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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热恋


两人几年没见,徐景书虽然与从前为人处世多了几分不同,总归谈起些国内外的电影或者他去过的地方的风土人情,南姒跟他的意见总能一拍即合,如同在社团里大家集中讨论新的拍摄方案时,两人一直是配合得很默契,想出的点子互相有补充。

        等到两人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都讲完,南姒才察觉时间不早,下面的吵闹声渐渐变小。

        徐景书反应过来提出两人一起下楼,南姒稍稍犹豫了一下,拿起手边的酒杯点头同意。

        她想起回身去拿酒瓶,徐景书已经先一步替她拿过搁在旁边的酒瓶,在手边晃了晃,神色惬意,“我替你拿下去。”

        南姒不推脱轻轻点头,两人并排一起离开。

        二楼是休息间这个时候没有人,他俩穿过走廊,南姒抬头看了一眼过道里的挂钟,上面显示经23:00。

        她怔怔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过道里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下楼梯时,宴会厅的楼梯是上下镂空的黑色铁艺旋转楼梯,南姒今天穿的一双黑色水晶链的高跟鞋,行动间在灯光下波光粼粼,只是鞋跟很高下楼多有不方便的地方。

        徐景书低头看见,快速错开目光,先一步在楼梯间,绅士地伸出手好让南姒借力走下楼梯。

        南姒莞尔,她一贯习惯这样高度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游刃有余,就连跑起来除了事后有些难受其它对她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自己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于是轻声道谢,指尖虚虚搭在他的手臂,两人一前一后身体间的距离挨得很近,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对璧人。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交谈的声音,南姒听着像是南父南母的声音。

        楼下的人听到楼梯间的声音,转过头去打量,瞧见楼梯间的两人,沈晏行手里的杯子不自觉收拢。

        她越走近,下面交谈的声音反而小了,南姒以为下面的人都走了。

        等楼梯转过一道弯,楼下的景象清楚的映入眼帘,南姒瞧见楼下的南父南母和他们身边的人时心头一跳。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下意识的抿唇,南姒搭在徐景书手臂上的手微微蜷缩,在身边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异色她才敛下眉眼,微微低头看脚下的台阶,她尽量无视下面那个笼在她身上的视线。

        南父南母看见两人,南母笑了笑,开口道,“正在问景书去哪里了,原来还和南姒这丫头再一块。”

        “中途碰上了南姒就跟她聊了几句。是景书礼数不周全了,应该先陪南叔喝几杯的。”

        “你这孩子人来了就可以了,不用讲究这些。”南父和蔼地跟他聊天。

        南姒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话,自顾自专心看路,不过几阶台阶,她在怔怔间,见眼前有身影拦住自己的去路。

        沈晏行隔着几阶台阶伸手递到她身前,语气淡淡,“南姒,过来。”

        眼下南姒站在台阶上比他高,掀起眼睛正好能和他对视。

        两人眼神交缠间不过短短几秒。

        南姒自己先妥协了,她知道南父南母都在看着。南姒低声对徐景书道谢,脚尖偏了半分,松开搭在徐景书手臂上的手轻轻递过去。

        沈晏行牵起她的手轻轻收拢,待她走下楼梯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南姒不得已站在他身边。她在背后要挣脱沈晏行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用力了。

        看起来就像是为了她吃醋。

        南姒好笑,他的演技也越来越好了,连她自己都快分辨不清了。

        不想让南父南母看出异样,南姒轻扯嘴角,见徐景书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察觉到南姒的目光,徐景书转而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对刚才沈晏行的举动没有放在心上。南姒这才松了口气,任由沈晏行牵着自己的手。

