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矮星彼得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倒是风平浪静。
在渡过了一段紧张的戒备时期后，风声逐渐消停，生活又回归到了正轨。
介于这段像是关禁闭一样的日子，霍格沃茨传出来各种不同的流言，就光卡修听到的就有不下五种版本。
什么禁令里的怪物集体暴动了，什么霍格沃茨出现了一个杀人狂魔啊，其中最离谱却最广为谣传的竟然是——斯内普终于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想要暗杀麻瓜学生？
而传出这种谣言的韦斯莱双胞胎笑而不语。
“说起这个，卡修你没事吧，最近你的状态真的很差。”赫敏担忧地揉了揉卡修的手臂，自第二天禁闭后她就发现对方拿着刀叉的手都在颤抖。
卡修摇了摇头，实际上他觉得现在比一开始好很多了，能坚持的时间更久了，训练过后不至于爬不起来。想起那时候一醒来那种酸爽的滋味，整个手臂都在麻木，后背火辣辣地疼，简直不能再惨，不过斯内普的魔药确实好用，至少能保证每天能去他那边挨一顿揍。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没啥事。
赫敏打断了他。
“别为他讲好话！”她愤愤不平地骂道，看上去气势惊人，至少旁边的罗恩下意识地一抖，“那就是个禽兽！他怎么敢？！我一定要跟校长举报他。”
卡修直觉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
哈利先是一愣，然后脸渐渐红了，卡修无奈地瞟了他一眼。
你也不怎么纯洁啊，救世主。
“你说老蝙蝠那家伙欺负了卡修？我就说，他一定不安好心。”罗恩嚷嚷道。
“我说的不是那个，是……”赫敏哑口，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好，“总之，这在麻瓜届，是要被关进去坐大牢的。”
“不是，你们误会了，是我……”
卡修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不能说是他主动要求的吧，他又不是个受虐癖，又不能讲是为了学习黑魔法。
放了我吧。
他捂住脸，趴在桌子上，发现解释不来，就选择消极对待。
赫敏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走入泥潭的乖孩子，很是痛心疾首。
“总之，不关斯内普教授的事，不要太担心了。”
“——哎。”一声叹息源于赫敏口中。
此时，伍德怒气冲冲地走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很少见到这个热爱魁地奇的大男孩有那么生气过。
“该死的弗林特！他实在过分嚣张了！”他猛地喝了一口茶，差点被呛住，脸上是消不下去的怒意。
哈利过去给他顺了一下气：“怎么了？”
原来就在刚刚，斯莱特林院队的队长弗林特在路过的时候特意嘲讽了一遍他们队，并且威胁说：
“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伤得太重。”
伍德当时就炸了，恨不得直接给弗林特一拳，但他还是忍住了，并不想有心人拿此大做文章。
他知道，那家伙一定干的出来。
生气的同时，不经有些担忧。
“见招拆招，不必忧虑。”卡修微笑，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
罗恩从刚才起就一直心不在焉。
“你们谁看见我的斑斑了吗，从昨天起它就不见了。”
看来邓布利多得手了。
一只猫头鹰带着信件飞到卡修面前，卡修打开了这封信，心里早就大概知道内容了。
“疑似小矮星彼得之人已抓捕，如有兴趣可来校长室。
口令：滋滋蜂蜜糖
——阿不思·邓布利多”
在众人好奇想要看一下信的内容时，卡修一把盖住，将信拿走的同时站起身。
“我离开一下。”话毕，他转身大步离开了格兰芬多休息室。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哈利有些不解。
“滋滋蜂蜜糖。”
卡修轻车熟路地走进校长室，在那里是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和已经被制住的小矮星彼得。
那是一个非常矮小的男人，稀疏杂乱的头发，头上秃了一大块，看上去皱皱巴巴，皮肤很脏，像是很久没洗过澡，以至于让人怀疑上面是不是有虱子。他的样貌神态颇似一只真正的老鼠。
此时，他蜷缩在房间角落里，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地求着饶。
“校长，您要相信我啊……我绝对忠诚于您……”他把自己当成一个虔诚的信徒，殊不知那多么令人恶心。
邓布利多镜框下的蓝色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他的语气十分平静：“西弗勒斯一会就到。”
听到动静后，他转头看向卡修，冷意散去，弯起了眉目，显得格外慈祥。
“你果然来了。”
麦格教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之前的偶遇，有些了然。
小矮星在看到他之后，眼睛一亮，连滚带爬地拽住他的袖口，整个人几乎趴在了卡修身上：“好心的孩子……你会帮我的吧……我是你朋友的好宠物啊……”
那铺面而来的像是十年没洗的臭袜子的味道让卡修泛起了恶心，他强忍不适，一把拉开了小矮星的手。
“我想，罗恩不会很高兴知道一个秃顶男人竟然和他在一起睡了十几年。”
眼看着那人又要抓上来，卡修无声施了一个束缚咒。
