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毁灭信仰

　　
五天后。
华夏南部某城市。
这是一处私人庄园，占地七公顷，庄园内屋舍井然，黑瓦白墙，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池塘，夏季荷花绽放，莲叶无穷。
庄园的主人非常友好，时常免费开放庄园，每到这时，庄园内游人往来，附近大学前来拍照的汉服社更是给庄园添上一抹独特的风景。
龙川走在木桥上，看着前方亭子里坐着的那人。
他面前的圆形石桌上放了两杯清茶，但对面空无一人。
龙川走过去，在罗琳对面坐下。
罗琳侧脸看着远处拍照的汉服女子，面露痴色，也不看龙川，说道：“请喝茶。”
“谢谢，”龙川端起茶水，问道，“我是该称呼你罗总，还是罗主任？”
罗琳扭过头，一张如女人白皙精致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罗主任吧，毕竟接下来我要以净化组织主任的身份与你对话。”
龙川点点头，饮下茶水，轻放在桌面。
罗琳深深看了龙川一眼：“你不怕有毒吗？”
龙川微微一笑，说道：“即使是剧毒，对我又有何用？”
罗琳笑了，褐色眼眸里闪过莫名的光，他也举起茶杯，对龙川示意，而后饮下。
喝完，他说：“我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剧毒将在一小时后使我神经死亡，所以你要抓紧时间问话了。”
龙川眉头一皱，伸出手要探测罗琳身体情况。
罗琳笑道：“我想死，你们拦得住吗？这里还有这么多游人，我不想害死其他无辜的人。”
龙川停手，盯着罗琳。
“这就对了，我们好好谈一谈。”罗琳说。
“我也想和你好好谈谈，你说你不想害死其他无辜的人，却暗杀了那么多科学家，他们不是无辜的吗?”
“不是！”罗琳说，“他们有罪，每一项科技进步都是对自然的掠过，都是人性丑恶的张扬。”
“你是技术有害论者？”
“准确的说，是科学有害论，如果不制止科学，它迟早会毁灭一切，但这个过程会让无数生灵陪葬，幸好有魔星，”罗琳说着看向龙川，“本来人类就要灭亡了，你却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改变了历史进程，你不用讶异，普通人不知道详情，但以我们的手段查到你的信息不是问题，我很好奇，你他妈从哪里冒出来的？！”
说到最后，罗琳的神色忽然狰狞起来，眼神里带着莫大的悲伤与绝望。
龙川看着罗琳，沉默片刻后说：“你没有被魔物中的灵族控制......”
“魔物中的灵族......”罗琳眼神迷惑，“天啊，你知道的太多了，难道，你是穿越回来的？”
龙川点点头。
罗琳愣了一下，面色忽然煞白，怔怔地望着天空。
龙川说道：“你问完了吧，该我了，你们为什么这么仇视人类？”
罗琳回过神，看着龙川，凄然笑起来:“因为人类太脏了。”
龙川闻言站起身，漠然看了罗琳一眼，转身离开。
罗琳怅然道：“你不再问些其他的吗？比如，我为什么会仇恨人类？”
“不必了，悲者眼中所见，尽是悲伤。”龙川背对着罗琳，“我不想理解你，你也不需要其他人理解。”
说完，龙川沿着木桥离开。
罗琳面色木然，靠着木栏，闭上眼睛。
一小时后，罗琳身死。
龙卫来处理现场，如扛起醉酒的人一样，把罗琳的尸体背走。
庄园里，游人依然在嬉戏。
华夏上滨。
南天市。
南天大学。
这是一堂天文学的课，在魔星危机前，几乎没有人来旁听，但现在，过道之间都坐满了来自各个学院学生。
“今天这节课我们讲讲魔星！”向不凡看着下方的学生，笑道。
学生们一听就兴奋了，欢呼起来。
教室后面的门开了，龙川走进来，像学生那样挤在角落，看着向不凡。
向不凡神色如常，打开PPT，生动形象地讲解起来。
“根据现有数据，魔星是一颗直径一百三十千米的小行星，其外形被魔物改造成了六边菱形，中间有着魔眼印记，”向不凡指着幕布上的照片，严肃道，“无论是哥斯拉还是米国密西平原教堂虫洞冒出的魔物，都从这里来。”
“这节课，我们主要从天文学角度讨论魔星，下面我提一个问题：魔星为什么能精确锁定地球的位置？”
“因为地球上留下的魔眼标记？”有学生说，“但这就产生了一个新问题，魔物之前就来过地球了！？”
向不凡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你的思路很对，为什么魔物之前来过地球，却没有对地球生物斩尽杀绝呢？”
“因为是留着地球生物当食物，等时机到了再吃？”
学生们热烈地讨论起来。
向不凡等待着学生的讨论逐渐平息，眼眶湿润地说道：“同学们，宇宙何其大啊，两个不同星球的物种要产生联系，是多么不易的事情！”
“在此，我提出两个猜测！”
“第一，地球物种，其实是当初魔星生物培养的！”
“第二，人类有罪，灭绝了大多数地球物种，所以引来天罚！”
教室安静下来。
学生们看着向不凡，一时愣住。
“地球生物，特别是人类，其实是魔星生物培养出来的，否则，人类怎么会与其他地球生物如此不同！”向不凡慷慨激昂地说，“我们自诩为地球的主人，却在七万年前开始，灭绝了百分之九十的地球物种，甚至包括其他人种，而魔星的到来，就是为了制止这种罪恶的蔓延！”
“以如今人类的发展速度，再过十万年，定能遍布银河系！到时，人类将制造席卷银河的生物大灭绝！”
“人类是地球，是银河，是宇宙的病毒，必须予以清除！”
学生们慌了。
在这种时刻，老师在讲这个观点。
“老师，这是反人类啊。”前排学生说。
向不凡扶了下眼镜，认真地说：“反人类，就是保护其他物种，保护宇宙。”
“请同学们出去！”门被打开了，一名名黑衣人对学生们说。
很快，学生们被疏散完毕，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龙川与向不凡。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向不凡看着龙川，坦诚地问道。
龙川抬起手，纳米战戒投射出一个虚拟屏幕：“你的想法，来源于猜测与无知。”
虚拟屏幕上，显现出一个巨大的蓝色行星，其被各种的航天器所包裹，飞船穿梭往来，贸易繁盛。
“这是纳米战戒记载的，银河系一颗贸易行星的画面。”龙川说，“按你的说法，宇宙中所有物种都是病毒，包括魔星，它们吞噬灭绝其他行星的生物，干着比人类还罪恶的事情！”
向不凡眼神惊疑，望着虚拟屏幕，喃喃道：“不可能......这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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