        沈晏行和徐开关系要好,和徐景书自然也相熟,两人客套一会,又陪在南父南母身边一起闲谈。

        沈晏行察觉到身边的人不在挣扎心里稍安,只是闻到她身上的酒气不免心里莫名又堵起来。

        他下午处理了公司的事就要回去接她,谁知道和南家的项目出了小纰漏,最近董事会一些人把项目盯得死死的,恨不得找出错处把南家摘出去,他不得已自己把主管的人都叫过去开会解决,等到处理完这事已经是晚上,看到南姒的消息他马上就过来了。那会南姒可能还在同别人谈天说地,沈晏行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等到南父南母和徐景书都先后离开,只剩两人时,南姒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手,没想到沈晏行放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上移握紧她的手腕。

        南姒心里琢磨着沈晏行怎么跟南父南母解释的,父母亲对他迟来的事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介意,反而话里话外让他不要太劳累。眼下被他的举动吓到,偏头去看他,“你怎么了?”

        她一脸惊疑,沈晏行心里被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占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末了语气诚恳歉意地道,“下午公司有事,没来得及陪你一起过来。”

        “季白都跟我说了。”

        南姒点头,懒懒地应他。

        沈晏行大可以提前发一条消息告诉自己,他在处理公司的事不能按时和自己一起过来而不是在中途想起来了,才发来消息告诉自己他还要忙一会。

        手被他握在掌心,两人看上去是一对新婚夫妻片刻都不肯撒手,不过南父生日宴她一个人回来,该传的风言风语早就传开了,现在装样子管什么用。

        沈晏行的话轻飘飘被南姒堵回去,她看上去并没有为这件事生气。沈晏行视线灼灼落在她身上,见她真的不在意才放下心。

        南姒的手一直被沈晏行攥着,手里的温度源源不断传过,锦临再过几日就要立夏,天气慢慢变热,手腕隐隐有层薄汉泛出,南姒不喜欢手里粘腻的感触,抬手轻晃道,“天气热,你先放开。”

        身边的人蹙眉,迟迟没有松开,南姒用力挣脱,仍旧被牢牢握在掌心。

        “宴会厅里人多,被人瞧见南父南母刚走,我们就分开不合适。”沈晏行闷闷道。

        南姒见挣脱不下,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隔了一会,感觉他稍稍松开自己的手,虚虚握住,南姒便趁势抽出自己的手,换了个位置自己挽着他的手臂。

        南姒和沈晏行一起去应酬,直到宴会结束都没再见到楚虞的身影,她好像真的只是故意来找自己说上那一番话。

        回去的时候,沈晏行和自己都喝了酒,司机在外面等到宴会结束将两人送回去。

        车门的玻璃被轻轻敲响,南姒隔着车窗见外边的人是徐景书,她放下车窗,不解地看向他,“学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景书的视线落在里面的人,见沈晏行低头支起额头闭目休息听到自己的声音脸色明显紧绷,徐景书语气轻快,“突然想起你之前说过的那部话剧,导演送了我几张票,你要是想去我让人给你送几张。”

        南姒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一直想去看的一场表演,结果因为各种事情堆在一起,她每次都错过。

        她点头道谢,“那多谢学长。”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徐景书看着南姒关闭车窗,朝她招招手,目送她离开。

        徐景书走后,南姒关上车窗,后车座里一片寂静,驾驶座的司机摁下前后坐间的挡板,车内的密闭空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路过的街道有各色的光一晃而过落在狭小的空间里。

        南姒喝了些酒,自己靠在靠近车窗的软枕旁,身子歪向同一侧,视线恰恰落在他那边。

        身边的沈晏行后来被灌了许多酒,他是沈氏的掌权人,人人敬他三分,他不想喝没人逼得了他,今晚他却喝了不少酒。

        就这样他也只是扶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与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差异,南姒都分不清他究竟是醉了没有,只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比从前要重很多。

        两人在后面各自闭眼靠在在座椅上全程没有交流,车子经过锦临最繁华的街道时,南姒侧耳细心听车窗外各色的声音,哪怕是深夜锦临的市中心依然很热闹。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传入耳边的声音不至于吵闹,仿若白噪音般,轻缓,舒适,催人入眠。

