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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只见来人像一柄锋利的剑,将原本聚拢在他们头顶上方的乌云翻滚一剑劈开。

        躲在角落的胡理早已被那一剑吓得露出原形,哆哆嗦嗦缩成一团咬着小手手,灿如朝霞的狐毛被雨水打湿成落汤狐。

        他前面就知道蛇小弟不是普通的大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那么牛逼!

        要是他哪天恢复了全部记忆,想到自己让他干的那些罄竹难书的蠢事,还让他被寡妇冤枉偷看她洗澡。

        会不会也给他来上那么一剑,再将它的黄鼠狼皮给扒了当屁股垫,死了也得天天闻他臭屁。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最先反应过来的夏棠之上前一步,双手抱剑行揖礼。

        裹在金纹黑袍中,仅露出一个下巴的裴舍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媳妇,顿时脸冒红晕,手指头搓着拆线袖口不知所措,视线贪婪地快速扫过她一眼,又故作高冷的上下嘴唇一碰:“不过举手之劳。”

        他的出场方式怎么样,有没有帅呆了,媳妇会不会被他的英姿所着迷。

        “这里不安全,几位随我来。”

        “如此,有劳道友了。”使了个净身术还自己一身清爽的夏棠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何况一直待在这里更不安全。

        只是来人是谁?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帮他们?他有什么目的?则一概不知。

        裴舍妄强压着嘴角疯狂翘起来的弧度,高冷地摆摆手,心口痒痒得像被百十来只蚂蚁撕咬。

        等下媳妇接受了他的求婚后,那么他们孩子的名字应该叫什么?小小蛇?小花蛇?小小小蛇?蜜月要在哪里度过,办酒席的时候请几桌?

        结婚,可真是又甜美,又折磨的烦恼。

        并不知道身旁人已经在脑海中,幻想过一轮人生大事的夏棠之跟着他来到一处干净的酒楼。

        她发现一路走来,这里完全没有鬼僵出没的痕迹,墙裂瓦檐中除了青苔横生,所生之物最多的便是开出黄色小花的蛇莓藤。

        一般长有蛇莓的地方都会有蛇出没,如今三月份正是蛇从冬眠里醒来的期间。

        此时的裴舍妄正努力控制着想要翘蛇尾的冲动,为了要维持高深莫测的高人形象,就连说出口的话都需得再三斟酌,力求听者云里雾里,或是得再三咀嚼后才能知其意。

        用黄鼠狼兄的话来说,那就是装逼,也为了彰显出他是一条有文化的蛇,非是外头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蠢蛇。

        推开客栈大门,发现里面干净整齐,大片阳光从敞轩窗墉洒入内,落了一池剪金碎影,桌上白釉蓝条花瓶还放着今晨新摘的秾艳茶花。

        “此地安室利处,几位道友可放心住下。”裴舍妄变出一朵小雏菊藏在袖口,脸颊发烫。

        “多谢道友再三相助,道友今日之恩,夏某没齿难忘,日后道友有什么需要的,夏某必定竭尽所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不过举手之劳。”媳妇刚才还盯着自己看了一下,一定是被我的天蛇之姿给迷上了。

        不过媳妇的名字叫夏夏,真好听。

        一直尾随在后面的胡理担心他会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蠢事,忙急得在外面给他使眼色,眼睛眨得就差抽搐。

        随着他刚走出去,拾取桌上山茶的夏棠之用天玄宗密法传音给他们:“小心为上。”

        “大师姐是怀疑那个人。”宋钰立刻戒备的与何三背靠背做出防守之态。

        “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感觉到一阵不安的夏棠之想到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她还没有拿到进入鬼界的令牌,更不知鬼界入口,抬脚就往外走。

        “你们在此地休整调息,我出去一趟。”

        “师姐是要去找前面那个奇奇怪怪的人吗。”苏翘翘从储物袋掏出一颗灵果张嘴咬下,汁水四溅。

        夏棠之没有否认的下颌微点。

        “大师姐是不是怀疑,鬼僵和鬼界有联系。”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对天黑来临后的恐惧。

        “鬼界连同人妖魔三界的大门不是早就关闭了吗,怎么会出现。”坐在凳子上的小师弟突然摔了下来,如丧考妣。

        “要不是鬼界,那些鬼僵是从哪里来的,别说是凭空冒出来的。”

