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上菜吧。”牛岛妈妈见牛岛若利和天童醒相携往餐厅来，将手上的财经杂志交给竹内管家，淡淡地吩咐。
她的神情平静，仿佛午餐准时开席，并没有推迟了将近一个小时一样。
“妈妈。”牛岛若利朝牛岛妈妈鞠躬行礼。
“阿姨，中午好。”天童醒双颊晕红，朝牛岛妈妈行礼问好。
“嗯，坐下吃饭吧。”牛岛妈妈朝两人点点头。
午饭是精美的怀石料理。一汁三菜做得相当精致，当然也十分美味。
天童醒吃饭时向来认真，吃饭时一般不说话，除非话题涉及到她。
牛岛妈妈看了天童醒几次，见她吃得那样认真，脸上冷淡的神情稍稍柔和，唇边也浮起了模糊的笑意。
等三人安安静静地吃过午餐，竹内管家指挥佣人撤下桌上的碗碟，送上饭后甜品。
天童醒用小勺子小心敲碎了布丁上的焦糖，正想挖一勺，就听见牛岛妈妈问她：“阿醒喜欢吃什么料理？”
天童醒连忙放下小勺子，恭敬回道：“我喜欢中华料理。”
牛岛妈妈点点头，又邀请道：“吃了晚餐再回家吧，还是说你要回家吃晚餐？”
天童醒微微一愣，连忙道：“没有。那我就继续打扰了，待会我和家里联系一下就好。”
牛岛妈妈“嗯”了一声。
天童醒等了一下，见牛岛妈妈已经开始吃她的那份布丁，天童醒才重新拿起小勺子开始吃布丁。
牛岛若利不吃饭后甜品，但仍坐在天童醒身旁慢慢喝着茶。听见两人的对话，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牛岛妈妈吃过甜品，又喝了几口消食解腻的茶水，才拿过已经备在一旁的热毛巾擦了擦嘴角和双手，又对天童醒道：“对了，你做的点心很好吃，费心了。”
“是，谢谢夸奖。”
牛岛妈妈站起身，牛岛若利和天童醒也跟着站起身来。
“要是阿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下午让若利带你去就好。”牛岛妈妈道，“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些，不要整天都闷在房间里。”
天童醒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烧起来了。牛岛若利却很淡定，握住天童醒的手道：“这种事我有分寸，妈妈您就别操心了。”
牛岛妈妈挑眉：“你有分寸就好。”她又朝天童醒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天童醒：“……”好丢脸啊啊啊啊啊qaq
牛岛若利牵着天童醒回到卧室，竹内管家撤换了早上送来的茶水点心就又恭敬地退了出去。
竹内管家一走，天童醒就不轻不重地踹了牛岛若利一脚：“都怪你，刚才好丢脸。”说话间，天童醒双颊又浮上了绯红。
牛岛若利：“？可是是阿醒先挑逗我的。”
天童醒：“……”我不是，我没有。
见天童醒垂眸看着地面，嘴角紧抿，双颊微鼓，牛岛若利知道天童醒这是有些生气了。他握住天童醒的手腕，不顾她挣脱的动作，直接把她拉到了床边。
牛岛若利坐在床头，手上一用力，天童醒就跌坐在他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
牛岛若利把头枕在天童醒的肩头。天童醒推了一下牛岛若利的肩膀，见没能把人推开，就报复性地捶了一下牛岛若利的肩膀。
“阿姨对我的印象肯定很不好。”天童醒又捶了一下牛岛若利的肩膀。
“不会。”牛岛若利握住天童醒的手，又捏了捏，“妈妈很喜欢你。”
天童醒：“……”虽说她知道若利说的肯定是实话，但是她真的完全不觉得。
牛岛若利的手往上，扣住天童醒的手腕感受着她的脉搏，脸颊蹭了蹭天童醒的肩头，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若利？！”天童醒有点惊讶，垂眸看向牛岛若利，却只能看到牛岛若利亚麻色的柔软的短发。
“我以前认为，世上没什么不能对人说的事。”牛岛若利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摩挲天童醒光洁白皙的纤细手臂，“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什么都告诉阿醒，或许阿醒会立刻和我分手。”牛岛若利的手不断往上，最后握住那一方圆润的肩头，用指腹轻蹭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味道。
