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吃醋误会？
“婚事都定下来了，那就按照流程走呗。”公西莹有些无所谓，对于成婚也不是多期待。
荣晟大长公主颇为不赞同：“婚姻大事岂可草率？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公西莹心里嘀咕，这婚事本来定得也很草率。
毕竟是太子大婚，举国同庆的大事，荣晟大长公主其实也不太担心宫里会敷衍应付，只是……
“可惜，你父亲和兄长大概是赶不回来参加了。”
公西莹点点头：“孙女也好想他们。”
想到儿子，荣晟大长公主嘴角含笑：“你父亲恐怕会怨我这么早就把你嫁出去，还是嫁到宫里。”
“怎么会？”公西莹依着荣晟大长公主，有些爱娇：“父亲最是心疼祖母了，他回来后要知道祖母被我累得去宫里走一遭，怕不是要家法伺候，到时候还要祖母帮我求情呢，祖母您可别有了儿子就忘了孙女啊。”
“你啊，就是嘴甜。”荣晟大长公主轻拍她的背：“要是也这么哄着太子就好了。”
公西莹闻言站直身，挑起眉，不太服气的模样：“为什么要哄太子？他老惹我生气。”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可没人说过祖母看孙女婿也是这样啊。
公西莹有了危机感，就怕疼爱自己的祖母会站到太子那边去，她例数太子做过的恶劣事。
“小时候我看他长得好看，想和这个哥哥说话，他半天不理我，然后突然回头吓唬人，害得我摔了个屁股墩儿，把新衣服都弄脏了，他竟然还好意思嘲笑我玩泥巴？”
荣晟大长公主：“所以，你就抓住太子的衣角，让他也摔一跤？”
公西莹心道不妙，还没成婚呢，祖母都开始帮太子说话了，这可怎么行？
她努力给自己分辩：“孙女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太子先使坏，我才反击的。”
荣晟大长公主点点头：“当时问你，你一个劲儿哭着说太子打你，现在可以告诉祖母后面是怎么打起来的吧？”
被揭穿小时候打架输了哭鼻子告状的蠢事，公西莹有点窘迫，但仍不忘强调：“也是太子先使劲捏我脸放狠话的！”
荣晟大长公主回忆起那次宫宴上，原本是两个玉雪可爱的小孩，玩了一会儿再回到宴上，一个顶着红红的小猪脸，一个脸上印着牙印子，惊掉了满殿人的下巴。
“你呀，”荣晟大长公主点点她：“咬哪儿不好，做什么咬太子的脸？还好皇后宽仁，不计较小孩子玩闹。”
不得不说，公西莹能这般骄纵任性，荣晟大长公主功不可没。
公西莹有些心虚，小声道：“我当时还小嘛，哪懂这么多？”当然是谁打她哪里，她就还别人哪里了。
“就算这次我也有错，那之后的呢？”公西莹继续在祖母面前数落太子有多么恶劣。
例如嘲笑她新梳的苞苞头像顶了个红鸡冠，吃了那么多年饭还是小矮子等等，反正每次一见到她就阴阳怪气地挑刺，活佛都要被太子气得七窍生烟，何况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的她呢？
“所以啊，”公西莹十分认真道：“祖母，您别只看太子表面，就轻易被他蒙骗了。”
“阿莹，和太子相关的事，你倒是一桩桩记得很清楚。”荣晟大长公主笑容揶揄。
公西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理直气壮说：“那当然，我记仇啊。”
荣晟大长公主问她：“难道婚后你们也打算这样见面就吵？”
公西莹自认问题症结在太子身上，很大度道：“太子要是不来惹我，我也不会找茬的，大家相安无事最好。”
荣晟大长公主听了直摇头，孙女实在不开窍，还是让太子来教吧，反正她这性格也不会吃亏。
东宫。
书房内，摆满了半屋子的书架，其余陈设极为简单，并无什么特别名贵的物件，地上有序地放着几个蒲团，一角燃着几支檀香，几缕青烟缓缓上升飘散开来，比起一国储君的书房倒更像是普通僧房。
太子正右手执笔，专注地抄着经书。
一个小太监在门外轻声道：“殿下，林德去茂国公府传旨回来了，说是有事要向您禀报。”
笔尖微微一凝，很快又动作了起来。
“让他进来吧。”
林德一进来就看见太子抄书的情形，逆光而立的男子恍如下凡的神祇，神情看不真切，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在太子叫起后，他也不磨蹭，麻溜地直说重点。
“殿下，奴婢去宣旨时，见到太子妃娘娘脸色还算红润，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太子轻轻颔首，虽然之前就听太医说没有大碍，但没听到她醒来的消息，他总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得知赐婚消息，太子妃娘娘惊喜极了，拿着圣旨都没反应过来。”