        脑袋里昏昏沉沉,这会身体越来越倦怠,南姒手肘撑着额角,让自己睡过去。

        路过人流较多的路口,车子一阵急刹车,尖锐的声音快速划破空气里浮动的嬉笑交谈的声音。

        睡意全然消散,喝了酒的缘故,南姒脑袋还在发懵。

        因为惯性,南姒身体往前冲,她反应过来时下意识弯腰缓解冲力,以为自己会撞到前座的椅背,隐约感觉眼前有一只手臂牢牢地横在她面前,听到一声闷哼,她便落入温暖的怀抱,等她睁开眼时,那人已经将她捞回原位。

        他的手虚虚揽在她的肩膀处,但又能让她的身子不会继续往前倒。

        靠得近了,南姒更加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往日淡淡的雪松香,在两人快要挨在一起的距离,现在她几乎闻不到。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回头降下挡板解释道,“前面出了车祸。”

        沈晏行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此刻声音有些干涩,低声“嗯”了一声。

        车子往前刹住时,他极快地反应过来揽住身边摇摇欲坠的人,她几乎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发丝轻轻落在他的手臂上,长发下她的眼神略带着些迷茫,不似平日里看向自己有时咄咄逼人有时清冷自持。

        他扶起南姒,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偏偏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似有似无地纠缠在发尖。

        她从来不会碰这样带苦味的香水。沈晏行闭了闭眼,能想到的,也就是今晚在南姒身侧的徐景书。

        他其实在进宴会厅时就已经见到二楼的南姒,他和徐景书视线对上,见徐景书很快转过神色和她攀谈,南姒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沈晏行只能先去宴会厅跟南父南母打声招呼。

        再然后,就是看见两人有说有笑地下楼。

        另一只手在暗处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听到南姒哼了一声,沈晏行回神松开紧握的手,那边扶着她的手臂也收回。

        南姒见他探寻的目光,自己刚才挪动时脚尖不小心踢到侧壁的车门,尖尖的高跟鞋稍稍用力一踢,痛感传遍脚趾。她解释道,“刚才鞋子不小心踢到车门。”

        见他面色不佳,南姒抿唇继续道,“没事。”

        看她神色自如,沈晏行知她应该无事还是补上一句,“你小心一点。”

        “嗯。”

        “你的手应该没撞到吧?”

        刚才他及时扶住自己她才不至于撞到前面的隔板。

        “没有。”

        见他神色无碍,南姒才放心。

        不久,车子滑入旁边的车道慢慢随着车流平稳地行驶离开原来的地方,南姒偏头看过去是前面那辆车撞到行人,已经有警察赶来处理。

        隐隐约约她似乎听到有人哭泣夹杂着安慰吵闹的声音,南姒下意识转头看向沈晏行发现他已经闭眼靠回原处脸上波澜不惊,那声音仿佛是她的错觉。

        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有人轻轻摩挲指尖,骨节分明的指手指根根紧绷。

        之后,司机一路顺畅地将两人送回公寓。

        南姒和沈晏行一起下车,回到公寓。

        被撞到的脚趾隐约传来痛意,南姒脱掉高跟鞋才轻松不少。

        等她回到公寓洗漱完毕,发现已是凌晨。

        喝了酒的脑袋晕晕沉沉,在床上躺了半会仍不见睡意,自己捞过手机去了楼下的影音室。

        上次放映的碟子没有取出来,南姒索性将电影调到开头重新看一遍。

        沈晏行洗漱完毕,见影音室的门缝里透出细碎的光亮,知道南姒肯定在里面。

        他下楼握紧门把手向下推开手边的门,里面的人似有察觉回头见到她,落了一秒的视线在他身上,便转回去继续看屏幕里闪烁的画面。

        这么晚不睡觉,南姒从前没少干。

        她总是喜欢待在影音室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待会或者忙得连轴转回来在这里躲起来放空。