天童醒有点想偎进牛岛若利怀里，奈何这人正枕在她的肩头。她眯了眯眼，道：“若利的意思是说自己总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想和女朋友亲热是奇怪的事情吗？”牛岛若利问道，与此同时有些粗糙的手指开始在那线条优美的锁骨上来回轻抚。
“那要看亲热的程度。”天童醒轻轻按住牛岛若利的手，“我一开始就说过，我们有很多时间，不用急。”
“不要急，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天通银温柔地摸了摸牛岛若利的短发。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认真道：“我知道。所以我什么都没做。”
天童醒似笑非笑：“那若利刚才是在研究人体骨骼和肌肉？”
牛岛若利道：“我以为这个程度的亲热在阿醒的接受范围内，毕竟更出格的在午餐前都做过了。”
“如果那时没有被打断，阿醒准备做什么？”牛岛若利抬头，看着天童醒的神情十分认真，目光更是灼热。
天童醒黑黝黝的猫眼微弯，带了点罕见的狡黠：“没有发生的事情不存在探究的必要，不是吗？”
牛岛若利深棕色的眼眸中染上了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天童醒双手揽住牛岛若利的脖颈，把头埋在牛岛若利的颈侧。
牛岛若利想了想，身体向后一倒一歪，就和天童醒一起滚到了床上。天童醒仍搂着他的颈项，把脸埋进牛岛若利的胸膛，僵直了身体。
牛岛若利先有些笨拙地把她的半丸子头解开，顺了顺她柔顺的长发，才轻抚着天童醒有些紧绷的脊背，亲了亲她通红的耳垂：“乖。困了就睡吧。”
天童醒瞬间就软了身体。她蹭了蹭牛岛若利的颈窝，才小声“嗯”了一声，慢慢闭上了双眼。
牛岛若利伸手轻轻碰了碰天童醒那浓密的长而微卷的眼睫，见她长睫微颤，才收回手把她搂得更紧，也闭上了眼睛。
牛岛若利午休醒来时，就见天童醒正坐在飘窗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条斯理地喝茶吃茶点。大概是因为刚睡醒，她的长发有些凌乱蓬松，被她随意地拨到左侧，清雅纤弱的少女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纯真的妩媚。阳光透过窗纱柔柔地打在她身上，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光影效果。
察觉到牛岛若利醒来，天童醒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转头看向他。因为担心脸上粘了碎屑，天童醒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发现没有碎屑才放心。
牛岛若利左手握成拳敲了敲额头，又倒回了床上。
天童醒有些不明所以，以为牛岛若利还想睡，就转过头继续吃吃喝喝。怀石料理虽然美味，但份量实在不多，天童醒睡醒就觉得饿了。面前的这一碟糕点的个头不大，天童醒两三口就能吃掉一个，当下午茶正好。
天童醒又吃了两三个小糕点，牛岛若利才收拾好也坐到沙发上。他没有再斟一杯茶，只拿过天童醒喝过的那杯，垂眸慢慢啜饮。
茶是清冽甘甜的茉莉花茶，喝上一口，原本还有些混沌的大脑就是一清，更是觉得浑身清爽。
天童醒咬了一口浅绿色的小糕点，见牛岛若利放下茶杯，随手把手上的糕点递了过去。
牛岛若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抬手握住天童醒的手腕，低头咬了一口那只浅绿色的小点心。
天童醒的脸后知后觉地染上了热意。
牛岛若利抬眸看了一眼天童醒，才吃掉了剩下的那一小块糕点。
天童醒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她总觉得牛岛若利刚才不是想吃那块糕点，而是想把她整个人拆吃入腹。她正想挣开牛岛若利的手，整个人就因为牛岛若利的下一个动作僵住了。
亚麻色短发的少年仍牢牢握着她的手腕，伸出舌头舔去了娇嫩指尖上的那点糖霜。
天童醒：“……”
天童醒：“！！！”
牛岛若利抬头看向天童醒。
那双深棕色的眼眸幽深平静。清晰映出她因为震惊而微微瞪大的猫眼，映出她清雅柔婉、逐渐染上绯色的面容。
