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黑玫瑰
陆轩向碗中倒了些醋：“凌霄，你觉得帝国有存在的必要吗？”
凌霄大惊，连忙四下看看：“靠，老陆，你小子活腻了是吧？大庭广众下说这话，就不怕秘密警察把你当抓去毙了？！”
陆轩见此，不由笑道：“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不用担心，在这里可以畅所欲言，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人追究。”
陆轩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么，我想问你下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创造一个没有帝国的世界？”
“虽然我不喜欢帝国，但如果没有帝国，我们怎么生存？野人和虫骸，还有暗暮之国的恐怖生物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冲进黑墙撕碎咱们。”
“我的意思是，让一个真正继承着月球联盟衣钵的国家接替帝国，你觉得怎么样？”
话到这里，凌霄没由头地想起在突袭虫骨氏族前穆念白在自己耳边低声说的那句话：
小心黑玫瑰。
忽然之间，凌霄似乎想通了很多事。
他疑惑地盯着陆轩看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老陆，你是黑玫瑰？”
陆轩哈哈大笑：“对，你要去秘密警察那儿告发我吗？”
“那倒不会，只是……”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邀请你，但有人一定要我这么做。”
“老陆，我不像你，没什么太高的理想，也没有想那么远，只想体面地过完此生。”
凌霄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至于你说的，推翻帝国之类的，我……我没有想过……”
“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等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也许会，也许不会。”
说完，凌霄起身离开。
面馆老板走到正津津有味地吃面的陆轩身旁，望着他对面那碗依旧冒着热气，没有动过的面碗，说道：“他不同意？”
陆轩点点头，拿起了一瓣蒜：“给他点时间。”
“时间倒是无所谓，但是那个女军官……会不会是帝国派来色诱他的？”
“不可能，且不说以他目前的身份，帝国没必要这么做。而且就算真要这么做，完全可以在秘密警察里找个长得漂亮但出身卑贱的‘燕子’，
犯不着用开国元勋叶长古的直系后代、帝国陆军元帅叶菁的孙女。”
“既然这样……”
“周叔，给他点时间，等他见识过帝国的黑暗，见识过像他这样出身的人永远不可能跻身上层社会后，他就会明白。”
“可是殿下那边……”
“殿下那边我来解决。”
……
回到古物店后，秦嗣远一如往常地留下了夜宵。
凌霄咬着手中的黑面馒头，啃着合成鸡胸肉的时候，不知为什么，陆轩的话再次回荡在自己的耳旁。
凌霄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叹过气后，他不由笑了起来：“想要颠覆帝国的人千千万万？黑玫瑰！凭什么？”
这样说着，凌霄打开了收音机。
好巧不巧，晚间新闻里那个沉稳女声正在播放秘密警察突袭黑玫瑰据点的消息。
听到这里，凌霄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绝对不参加什么狗屁黑玫瑰。
还是老老实实地实践自己的发财大计吧。
吃完夜宵，收拾了碗筷后，凌霄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按照惯例召唤出生存卡盒，展开工作台，将制造基础火箭弹材料填进工作台中，而后发动了生产卡牌。
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一枚枚基础火箭弹出现在凌霄的储物空间中。
每制造一枚基础火箭弹，枪炮师熟练度便增加0.01。
看着储物空间中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五百枚基础火箭弹和五千发民用子弹，凌霄不由乐开了花。
火箭弹这种爆炸性武器可是帝国明令禁止民间持有的。
除非关系直通领主，或者是秘密警察“赞助”，不然不可能弄到一发正儿八经的火箭弹。
这样想着，凌霄将十枚火箭弹打成捆，标上了两万帝国新币的天文数字。
周五去满月集市把这些货都出掉，狠狠地赚上一笔，给以后在首都赚点生活费。
忙到十一点半，凌霄看了看枪炮师熟练度：7.45
虽然距离2级还花上不少时间，但至少还算是有了个盼头。
这样想着，凌霄伸了个懒腰，躺回自己的床上，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今晚是凌霄自从获得生存卡盒后做的第一场噩梦。
他梦到自己参加了帝国军队，在和一群已经高度腐败的野人行尸作战中被俘。
已经高度腐败的野人酋长抓住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啃了下去……
凌霄被吓醒过来。
确认是个梦后，他喝了两口水，躺回床上再次睡下。
但很快，他做了第二个噩梦。
凌霄梦到暗暮之国的南下，大举进攻帝国。
叶潇然在这场战争中战死，致远市等十二个大小城市在暗暮之国的铁蹄下化为灰烬。