一阵仓促的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门被砰地一下撞了开来，斯内普脸色漆黑，原本空洞的眼睛里像是着了一团火，他盯着小矮星的目光恨不得要杀了他。
他几乎没注意到旁边的卡修，粗暴地扼住小矮星的喉咙，强迫似的给他灌下一大瓶魔药——吐真剂，在看着他将其全部喝完之后，才放开手，然后嫌恶似得握了握手。
一切做完之后，斯内普走到邓布利多身边，才看见本不应该在这里的卡修。
他一把拉住卡修，巨大的力气把卡修拉的一踉跄，差点摔倒在斯内普怀里。
他咬着牙，声音低沉像是某种蛇类嘶嘶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
“呃……这个话题……一会在聊？”卡修莫名有些心虚，但他还是诚实地在对方手心里画了一道圈。
斯内普冷着脸把手一甩，口型做了一个：你给我等着，注意力又集中到当前情况上。
“最初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是布莱克吗？”
“……不，不，保密人改成了我。”
“是你背叛了他们，将消息给了伏地魔？”
“……是，为了投诚，我出卖了詹姆他们。”
听到这话，卡修明显感觉旁边那人的气场更可怖了。
麦格教授痛心疾首地骂道：“我没想到，居然是你——我误会了布莱克太久了，我就说，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一条街的麻瓜是怎么回事？”
“……都是我杀的，我嫁祸给了小天狼星。”
邓布利多第一次明显地表达出厌恶和怒意：“你将会被送到阿兹卡班。”
在一阵恍惚之后，小矮星恢复了神志，他惊恐地瞪大他那像是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几乎是痛哭起来。
“不……不……我是无奈之下才那么做的——你们不知道黑魔王有多么可怕……他威胁着我……你们不能想象，而我一向不太勇敢。”
斯内普嗤笑一声：“所以你出卖了他们，我不相信一个脑子小的，还不如一个人吐的一口唾沫那么大的胆小鬼，能够如此有勇气地第一时刻下定决心转变立场，这看起来比老波特穿着碎花裙还要搞笑。”
“我……我……”小矮星有些支支吾吾，他脸色灰败地开始胡言乱语，“总之……你们不能把我送到阿兹卡班……不能……”
“好了，此事就到这里了，接下来我会给魔法部部长发一封信，真相很快就能大白。”邓布利多无需魔杖便随意一个昏迷咒击晕了小矮星，他朝着卡修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撕开一个蜂蜜糖嘴里嚼着。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严肃着脸离开了。
邓布利多本来还想找卡修聊一下，但他看了看斯内普的脸色，又看了看卡修对他的示意让他不要多说。
叹息一声：“西弗勒斯，那还是个孩子，不要太苛刻了。”
“孩子？”斯内普冷笑，哪家的孩子有他那么大胆？
他拽着卡修的手大步走出去，飞舞的衣袍把门甩的啪啪响。
邓布利多喝了一口茶：“年轻真好，还能感受爱情的刺痛。”
屋外的卡修：？？
卡修被带着疾驰下了楼梯，差点就没跟上对方的步伐，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强迫似地下楼。
出了校长室的螺旋式楼梯，还没等卡修反应过来，便被斯内普一把摁在了拐角处的墙壁上，稍微还带着点伤的后背直接撞在了上面。
鹰钩似的鼻子压迫感极重地近在卡修眼前，他身形高大，漆黑的衣袍因为惯性撑起，卡修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面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历任最恐怖的魔药教授。
没等对方说话，卡修抢先一步道歉：“教授，我错了。”
他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被挤在男人和墙壁之间，显得无辜又可怜。
“瞒了多少，说！”斯内普根本不吃这套，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卡修，要是一般人早就遭不住了。
但卡修大概是个变异物种，他吞了个口水：“我不能说。”
他也不太知道该从何说起，面对邓布利多还好，面对斯内普就很忐忑，总不能说那只是个游戏，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却爱上了他，想要付出一切拯救他？
这些只他一人知道就行了。
如果对方知道，他肯定是万万不会接受的，卡修不想让他背负着什么。
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即使……被讨厌也无所谓，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很好，卡蒙斯先生有那么大本事，何苦需要一个无知的魔药教授的帮助呢。禁闭不用来了，格兰芬多扣50分，没有理由。”斯内普怒极反笑，他冷淡地看了卡修一眼，转身离去。
卡修顿时如堕冰窟。
他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顺着墙壁逐渐滑坐在地上，后背依旧刺痛，散落下来遮住眉眼的金发看上去有些蔫蔫，卷起的发尾像是被烧枯萎了一截，失去了往日的弧度。
他确确实实地走了，再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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