“抱，抱歉。我，我要去卫生间。”和牛岛若利对视良久，天童醒挣开了牛岛若利的手，用手背捂着脸颊，跳下沙发直奔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牛岛若利素来冷硬的眉眼柔和了几分，自己拿了一块浅绿色的小糕点咬了一口。
总觉得刚才阿醒手上那块更好吃……牛岛若利皱了皱眉。
卫生间里，天童醒洗干净双手，又用冷水拍了拍脸颊，才觉得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些。看着自己颊生桃花的模样，天童醒深呼吸。
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别怂！你可是连任务对象都敢揍的人啊，阿醒！
天童醒又沾水拍了拍脸颊，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若利，一起去走走吧！”
于是两人手牵手去散步。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近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枝叶，投下斑驳的剪影。道路两旁还开着各色不知名的小花。大概因为这附近是郊外，不见高楼大厦，只见传统的日式宅院。牛岛若利牵着天童醒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偶尔会有三三两两抱着排球或是足球篮球的孩子们从他们身边跑过。
“光仙学园是在这附近吧？”天童醒问。
“嗯。”牛岛若利点头，“再拐过两个街角就到了。”
天童醒：“？”
牛岛若利明白天童醒疑惑的是什么，道、“白鸟泽很强。”
“而且爸爸初高中都在白鸟泽就读。”
天童醒用大拇指腹蹭了蹭牛岛若利的手背以示安抚。
牛岛若利温柔地揉了揉天童醒的发顶。
“濑见家也在这附近。”两人拐过一个街角，牛岛若利道，“我们两家有生意往来，小时候偶尔会一起玩。”
天童醒：“从若利口中听到‘一起玩’这个词，总觉得很不可思议。”
牛岛若利愣了愣：“？为什么？”
天童醒想了想：“若利小时候就很威严，看着就不是会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的类型。”
牛岛若利淡定道：“我也是从懵懂贪玩的孩提时代开始成长，当然有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经历。”
天童醒：“……不，听着更像天方夜谭了。”
牛岛若利又揉了一把天童醒的发顶。
天童醒：这么经常被摸头，该不该担心秃头危机呢？！
emmmmmmm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光仙学园中学部的校门前。
虽是暑假，但进出校门的学生却不少。他们大多穿着私服，有的好奇地左顾右盼，有的则兴奋地和同伴讨论着什么。
校门的一侧立看一个告示牌，上面写明了学园开放的时间和参观时的注意事项。
牛岛若利和天童醒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一起往光仙学园里走。
光仙学园的建筑是华丽的欧式风格，到处都种着高大的乔木和樱花树，还有盛放的各色花卉。整个学园看着新潮又有底蕴。
“牛若，天童同学？”牛岛若利和天童醒参观到图书馆附近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牛岛若利和天童醒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两名穿着同款运动服的少年。同样的灰白色中分短发，同样锐利的眉眼，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对兄弟。两人一高一矮，稍矮的那位看着稚气更重，脸颊还肉嘟嘟的婴儿肥。
“牛若大哥好！”稍矮的小少年来了一个九十度大鞠躬，一脸崇敬。
“哦，是濑见和翔太。”牛岛若利朝两兄弟点头示意。
“濑见君。”天童醒朝濑见英太点点头，又稍稍偏头看向名为翔太的小少年。
“这是弟弟濑见翔太，明年就是光仙学园中学部的一年级生。”濑见英太微微一笑，抬手拍了一下身旁弟弟的背，向天童醒介绍道，“正好今天是光仙学园开放日，我就和他一起来看看。”