        沈晏行合上门从容地占据另一侧的沙发,视线放在前面的荧幕。

        荧幕里放映的是前几天两人一起看过的片子,正放到好笑的部分。虽然看过很多遍,南姒还是忍不住轻牵唇角。

        余光里瞧见身边的沈晏行垂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神色看上去神色如常,只是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这种诡异的气氛从她在宴会上遇见沈晏行时就开始了,他比平常更加沉默更加捉摸不透。

        南姒抿唇转头继续专注盯着电影。

        沈晏行盯着前面,觉得自己喝得很多,竟然开始计较身边的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今夜她几乎很少看向自己,沈晏行知道她一定在生气。

        可是一想到南姒和徐景书有说有笑,她耳边的坠子随着她浅笑微晃的景象,他也攒着一股无名火。

        想要解释下午的事,南姒看上去也并不在意。她好像永远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尤其是他俩的事。

        他往沙发中间靠拢,南姒身子会不经意地往一侧挪动,两人的距离始终不远不近。如同他回国以来,她跟自己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沈晏行微恼,不知道在生谁的气,他脑袋这会晕晕沉沉,他挣扎半晌放纵自己沉溺在这虚虚实实间,说话时语气低沉,“下午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事情发生的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季白没在我身边,下午的事他也不清楚。”

        南姒扭头不解地看他一眼,见他又提起此事,含含糊糊地应下。

        她介意吗?当然会介意,可是沈晏行坦坦荡荡,道歉也道了。

        非要说自己心里的失落大约就是清楚明白地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动过心,他心里藏了很多事,这些事远比自己来得重要。

        她是在气自己从前自作多情,又陷在里面醒悟的太迟。

        “南姒你生气了。”沈晏行笃定。

        他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南姒你变了很多,你从前不会躲着我,也不会把什么话都藏起来不告诉我。”

        “嗯,没什么不好。”南姒敷衍他。

        南姒捏住毯子的手指尖收拢,正好压在毯子上的拉链,一时硌在掌心,她心尖颤了颤。

        沈晏行回国之后,她们就没有和气地说过话,永远都是她忍不住要刺他两句。

        南姒看他幽幽探寻的眼光,像是要把自己看透,理智告诉她再聊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那么聪明,南姒生怕他把自己从前那些小心思都揪出来。

        他没有得到满意的回应,一遍一遍轻轻喊她的名字,“南姒,南姒……”

        南姒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明知道他是喝醉了,心跳还是忍不住快了几分,她胡乱道,“别喊了。你喝醉了,先回去睡吧。我想一个人看会电影,等会就回来。”

        沈晏行蹙眉想反驳,这会脑袋空空,刚才说的话现在一个字想不起来,想要继续问她又忘记自己要说些什么。

        “先回卧室。”

        恍惚间,沈晏行半信半疑听了南姒的话,乖顺地顺着她伸过来的手臂起身,跟着她出去。

        然后,南姒将他推出门外。

        “南姒。”他的话落在门外,有点委屈。

        门外轻轻一声叹息。

        南姒在房间里听到他的叹息,只是用力收紧手里攥住的薄毯。

        她垂眸,终是忍不住道,“电影上映的那天,你答应我要来,我也等了你很久,你也没来。我知道你在忙,可是你明明可以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告诉我一声你没有时间。”

        “后来,我去看过电影。”沈晏行清醒几分,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反常。

        他的确失约了。

        “这不重要了。”南姒隔着门轻轻道,“只是你好像从来没有把我们的约定放在心上。”

        “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南姒隔着门嘱咐他。

        退回沙发,昏暗的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的影子。

        南姒的第一部电影在影院首映那天,影院上座率很高,唯独她手边的位置空出来,她一个人看完整场电影。

        散场时,她听到周围的观众热烈的地讨论剧情,她隐在人群里,开心之余,心里更多的是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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