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魔法
“跟我来。”
卡修今天特意换了一件便于行动的衣服藏在巫师袍下，他随手一脱巫师袍挂在外面的椅子上，露出里面暗灰色的毛衣和较短稍微宽松的裤子。为了防止头发散落遮挡视野，特地用发绳将金色的发丝高高扎起。
他们穿过了地窖前面的区域，来到卧室旁边的书架，斯内普在旁边的墙壁上用魔杖有规律地敲了几下，书架从中间一分为二，逐渐向俩边移开，显出一条黝黑的向下的一条密道。
俩侧的焰火好似有生命般地跳动着，它们活泼地在卡修他们旁边跃动着，没个焰火提供的光芒不一，有的很亮，有的比较孤僻只在角落里静默地散发微弱的光芒。
来到尽头，那是一片用空间拓展咒放大了好几倍的空间，施加了短暂的变形咒变化而出的密林，但能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处于禁林，离卡修最近的墙壁上还能看出深刻的划痕和污渍，像是被主人用魔咒在上面测试了一遍又一遍，从开始的凌乱不堪到后面的细微却愈深。还有那些污渍，这里原来放的是坩埚那些吧。
他好像是被迫把自己的魔药间改成了这像是战斗场地的模样。
“现在，对我施加魔咒，”斯内普依然一身黑袍，双手环着，可从全身紧绷的状态来看绝对不容小窥，“让我看看你的魔咒水平。”
他阴测测地讽刺道：“希望不会让我后悔这份决定。”
“怎么会呢？”卡修嘴上笑盈盈，随手丢出一个冰冻咒。
斯内普一挥魔杖，挑了挑眉。
在连续释放了几个标准咒语之后，皆没有什么效果。卡修开始尝试使用从书上学的黑魔法。
“停。”斯内普皱了皱眉，走上前帮其调整了一下姿势，“黑魔法与一般魔法在施咒手法上有所不同，先保持这个姿势，手腕再往下偏一些，最重要的还是——杀气。”
“我来示范一下。”
斯内普走到他面前对着墙壁用了一下卡修刚刚使用的咒语，相同的咒语，不同的威力，墙壁瞬间产生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卡修摸了一把那裂痕，无数细碎的灰沙纷纷扬扬地落下，稍微一用力，能感觉整个墙面都在抖动。
“厉害呀，教授，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教授了。”他弯起眉眼，倚靠在墙壁上。
斯内普冷哼一声，带着恶意地假笑，手上的魔杖隐隐显现出红色的光芒：“现在你可以跑了，就在这片区域里，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的神情不似开玩笑，卡修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抖了抖肩膀，转身隐入密林中。
走至一半，他回头看见斯内普还站在原地，眼神幽幽，看不出情绪。
卡修爬到一棵树上，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向斯内普所在的方向，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人还在原地，心里感到疑惑的同时，又陡然升起一丝危险感。
果然，那人身上清苦的魔药香从身后传来，卡修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你在想什么？”
一道凌厉的红光把卡修从树上打了下去，后背被冲力撞在地面上拖了有俩三米长才勉强止住。
“嘶……”剧烈的刺痛从背后传来，好在穿了一件毛衣，卡修感觉自己的背一定一片乌青了。
他支起身子看向斯内普，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从一开始就用了混淆咒吗……
“注意身后！”斯内普严厉地吼道，手上的魔杖再次发出一道红光，卡修狼狈地躲开了。
咬了咬牙，卡修继续往深处跑，这次他敏锐地通过各种障碍咒挡住斯内普的步伐，可这根本不能阻挡身经百战的“猎人”。
在斯内普眼里，身量未足的卡修像是一只脆弱的小鹿，对于战斗的生疏让他所学的过多的魔咒，此时显得有些鸡肋，强悍的巫师可以凭借几个简单的咒语至人死地。
他不紧不慢地逼近，无声咒用的出身入化，通过几个小细节成功隐藏住了自己。
卡修的视线一直在观察着斯内普，边跑边改变路线，尽量保持着距离，可他渐渐发现自己找不到对方了，那人仅仅靠着几个借位成功让他失去了视野。
对于卡修来说，他唯一就杀死过某个脑子不算灵光的巨怪，本人又是一直作为一个良好公民，缺少和人对战的经验，更何况是真刀真枪。
他手里紧握着魔杖，脑中迅速思索着对方的打算。
绕后？还是陷阱？
巨大的压力使他想起的咒语更少了，短时间他根本不能很好地利用它们。
“昏昏倒地！”斯内普从阴影中闪了出来。
卡修下意识做出反应：“除你武器！”
但速度不是很快，砰的一声，卡修被撞倒在了墙壁上，那脆弱的墙壁顿时向里凹进去了一块，不仅仅只有昏迷咒，还有刚刚一只骚扰他的障碍咒。
好痛啊……
卡修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脑海里只能察觉到疼痛，清晰到无法立刻昏迷。
“起来。”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漠视着他，眼中的冷意让卡修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继续，不要想着躲避，你要有想杀了对方的欲望。你的敌人如果有你这般懦弱早就死无数次了。”
好吧……卡修承认自己已经被激的有些火气了。