“我是濑见翔太，请多指教。”濑见翔太一鞠躬，看向天童醒的眼神里满是好奇，“您就是牛若大哥的女……朋友吗？”
“嗯。”天童醒忍住掐一把婴儿肥的冲动，“我是天童醒，请多指教。”
“姐姐和牛若大哥非常般配！”濑见翔太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牛若大哥好厉害”之类的意思。
天童醒：“……谢谢。”原来是若利的小迷弟。_(:з」∠)_
“牛若大哥，生日快乐！”濑见翔太又是一个九十度的大鞠躬，眼神愈发闪亮，“邮寄给您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吗？”
天童醒：“……”翔太君头上好像竖起了两只狗狗耳朵，身后好像也多了一条正兴奋地来回摇晃的狗狗尾巴呢。
牛岛若利却像是习惯了，神色沉稳地点点头：“收到了。我很喜欢，谢谢。”
濑见翔太激动得整张脸都红了。
“牛若，生日快乐。”濑见英太也送上生日祝福，而后嫌弃地看了自家春弟弟一眼，才又问道，“我们准备去排球部参观，一起吗？”
牛岛若利转头询问地看向天童醒，显然是等她决定。
天童醒看了眼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期待的濑见翔太，点头答应。
一路上，濑见翔太叽叽喳喳地和牛岛若利说着话，一副激动得快晕倒的模样。原谅天童醒用“叽叽喳喳”这个形容词，她实在想不到更合适的词汇了。
濑见英太一脸无语地跟在自家弟弟旁边，可加入话题时却十分自然。
天童醒一边旁听三人探讨排球技术，一边悄咪咪打量四周的环境。
排球部正在第3体育馆打队内练习赛，在体育馆二楼站着看比赛的算是男生。正是第一局中盘，天童醒四人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光仙学园今年好像输给慕黑学院了，对吧？”濑见英太问濑见翔太。他说的是今年的中学综合体育大赛排球项目的预选赛。
“嗯。”濑见翔太点头，“5-3输了比赛。但是明年光仙学园一定能称霸全国！”
“为什么？”濑见英太揶揄道，“因为明年翔太会成为光仙的一年级生？”
濑见翔太握拳，一脸斗志昂扬：“没错！有我这个技术精湛的ws（主攻手）在，光仙学园一定能称霸全国！”
濑见英太敷衍地拍了两下手掌：“加油。可是场上的ws好像都比翔太厉害哦。”
濑见翔太气鼓鼓地瞪了他哥一眼。
牛岛若利看比赛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他神色淡淡沉默不语的时候，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即使是濑见翔太，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和他搭话。
当然，那些不敢搭话的人里，绝不包括天童醒。
天童醒悄悄挽往牛岛若利的手臂，抬头看向牛岛若利，正好对上牛岛若利的目光。
“红队那个河童头的ws挺厉害的。”天童醒道，“有点想传球给他。”
牛岛若利嘴角一抿：“嗯，他的球技的确不错。”
天童醒又把目光投向赛场，这时红队已经拿到了第一局的赛点。红队那位穿着3号队服，剪了个河童头的黑发ws来了一个强力的超级内角球，排球重重地砸在边界线上，发出巨大的“砰”的一声。
红队获得第一局的胜利。
二楼的观众一阵哗然，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濑见英太也有些咋舌：“我还以为他要打直线球，那个内角球真是神来之笔。”
濑见翔太：“？？？神来之笔？？？”
牛岛若利道：“他空中姿势的隐蔽性很好，很难根据姿势预判球路。而且他曾几次用直线球正面突破拦网得分，对手已经加强了对直线球的封锁，这时打非直线球更容易得分。”
濑见英太点头表示同意。濑见翔太眼中的小星星都快具现化了。
天童醒重新看回场内：“还是第一次听若利这样夸一个人呢。”
牛岛若利道：“不是夸奖，只是陈述事实。”
天童醒“噢”了一声。
这场练习赛的获胜方是红队。看完比赛，四人又在光仙学园内逛了逛，才离开了光仙学园。
在岔路口分别时，濑见翔太那叫一个依依不舍，简直恨不得跟牛岛若利一起回家。还是濑见英太暴击镇压了自家的小朋友，四人才得以顺利告别。
“为什么不高兴？”回家路上，牛岛若利问天童醒，眉心皱出了浅浅的纹路。
天童醒过分苍白的小脸上现出一点可疑的红晕：“我也想听若利的夸奖。”