        “当初不是说祁山只是闹妖吗,怎么现在变成了闹鬼,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那么快就死。”

        “闭嘴,现在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一时之间,客栈里闹哄哄成一团。

        “大家冷静点,事情并不是真的到了无解的地步。”夏棠之目光平静地直视他们,清冷空透的嗓音意外给人一种可靠的安全感。

        “我只是怀疑祁山城内第一个被感染的鬼僵,就出在鬼界,况且你们前面也说过了,此地为聚阴之地,我们所在之处又为化阴口,说不定鬼界会有办法。”

        “可是我们人族,哪怕是修道者进入鬼界都会损失阳寿,别说里面危机四伏。”宋钰虽然知道进入鬼界后能解决此事,但,仍是心有担忧。

        “里面虽然危机四伏,却暗藏一线生机。与其在这里等死,为什么不去拼一把。”夏棠之说完,敛下睫毛,转身就往外走。

        “大师姐,我陪你去。”深知此事棘手程度的苏翘翘坚定地跟上她的脚步。

        其他弟子面面相觑,咬着牙根也做出了决定。

        “大师姐,我们也和你去。”

        夏棠之看着苏翘翘那张明明害怕得要死,仍是故作坚强绷紧的圆脸,想到书中原主哪怕入魔后被千夫所指,仍是愿意相信原主的傻丫头,不自觉带上了原主的情绪。

        “我和翘翘进去便可,而且现在的这里离不开你们。”夏棠之想到来时,师尊特意给她的一样东西,手背翻转间取出。

        一支遍体青翠,银龙金凤蜿蜒的笛子漂浮在掌心上,散发着莹莹幽光。

        “此物名为镇魂笛,只要吹响便能控制鬼僵行动半个时辰,只不过只能使用五次,不到危急关头,切记使用。”夏棠之牙齿扯咬唇肉,说出了最坏的结果,“要是遇到红眼睛的鬼僵。”

        “跑。”

        “除了跑,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另一个弟子怔怔的看着那支镇魂笛,喉结滚动中吞咽唾沫。

        “有,等死。”夏棠之阒黑深邃的凤眸半压,殷红的唇角吐出冰冷的字眼。

        宋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在嬉皮笑脸地攫紧手中镇魂笛,郑重其事:“我会照顾好师弟师妹们的,大师姐和翘翘师妹一路保重,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眼眶泛红的小师妹取下脖间玉佩递过去:“大师姐,这是我娘给我的平安符,你戴上它,一定能平平安安归来。”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这是我从小到大戴在身上的玉佩,大师说过这是开过光的,大师姐你也戴上。”

        “还有我,这是我的。”

        对于他们的好意,夏棠之眉眼温和婉拒:“既然是你们最宝贵的东西,理应陪在自己身边才对。”

        “哼,别摆出这张要哭要死的表情,大师姐厉害得很,我们肯定能在鬼界里找到控制鬼僵的法子后成功回来的,你们就等着瞧吧。”下巴一抬的苏翘翘觉得这些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是不是巴不得她和大师姐早点出意外。

        ————

        端着一盘水晶葡萄回来的裴舍妄,看着他才出去了一会儿,就没了影的媳妇瞬间傻了眼。

        他媳妇呢?媳妇去哪里了?

        浅阳细碎,枯影鬼风的无人青石板道上。

        撑着一把红纸伞的夏棠之抬脚踩上水坑,脏污的泥泞瞬间染脏了她的白绸鞋。

        “师姐,刚才有那么多鬼僵出现,那个人他会不会。”没有说完的话,彼此间都心知肚明。

        “不会,你忘记鬼僵是如何识人的吗。”

        “闻,声,望。”望排在最次,只因鬼僵都是由死人感染进化而成,毒素又会破坏掉他们体内的视神经,所以大部分的鬼僵都是瞎子。

        “那你说,什么样的人不具备活人气息,又确实是活人。”

        苏翘翘刹那间眼睛发直,眼白多过眼珠,伸出手指头指着一条因为刚下过雨,被吸饱雨水的膨胀苔藓霸占住的某条小巷。

        惨白无一色的嘴唇上下翕动,许久才缓缓咬牙蹦出。

        “活死人。”

        活死人,整个镇上只有一个人符合。

        闻言,漆黑眼眸一压的夏棠之两指夹燃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

        “追。”

        符箓浮到半空中的下一秒,宛如生了灵智,疾速往某处飞窜,两人紧随其后,同时防备周边陷阱。

        “啊,救命!”

