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父女相见
入夜的齐王府里,萧千齐正与王府管事谈事突然,被一阵猫叫声打断。
如今即将入秋,竟还有野猫在叫?
管事丈二摸不着头脑,看了眼自家主子神色莫名的脸,连忙认错道:“王爷恕罪,属下就派人去把野猫赶走。”
“不必了。”萧千齐揉了揉额角,脸色颇为一言难尽。
“是来找本王的,你别声张,退下吧,剩下的事明日再谈。”
有猫来找主子?那是普通猫吗?管事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是,属下告退。”但下人不过问主子的事乃是规矩,他最终低声告退,还特意关上了门窗,好似要帮人掩盖什么。
萧千齐暗叹口气,知道自己在属下心中的形象毁于一旦。
他本想直接走出屋子,却又临时止步,脸上透出几分犹豫,半晌,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飞快地拉开一层暗格,抽出一面光洁透亮的明镜,给自己照了照。
容貌俊美,眼有微光,十成十的美男子,是个女人都不舍得拒绝。
萧千齐满意地放下镜子,风度翩翩踱出了书房,正巧和不知道第几回翻进齐王府院子里的云歌打了个照面。
“王爷晚上好?”云歌哂哂一笑,乖巧地行了个礼。
萧千齐淡淡看她一眼,问道:“快入秋了学猫叫,你真把别人当傻子?巴不得发现?”
“反正你知道是我就好……”云歌摸了摸鼻子,“我给你带了解毒丹,这回有五颗,在我想出办法彻底解了你的蛊毒之前,绝对够用了。”
“哦?”萧千齐挑了下眉,“就这些?本王就值你五颗解毒丹?”
四百星点的解毒丹,你还想怎么样?
云歌有些气结,可又知道萧千齐到底什么意思,扭捏了片刻,终于小声地说:“云家的事,多谢王爷操心。”
萧千齐因为云哥地消极不配合一阵牙痒,沉声道:“本王救了你的命,你就一句谢谢?”
他眯了眯眼,“你先前答应本王的答复呢?”
“那,那个……”云歌心说怕什么来什么,她来之前还在发愁萧千齐提起这个事儿该如何是好,还没想明白呢,他就真提出来了。
“这个答复,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她打定主意要糊弄过去,咬了咬牙推脱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要先问过我爹的意思!”
“说的有道理。”萧千齐似乎早知道云歌要借此推脱,勾唇一笑,“正巧云丞相的案子押后再议,刑部大牢对他的看管送了许多,本王在刑部有个熟人,就助你父女二人见一面?”
“啊?”云歌愣了愣,眼睛倏然一亮!
“你有办法让我见到父亲?!”
“本王骗你做甚?”萧千齐心平静气,“不过事先说好,时间不长,你二人要长话短说。”
“宿主!你可要想清楚!”没等云歌做出反应,蠢蛋先哇哇大叫起来,“云丞相肯定是最熟悉原主的人,你如今去和他见面,百分百要露馅!”
“那也不能永远不见。”云歌在心里摇摇头,“我若想完成终极任务,就必须要借到云家的势力,如果云丞相怀疑我,大不了强行篡改他的记忆!”
“强行篡改要好多星点的……”蠢蛋嘟囔道:“而且若他心性坚定,篡改的记忆会被他自己的意识识破,到时候更无法收场。”
“这只是最差的打算,咱们总要试试。”云歌不为所动,除非她真嫁到宫里,作为后妃再不和云丞相见面,不然他们迟早要见到,一直躲避不是办法。
“你怎么了?”
萧千齐见云歌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她太过惊喜,没做好和父亲见面的打算,不由温声安抚。
“别紧张,你与云丞相是父女,他不会把你怎样。”
那可不一定,要是他知道他女儿早被换了芯子,指不定会把她当妖魔鬼怪给烧成灰。
云歌心中一叹,顺便把聒噪不休地蠢蛋之间屏蔽,摇头回道:“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个父亲见面,毕竟我曾经……以为永远见不到他了。”
“本王不是说过么?”萧千齐心头一软,揉了揉云歌的发,“万事有本王,别担心。”
见云歌仍旧低头不语,像是十分低落的模样,他想了想,笑道:“既然云丞相明日也见了,你打算何时给本王答复?”
云歌突然一噎,结巴道:“这,这个事,等明天再说!”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萧千齐不依不饶地欺近她,不留痕迹地虚环住女子纤细的腰肢,“云歌,本王都如此求你了,你还是不肯怜惜本王么?”
云歌双颊通红,被萧千齐身上淡雅的龙涎香熏得头脑不清,对方眉眼间的失落和一丝哀怨,比往日的淡泊更加让人心软,感觉到自己理智逐渐土崩瓦解,她迫不得已猛咬舌尖,用力推开了萧千齐!
“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云歌撒谎都说不顺溜,将药瓶往萧千齐怀里一塞,掉头就逃!
“明日我在宫门外等你消息!”
萧千齐盯着落荒而逃的人影,目光深沉。
“好吧。”他勾唇轻笑,“兔子胆小,一不留神就会跑掉,本王有时间跟你耗。”
逼迫得太紧容易脱逃,不如接下来疏远一些,等着她送上门?
次日,云歌坐上了齐王府的马车,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进去之后切莫声张身份,只有一柱香的时间,你们尽快说完。”提前买通的狱守动作麻利,见来的是一位女子也丝毫没有表露惊讶,递给云歌一件足以遮掩大半脸部的斗篷,提着灯将人引了进去。
“多谢大人。”云歌识相地给人塞了一个荷包,轻声道谢。
昏暗的地牢尽头,一间远比其他牢房宽大洁净的隔间里,正背对云歌坐着一个人。
身材消瘦,一件松垮的囚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可依旧不能遮掩他挺拔的脊梁,哪怕坐在地上,也半点不损其出众气质。
云歌心头涌起一阵不属于自己的悲伤和期望,眼底浮起热意,情不自禁地轻喊道:“爹!”
狱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那人闻声回头,露出一张儒雅的面孔,本是极为沉稳的人,此刻却流露出十足惊讶。
“囡囡!你怎么来这儿了?”
云家本家在南边,通常父母会将最疼爱的女儿喊做囡囡,不管她多大了,都是父母身边娇弱可怜的孩子。
“爹!您受苦了!”云歌无意识间泪流满面,扑倒在牢房前,被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占据了身心。
“您怎么样?他们有什么打您?您现在疼不疼?饿不饿?冷不冷?”
“爹没事,爹没事。”云丞相连忙自铁牢的柱子间探出手,心痛不已地扶住女儿的肩头。
“囡囡莫怕,爹一点事儿都没有,囡囡受委屈了,是爹对不起你。”
“不是爹的错,是我,我太无力了,一点帮不到您。”
云歌摇摇头,哭过之后,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意识到这股残存的意识,正是原主遗留下的最后一丝意识,随着见到云丞相的一瞬间,彻底烟消云散了。
哪怕原住心性柔弱,扛不住家境突变而选择自尽,可直到最后一刻,心里仍旧惦念着亲人的安危。
“好囡囡,别哭了,爹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云丞相叹了口气,小心翼翼为女儿擦干脸上地泪水,敏感地注意到女儿昔日清澈见底的双眸,已然多了他都看不清的情绪。
“你受苦了。”他心酸地笑了笑,“爹如今洗清罪名有望,你如今还好吗?”
云歌收拾好心情,轻声道:“爹放心吧,我如今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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