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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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自己的思绪，哈丽特强制地克制着自己的杀意。
欧吉利特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感觉的到她厌烦的情绪。
但他不在意这种事。
“我不是在求你，哈丽特。”
他如此说道，展示着自己的符文，那与哈丽特如出一辙的力量味道，昭示着某个真相。
“你打开了戴纳的盒子。”
她陈述着某种事实。
怪不得欧吉利特这么多年从来没举报过魔女教。她原本还想过是不是他对苏琳是留有几分爱意的。
但显然，是她把人想的太天真太友善了。
——不过当她把那个盒子留给欧吉利特的时候，就已经预料过这种可能性。
苏琳的赠送是指定的。
所以哈丽特打开的盒子里，是适合她的魔法手册。同理可得，戴纳的盒子里，一定是适合他的礼物。
这是来自母亲的馈赠。
窃取爱的小偷是没办法完全适配这样全新的体系的。
“我等待了很久，等到你功成名就。”欧吉利特微笑道，“你真的很忙碌，甚至没空接受我的邀请，所以我考虑了很多种可能性来达成我的目的，结果有些浪费我的思考的是，你今天竟然来了。”
女人沉默了片刻。
欧吉利特并不在意她的回应，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吗？举办这次宴会的时候，我邀请了圣教。”
无法使用盒子中的宝物反而成了他最绝妙的护身符。
“努力到如今的成果一朝被毁掉，或者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会选哪一个？”
哈丽特斐德里并不反驳对方的发言。
她仍然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你想问什么？”
“那些禁忌的典籍里记载了，日灼的魔女活了三百四十年，月食的魔女活了二百七十六年，而在这个过程里，她们没有表现出任何衰老的样子。”欧吉利特问道，“回答我，魔女漫长的寿命来源于什么？”
来源于什么？
这个问题，哈丽特也想象过。
或许是魔法的高深。
或许是特殊的仪式。
但直到她真正见过那黑色的月亮，她才明白，【魔女】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于是她笑了。
“欧吉利特。”
她直呼着她的名字。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拒绝了你那么多次的邀请，最后却接下了这一次的宴会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意你在信上说的戴纳吧？”
如果她真的是个爱护侄子的好人，她就不会把盒子留给欧吉利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来探望戴纳。
当然更不可能是恐惧于与魔女有所牵涉的事被暴露出去。
从她握住魔女的徽章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力量和财富之间做出了选择。
就像是欧吉利特一样。
真正的事实是——
“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们。”
她为自己佩戴上了月亮模样的徽章。
明明是光亮的白天，徽章却显出深沉的黑色，像是能吞噬周围的光源。
欧吉利特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遭受了和他所拥有的那个盒子一样的蛊惑。
“庆贺吧，为魔女的归来。”
哈丽特没有经历过魔女的时代。
但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后续。
魔女之夜后，与魔女有关的事项成为了禁词。日灼被当场杀死，星屑被封印，月食淹没在了无尽的黑暗树海。
于是那些支持魔女的人不再敢发声了。
真相被掩埋在了日复一日的沉默里。
哈丽特并不算支持魔女。
但她去过教堂，见过红衣的主教的阳光下施展自己神圣的力量，所以她在见到那轮黑色的月亮后，就意识到了，魔女的来势是如此锐不可当。
既然无法反抗，那么她想，至少她要在其中拿到一个重要的角色。
烟滚浪尘。
凡人的性命是如此脆弱。
哈丽特只想要活着。
即使为此要付出他人的性命为代价。
在哈丽特为自己戴上徽章的时候，希利尔良好的视力让她第一时间看清楚了上面的纹路。
虽然如今她连灵魂都已经成为了“希利尔”的形状，但她仍然是保有作为“伊利亚特”的记忆的。
所以她很清楚，这个徽章来着魔女教。
来自月食。
只有月食会把徽章浸染黑色的魔法。
说那样才帅气到配得上魔女的名头。
希利尔轻轻抬起了手。
浮灵幽魂牵着她的手腕，魔法的气息悄然扩散。
她不是救世主，没办法保护所有人，外散的浮灵幽魂也只能索引到身上有她印记的戴纳（来自科林菲尔的契约）。
好在半精灵的力量足以保护自己。
这让她略松一口气。
同时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在整个罗伦斯特，耶莱尔的存在都很特殊。
它并不拥有支柱的产业，家里也没有亚特兰那样曾经顶天立地的人物，非要形容的话，各方面的水准都只能说是中庸。
——但它有克莱尔和戴纳。
即使戴纳如今和家中的关系似乎并不好，但只要他一天没和家里断绝关系，他就还姓耶莱尔，还是耶莱尔家的人。
这就导致了，这次会来参加耶莱尔的聚会的，几乎都是和黄昏之塔有关的派系家族。
有那么一瞬间，希利尔甚至觉得，月食大概是收受了圣教的贿赂。准备靠打击对手的方式，稳固一下自己在民众间的信仰。
白银之蛇攀爬上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脸侧咬了一口。于是她脸上的肌肉蠕动着，让她迅速地变成了另一张脸。
她甚至毫不吝啬的用魔力点数给自己换了一身打扮，确认自己更像是一个路过的假面骑士——因为在这个瞬间，她忽然闪过了某个想法。
来自哈丽特的黑色雾气扩散着，普通的人类对此毫无抵抗之力，而它缓慢的扩散速度只是因为欧吉利特怕死，所以在家里安置了大量的黄昏之塔的炼金道具。
有克莱尔作途径，他很容易就能买到大量的成本价炼金器。
因而希利尔想，魔女教大概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选中了耶莱尔。
一个正在冉冉上升中的家族，偏向于黄昏之塔，所以没有太多的光明体系的力量的保护。
家族的两个种子后代又尚未到回馈的时候，但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耶莱尔又在罗伦斯特有足够的地位。
所以覆灭耶莱尔，是一个对于准备出世的魔女教来说，足够拿得出手的下马威。
希利尔完全可以不管这里发生的事。
就算耶莱尔所有人都死掉，和她成为希利尔所需要达成的“交换”也并不冲突。
但戴纳和洛约德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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