怕不是惊吓吧，想到那个场景，太子唇角微勾。
“太子妃娘娘还向奴婢打听您的反应呢，可见心里是挂念您的。”
太子动作一顿，原来她也关心我吗？笔尖的墨汁挂不住，滴在纸上，污了半个字。
这张是白抄了。
他拿开放到一旁，从头抄写着，一边开口道：“详细说说。”
“诶。”尽管太子并没有看他，林德仍是满脸笑意，回禀的声音都透着股喜气洋洋。
“太子妃娘娘想知道您对这婚事是什么态度，奴婢当然是实话实说，说您高兴极了，笑容都比往日里多，太子妃娘娘冰雪聪明定是能明白的。”
这么明显吗？谁都能看出来他很高兴，太子有些无奈，但脸上的笑意却止不住。
林德偷偷抬眼瞄了眼太子，难得见他如此开怀，看来传言不假，太子很是中意太子妃，可接下来让他怎么说啊？
见他过了一会儿都没有继续回话，太子出声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事办得利落，林德真有事求到他面前，也是可以的。
“就是最后太子妃娘娘还让奴婢带话来着。”林德赔着笑，说话却有些吞吞吐吐的。
“哦？”太子停下笔，眼神炯炯向他看来，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也不知是不是太子威仪太盛，林德被看得额头渐渐冒出了汗，他张了张口，那句话在喉咙里翻滚了几圈还是没说出来。
意识到再拖下去，太子耐心耗尽，事情只会更糟，他咽了下口水，闭上眼视死如归：
“太子妃娘娘说，您别太着急，她不介意和温柔美貌的女子做姐妹，总不会耽误您的好事。”
太子脸色彻底由晴转阴，暗沉了下来，好似雷霆汇聚、风雨欲来。
“她真的真么说？”问完太子也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林德察觉到前方的太子殿下在散发着冷气，心惊肉跳之下，艰难地再确定了一遍：“是、是的。”太子妃娘娘就是这么说的，他可不敢改。
真是好得很，还没进门就想着给夫君纳妾了，她可真是大方！
自己一下午忐忑不安猜测她的反应就像个笑话一样，太子怒气翻涌，“啪”的一声，手中上好的毛笔竟是生生被捏断了，墨汁溅在雪白的纸面上，刺眼极了。
林德跟着一抖，好像看到了自己不久的将来，他硬着头皮劝解：“太子妃娘娘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才说了这些气话，您好生和她解释一下，她定会消气的。”
太子看了他一眼：“是吗？”他可不觉得阿莹是在说气话，大概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
“是的，世间女子就算嘴上不说，也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奴婢斗胆揣测太子妃娘娘应当也不例外。如果真的不在乎先前也不会打听您的消息，可见太子妃娘娘心中还是在意您的，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传言，您在宫里，太子妃娘娘不好求证，可不就越想越气，这才同您说这些赌气的话，摸不准其实是想从您这儿得到保证呢？或者您下次耐心哄几句，太子妃娘娘再大的气也消了。”
说完，林德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瞧他都说了什么瞎话，太大逆不道了。哪有劝着储君只守着一个太子妃，并且放下身段同人道歉的？
太子却听得很认真，脸色稍霁：“你是说她吃醋了？”
“是的！”林德哪还不知道已经摸到脉了，赶紧点头，先过了这关再说。
太子其实不太相信，阿莹是不是对他有意，他能没有察觉吗？但有些话也不无道理，昨天还好好的，突然这样气他，阿莹定是有什么不满，关键是把人找来好好解释清楚，不然晚了万一真哄不回来了怎么办？
梳理清楚后，太子对着林德赞许道：“这次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林德这才如释重负，笑着告退了。
公西莹可不知道自己好心劝慰的一句话将太子殿下气得不清，这几天在家里养病，好吃好睡，悠闲极了。
等到太医说她已经好全了，荣晟大长公主担心孙女闷坏了，特意让她出门玩耍。
公西莹却摇摇头拒绝了，顶着准太子妃的名头出门，又有什么好玩的？
这时，太后特意派了宫人来传话说是接公西莹到宫里陪她老人家聊聊天。
荣晟大长公主略一思量，就笑着让她换个衣服好好打扮下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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