在噩梦的最后，凌霄见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生物。
它的身体呈现半透明，像只古怪的，直立漂浮的锤头鲨，它的双髻上整齐地排列着五只发出阴森蓝光的复眼，此时正死死盯着凌霄。
这个古怪的生物发出“咯咯咯”的声响，逐渐朝凌霄靠近，将复眼贴向凌霄肩部曾感染了结晶症的位置。
凌霄当场吓醒。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摸了摸被复眼贴中的位置。
触及伤处的瞬间，指间的触感让凌霄僵住了。
古怪的事情出现了。
自己肩部的伤疤诡异地消失了。
正在凌霄发愣之时，眼前忽然缓缓浮现出几行文字：
“结晶症抗性已提升，当前等级：1。”
“当前感染程度：
兽化病：0.00%
结晶症：0.05%
辐射症：0.03%
血潮综合症：0.00%
死界异化：0.00%”
凌霄愣住了。
这是啥情况？！
怎么还冒出这么个古怪玩意来？！
血潮综合症和死界异化是个什么玩意？！
凌霄思索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任何答案。
这段文字并没有如往常的提示信息那样消失，而是在跃动了几秒后直接钻进了自行出现的驱动器中，化为了跳跃的计数器。
凌霄看着手腕上的驱动器，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这东西的出现还是有用的。
至少自己有了更加靠谱的探测方法。
就在凌霄发呆的时候，放在枕边的个人通讯终端忽然亮了起来。
凌霄拿起来解开屏幕锁，叶潇然发了张依旧漫天星辰的天空照片和三条消息：
早上好啊，这是首都凌晨五点的天空哦~
这时候你应该还没有醒吧？醒了记得回复我哦~
嘻嘻，今天轮到我执行皇宫巡逻，祝我好运吧，另外，学习要加油啊，我可在首都等着你呢，拜拜啦~
看着这三条消息，凌霄忽然笑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后重新躺回床上。
如果真的能考去首都，应该会是段全新的人生旅途吧？
两场噩梦让凌霄失去了睡意，躺到大约凌晨五点半，实在睡不着的凌霄坐回到工作台前，召唤出生存卡盒，继续积攒基础火箭弹和民用子弹。
熬到将近七点，凌霄盯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房间，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后离开古物店。
整个上午老师说了什么，凌霄完全不知道。
到校后将书包摔在桌上，凌霄便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趴下去就一路睡到了中午放学。
林琼轻轻拍了拍凌霄：“喂，起床了，回家吃饭了！”
凌霄这才缓缓起身，揉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老齐是不是打算活吃了我？”
闻言，林琼“噗嗤”笑了出来：“怎么可能，老齐叫我们别打扰你，让你好好睡。”
“我靠？今儿个太阳打北边出来了？！”
凌霄惊讶地看着林琼。
被凌霄这样看着，林琼不由地俏脸微红——自从凌霄在地下设施内舍命救了她之后，只要凌霄盯着她看超过五秒，她立马就会脸红。
凌霄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并没有往男女感情方面去想。
不过以自己对林琼的了解、自己与林琼的关系的各种方面来看，这只是因为她觉得欠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且不知道该怎么还而已。
她红着脸说道：“那当然，你现在可是咱们全校的希望啊，可不能把你给累坏了。”
“咳咳，琼，别人我就不说啥了，你……你这……说不是阴阳怪气我谁信啊！”
“哼，我可是真心实意的。”
“行吧行吧，我回去吃饭了啊，下午见。”
说着，凌霄迅速将桌面的书划进书包内，而后背着包“噔噔”地跑出教室。
林琼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明明就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为什么能谦虚到这种程度？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天赋，早就狂上天了呀。”
一边感叹，林琼一边收拾了书包。
刚刚走出教室，林琼便遇到了方卓。
虽然方卓是专门来找她的，但这突如其来地打了个照面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能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方卓一直对上次在地下设施中自己的表现耿耿于怀。
见到他后，林琼嫣然一笑：“来找凌霄？”
“对……啊不不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的？”
“呃……是这样的……那个……你中午……”
“我中午要回家吃饭的啊。”
“这样啊……”
方卓露出了略有些失落的表情。
见此，林琼笑得更灿烂了：“但是我可以早些过来，正好我还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好嘞好嘞，没问题没问题！”
“那就一点钟，我在教室等你。”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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