他苦笑了一下，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魔杖，金色的头发散乱着，那个发绳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暗灰色的毛衣稍微显现出一抹红色。
卡修努力睁大因为痛苦而想要眯起来的眼睛，咬了咬下唇，继续战斗。
想保护自己的朋友，想守护所爱的人，想让眼前之人不再是游戏里的一张画像，这样的心情支撑着他去变强，去厮杀，他情愿为此踏入战场。
反正他在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羁绊了，还不如就在这个世界，为了心中所爱而亡，倒也不枉此生。
也许有幸梅林愿意在他死的时候把他的灵魂留在这个世界，也许那时他还可以在生死之间默默等待，直到看到有着花白头发的，仍然一身黑的魔药教授携伴着同样年老但能见其年轻时貌美的女子缓步走向黄泉，即便身边那人不是自己，卡修也盼望着他能过足够美好的一生，然后独自凋零。
但也有可能，他在死后确确实实地回去了，失去了所有记忆，然后在某个不经意间从书上看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名字，会感到些许眼熟。然后在追求某个极限时如自己所想那样死的华丽而悄无声息，那一刻会不会能记起一切呢？
想起自己曾经爱上过那么一个人，确确实实拿起武器战斗过，而不是一个胆小鬼，因为一些虚假的温情令死去之人不得安息。
在经历无数次被反复击倒后，卡修彻底躺在地面上，动不了一根手指了。他的前胸、后背、手臂、小腿……皆有不同程度地擦伤，汗水像是瀑布似得从额头上落下，他的暗灰色毛衣有些破烂不堪了，从手腕处到肘间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但这些伤换来的是实打实的战斗经验和水平，从一开始的迟疑到后面顺畅地连招，躲避，发了狠的杀招。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很想夸奖一下地上的这个人，没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好了。
但嘴上却说：“今天就到这里了。”
卡修努力转过视线，绿色眼睛带着浓浓的雾气，像是雨后的竹林，他努力露出了一抹勾人的笑意，然后被伤口撕扯的吃痛了一下，声音沙哑无力：“想要……抱……抱。”
一只瘦弱有点骨感的手穿过他的腿弯，另一只手小心地环住腰间，稍一使力，便被整个腾空抱起。
卡修感受着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便觉得受的这些伤也没啥大不了了，他感到有些开心地往里缩了缩，用头顶小弧度地蹭着那人的肩膀。
这个角度倒是非常适合接吻。
他迷迷糊糊地那么想着。
斯内普在把卡修放到卧室的床上后，旁边是早就准备好的外用魔药，譬如白鲜之类，只是对怎么把那层衣服脱下来犯了难。
在发现无法完完整整地脱离，并且不触碰伤口时，斯内普叹了口气，施了一个四分五裂。
破碎的衣服下露出了少年锻炼较好的肌肉，蓬勃而有力，只是上面青紫渗血的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
“好……看……吗？”小少年带着笑意，尚有余力地调侃着。
他看不清现在那人是什么表情，只听得声音低沉柔滑，似天鹅绒一般。
“并不。”
“那可……真是……太伤心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施完治疗咒后把白鲜敷了上去。
“……痛。”卡修垂下的手牵住那人的衣角，微微摇晃着。
他在明目张胆地撒娇，斯内普清晰地了解到。
实在是招架不住……这小撒娇精。
斯内普握住了那个作怪的手，在上面敷了一层厚厚的药。他的表情温和，在壁炉的火光下显得分外柔光，就连那突兀的大鼻子此时也看不上不那么阴沉吓人了。
等到一切都弄好之后，卡修早已经沉沉地睡去。斯内普算着药效，把卡修的头放置在自己腿上，轻轻揉着那金色的发顶。
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外月光皎洁，只有风声隐约，空气中安静地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格外坚定固执。
斯内普给卡修裹上巫师袍，连续施了好几个保温咒，重新抱起了他，并用自己的衣袍遮挡着扑面而来的冷风。
他用了无声咒，没有打扰任何人的睡眠，除了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的胖夫人惊讶地像是吞下一整个鸡蛋的表情。
在把卡修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后，斯内普无意间发现角落里有什么像是毛绒绒的玩具一样的东西。
嗯？我的玩偶？还是有猫耳的那种……
斯内普本来想没收，然后想了想，又把那玩偶塞回了卡修的怀里。
“别走……”他敏锐地听到对方细微的像是梦语一样的声音，“想要……一个亲亲。”
好。
斯内普俯下身子，在卡修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一触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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