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袭击
听见冯叔的话语，杜峰瞟了冯叔一眼。
“大叔，过了啊，一群小妖而已。我手中的长剑可不是摆设。”
冯村长闻言，精神一震，大声说道：“是啊，是啊，有各位大人在，一定没事的。”
惊虹站起身吩咐道：“好了，杜峰，你安排人值夜，明日我们进山。”
杜峰领命安排了起来。
见杜峰带着一群人走了，一楼阁楼里显得有些空旷，冯村长犹豫了一会，来到惊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惊虹大人，我们村子里这些村民的遗体，能下葬了吗？”
惊虹点了点头：“可以。你们自己安排吧。”
冯村长连忙出门带了一些村民过来将，将屋中的担架抬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带着几个人抬回一个担架。
方源往这幅担架中看去，上面摆放的不是村民的尸体，而是那两只被打死的山魈，心中有些疑惑：“难道冯村长还要帮这两只猴子下葬？”
将山魈的尸体放在惊虹的面前，有些讨好的说道：“惊虹大人，我们村子里贫穷，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听说这种妖怪的尸体对你们武者有些用处，因此想请大人笑纳。”
惊虹僵硬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弧度。
伸手在腰间摸出了一个药包递给冯村长：“妖怪肉中的元气更加充沛，但不能直接食用，需要经过处理，你将这两只山魈的尸体剥了皮，再用这包化妖散兑在水里，泡制几个时辰就可以了。”
顿了顿惊虹又说道：“这山魈的妖力太过薄弱，对我们这些人没什么用处，处理完了，你们分给村子里的青壮就行了”
“这.....？”见惊虹不愿收礼，以为惊虹是嫌弃自己给得太少了，心中有些犯难。
冯家坳贫穷，这两只山魈的尸体已经是对武者最有用的东西了，咬了咬牙心中暗道：“实在不行，只有让村民们凑一些银子了。唉....”
见冯村长脸色变换不定，惊虹这才想起有不少捕快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索要报酬之事。
于是站起身，语气坚定的说道：“冯村长，你不要多想，我们剿灭掉这些山魈就会离开，你们只需要提供我们这几日的食宿就行。”
冯村长闻言心头一喜，但又怕惊虹是爱惜面子，才故意这样说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
杜峰这时候已经安排完值夜之事，见到冯村长的样子。
大咧咧的坐到神像下的蒲团之上：“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觉得我们差你这几个银子？把你们这个村子全部卖了，都未必入得了我们的眼，让你们自己分了，你们照做就是了，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废话？”
这毫不客气的话语反而让冯村长放下了心来，连连告罪。
脸上浮现起难以压制的笑容：“多谢几位大人，我代表我们冯家坳所有的村民向几位大人磕头了。”
见冯村长就要磕头，杜峰一下子从蒲团上跳了起来，一把扶住冯村长：“老人家你干什么，这是要折我们寿啊。”
看着冯村长的样子，方源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对这些六扇门的捕快们，心中产生了许多好感。
见冯村长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方源轻声说道：“冯村长，惊虹大人都说了这妖怪的处理方法了，还给了化妖散，不如就将这两只山魈做成明天的早饭，你看怎么样？”
“好好，我这就去办。”冯村长一拍额头，又让村民们抬着担架出了祠堂。
等冯村长出门，方源又退回到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在阁楼中的这些捕快，部分人在小声交谈，更多的人，在原地盘膝打坐。
杜峰向着方源招了招手：“方源，你过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帮那黑虎疗伤的？”
听到杜峰的问话，惊虹和其余捕快的目光也集中在了方源身上。
头皮一麻，心中打鼓，方源慢慢挪到杜峰的面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到方源畏畏缩缩的样子，杜峰有些不悦：“不是说你小子胆子挺大的吗？怎么连几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定了定神，方源硬着头皮答道：“我开始不知道他是山贼。”
第一句话出口之后，方源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开始细细讲述起那天的情况，那天方家正在大摆宴席庆祝方羽考取童生，他发现了受伤的黑虎之后本来是准备去通知方家的大人们的，结果大人们都在忙。
黑虎通过花言巧语赢得了方源的信任，说自己带了药膏，现在还在被仇人追杀不能暴露。
于是方源带他在自己住的房间里疗伤，结果被住在同一个偏院的马夫何老汉无意中撞见了，之后黑虎杀害何老汉，逃出县城，还对方家放下了灭门的狠话。
方源说完抹了抹眼角，有些委屈：“我真没想到他是山贼，他还说他是江湖大侠来着。”
杜峰嘿嘿一笑：“你见过哪个大侠会偷偷潜入别人家中的？听说方家这段时间可是被吓得不轻，新招募了很多武者作为护卫。”
没有在意杜峰的语气，方源有些担忧的问道：“那黑虎真的会杀到方家吗？这祸是我闯出来的，怎么办...”
