
婷婷，扭了一下身子从张姨怀中钻了出来，小跑到凳子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伸出小手向碗中抓去。
却一下抓了个空，张姨的速度更快一些，一把将两个大碗端走，婷婷有些委屈的看向张姨。
张姨轻轻摇了摇头，温声说道：“婷婷乖，这肉是长力气的好东西，只能你爹和方源哥哥吃。”
“哦。”婷婷年纪虽然小，但很懂事，知道涨力气的东西必须先给男人吃。
方源见婷婷这么乖巧，有些不忍心：“张姨，就这么一点涨不了多少力气的，就让婷婷也吃点吧，这可是妖兽肉，你们吃了身体也能好些。”
张姨略微犹豫了一会，低头看了一眼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婷婷，勉强点了点头：“只能吃一点啊。”
“好咧。”婷婷一下又兴高采烈了起来。
这山魈妖兽的肉其实很粗糙，婷婷只吃了一口就没了继续下嘴的想法。
张姨又给她从另外一只碗里倒了一些骨头汤，雪白的骨头汤表面漂浮着一些散乱的油花，几粒细碎的葱花撒在上面，看起来十分诱人。
吃了一些肉，刚喝完汤，方源就感觉小腹中产生了一股暖流，饥饿感一扫而空，身体微微有些发热的感觉，连忙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转起内功心法。
直到身体中不再感觉有热流涌动，方源才收了心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睁开眼，冯叔也结束了打坐，有些感慨：“这就是妖兽肉啊，真好，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一顿，我现在估计也是武林高手了。”
张姨白了冯叔一眼：“想得倒美！”
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方源发现，自己之前也吃过这类似的东西。
那是还在方家的时候，在他们开始感应到丹田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顿这种带着暖流的食物。
但每次的数量都很少，小胖子之前还抱怨过根本吃不饱。
现在想想，方家对他们的培养真的是不遗余力了，想到这里，方源对黑虎发出的威胁更上心了，收拾好碗筷之后眼睛就一直紧盯着阁楼的大门。
过了没多久，阁楼大门被人打开，惊虹带着一群捕快走了出来。
方源连忙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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