        “哪个遭天杀的别让老子找到,否则老子必定到阎王爷跟前告状。”

        刚下过雨,雨水汇聚成一方小水潭边上,是打翻了一地的未镌刻名氏灵牌,水潭中是被火炎烧得嗷嗷叫唤的张三癸。

        “张老板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嘴角弧度微不可见勾起的夏棠之食指中指并拢,炙烤着张三癸的火球立刻乖巧地缠上她指尖,并亲密的蹭了蹭。

        滚云白绸鞋往前迈开一步,半弯腰身,锐利冰冷的眼睛逼近来人瞳孔:“不知道我前面说的东西,老板可愿卖给我。”

        “师姐你还和他说什么废话啊,直接抢过来不就行了。”下巴倨傲抬起的苏翘翘对上那双死气沉沉的灰色眼珠子,浑身恶寒直冒,觉得自己能一连做上好几个月的噩梦。

        夏棠之捏住她手腕,对其摇头,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指尖跳动的火焰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一缕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没于衣领:“我是诚心诚意与老板做生意的,还望老板看在我一片诚心上。”

        所以你最好不要不识抬举,要不然我分分钟钟把你的破摊子给掀了。

        张三癸身体一僵,扯着人皮狞笑,眸底闪过一丝狰狞恶毒:“姑娘倒是爽快人,不过我这令牌可不便宜。”

        “不巧得很,我这个人什么都缺,但是最缺的却不是银两。”夏棠之指尖的火焰倏然跳到张三癸的发丝上,烫得他耳朵发热。

        “抱歉,我的小伙伴看起来是个急性子呢,老板。”

        张三癸知道她这是威胁!

        本是耷拉中的倒三角眼皮霎时拉平,眼角瞪大像一条金鱼,苍白得只有一层皮裹骨头的手指揉平衣袍皱褶,须臾,咬牙蹦出:“一枚令牌一百两,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好,我要两枚。”夏棠之解下腰间钱袋子扔过去。

        “子夜未旦,城北天罡,上散霄烟,煞曜。”张三癸收到钱后,从地上爬起,伸手从怀里掏出两枚,刻画着拔舌地狱的黑铁骷髅令牌砸在地上时,先被一团冰蓝灵雾托起至半空。

        “多谢老板告知。”令牌刚入手,一股阴森寒意冷得像蚀进骨子里。

        许是令牌上覆带鬼界阴气,才会令活人感到头皮发麻般的不适。

        离了巷口后的苏翘翘像被令牌给烫到一样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嘴里不断对着令牌呼气:“师姐,那老头说的是哪里啊,我只听出了城北,子时。”

        “我想,城北指的应该是鬼门大开的入口,子时为时间。”另外两个,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先赶去城北,再做打算。”

        上散霄烟出自水浒传,全句:销魔殿,上散霄烟。

        上散霄烟对应清烟上云霄,过霄云烟,后两者指的应该是人死如灯灭。

        煞曜,地煞,日出东方代表新生。

        夏棠之脑袋里嗡的一声,像被人敲了一锤子清醒起来:“城北可有义庄和棺材铺?位置要坐东朝西。”

        呼吸稍稍加重的苏翘翘脚步一滞,指尖收拢得泛白,卷长的睫毛在眸底投下一片阴影:“有一个早年间起了大火,后面荒废下来的义庄,只是那里早被城里人视为不祥之地。”

        “可知道路?”

        紧抿双唇的苏翘翘没有言语,只是脚步加快,越过她半步走在前面。

        随着子时一到,四周忽然弥漫起一阵阵白雾。

        雾虽浓,却不阻碍视物,这场雾更准确来说,像是一场盛宴点缀,诡谲的是他们来了那么久,附近连半个鬼僵的影子都看不到。

        鼻子里塞着团棉花,身上挂满大蒜柚子叶的苏翘翘正抱着一颗柚子,神色焦虑且不安的盯着四周:“大师姐,子时都已经到了,鬼界大门还没有出现,是不是我们找错地了。”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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