方源一边说，一边焦急的在原地踱步。
瞧着方源焦急的样子，杜峰撇了撇嘴，感到颇为有趣。
惊虹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小子想什么呢，如果真要说的话，如果不是我们攻破了他们的山寨，这黑虎也不会跑到方家，细算起来我们才是罪魁祸首。”
“不是的，你们是好人。”方源连忙摆手。
“好人么？”杜峰嘴中微微嘀咕了一句。
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惊虹缓缓出声：“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进山，都先休息吧，方源也你休息去吧。”
在方源离开之后，惊虹站起身沉声说道：“大家先休息一会儿，那群山魈今夜多半还会来，到时候一只也不能放走。”
方源回到冯家的简易棚子，冯叔已经回来了，与冯叔略微说了一下阁楼里发生的事情。
冯叔点了点头：“先睡吧，希望六扇门的捕快们明天进山能灭了这群妖怪。”
后半夜，朦胧夜色笼罩着冯家坳，祠堂空地上的篝火小了一些，几名年轻的村民正往篝火堆里，添加着柴火。
月光下，一群黑影，向村口狂奔而来，它们的速度很快，进村之后就立即冲入一间一间房屋之中。
这些屋子中随之响起一阵物品碎裂，重物倒地之声，不一会儿，这些没有收获的黑影们聚集在了一起，吱吱叫个不停。
在其中一只毛发发白的山魈的指挥下，黑影们向村子中央慢慢靠拢，一间间屋子继续搜寻。
冯家坳的房屋修建得比较分散，因此到了村子中央左右，黑影们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开了，渐渐分散了开来。
在黑影们逐渐靠近祠堂的时候，一道响箭升上夜空，炸起一片耀目的红光。
“动手！”
在黑影还没进入村子的时候，在外面巡逻的六扇门捕快就已经回来通报了情况。
惊虹让杜峰带着大部分捕快出了祠堂，自己留在祠堂，站在空地中央。
六扇门的捕快们实力高超，在杜峰发出动手的命令之后，各自选择了一只黑影，拔出武器打斗了起来。
呼喝打斗之声，以及怪异的嚎叫之声，瞬间响彻山坳。
在祠堂休息的人们被惊醒，听见外面的动静，有些惊慌，有些小孩子开始哇哇大哭。
大人们开始安慰起来，祠堂中变得嘈杂一片。
方源也被惊醒，爬了起来，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山魈的身影，心中微微放心了一些。
转头看见冯叔和张姨也已经站了起来，小女孩婷婷在揉着眼睛，多半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冯叔轻声说道：“这群山魈又来了，方源你们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冯叔说完带着猎叉出了棚子，张姨将婷婷紧紧搂在怀里，神色有些紧张，方源犹豫了一下，拿起猎叉，站在了棚子之外。
出了棚子方源发现空地上的篝火被烧得更旺了，冯村长站在篝火旁不停的指挥着村民们行动。
一只只火把被点燃，空地上不一会儿就亮如白昼。
往人群中看去，方源见惊虹捕头正静静的站在一处围墙之上，另外还有几道身穿六扇门制服的人影站在不同的方向之上，将祠堂这片地方牢牢的守在了一起。
方源心中略微一定。
过了没多久，村子里传过来的打斗之声，渐渐平息了下来，隐约间方源听到了一些动物呜咽哀嚎之声。
突然，方源发现惊虹的身影消失了，心头一惊，连忙转头看向其他几个方向。
之前站在院墙上的身影，如今只剩下两道。
离开棚子，方源偷偷爬上院墙，向村子看去，村子里有一些微弱的火光，距离比较远，看不清楚。
看火光的方向是朝着村外而去，回想起昨夜，冯叔他们追赶山魈时候的情形，方源猜测山魈已经被打退了。
惊虹捕头多半是觉得祠堂这边已经没有了危险，加入了追击。
为了不让张姨和婷婷担心，方源下了围墙，回到棚子里面，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两人，张姨轻轻摸了摸婷婷的脑袋，轻声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方源坐在棚子外，静静等待事情的结果。
没过多久祠堂外面传来一阵吱吱的声音，还带有几声凄厉的嚎叫之声。
心中一惊，空地上的人们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人群有些慌乱，呼喝之声大作，方源连忙转头看了看围墙之上的六扇门的捕快。
发现他们此时已经跳下了围墙，慢慢走向祠堂大门。
他们的步伐很从容，不急不慢。
冯村长带着冯叔等青壮，连忙围在了这两个六扇门的捕快身后。
“吱呀”
祠堂大门被推开，惊虹带着六扇门的捕快们走了进来，他们的手中大都提着东西。
有些人手中的东西还在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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