这种神奇的可以归类为少女情怀的感觉……总觉得有点羞耻。天童醒表面平静，在心里默默捂脸。
牛岛若利握紧了天童醒的手，声音里带着隐约的笑意：“到家说给你听？”
天童醒想了想，还是直觉地拒绝了：“……不，还是保持一点神秘感吧。”
牛岛若利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到牛岛家休息了一会，就到了晚餐时间。
晚餐竟然是十分正宗的中华料理。
天童醒有些呆愣愣地看着桌上堆得冒尖的白米饭、肥美的清蒸鳜鱼、酥脆的富贵虾球、酥烂的冰糖蹄髈、鲜香的清炒牛肉、嫩绿的干煸豆角、油亮的鱼香茄子和一大盆看着就十分清爽的西红柿鸡蛋汤。
“怎么不动筷？”牛岛妈妈皱了皱眉，“不合口味？”
天童醒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有些出乎意料……”
牛岛妈妈的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把上扬的嘴角压下：“若利说最近家里请的厨师擅长中华料理，今天正好有机会试一试他的手艺。”
“吃吧，不符合口味让厨房另做一份就好。”
“是，让您费心了。”天童醒乖乖地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作为一个偏爱辣口的人，天童醒多动了两筷那盘咸香辣的干煸豆角。
牛岛妈妈注意到了，她眉心微皱，却没有说什么。牛岛若利默默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清炒牛肉放到天童醒的餐碟里。
天童醒眨眨眼，开始认认真真吃牛肉。
晚餐后，竹内管家送上一个双层水果蛋糕，点上蜡烛正式为牛岛若利庆祝生日。
“若利，祝你生日快乐。”
“若利，生日快乐。”
“非常感谢。”牛岛若利眼神温柔，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朝两人点点头，才吹灭了蜡烛。
天童醒看着牛岛若利，黑黝黝的猫眼倒映着灯光，却比灯光还要明亮。牛岛若利没忍住，又给了天童醒一记摸头杀。
牛岛妈妈轻咳了一声。
吃蛋糕的时候，牛岛妈妈叮嘱天童醒：“阿醒你太瘦了，还是要多吃肉，不要只吃蔬菜。”
天童醒乖乖点头说好，又默默往嘴里塞了一小块黄桃。
天童醒吃水果的时候，双颊鼓鼓的，让她莫名多了几分懵懂和可爱。
轿车平稳地驶向天童家的方向。街上的灯光在车窗上投映出虚幻的光影，明明灭灭，让车厢里的情形一会儿清楚一会儿模糊。
牛岛若利和天童醒坐在后座，都规规矩矩地系着安全带，十指相扣，安静地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呼吸。
轿车在天童家门前停下，牛岛若利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另一边为天童醒打开车门，还用手挡在车边免得她撞到头。
“谢谢。”天童醒下了车，牛岛若利顺手关上车门，握住天童醒垂在身侧的手。
“若利？”见牛岛若利只看着她不说话，天童醒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牛岛若利低头亲了亲天童醒的脸颊，一脸认真地道：“想要一个goodbye kiss。”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隐约的虫鸣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今夜月色朦胧，两人隐在路灯下的阴影中，彼此的眼神却比灯光还要明亮柔和。
天童醒轻轻挣开了牛岛若利的手，还不等牛岛若利感到失落，天童醒已经环上了牛岛若利的颈项。
他顺着天童醒的力道低头，唇上就传来了微凉柔软的触感。
“わかとし。”天童醒又吻了一下牛岛若利的唇，再吻一下，黑黝黝的猫眼中盈满了如水的温柔。天童醒稍稍踮起脚，贴着牛岛若利的脸颊撒娇般蹭了蹭，就附在牛岛若利耳边说了一句话。
红发少女的声音温柔得如同一阵夏日里突如其来的小雨。她的话也如同夏日阵雨般来得突然，却让人印象深刻。
她说：
“わかとし，月が绮丽です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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